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纪事之异事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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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所料,这次依旧是短暂的黑暗,然后就自动跳出一段视频,里面拍摄的正是我们所在的这间教室。我朝曾毅晖那边瑟缩了一下,甚至有点不敢看视频的内容。
视频里,整间教室在微微晃动,可以看得出,拍摄者的手也一直在抖。教室里没有开灯,阴沉得仿佛地狱。整个镜头沿着我们所站的这条过道不断前移,前移,前方的黑暗中正有什么东西不断变得明显起来,好像是一块木板。我和曾毅晖睁大了眼睛努力去看清那里面的东西,视频却在这时戛然而止。
我和曾毅晖同时一愣,就听见短信铃声再次响起,又是一段视频。但这一段和上一段之间显然没有太大关联,那是一个空荡荡的狭小空间,镜头在那个空间里四处扫射。
“停,按暂停!”曾毅晖突然叫了起来。我愣了一下,急忙按下暂停,却已经是视频的末尾。依旧是那个狭小的空间,因为镜头的晃动,所有事物都被拉长成了模糊的光影,看起来极为朦胧。我茫然地看着曾毅晖,还没开口手机就被他抢了过去。
“你干什么?”我愣过之后,自然而然地就要把手机夺回来。曾毅晖立刻伸手做了个安静的动作,然后慢慢地把视频往后调了一点。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就看见他不断后调,不断后调,不知道摆弄了多久之后突然浑身一颤,手机差点摔在地上。我急忙冲上前一把抓住手机,眼睛自然而然地往那上面瞥了一眼。天啊!我忍不住捂住嘴,后退了一大步,后背顶在桌上才总算没有摔倒。
看手机里的影像,那分明是一条女人的小腿,很光滑,脚踝纤细,齐膝盖处平平整整的一道切痕。当时这镜头只是在剧烈的晃动中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曾毅晖捕捉到了。
“你看这是什么地方?”曾毅晖突然问。我已经被这样的场景震撼到说不出话来,只转头愣愣地盯着曾毅晖发呆。曾毅晖就叹了口气,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课桌的抽屉。”我立刻尖叫一声,条件反射地远离了那排课桌。
没有,还是没有。一直到最后一排,曾毅晖也没能找到苏宛的痕迹。我开口,所有颤颤的:“那也许只是恶作剧?”
此时我的后背已经贴到了大门上,整个人开始发抖。不知为何,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间教室里的确存在着第三个人,而且他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曾毅晖突然转头看向我,两只眼睛亮得吓人。我本来就精神高度紧张,又被他这么突然一瞪,立刻“嘭”的一声靠在大门上。“小心!”曾毅晖突然叫了一声,随后就听见门背后突然“噼里啪啦”地响了一阵。
我立刻愣住,条件反射地往门背后看。只见门背后的昏暗空间里里,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无数残肢断臂,皮肤光滑,白皙得透明,竟然连一滴血液都不剩。而一颗惨白的头颅正被悬挂在一人多高的地方,正是早上才见过面的苏宛。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恐惧地死盯着我。我立刻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打摆子一样抖了起来。
电流在这一刻又开始不稳定,整间教室忽明忽暗,映得所有事物都分外飘渺起来。我和曾毅晖同时惊恐地抬起头,就看见那一排灯管以某种规律的顺序一一熄灭了。于此同时,我的手机再次接收到了一条短信。这一次却是语音信息:“背叛我的人,你们都将得到应有的下场。”
“我就说嘛,果然哪儿都有你。”做完笔录,赵子易就开始挖苦我,“像你这样的人要是多一点,估计这个世界就永无宁日了。”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还有那几段视频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自己平白无故地消失掉?”赵子易疑惑地看着我问。我再次白他一眼,说:“我怎么知道,反正每次事情过了之后那条短信就不见了。你要是觉得我精神有毛病可以去问曾毅晖,他也看见了。”赵子易就闭了嘴。
从市局回到学校,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潮涌动,我一时感觉恍如隔世。明媚的阳光照在我身上,那种暖烘烘的感觉却不知道为何让我突然悲伤起来,忍不住就想落泪。
我一路往寝室里走,沿途中到处都在谈论这几天发生的案件,其中也不乏某些很有自信的,正头头是道地对案情进行分析。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还没有太多人对我流露出异样的眼神。
我的眼睛从天空上掠过去,立刻被阳光刺了一下,眼泪流了出来。从模糊的视线里,我隐隐约约地看见同班的李同正带着一个清秀的男生朝我走了过来。
“嗨,舒陌你回来了?”李同很友好地冲我打了个招呼。我朝他笑了一下,说:“这位是?”
