作者:海岩.第一章我思忖良久,决定从一个叫林白玉的女人写起,地点不是在西京,而是在西方,在西方世界的中心美国,在美国东部最大的城市芝加哥。在此之前,林白玉多次来过美国,对芝加哥并不陌生。在芝加哥的这个早上,她和她的同乡——西京最有实力的古玩商林涛,在他们下榻的凯悦饭店的门口,被一位高大的美国人接上一辆蓝色轿车,去往一个陌生的方向。一路上,那位高大的美国人始终面无表情,那一头银丝般的白发让林白玉恍惚觉得他就是美国大片里的一个狠角儿。一个小时后他们被拉到一座郊外的庄园,停在一座石砌的古宅门口。有人将他们迎入铁锈斑驳的大门,所有人全都一言不发。他们跟在白发人身后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暗得不合情理,两壁的油画在暗影中意焉不详。走廊尽头的两扇大门吱呀打开,透出一缕雾状的阳光,他们穿过阳光进入房间,房间大得令人意外。房间的正中站着一位瘦小的老人,老人穿着一件肥大的睡衣,睡衣...
《英国情人》第一章 遗书一九三七年七月六日西班牙共和军发动布鲁奈特战役,以解救共和国首都马德里被围之险。好几个旅的国际纵队投入战斗,伤亡惨重。叛军有德国一百架飞机助战。救护车在公路上,目标暴露,虽然顶篷漆着巨大的红十字,一样被德国飞机追裘。中旬战事更紧,从前线撤下伤员越来越困难。他已经几次躲过飞机追裘。七月十八日清早,他又开了一辆刚修复的卡车改装的救护车上前方。返回的路上,他听到讨厌的德国飞机又在狼嗥般扑来。笔直的土路太窄,无法曲折前行,两边田野太暴露,已来不及撤下伤员。他只能大踩油门,拼命加速,仔细辨听飞机的狂吼声,在俯冲到底最后的一刹那,他突然狠踩刹车,自己一埋头俯身在座位上。随着刹车的尖叫,两颗炸弹落在汽车正前方,爆炸气浪几乎把车掀翻,弹片打烂了引擎。水箱破了,蒸气带着嘘叫乱喷。...
作者:李可在这战斗 自序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不是造时势的英雄。房价涨得太高,人就会焦虑,工作干得太久,人就会厌倦。杜拉拉式的中产梦充满了矛盾。焦虑无所不在,机会却也四处蛰伏。光鲜精致的背后,更多的是职场中的忍耐。升职加薪充满诱惑,真正向往的却是没有压力的生活。在这个高速发展的年代,我们的焦虑,很多时候不是因为没有机会,更主要是因为我们没有识别出并把握住机会。很多焦虑其实是有办法缓解的,比如通过取舍。房价的涨跌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我们能做的是,判断什么时候出手买、什么时候持币观望。养家糊口是必须的,因此工作总是要做的,但在一份工作中,我们可以选择做哪些事儿、不做哪些事儿,什么事情要多花一点时间来做好、什么事情做个大概就行,甚至可以考虑放弃不做。这些动作都做到位了,就能有效减少焦虑。...
《小偷日记》译本序法国当代文坛无奇不有,奇才奇书不时涌现。让·热内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他的成名叫人有点“不可思议”。他是地地道道的法国人,可他长期享受不到法国公民的权利。他的法国父母孕育了他,但他出生仅7个月,就被母亲抛弃在育婴堂,从此就没有再见到母亲的面。一个才7个月的婴儿,即使是天才也无法记住母亲的容貌。在《小偷日记》中,当他思念自己的母亲时,竟然把自己的亲生母亲虚设为刚从监狱出来的窃贼老太婆。他的父亲干脆连名字都不留,到底是人是鬼,至今仍是个解不开的谜。后来,热内被一个姓雷尼埃的农村小工匠收养。大概养父母对他还不错,他总算过了一段幸福的童年生活。后来养母死了,姐姐负责抚养他,让他信奉基督教,进唱诗班,上学受教育。他的确聪明过人,品学兼优,成绩名列班级前茅,而成绩最好的是法语,法语中最好的是作文。有一次,老师要求写一篇《我的房屋》,热内描写得最漂亮,老师向全班...
