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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秦思传(第一部)----imeros-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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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若要论天下第一奸商,非日申莫属,不愧是千古第一帝啊! 
秦思心中咬牙切齿道。 
接下来没过多久,金银岛第一季的财务报告就出来了。除却工作人员的薪水外,五成收入充公国库,余下的五成全被秦思用来请客送礼了,以他的话说‘公共关系最重要’。事实证明,秦思的‘金元外交’效果不错,皇上那里几乎收不到类似‘秦侍郎官商勾结’的奏折了,反而是不少官员联名上书:褒奖秦思为天朝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有皇上撑腰,整个形势几乎倒了个个儿。 
现在秦思不仅是京城涨势最猛的新贵,更成为全国人民口中的‘传奇人物’。 
这天下午,秦思正在房中补眠,突然秦善闯了进来,“少爷,那个罗公公来了,旁边还跟着两位公子!” 
“什么……”秦思迷迷糊糊地翻身起了床,低声嘀咕着,“罗公公?难道是罗云?!”一道念头在脑际闪过: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他急忙起身换了件衣裳,一边向大厅走去,一边心中暗暗思量着。 
一踏进门栏,秦思脑中‘轰’地一声响:什么情况都预测到了,就是没料到皇上会站在自个儿面前! 
“微臣叩见皇上!”出于条件反射,秦思急忙跪了下去。 
“起来吧。”皇上难得面带笑容地看着秦思,“朕今天把成风给你带来了,随便参观一下你新买的宅子。” 
‘参观?!’秦思狐疑地看着皇上:您还真有闲工夫! 
“不用怀疑,朕今天的确是特意来参观你的府邸。”皇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思,戏谑道,“去过秦府的官员,每个跟朕说的都不一样。听说袁老丞相的孙子袁子鹏来你家逛了一天,回去后连晚饭也没吃,接下来好几天都恍恍忽忽的。你说朕能不好奇秦侍郎的新宅吗?” 
以讹传讹! 
虽然秦思承认自个儿的房子是特别了一点,不过那是内在,外在还是跟对面的卓府,旁边的柳府,斜对面的某某府差不多啊! 
不过既然皇上说了要参观,你就没有拦着的能耐! 
秦思整了整衣袍,笑容可掬地看着皇上,“那微臣就给您带路了。” 
14 
新的秦府座落于京城最繁华的朱雀街,这里的住户全是达官贵人,紧靠皇城,属于卫尉南军严密巡逻的范围,这也是秦思撒了大把银两买房的原因——治安好! 
秦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简单地分为东西南北四个院,大的院子有七八间房舍,小的有三四间,所以布局方面并没有过人之处,而它把人弄得眼花缭乱的原因在于它的内部设施。 
由于经商的便利,秦思从全国各地收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的价值连城,有的一文不值;再加上秦思多变的心思:今天看南院太过顺眼,就把家里所有值钱的饰品都堆在了南院,说要体验一下庸俗人的生活;明天看北院风水不错,便把珍藏的所有古董祭祀仪器放在了北院,说要看‘仙人跳’;这还不算最夸张的,尤其让秦府上下头痛的是少爷兴致高时会有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点子,例如上个月带领全府上下去西山拔树,运回秦府,集中到一个院子里重新栽种,说要反璞归真,感觉一下原始人的生活。由此可见,现在的秦府是一天一个样儿,没有人知道明天的秦府会不会插上两个翅膀,飞上天去…… 
所以,当日申参观完秦府坐下来喝茶时,脸色略微僵硬地总结了一句,“值得思考的地方有许多。” 
高深!高深啊! 
秦思想笑又不敢笑:不愧是皇帝,如此经典的话也说得出口! 
