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 续 + 番外-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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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摇了摇头:“你的举动时常令我感到吃惊,还有那个郑,是什么让他甘愿花重金雇下GT的人替你出头?又是什么让你甘愿接下他一颗子弹?虽然久没露面,却他仍在为你支付GT的高额费用,这些都令人费解。啧,他在香港的公司不是起内讧了么?你怎么好象毫不关心?”
“内讧?”我开始不安,又想起什么,“你居然派人去查他?”
“不查,可能么?我一直以为你对你的朋友无所不知,我现在替你打探到这一内幕,你应该为此感激我才对。成业集团也在插手了,你朋友郑的公司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会不保。”他语气淡淡。
我心里一阵骚乱,口上只道:“郑耀扬没这么容易垮!”
他竟然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透露,这算什么?!善意的隐瞒?屁,郑耀扬始终没想把我这个人溶入他的真实当中去,无论身体亲密到何种程度,精神上终究无法融合无间。难道我们真就永远是两个不可相溶的个体,担负着不同的人生轨迹?
兰迪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听你用这种语气对一个人表示信任,还是头一次。”
“我也可以信任你,只可惜,我们一开始就不站在同一条道上,你是贵族,我是贫民。”
“你这笑话可不好笑。”
“现在的笑话有几个好笑的?”我走上前去对着他,“兰迪默,我明天就要出发去香港,你别找人拦我,我不是你的犯人,也不是你的亲戚。”
“是我的错觉吗?你对那个郑,或者说你们对彼此……你明白我的意思,这样下去好象──很危险。”他的表情淡漠但言语锋利,“如果你们是那种关系,我可以随时找到适当的理由把GT的人都全数挡回去,你赢不了监护权。”
“我是哪类人,不劳你费心。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对我很特别,你要把什么事都搅到一个池子里,我也奉陪,有什么问题尽管冲我来,不必拐弯抹角。”话说得很满,也没留下余地。
兰迪默用那双翡翠色的玻璃眼睛盯了我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
第二天下午我提着一袋行李就登机出发,没想到无论多少次本能地想要抗拒这个城市,双脚仍一次次地自觉踩上来。一下飞机,不顾疲劳,直接去了风运酒廊。
凌晨时分酒廊气氛正火,调酒师阿明没在吧台上,“冰魄”也不知是否还在继续供应。我把行李往角落一扔,就进去找波地。
人在,波地一看见我就嚷嚷起来:“嘿!天哪,陈硕,居然是陈硕。怎么回来了?没事先通知大家啊,这可是你的不对喽,跟郑哥联络过没?”
我只管问自己的:“波地,我就问你个事,宙风出状况了没?”
他表情瞬间凝重起来:“你闻风过来的?”看来真有事,他看我点头就接着讲,“财务出大漏洞,被人挪走大笔资金,董事局也出若干内鬼,有人被收买挖角,一时间公司内部分了派系,搞得郑哥要大刀阔斧肃清浊流。”
我追问:“查出有哪些人在捣鬼了么?给出这么一脚,够毒的啊!”
波地低头沈默会儿,吐同三个字:“张冀云。”
我整颗心抖了抖,低咒:“妈的。”转身往外去,波地也没能叫住我。
当我站在熟悉的丽月宫十楼走廊,从兜里掏出那把一直放在身边的305套间钥匙,深深呼吸后,开了房门进去。我不想住酒店,所以首先想到这儿。
我开了客厅的灯,把行李袋随手丢在地上,坐到沙发上发了会儿呆,感觉头痛眼涩,所以又站起来提起手袋往卧室去,可一打开卧室门,我就愣住了──昏黄的灯光下,床上已有一男一女,赤裸的,那一具完美的身体配上不耐的厌恶的一个回头,极有震慑力,与我的眼睛撞个正着,他和我同时怔了怔──
“陈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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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就跟生了根一样钉在原地不能动,眼前交叠的身影,空气中尚未完全退去的情Se呻吟,都使我郁闷得窒息。但是很快,真的很快,当看到那女人惊慌地用薄被单遮蔽身体时,我已经镇定下来,并且转身退出,将郑耀扬焦灼沈郁的眼神阻隔在门内。这一次,我没有走,因为我已经来了,并且知道自己为什麽来。
只半分锺的时间,他就敞著上衣从卧室里走出来,他没有解释,我也不需要他的解释,我和他似乎从来不向人解释什麽,就因为桀骜相吸,才会不断地给对方制造问题制造难堪。
“为什麽来也不告诉我一声?”他的声音有些暗哑,透著性感的安抚味道。
我哼笑:“事先告诉你,你就会换一种方式来迎接我吧?”