“哦,他是王参。”李同笑着给我作介绍,“她就是舒陌,异事谈协会的副会长,为人很随和的。”我愣了一下,王参?天底下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我忍不住多朝王参瞟了几眼,应该就是那个年轻画家没错。高高的,瘦瘦的,整个人有种很修长很干净的感觉。脸部轮廓很利落,就像他的画风那样,简单而且纯粹却又一点都不空洞。
他穿着一条军绿色的休闲长裤,搭配一件杏黄色的纯色T恤,上面还有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画上去的涂鸦图案。我立刻笑了,主动伸手说:“原来是鼎鼎有名的大画家啊,真是久仰久仰。”
王参也笑着和我握了一下手,白白净净的脸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他说:“其实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我愣了一下,就听王参继续说:“苏宛最后找过你对吗?”
我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是的,她找过我,而且她告诉我,她、你、彭军,还有一个叫代雅的女生是好朋友,从高中时候就是。”“那你们慢慢聊,我就先回去了。”李同见我们已经切入正题,就转身走了。
“这里说话不太方便。”王参冲我笑了一下,说,“到我的画室去聊可以吗?”见我愣了一下,王参立刻补充道:“我的画室就在学校里,不远。”我当然听得出他的意思。我想了一下,我既没财又没色。于是我痛快地点了点头,说:“行。”
走进王参的画室时,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错觉,就好像误入了另一个世界,周边的一切事物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画室里很阴暗,一进大门就是一大股刺鼻的颜料味道扑面而来。窗帘上满是灰尘,阳光从一个小缝里透过来,星星点点地落在地上,才勉强给画室里添了些生气。这房间也不知多久没有通过风了,偌大的一片地方飘满了颜料和灰尘混杂的味道,害得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条件反射地就伸手去捂鼻子
王参的脸立刻红了,急急忙忙地跑去把窗户敞开。一股冷风灌进来,我才总算感觉肺里舒服了一些。“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倒点儿水。”王参安排我坐在一个木凳上,就转身拐去了画室旁边的小房间。
我漫无目的地四处打量了一阵,旁边靠墙堆放着很多大大小小的作品,颜色和线条都很简洁,布局很成熟,让我这种根本不懂艺术的人都感觉很有味道。
“这些都是你画的吧,真漂亮。”我拿着离我最近的一副画,由衷地赞叹。“是吗?谢谢。”王参端着一杯橙汁出来放在我面前,说,“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苏宛只向你提起过我们四个人吗?”
“对。”我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即问,“难道不是吗?”王参随手整理着旁边的画具,声音有点低沉,说:“当然不是。果然像我想的那样,她把孙睿排除在外了。”
“孙睿?”我疑惑了。“对。”王参点了点头,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调告诉我说,“当时,我、苏宛、彭军、代雅,还有孙睿,我们五个是最好的朋友。”我隐隐约约地觉得,一个惊天大秘密就要这样被揭露在世人眼前。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王参突然说。我立刻点了点头。我何止是信,我心想,就在刚开学不久,我还和鬼握过手呢。就听见王参叹了口气:“我有一个预感,孙睿回来了,他是在报复,报复当年所有伤害过他的人。”“回来?报复?”我仔细地捕捉着王参的字眼,“难道孙睿已经……”
“你在干什么?”王参突然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画板翻到背面,伸手使劲擦了几下,嘴里还在说:“你在上面乱写什么?”“背叛我的人,你们都将得到应有的下场。”我条件反射般就把这句话念了出来。
王参的手一下就顿住了。他的声音开始发颤。他说:“这……这是孙睿的笔迹。”
第一卷 异事谈 第四十四章 密室杀人(奇怪女人)
“可你刚才不是说孙睿已经……”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合适的措辞,最后说,“他不是已经不在了吗?”王参的表情变幻莫测了一阵,说:“是,他已经去世了。那应该是一年前的事了。”
“一年前?”我立刻愣住,可看那画板背面的字迹分明是在最近两天才写上去的。大概感觉到我的疑惑,王参点了点头,说:“我能肯定这就是孙睿的字迹。他回来了,他要报复我们所有人。”我看见王参的表情一瞬间就惶恐起来。
“这也正是我找你的目的。”王参看着我,继续说,“自从彭军突然出事,我就对这件事有了一定的猜测。彭军不是会自杀的人,他没有一点自杀的理由。苏宛的死和这行字的出现又刚好印证了我的猜测。当然,这说出去不会有人信,所以只有你能帮我。”
