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苍穹 by 火桑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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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柱子惊异的眼神中缓缓扬起一抹绚丽的笑,弯弯的眉眼间盛
放的是冬日结冰的寒潭,冰冷且坚硬。
“你说,这是不是很重要的事?”
小言子,不,应该是风朔烈将手中的长针插回发髻中,弯着嘴
角对中了速效迷|药的小柱子使劲踢了两脚。
“你才没事半夜出恭呢,演技这么烂,老是出现在我的周围,
让人不注意也难啊,笨蛋!狄休穹的手中真的没什么人才。”
算过私仇,尘埃落定之后,风朔烈从树后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包
袱背在身上,向着离宫外最远的城墙方向走去,既优雅又快速,而
且正好可以避开宫中的巡逻。
在走之前,他还回头讽刺的一笑。
“如果不是你在狄休穹来之前作过记号,我还真不知道他什么
时候才来呢,就这点而言,谢啦!”
选择迂回的路是希望对方发现他离开后的搜查,不会立刻想到
自己会选择这一条路,也好多争取时间脱身。
此时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
山间的风是从平静的海面彼端吹来,悄悄的越过山野抵达城镇
。溪水在安闲的流淌,沿着弯弯曲曲的河道汇聚成湖泊。人们都睡
着了,无数人的梦中追逐无数人的梦。月亮悄悄悄悄的走动,不忍
惊动蝴蝶,树叶承载着整夜的安详。
被树梢轻拂的人彻夜不眠,在巨大的深宫回廊中奔走,眼睛漆
黑,笑容明朗不羁。
他在享受与月色共舞的时光。
此生恐怕很难再次来到这座被绿色笼罩的葱郁宫殿吧。
桃红柳绿的浓烟,雨打芭蕉的清瑟,馥郁阴暗的观叶植物张牙
舞爪的瓜分天空,浓重的异国情调,别样的风情。
散步似的从丛林般的植物中穿梭而出,他却站住了,看着某一
处的神情有种自嘲的意味,有风突然停下脚步。
那是一个黑衣人,墨黑的衣角用银线绣出怒放的牡丹,在月下
反射出清冷的光彩辉然。
距离远近刚好看不清面目。
当那个人带着帝王那不可一世君临天下又收放自如的气势迫近
时,
就算一个人再怎么迟钝,也该明白那是谁了。
除却最初一闪而过的惊讶,风朔烈随即释然的淡笑,输了就是
输了,输家也有输数家的风度。
“迷|药的效果应该是两刻钟,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只是不明自己什么地方没有注意到。
狄休穹静静地看着他,白衣胜雪,踏夜而来,吴钩似的下弦月
也成了他处场所准备的序幕。
“影迩的确还倒在那个院子里,只不过我一到皇宫,影首就去
监视你了,那是你应该还在屋子里吧。”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这个狡诈的不安分的人果真趁着这个机会
逃跑。
“原来如此。”
这么说,他的举动全在别人的监视下,根本无所遁形,亏他还
专挑小道走。话说回来,那个人的工夫很厉害,能让自己完全无法
察觉。想到这里他打消了硬拼的计划,不做无畏的抵抗。
“那么,我们去哪儿?”
主动走到狄休穹身边,免去之后的尴尬,云淡风清的开口。
与其被人制服,还不如主动示好,反正他也打不过对方,逞强
是无用的。只不过他还是很怀念以前带着武器横扫天下的气魄,与
现在龙游浅滩虎落平阳形成极大反差。
月影斑驳中迷蒙了他的表情,狄休穹未曾深究的扣住他手中的
命脉,另一只手揽腰腾空,趁着夜色朦胧离开这座被层层绿色包围
的宫殿。
真的是无法逃开么?