《邮差总敲两次门》第01章约在中午时分,我被人从装运干草的卡车上扔了下来。前一天夜里,我在边境处纵身攀上了卡车。在此之前,我已在提华纳闲逛了三周,此时我已极度疲乏,一上车便躺在粗帆布下面蒙头睡着了。我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车主们在路边停了车,以便使引擎冷却下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看见一只脚从车厢里面伸了出来,于是便把我从车上扔了下来。我做了几个滑稽动作,可这一招一点不灵,也就只好收场。他们毫无表情,倒是给了我一支烟。我万般无奈,只好徒步前行以便去找点吃的。我在路边溜达着,突然,“双橡酒馆”几个字映入了我的眼帘,这是一家路边小吃店,在加利福尼亚州,像这种小吃店比比皆是。酒馆的门面朝向大街,酒馆的后面是宿舍,店主夫妇就住在里边,侧面是个加油站,酒馆再往后有五六间小棚屋,店主称之为汽车游客旅馆。...
《深宫孽海》第01章 庄园老妪莫怨琵琶,彼肖似我,当轻吟慢语,彼缺乏急智,当奏此曲音。虽稍显怪异,仿如劝善说理,莫怨琵琶。——汤玛士·韦艾特(一五0三——一五四二)现在,我再也不会入宫了。我已经老迈,一直呆在杜雷顿庄园的老家。老太婆总可以作些梦来打发时间。有人说:“老夫人还健在,她多大年纪了?这样的岁数不太常见呢!夫人仿佛会长生不老似的。”有时我也这么想。如今,还有多少人记得一五五八年十一月,玛丽女王去世的那一天?人称她为血腥玛丽,她的死,人民并不特别哀悼,只有少数拥戴者才会痛苦,因为她一死,他们的麻烦就大了——还有谁记得我的族人伊丽沙白被立为大英帝国女王时的圣景。因为玛丽登基时,家父认为还是逃离英国为妙,否则,我们的家世和宗教信仰在国内可能会招来危险。...
《大长今》第一章 梦脱弦之箭御风疾飞,气势逼人。惊心动魄的利箭插进靶心稍偏的位置,噌棱棱一阵激颤,便凝固不动了。射箭之人正是莽石,见此情景,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不等收拾起失望的表情,他匆忙观察起了排列在右边的士兵们。所有的人都是满脸的尴尬和惊诧。与此同时,列队在左边的士兵爆发出高亢的欢呼声。一位年轻的军官神色紧张,站在莽石刚才的位置上拉满了弓。“喂,天寿!一定要射出水平来啊!”“千万不要忘了,今天晚上的酒肉就全靠你了。”天寿注视靶心,眼睛里充满了紧张,但他好象并不急躁。只见他沉着地咽了口唾沫,射出了早已迫不及待的利箭。箭去如虹,直奔靶心。刹那间,空旷的靶场陷入了更为空旷的沉默。为了确定中靶的位置,天寿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就在这时——...
《烈焰》译序小说的主人公斯苔娜作为作者的代言人,她的洗刷罪名的行动是一次针对当今美国法律制度的诘问和发难。无辜者可冤枉而坏人则可逃脱是对这一制度的极大讽刺。对真正罪犯的过分宽宥和对受害者的妄加罪名是这一法律制度的弊病所在。斯苔娜奋起洗雪罪名不仅有力地说明了她对这一体系的质疑与挑战,而且还告诉人们法律并非个体命运的救世主,依恃它就可以伸张正义、惩恶扬善,而只有依靠自己才能求得公正的对待。斯苔娜勇于揭开这场大火的罪恶渊薮的意义还在于她发出了女性压抑于内心深处积蓄已久的最强音。女性作为社会中的弱势群体,常常受到男性强势群体的压制和迫害。书中大多数男性人物的头脑中存有对女性的偏见与歧视。这些偏见和歧视也是斯苔娜遭到无端怀疑的原因之一。他们持有的这种“女人祸水论”的观念可以被看成是这起罪名诬陷案的邪恶滋生源。斯苔娜这种不靠他救而靠自救的精神也充分体现在她与这股强势力量的斗...
作者:海岩第一集慈宁公墓 白天一对身穿警服的青年男女骑车来到公墓门口,他们锁了车子,看看手表,急步走进公墓大门。肃静的墓地里,人迹稀少,阴雨绵绵。这对青年男女大约二十岁出头,男的叫庞建东,女的叫郑小珂,都是刚刚从警校分配到天河监狱的民警。他们是赶来参加同事兼好友刘川父亲的骨灰安放仪式的。他们显然来晚了,骨灰安放仪式看来已近尾声。庞建东没想到刘川父亲的骨灰安放仪式能有这么大排场。他惊讶地看到苍松翠柏下那一大帮西服革履的男人个个面目庄严,毕恭毕敬地围在刘川和他奶奶的身边,在一座墓碑前默然伫立,哀悼如仪。庞建东和小珂既已来迟,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刘川站在哀悼的人群中央,悄悄抬头侧目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继续默哀。也许庞建东和小珂都没想到,在单位里并不起眼的刘川在外面能让人这么隆重地簇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