“只是猜测吗?”我皱了皱眉。如果只是猜测,那么错误的可能性就很大。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不信任,王参无奈地笑了一下,说:“其实我们五个人里面,他们四个的关系要好些。”顿了一下之后,王参又说:“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并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把代雅的联系方式给你。我只希望等一切明了之后你能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地讲给我听。”
“这是当然。”我从王参手里接过纸条,郑重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一直到现在我还并不清楚这一切意味着什么,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我既然逃不开,倒不如主动跟着走。当天下午和晚上都有老师安排的补课,等好不容易下课时已经是晚上将近九点。这种时间我当然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代雅,于是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代雅住在校外,离学校有一段距离,光坐公交车就坐了十多分钟,等下了车就匆匆忙忙地按着王参给的地址开始寻找。据王参所说这已经是代雅一年前的住址了。当时孙睿去世,代雅就和两外两个人闹翻了,具体情况王参并不了解。
我拿着地址一路向旁边的行人打听,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让代雅搬走。不知道是不是味道祈祷应验了,代雅居然真的还在。我当时只在门上敲了两下,就听见里面有人问:“谁?”
我说:“请问是代雅吗?”门里“悉悉索索”地响了一阵,就有人穿着拖鞋“啪啦啪啦”地走了出来。“咣”的一声,防盗门开开了一条小缝。
这楼上的过道很阴暗,灰尘也重,阳光从高高堆起的杂物组成的孔隙中费力地钻出来,斑斑驳驳地洒在地板上,映出一大片非黄非白的古怪颜色。
“你是谁?”代雅发现她并没有见过我,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看着她,惨白的面庞,大而分明的双眼,却没有神采。她穿着一件灰蒙蒙的睡衣,整个人有种奇怪的薄命感。她的这副样子立刻就给了我一种恐惧感,脑子里一闪就是曾毅晖常说的那句话:她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难道她……我忍不住先打了个冷战。
见代雅丝毫没有请我进去坐坐的意思,我只能说:“我是王参的朋友,他让我来看看你。”我当然知道这个理由有多蹩脚。
“王参?”代雅一脸疑问地挑了挑眉,自言自语地说,“他自己不敢来吗?”我愣了一下,问:“什么?”代雅却没有再说什么,身子往旁边侧了一下,意思是让我进去。我立即松了一口气。
屋里很干净,布置很简单。最靠里面一间屋子的门半掩着,被褥凌乱,很显然是代雅的卧室。床边的书桌上摆放着一台电脑,还没有关。里面应该是在放视频,一个很年轻很帅气的男生在画面里不断出现。但不知是不是拍摄时光线不够好,整个画面灰蒙蒙的,甚至带着点黄绿黄绿的颜色,就像一张张不断播放的老照片,把里面所有人物都衬得阴森起来。
我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指了指那台电脑,还没来得及张嘴代雅就走了过来,用力“嘭”的一下的就把卧室的门关上了。看得出来,她脸上的表情很不高兴。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现的确很失礼,正绞尽脑汁地思考应该说点儿什么缓和一下这种尴尬的气氛,代雅已经先开了口,问:“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王参那家伙没什么朋友,能把我的地址给你挺不容易的。你就直说吧。”这时候,我反倒被她的直白弄得愣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是因为我要说的实在太多,以至于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犹豫了半晌,我才试探着问:“你认识彭军,还有苏宛吧?”“彭军?苏宛?”代雅挑了挑眉,“你问这干什么?”“我是听王参说,你们四个还有一个叫做孙睿的男生是很好的朋友。”我特别留意到,在说到孙睿时,代雅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是。”半晌,代雅叹了口气,“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但那也只是曾经。”我没有去理会她的那个“曾经”,直接问:“你知道这几天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吗?”
代雅突然把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向我,半晌盯着我一言不发。我不知道说错了什么,一时有点不知所措,继而被盯得心里发毛,到最后,后背上已经全是冷汗。我这才明白,原来不是眼睛大就一定会很好看。
不知过了多久,代雅突然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其实我在一年前就已经休学了。”我立刻“啊”了一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