“对了,你的房间在哪儿?”皇上放下茶杯,懒洋洋地看向秦思。 
秦思脸色一僵,推托道,“微臣房间太过凌乱,怕会触犯了皇上。” 
“哦,是吗?”日申看着他,意味深长道,“你触犯朕的地方还少了吗?不会是藏了什么人吧?!”说完,他轻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朕倒要瞧瞧是什么样的可人儿能够惹得秦侍郎金屋藏娇。” 
听了日申的话,秦思心中一紧,随后一甩衣袖,哈哈大笑了起来,“微臣哪懂得金屋藏娇!既然皇上有此雅兴,臣当然奉陪到底了。” 
来到秦思的房间,日申立刻被墙面上的字画吸引住了目光。他聚精会神地一副一副欣赏着,不时捂着下颚,低头沉思,当他看到正中央那幅满山遍野的子兰华时,日申笑了,一种豁然开朗的笑容。 
“没想到秦侍郎还有一手妙笔丹青啊!”日申转过头,戏谑地看着秦思。 
“随意涂鸦而已。被户部闲置那三年就靠它来解闷儿的,后来,不知不觉也就喜欢上了。”秦思并没有说出心里话,事实上,他只是在丹青中找到了一丝宁静和放松。 
“刚才朕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现在想起来了,那是蜀郡子兰华的香气。”日申伸出手,轻轻地把秦思拉进怀中,“偌大的秦府其实只有一个房间……”接下来的话他说得很小声,秦思也没注意听,因为此刻他原本平静的心被子兰华的香味和日申的怀抱搅乱了,时间仿佛与过去重叠在了一起…… 
一阵天旋地转,当秦思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日申压在了锦被上,他抬眼,看着面前这张深藏在心底的俊美容颜,无奈地感觉到身体中的某样东西正在一片一片地瓦解…… 
日申看着秦思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宠腻,他轻轻地抚过秦思的脸庞,摘下头上的碧玉发簪,当对方浅褐色的发丝在锦被上散开时,日申的眼开始变得深沉起来,仿若暗夜下平静无波的海面。 
秦思在他复杂难解的目光中感觉到一丝慌乱,他害怕地侧过了脸,却没料到日申扳过他的下颚,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双唇。 
这个吻是激烈粗暴的,与秦思印象中截然相反,它并不是调情,也不是挑逗,仿佛是从心灵深处发出的,对彼此急切的需索…… 
当俩人的唇终于分开时,秦思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他凝视着眼前这个开始变得邪魅的男人,不解道,“皇上,你……” 
“怎么,不喜欢?”日申挑眉,戏谑地看着秦思,“还记得吗,朕说过喜欢你身上带有子兰华的香味……”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解开秦思的外衣,不急不缓,只是在指尖抚过后,留下一片窜动的火苗。 
秦思的脸越来越红,特别是感觉到日申顶在他腰间的欲望,身上似有若无的撩拨搔得他的心跳急剧加快,可是在与以往不同的日申面前,他却不敢乱动分毫。 
日申的动作虽然从容不迫,但秦思仍然从他逐渐发烫的体温以及眼眸深处看到了对欲望的索求,那是与在蜀郡时不一样的欲望,似乎多了些什么,而这多出的东西让秦思的眼泪情不自禁地留了出来,充斥在心中的暖流使他在这一刻真正体会到幸福的滋味。 
他紧紧地抱住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似乎怕失去一般,渴求着对方身体的热度和爱怜的抚摸,抛却了日间伪善的面具、窒息的压力、苟延残喘的苦闷……。此时,他完全地展开了自己,迎接这个自己唯一臣服的君主、深情爱恋的男人…… 
不得不承认脑中、心中全是面前这个男人的身影、笑容,几时忘却过? 
潇洒恣意的表面下还是过去那个痴傻的秦思,只是这一次,他闭上了眼,捂住了耳,躲藏在黑暗的角落中,默默地爱恋着…… 
云雨过后,日申半坐起身,轻柔地把秦思搂进怀中,对方爬俯在他的胸前,紧紧抱住他的腰,两人紧贴的身体未留一丝间隙。 
“朕刚才想到一件事,其实秦府除却这个房间还是有许多可取之处,至少它让‘天朝第一才子’袁子鹏郁闷了好几天。”日申一边为秦思盖好锦被,一边轻笑着说道。 
“郁闷?!”秦思不解地看向日申。 
“对,朕估计袁子鹏来你家看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后,一定深刻体会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 
“其实袁子鹏是个可造之才。”秦思躺在日申的胸膛上,喃喃说道。 
“也许吧,那你呢?”日申抬起秦思的脸庞,“知道吗,你跟过去变得截然不同了,为什么?” 
日申的问话让秦思的心一下子紧缩起来,随后苦涩无奈地笑了,“如果微臣说自己每时每刻都有面对死亡的准备,皇上会相信吗?” 