“今晚喝多了些……”他的表情不太自然,一转身,那女人已经出来了。老实说,这次是我这外人让她狼狈了。那女人脂粉未施仍显清丽,很年轻,很干净,脸上带著五分愠怒五分羞怯,她离开的时候询问似地看了郑耀扬一眼,我尽量忽略掉那个深情的眼神,我装作不关心的样子,没想将局面搞得更难看。
“司机在楼下,他会送你回去。”他对她说了句。
郑耀扬对女人一向无往不利,可从来不狎妓,这一个,听他尊重的语气,相信也是有身份的女子,他这样的男人,有个把女人也不稀奇,但当面撞见他与别人Zuo爱,心里还是不自觉地缩了缩,我说不清那种感觉。
临走时,那女人朝我看了眼,有点耻辱的味道,我目送她离开,转身去取了一支冰镇啤酒,开启,一下喝了半支。
他朝我走过来,似乎在研究我的表情,慢慢说道:“你不是不喝啤酒的麽?”
我答非所问:“这地方我还能来吗?”
“陈硕,我以後不会再带人进来,谁都不会。”他看著我,眼睛里的内容很复杂。
“这种话,你不必跟我说。”我从他身边经过,拎起行李袋往客房走,突然又转身指著他,“你爱跟谁搞,是你的自由,但别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我刚说完,他就一下冲过来,我立即反手去关门,他有只手已经用力挡开门板,我怕把他弄残了,力道松了松,他人已经闯进来:“有什麽你尽管说出来,别搁著大家心里不痛快。”
我一听他这麽讲就火了:“你又在我面前逞什麽凶!我会不痛快?凭什麽?!你他妈有心情在这儿跟人调情Zuo爱,还不许我保持冷静?郑耀扬,别太过分了你!我有什麽资格要求你洁身自好?我还没那麽天真!”
“我真是摸不透你,陈硕。”他被我激得也冒烟了,“你这次回来,又能是多久?你说明白!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还是两年?!你费斯特的事情还没解决,你上这儿来干嘛?你到底想清楚了吗?如果没有,就别一次次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出现,然後又拍拍屁股走人!”
“我回来不是专程来扯你郑耀扬後腿的?你放心,爱干嘛就干嘛,也别怕我会碍著你,我跟你之间没有协议。”两个人怒起来,什麽关心话全成了让对方不爽的违心之论。
“没协议?哈,我们是该有份协议!”他右手使劲抓住我的手臂,热切地盯著我,“陈硕,刚才那个女人──香江名媛,漂亮大方温顺,她几乎可以令任何男人折腰,可是我呢,跟她上床的时候我他妈满脑子都是你!你跟那些个男女有什麽不同?我问自己,反复问!”
我忍无可忍:“你压在别人身上却跟我说你脑子里想的是我?!你也太会扯了郑耀扬。”
“是,我不高尚,我没有操守,可就是把感情扔进水沟里,我郑耀扬也不会像爱上你这麽患得患失!”
饥饿、疲劳和种种不快使我头脑像盛铅,我甩开他的手:“我现在没力气跟你吵,你给我滚出去,让我安静会儿。”
他并没有理我的抗议,眼神仍是那样犀利:“你来是听见了什麽?”
“这你应该很清楚,还想瞒我到什麽时候?我就这麽不配替你分担麽?”
“太磨人了,我不想把你拉进来受罪,这事归宙风的人管,和你没关系。”
“是,和我没关系──什麽都和我没关系,我还说你跟我没关系呢!”我边喊边将他一把推出去,狠狠甩上门。有时候,他还真是浑蛋。
当清水冲走我满身的疲惫,无力地倒在床上,我还以为我会失眠,但事实上,我睡得不省人事。
胸口有压迫感,中途我醒了,发现身上压著一只胳膊,我叹了口气,把手覆住眼睛上深深吸了几口空气,然後扭头看身边那张充满性别魅力的脸,那样流畅深刻的轮廓,温和的眼睫,笔挺的鼻子,坚毅的嘴唇,显得很安静,没有任何攻击性,可谁知道,他睁开眼时,会行凶会作乱会让人不安会把你整个人搅得天翻地覆,我就是招惹了这麽个人,也不知道是他太强还是我太强,我们总是在进攻中寻求快感。
我把他的手臂往外推开,他醒了,抬眼注视著我,近乎贪婪地注视我。
“陈硕,这一次我还能相信你吗?你不会是又耍我吧?”
“我有这麽恶劣麽?”
他低不可闻地叹笑一声:“你这个人太滑,根本抓不住。”
“但我又来香港了,真他妈没骨气!”
然後,我们都沈默了。
在我以为他睡著了的时候──“对不起。”他突然来了这麽一句。
郑耀扬似乎不习惯说这个词,语气很生硬,并且说得匆忙,我扭头去看他:“我跟你不是没关系的,是大有关系,你记住了。”
他一个起身搂住我的头就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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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的舌头试著划过我的嘴唇要进一步探入时,我突觉一股浊气涌上来,狠狠撇开脑袋反咬住他的脖子,他吃痛,就势用手撑住身体往後闪,口里闷道:“你发什麽疯!”
我看见他脖子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估计明天就得紫了。
“郑耀扬,这算是客气的。”我一个翻身把他反压在身下,他不防备,微微一惊,只有瞪著我,我咬牙道,“我警告你,以後不准随便动我,你那麽有精力,就他妈找你那帮情妇玩去!”