被动的人扪心自问,如果自己真的想走,不择手段的话不是没
有机会离开的,造成现在这种状况,是意外使然,还是自己无意中
破坏。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不动声色的瞟了眼只住自己的人,下巴的线条绷得很紧,目不
斜视耳听八方,严肃得无法让他联想到那个人长着和他一样的脸。
初时见到狄休穹的确很让人讨厌,因为他直觉的感到自己的脸
被盗窃的愤怒,而且他自问风流不下流,狄休穹居然顶着他的脸胡
作非为,让人想一把拍死算了。然后,狄休穹居然不顾自身份不明
就将军事交给他,虽说是处于报复与看戏的心理,但这份胆魄也足
以让他有所改观,再后来对这个世界加深了解之后,对方的才能也
让他赞赏。不过始终对双方的脸孔而耿耿于怀。但从知道那是自己
的前世之后,他就对狄休穹多了几分亲切感,即使陌生人也可算作
是兄弟的身份让他很是疑惑,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可没打算继
续被关在黄金笼里当宠物。
当朝阳冲破夜的重网,丝丝阳光像破茧而出的蝶翼伸展,轻柔
美好的带来光明和向往。
狄休穹和风朔烈正坐在暗巷的卧房里大眼瞪小眼,摇曳的红烛
在天光大亮后虚弱的燃烧,窗外传来破晓的鸡鸣,尤显得静谧的怪
异。
“天亮了,我要睡觉了。”
伸手遮住不知是第几个呵欠,这段日子都在伺候别人的风朔烈
已经有了早睡早起的生活习惯,昨晚的一夜无眠本就想在白天补回
来的,谁知道狄休穹抓他回来之后就和他在房间里两两相望。
要犯傻随便,他可没义务陪着,就算前世今生也一样。
“等等。”
唤住向门口走去的人,狄休穹的心中也有疑问。
“你是怎么发现影迩的?”
“这个简单。他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因为我将那
东西放在厨房的佐料里,不管什么菜都会被加料,而馒头是唯一不
需加假佐料的食物。”
别人都吃饭,只有他一个人啃馒头,不怀疑他都不行。
“放在佐料里?也就是说你也吃了?”
狄休穹的眼中闪过一道惊异。
“废话,要骗过别人不吃怎么行?”。
理所当然的反驳,虽然此举对身体不好,但当时也无他法,时
间紧迫,只好将就了。
“那你……”
“所以我说我要回去睡觉!”
打断他的欲言又止,风朔烈按住开始发抖的左手,神情愈发冰
冷。
他必须赶快准备迎接这次的发作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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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这儿睡吧。”
终于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两颊透出异样的绯红,狄休穹心中
一动开口说道。
狐疑的回头看一眼,风朔烈沉默的走到床边解下挂帘上的绳子
,将自己的双脚紧缚在床头。
“你这是干什么?”
“避免毒瘾发作时伤了自己,,上边的你帮一下忙。”
将腰带递过去,示意将自己的手也绑上。
毒瘾发作的时间是漫长且痛苦的。与肉体的疼痛不同,它的痛
苦是来自内心的,精神方面的焦躁。那种万分渴求却求不得的痛苦
,像万蚁噬心一般挠不得碰不得,全身血液叫嚣着毁了一切就好,
,毁了一切就没事了,就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
嘴里塞着自己准备的手帕,咿咿呀呀发出不成调的悲鸣,紧缚
住的手脚不断抽搐,紧闭的双眼朦胧中可以感觉到有人在一旁注视
。
逐渐舒缓的躯体带着淋漓的大汗睁开眼睛,神色之间异常疲惫
,看起来带了七分病态。
从头到尾在旁边看着的狄休穹确认他无碍之后走过去,解开缚
手的绳索。
“你对这个似乎很熟悉?”
“不错,……这是我第二次染上毒瘾。”
以前的他还没有现在那么有经验,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
,被人暗算不算是什么可耻的事。强迫注射染上毒瘾后的戒毒时期
让他差点狂性大发,准备拿枪大开杀戒,过了好几个月才完全康复
。
“毒瘾这种东西不会增加抵抗力,反而更容易上瘾,幸好这次
我吃得比较少。”
虽然在宫中他也吃饭,不过是多饭少菜。
“这么说……”
“没错,我的状态和齐凌渡的差不多。”
回头瞟了一眼,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因为挣扎得太厉害的
关系,解开束缚之后,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了深刻的印痕,泛出青紫
之色。
“如果现在还放不倒齐凌渡呢,你怎么办?”
回眸一笑。冷冷的笑,带着微醺的杀气。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耗着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
语气极淡,面目平静得像万年积雪的山,看不见地表的真实。
他赌赢了固然最好,若是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当是自己
杀了齐凌森的报应好了,怎样也不会到死的地步。而人活着,就有
无限的可能。
这般狠绝的手法,恐怕只有现在的他才使得出来。
他真是狠得厉害,也冷血得厉害,不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
只要可以胜利,只要不受制于人,他甚至可以赌上自己的命!