加住在下颚上的力道紧了紧,秦思略微皱了下眉。 
“为什么?”还是那句话,不过日申却在最后加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为了生存。如果微臣不能抛下所有一切,没有死的觉悟,那么在这个京城中,臣恐怕连一步也走不了。” 
“所有一切吗?听说秦侍郎是个孝子,那你的母亲呢?”日申直觉地反驳着秦思的话,却没料到惹得秦思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声的余尾隐隐有着一丝嗯咽。 
秦思推开日申的怀抱,转过身,面对着眼前的男人坐了下来,“皇上,微臣在乎的岂止是母亲一人?!事实上,臣身上的责任太重,介意的礼仪廉耻、输赢成败太多,未了的愿望也不少,如果微臣把它们都抗在肩上……”说到这儿,他笑了,嘴角边挂着一抹嘲弄讽刺的笑容,乌眸也在一瞬间散发出仇恨控诉的目光,“不是臣不想抗,而是抗不起!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微臣只有祈求上天可怜自己善良温柔的母亲了。”说着,秦思缓缓地闭上了眼,滚烫的泪珠顷刻间低落在了丝被上,也仿佛低进了日申的心中。想起秦思闭眼前那绝望空洞的眼神,日申自小平静的心湖掀起了微澜,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一种想要时光倒流的错觉,如果回到从前,他又希望去改变什么呢?不由细想,日申上前紧紧地搂住了秦思,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中似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中不知名的苦闷。当思绪渐渐平静下来时,他触摸到秦思身体的冰凉,着急地拉起了锦被,裹住对方,再次抱进怀中,口里喃喃说道,“秦思,为什么朕不懂呢……” 
他的话并没有传进对方的耳中,因为此时此刻的秦思仿佛发泄一般埋在日申怀中痛哭着,儿时的自卑,少年时代的屈辱,六王的蹂躏,所有一切他都没有忘,只是锁在心灵深处,和日申的记忆一起,埋藏了起来,加上了一把又一把沉重的大锁,直到自己能够压抑、克制、战胜、忘却…… 
这就是想要从头开始的代价,只是没想到牢牢筑起的城墙轻易地就被日申摧毁了。 
日申起身离开时,秦思清楚地感觉到了那温暖的消失,握紧了被中的拳头,秦思咬破了嘴唇,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秦思还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15 
第二天起来时,秦思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处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剧痛难当,这不仅是因为昨夜的贪欢,更是因为心中的伤口再次被血淋淋地撕裂开了。他烦躁地换来下人准备热水,沐浴更衣,当他重新躺在崭新的锦被上时,狂乱的心已经稳定了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该有的平静。 
这一觉又睡到了隔日的晌午,秦思起身换了一件平素自己最喜爱的水蓝色锦缎长袍,等丫鬟为他束好发髻后,拿着总是陪着他一起招摇过市的折扇,晃晃悠悠地出了房门。刚走到大厅,老管家就迎了上来,“少爷,昨晚皇上又来了,见你已经歇息下来,就拿了些东西,然后回宫了。” 
“哦,知道了。”秦思的心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压制住了,挂上习惯的轻浮笑容,刚往前迈了一步,整个人又再次定住了,“等等!你说皇上拿了些东西,都拿了些什么?” 
“大部分是少爷房中的书画,还有一些是各院中的古董和一些稀有珍品。皇上说书画他要了,其它的赏玩几天就送回来。”管家垂眸回禀道,有点心虚,但皇上要拿也没人敢拦啊! 
“什么?!”秦思几乎跳了起来,“这家伙居然又要吃又要拿!妈的,这次陪了夫人又折兵!”刚说完,黑影一闪,一个森冷危险的人物站在了他的面前。 
季成风! 
“能够得到皇上的垂青是你的荣幸!”不带任何杂质的冰凉嗓音在耳边响起,惹得秦思一阵寒颤。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有此等特异功能? 
秦思嘴角上扬,轻轻笑了起来,那看不出任何意味的戏谑目光让季成风本能地摆出了防卫架势,身上散发出的煞气逼得老管家哆嗦着退到了一边,而秦思却依然笑着,还特意打开了折扇,一派偏偏佳公子的风流模样,“我说,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你用得着如此紧张吗?” 
听了他的话,季成风才意识到自己的小题大做,收起了攻势,重新站稳了脚步。回过神,他开始慢慢打量起眼前这个所谓的‘文弱书生’:书生是书生,也许文弱,也许并不文弱。 
至少能在皇上面前如此坦荡、收发自如的人,怎会文弱? 
“奴才奉皇上的命令以后随侍在大人的身边,保护大人。”季成风一拱手,向秦思启禀道。 
“好!”秦思爽快地答应下来,“以后白天穿白衣,晚上穿黑衣,任务要暗中执行,保证随传随到。哦,对了,你的薪水谁付啊?” 
“奴才的主子只有皇上,目前只是奉命保护大人而已。”季成风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传闻中风流潇洒,却尤其胡搅蛮缠的秦侍郎吗?的确是与蜀郡的秦十一截然不同啊! 
“嗯……”秦思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秦府就节省了一大笔开支,毕竟金牌保镖不是人人都供得起的。”说完他丝毫不理会季成风的反应,转头看向老管家,“叫人把南院打扫干净,本少爷要开个书画展。” 
“书画展?”管家的头开始痛起来,少爷的兴致又来了! 
“对,你没听到刚才季侍卫说的话吗——‘能够得到皇上的垂青是你的荣幸’。既然皇上都看得上本少爷的拙作,那么办个书画展应该不成问题吧。”刚一说完,秦思语调陡然严肃起来,“记住,搬个桌子在门口收入场费,再请个机灵点的说书先生来,少爷我要拍卖几幅佳作。” 
“是。”不愧是长期跟在秦思身边的人,没等季成风回过神来,老管家已经领命离开了。 
“至于你吗?”秦思回过头看向仍在目瞪口呆中的季成风,“该干吗干吗去!” 
“奴才是来保护大人的!”季成风发现自己经过严格训练的自制力在秦思面前正在逐步瓦解。 
“我不是说了吗?白天穿白衣,赶紧换件衣裳,然后自个儿隐形去!”秦思一副看待傻瓜似的目光斜睨着季成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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