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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风舞苍穹 by 火桑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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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叶征,身为御医不大可能会不清楚药效不够而不提醒我。后来我

在军营里的庆功宴回来时陌千居然能埋伏在我的军帐里袭击我,这

里面一定有内鬼。而现在我回来的消息时被封锁的,陌千居然可以

再一次的找到我的,除了见过我的你之外,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办到

!”

  眼里带上三份笑意,风朔烈怡然自得吐出自己的推理。


29

  处理完奸细的事,军中又是一副风雨前的宁静。

  身处大陆的中部地区,三月下旬的气温回升尤其明显,虽还不到

四月,穿着厚重盔甲还是会让长时间运动的人浮现一层薄汗。因为

没有战事,风朔烈已经舍弃了穿上盔甲的想法,基本上没有事干的

他都会找一点时间去泡澡。

  三月的水凉,正好可以借此冷却兴奋过度的脑袋。

  不知为何,两国之间既没有开战,也没有使者前来议和,处于一

种胶着状态,无端的让人心烦。

  “呼——有点无聊了呢。”

  自水中潜了四、五分钟的风朔烈骤然钻出水面,深呼了一口气,

剔透的水珠不断地往下滴落,黑色的长发在水中盛开成一朵妖娆的

花。

  一阵冷寒蓦然从心底涌出,瞬间散入四肢。

  无穷无尽,,绵延不绝。

  紧紧咬住下唇,把咳嗽弟弟的压在喉咙里,唇边一缕艳艳的血丝

溢出,滴落。

  溅在湖中,漾开圈圈涟漪。

  情丝。

  独自一人来这里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让人发现他此时的异状



  中毒了吧。

  毕竟这种情形也已出现好几天了,大概情况他也能猜出来了。

  问题应该是在泉争时喝的那杯红茶吧。当时因为马上就要离开皇

宫而疏忽了,现在仔细想想,哪会有人在监禁一般的时候送上只有

皇亲贵族才能享用的红茶,摆明就是有问题嘛!如果他还能有命的

话,一定会牢牢记住这次的教训。

  静静的等待今天的发作期限过去。据他的观察,每次的发作时间

一天比一天长,长到最后他就会一命呜呼吧。

  等到力气渐渐回来,风朔烈洗掉身上的血迹,从湖中起身穿好衣

服回营。

  若是向狄休穹报告的话应该可以向泉争换得解药的吧,可如此一

来他就在游戏中输掉了原来的优势地位。

  不想输给任何人,不给任何人把柄,不相信任何人,这是他在这

个世界一直提醒自己的。

  没有人对他有责任,他也没必要顾及他人的想法,这样他才能在

这个世界存活下去。

  “不管怎么说,死得这么窝囊可是很对不起风家人的姓呢。”

  打破两军相持僵局的是泉争摄政的沁碎派遣使者所带来的一封信



  信中要求以情丝的解药来交换陌千,言辞恳切,然狄休穹没有立

即恢复,而是将使者安置下来就暂时搁浅了。

  由于风朔烈不被允许公然出现,且他不怎么关心身体状况之外的

事,它反而是军中少数不知道此事的人。

  发作的时间比上一次又多了半个时辰,松开湖边抓住石块的手,

风朔烈有些事不关己的想。双手因为多次抓住碎石来抵挡阵痛而血

肉模糊,借此他才分散了些关于中毒发作时的痛楚。

  喘了口气,来不及擦去嘴边溢出的血,风朔烈放在水中清洗伤口



  照这个情况下去,他大概还能活上个7天左右吧。

  陌千来袭营不可能随身带着解药,求狄休穹想方法就是等于认输

,而且他风朔烈也干不出这种示弱的事,对他而言,输给和自己长

得一模一样的狄休穹比死了更加可耻。

  又不能跑回泉争皇宫去偷解药。可恶,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恨恨的抹干净嘴,冰凉的湖水能冷静他的情绪,也在一定程度减