他不响,仍热烈地盯著我,然後才说:“你吃醋?”
我一下有点恼,用手肘抵住他的肩膀,压得他皱眉:“你少给我自以为是!你那点伎俩我不稀罕,别把我当成你那堆消遣品中的一个,哪天你让我不爽,我照样走人。”
“你威胁我?”他的声音突然响了响,“你用离开来威胁我!”
“怎麽?老大做惯了,还不许人说话了。”我的倔强劲也上脑了,“我还告诉你,你爱怎麽玩怎麽玩,可别沾一身腥再爬我床上来撒野!”
“你多久没让我碰了,啊?”他用力推开我的手臂,按住我的後颈,突然放低声音,“多久了?你数过没有?是你对我冷淡。”
“你今天没资格碰我。”我冷冷道。
他忽然呼呼喘气,看著我的眼神都变了,我本想挪开身子,突然感觉到他下边硬了,我当即也起了反应。
多久了?谁知道。“可我能碰你。”我抬手去扯郑耀扬的上衣,他愣了一下,声音一颤:“这可是你先搅起来的!”
“我说过今天你没资格发言,别让我重复。”我冲他笑,可他笑不出来,紧绷著脸,“今天你得随我玩。”
“别耍我了陈硕。”他想把我推开,表情有点尴尬。
“你也会犹豫?你怕什麽郑耀扬,嗯?”我低下头去舔噬他的胸膛,我感觉著他的心跳,有力强悍,带著男人特有的侵略性,那触感那曾经经历过的狂放和激热,这刻一下全涌向下身,我难耐地往他身上靠去,深深地呼吸,意识却仍很清楚,他用力气可以推开我,但他忍住了,浑身战栗死死看著我,然後把手压在我的腰上,似乎想将我揉进他的身体。
他诱惑我,我一个激动,把手探入他的底裤,他那儿早烧起来了,蠢动著难耐的情欲,熔岩四溅。
“你还有力气搞?”我的手给他最温柔也是最残酷的爱抚,他的气息开始不均匀,胸口缓缓起浮,异常的性感,我心中一荡,延著他完美的腹肌往下吻,在他的敏感处四处引爆,“啊……”终於,他痛苦地呻吟出声,很沈很哑,半撑起身子看我为他服务,感觉到他的激烈视线,我一抬头,与他充满欲望的眼睛撞个正著,这唤起了我身体深处的施虐因子,我想看眼前这个傲慢的男人求饶、濒临绝境。
我邪邪一扯嘴皮,继续低头用舌尖试探他的热力中心,这使他发出低不可闻的叹息,然後,他闭上眼仰起头陶醉地享受。我的游走速度很慢,慢得令郑耀扬焦躁,他挺了挺腰想要更强的刺激,我却又往後退。奋战许久,他禁不住用手抚摸我的头发,催促道:“陈硕,你……别折腾人……”
“少扯,你有那麽不济吗?”我忍著下腹的胀痛耐心挑逗他,每个地方都关照到了,他快被我弄疯,开始用力扯我的头发,嘴里呼呼斥道:“你真想收拾了你……啊!”但结果却是我把他给收拾了。抹了抹嘴角沾染的痕迹,我冲他别有用意地一笑:“刚刚根本没做完吧?”
尚未从高潮余韵中回过神来,他睁开眼迷蒙地说了句:“为什麽又提这事?”
“郑耀扬,你可也够自私的,做了还不想让人提。”我动作开始粗鲁起来,要他翻个身,他反应过来,执拗地跟我抗衡了会儿,後来还是顺贴了。我用手抵著他的背,身体压上去,咬著他耳朵刺激他:“我今天就跟你耗上了……”直到我和他都只剩下气息的吐呐,室内又恢复燥热温润,我们激烈地交缠著,翻来覆去地抵制和进攻,在激狂的边缘,我们全都沈了──
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一方面迎合我一方面又抗拒我,到关键时刻每每让我退後。“喂,你放松……”我又一次轻拍他的臀,他回头无力地恼怒:“少罗嗦──”看时机差不多,我也快爆炸了,没等他的惊呼出口,我已经整个挺进去了,他痛得反射似的打算挣开,我却快一步用身体盖住他,我们就这样躺了很久……直到我慢慢抽动,“陈硕……妈的……啊。”他被灼烫似的一个闭缩,把我的魂都吸了去,我吸了口气,浑身打一个机灵,一把抬起他的腰,换种可以控制的方式取悦自己,我的胸口紧紧贴著他的背,在他耳朵喃喃道:“耀扬,你不老实……”
我和他的喘息断续而发,热汗打湿了对方饥渴的肉体,潮热又带著点点火星,渐渐地,我无法遏制内心的激越,完全沈迷了。我开始没完没了地挺身,给身下的人最强烈的冲击,他反手抱住我的手臂,皮肤的摩擦,痛苦欢愉夹杂,近乎失神的快感把我的理智冲刷得所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