缓他的痛苦。

  他才不要死得这么窝囊。是他的话,就应该死在战场上,无论是

这里还是原来。

  自泉争的使者到来之后,狄休穹就握了一张王牌,掌握了他的生

死。

  对于他来说,游戏的过程比结果重要,因此暂且无事的他就亲自

监视风朔烈的一举一动,包括他在竹林里泡澡。

  不是没有想象过风朔烈长大后的样子,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确

认过对方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只是当初以为他的年纪还不大以至于

保证不会动他。

  现在,他有些后悔了。

  水里的人让他想到了一个词。

  妖娆。

  白的皮肤,黑色的长发,绿的湖水,一个孤寂欲狂的灵魂,被暗

沉无边的绝望紧紧缠绕。

  风朔烈吐出口中鲜血的举动让他回过神。三个时辰,毒药发作至

今已有六天了,他还着能硬撑,发作期间不发出一点呻吟,只怕那

双手的复原要花上更长的时间。

  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如果三天之内不解毒的话,就算有了解

药也无济于事。

  天还未亮,雾蒙蒙的,浩瀚天地间有一种苍茫凝重的神韵。

  提前了。

  在军帐中,风朔烈在床上使劲扭转身下的的床单,牙关咬得紧紧

的,唯恐一不小心泄漏声音。

  原本是在卯时发作的,现在提前到了寅时,离死亡又更近了一步



  说起耐痛能力,他可是风家人最强的,可是这毒药的发作不是一

阵一阵的,而是一直延绵不绝,没有间隔可以让人喘口气,因此他

还是忍得万分辛苦。

  手脚痉挛,内脏翻腾抽搐,脑子好像被人捣碎一般痛苦。

  好不容易熬过了三个半时辰,风朔烈一时无法动弹只能缩在床上

等待力气回来,,以及喉中的血渐渐流出来。

  难道真的要这样死去?

  恢复些许力气,将沾上血迹的和床单卷成一团,让士兵拿去烧掉



  没有见到他出军营的狄休穹见到有士兵自他帐中拿出一团东西,

一时好奇便令他拿到自己的帐中,

  打开卷成一团的床单,入眼的就是一片红色,刺目的殷红从床单

一直到外衣,离离的鲜血,几乎可以看到他一直忍耐着出口的示弱

,不惜血肉模糊也要抬着头。

  四个时辰了。

  紧紧揪住胸口,风朔烈心里清楚这次的时间是四个时辰,基本上

是普通人一天的工作时间。

  疼痛在疯长,四肢百骸里游走,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内脏正一

点一点的被蚕食,生命从身体中一寸一寸剥离。

  好痛苦。

  那些痛苦像浪潮一样包围住他,不断地向他挤压。

  风朔烈努力睁大眼睛,汗湿的脸控制不住的扭曲。

  等到那疼痛终于如浪潮般退去之后,他终于支持不住,眼一闭,

昏了过去。

  走进风朔烈的军帐,便发现几乎倒在血泊中的人,难以想象一个

人能吐出那么多的血。

  伸手抚上风朔烈苍白的脸,狄休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和往常

一样浮现游戏胜利后的兴奋与喜悦,反而有种淡淡的不悦。

  这样决绝这样狠的手段,亏他使得出来。

  只要可以胜利,只要不受人控制,他甚至可以赌上自己的命。

  就这么不肯认输么,我偏不让你如意!

  放在风朔烈脸上的手带了三份狠劲,掰开他的嘴,狄休穹将昨天

连夜换回的解药塞进去,确认已经咽下去才放手。

  “你必须给我活下去,这是你欠我的,你的命是我给的,生或死

,由不得你。”

  轻声在风朔烈的耳边威胁后,狄休穹头也不回的离开,错过了身

后人眼睫的轻颤。

  迷蒙的睁开眼,光线并不充足,他爬下床伸手点燃蜡烛。

  这是哪里?

  刹那的灯火亮起,让他见到自己的一身狼狈,让他“啊”的一声

惊呼出来。

  全是血,这是谁的?

  让他回想一下。

  当时他好像是被陌千卡住脖子而昏迷过去,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

了。

  一想到这儿,他立即四处张望了下,才赫然发现这儿不是皇宫,

而是个类似野外住宿的帐篷。

  “这到底是哪里?”

  他轻声自问。

  (是翔宇军营啦。)

  一个略带慵懒缠绵的声音在他耳边回答。

  “是谁?”

  他惊得立即站起来回头察看,可是四周却无半个人影。


30

  (你是沙映幽吧,初次见面,我是风朔烈。)

  轻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清冷冷的凉。

  “你就是风朔烈,你在哪里?”

  四周除了烛火的晃动,没有其他的活物。

  (呵呵,不用找了,我在你的身体里,我们是共用一个身体的。

听好,现在我要开始以沉睡来恢复体力,你可不要随随便便的死了

,明白没!)

  “等一下,我还是不懂!喂?喂!”

  没有得到回应,沙映幽陷入了无言的恐惧,却不知若不是抵抗情

丝所造成的伤,他那能这样活蹦乱跳。

  真是奇怪,他居然能和宿主对话,而且两者的意识还能共存,难

道这也是中毒的后遗症?

  切开与沙映幽的精神连接,风朔烈准备暂时沉睡来修复受损的精

神,在即将睡去时他发现这里还有一个意识。

  除了我之外应该没有别人了,难道是沙映幽的潜意识?若是的话

就好玩了。

  带着醒来之后探宝的心情,风朔烈静静的安睡在一隅。

  既然两国已达成协议,这场仗也就不用再进行下去了。

  自从狄休穹拿解药给风朔烈后,连着几天都没有再露过面,沙映

幽也不知道他在军中,只在收到回国的消息后暗自揣测。

  经过7天几乎不眠不休的赶路,抵达皇城已是4月的事了。

  “吾皇万岁!”

  一道城门变,就见文武百官列在门前跪地相迎,国事与宰相站在

最前头,宝车华盖等仪仗也都准备好,就等着狄休穹登上去。

  “恭迎皇上回宫!”

  宫中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单调,沙映幽暂时被安排在穹岚府,在他

醒来后就没有任何他说过话。

  “碎云,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闷坐在府中的他向碎云打听消息,借此转移对狄休穹的想念。

  “回禀映妃,最近太平安顺,没发生什么大事。”

  立在一边的侍女回答。他变回沙映幽的事已经通过各种聚道被其

当事人知晓,所以在他回宫后无人来看望。

  原本还想在风朔烈醒后好好揶揄一番的狄休穹得知他又变成沙映

幽而大大的失望,未免一怒之下一掌杀了他,狄休穹让他远离自己

的视线自生自灭。

  “哦。”点点头的他,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有谁在外面?”

  出外张望了会儿,碎云回来小声地说。

  “没什么,只是在处罚犯错的太监。”

  “什么?”

  急忙跑出去查看,只见院子里一个约二十岁的侍卫正拿扫把打一

个小太监。

  “住手!”

  “映妃殿下。”

  一见到沙映幽那个侍卫忙放下手中的扫把,向沙映幽行了礼。虽

然狄休穹没有再来过,但他好歹还是顶着妃子的名号。

  “你在干什么?”

  拉起一道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见到他一副眼泪汪汪的可爱模样,

心里立即偏了三分。

  “回殿下,刚才这个小太监扫地时把扫把打到我的脸上,实在是

太不守规矩了。”

  “什么啊,他又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原谅他吗?”

  听完始末,沙映幽不悦的袒护道。

  “小的不敢。”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跟着出来的碎云打发跪在地上的侍卫。

  “你叫什么名字?”

  招呼着那个小太监来屋里,沙映幽和气地问。

  “奴才名叫小庆子。”

  写过沙映幽之后,小庆子的双眼乌溜溜的转着,灵动可爱像个孩

子,让沙映幽一眼就喜欢上了,此后变成了他的常客,经常在一起

聊天。

  因为无人理睬,沙映幽将小庆子当作了自己的好友,什么话都向

他倾诉,碎云将此报告上去却毫无回应。

  “映哥哥。”

  小庆子飞也似的跑到穹岚府的大屋里,碎云不在里面,只有沙映

幽迎接他。

  私低下,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沙映幽让小庆子直接叫他映哥哥,对

于单纯的沙映幽而言,小庆子是他可以畅所语言的对象,虽然他们

才认识不到7天。

  “什么事,小庆子?”

  拍拍扑到怀里的孩子,尚未长成的骨架处于中性的暧昧,一笑,

可爱无比。

  “映哥哥,趁碎云姐姐不在,你想不想出宫看看?”

  “出宫?可是皇宫的守卫……”

  悚然一惊,反对的话还未说完,嘴上便被蒙了一层白布,香甜的

气息带走了他的神智,自他怀里抬起的脸早没有半分天真的样子,

唇角抖开一抹邪笑。

  “不用担心守卫的问题,我会解决的。”

  打了个唿哨,通知接应的人,小庆子忙脱掉着一身太监的服饰,

和来人一起将沙映幽偷出府。

  换下伪装的小庆子戴上一副漠然的表情,冷冷的注视着昏迷中的

沙映幽。

  “我和你没什么仇,不过谁叫你让我的陌千皇兄这么念念不忘,

我只好将你远远的送走了,这已经很仁慈了,对不对?”

  挥一挥手示意把人打包好,恢复成泉争幌子的沁碎明显是有备而

来。

  “把他送到离陌,我要挑起翔宇和离陌的争战!”

  “皇上,你真的不阻止……”

  站在一边的淅雨欲言又止,眼睁睁的看着沙映幽被人劫走。

  “没有必要,他劫的是沙映幽,又不是风朔烈,一旦变成风朔烈

他也会自己回来。”

  狄休穹似乎有相当的把握他逃不开自己的手掌心,虽不去阻止,

倒也没有通融,守卫之类的一切照旧。

  “不过,朕的守卫似乎要换一批了,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他们的

踪迹。”

  “是的,皇上。”

  另一边的碎云恭敬的回答,他们三人正位于穹岚府外的一株百年

香樟上,注视着底下的一举一动。

  (苯小孩,这样就被抓了!)

  非自然的睡眠状态显然刺激到了正在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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