狄休穹重新审视面前这个比年长的镜中人,岁月几乎没有在他
身上留下痕迹,和自己一样的外表里装载的是一个不羁的灵魂,容
忍挑衅,容不得自由受制。
或许,该重新考虑对他的方式。
一路繁华,触目可及的皆是浓翠欲滴的绿,纷纷扬扬,无遮无
拦。
风朔烈出乎意料的行动让狄休穹改变了计划,原本去泉争的行
程只好变成尽快回宫。所幸离陌国的治安在已经达成协议的齐凌渡
和翔宇暗中渗入的势力的共同努力下得到了改善,至少巡逻的士兵
没那么频繁。
毒瘾的发作有着时间间隔,在未发作之前他们走的是离陌国的
城镇主道路。
行人来往,市集纷扰,无论在哪一国都有如此景象,唯一特别
的,也不过是周围场景的改变而已。
“狄休穹,你给我放手!”
坐马车上走在路上难免有些招摇,但也不是唯一,主道上来往
的商贾有的更加招摇。
车厢里的风朔烈似乎是咬牙切齿。若不是因为近日连续的毒瘾
发作,全部精力耗在戒毒上的话,他是不会架不开别人故意用公主
抱法搂住他的双手。
“安静点,你还没力气吧,有事等身体好了再说。”
轻皱着眉头,似乎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在风朔烈面前他就
没摆出过身为皇帝的架势,以至于到后来他也无法用皇权来压他。
“我可以安静,前提是将你的手拿开!”
他又不是女人,用不着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男人就该用男人
的方式来解决,任他一个人自生自灭也没什么怨言。
“怎么,你怕我?”
优美的嘴唇向上扬起,形成一个狡猾的弧度。
不怒反笑,风朔烈也将嘴角扯出邪魅的弧度,两张脸的表情极
其相似,只不过一个高贵些,一个邪肆点。
“是啊,我怕你将我拆吞入腹了。”
本以为对方一定会反驳,谁知却没有下文。
“被我说中了?不会吧姓狄的?”
还是没反应,风朔烈心里毛毛的,立马竖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总觉得头顶上有奇怪的视线。
不会吧?难不成狄休穹还是一枝水仙花。对着镜子也能发情啊
?狐疑且好奇的人禀着知己知彼的原则,回过头来想研究狄休穹的
心理,结果却对上一双戏谑的眼。
“放心吧,我还没饥渴到对伤患出手的地步。”
心中懊恼的风朔烈闭上眼睛不见为净,嘴上却不肯认输。
“是吗?你可别出尔反尔,被大爷我的美色所迷啊。”
回应他的是两声轻笑。
风朔烈没有看到,注视着自己睡颜的眼中似有风云流转,墨黑
色的云朵形成一个黑色漩涡,吸收一切光亮,不可测,不可触碰,
犹如黑洞。
该拿他怎么办?
狄休穹觉得对付风朔烈是一项比治理国家更加棘手的事。采用
怀柔政策吧,他会和人打太极,你绕他也绕,永远也进不了正题;
用硬的吧,偏他又倔强,狡猾多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以他的
个性更可能是直接撞在南墙上一头撞死。如果用正攻法直接向他表
达意愿,他肯定会想尽办法逃离,结果不是他成功就是你先失去耐
性,演变成第二种情况。
事情似乎成了一个怪圈。
从来没料想自己会如此渴望征服另一个人,那种热血沸腾的冲
动在全身叫嚣,急需一个发泄管道。
何曾经历过这种状况,以他的身份地位及样貌,向来都不曾缺
乏美人投怀送抱,何时需要他出马主动讨好别人。这也算是一个难
得的经验。
时间就在狄休穹的思考中过去了,路上除了风朔烈又发作了一
次之外,其余时间都很太平。
“现在到哪里了?”
闭目养神的风朔烈睁开双眼,气定神闲的问,现在的他是伤患
人士,行动主动权不在他这里。
“在过会儿就到纷尘了,那时你就可以好好养伤了。”
诧异的睁开眼,狄休穹又玩什么花样?他不是很想将自己打包
带回宫了去的吗?
“我想过了,还是让你在纷尘修养比较好,我也可以趁机去一
趟泉争。”
换了一个姿势,狄休穹正色说明。
“你去泉争干什么?”
离陌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干么要去泉争节外生枝。不过也好,
或许可以趁着机会离开皇宫这个大染缸。
居高临下的贵公子,气度淡定,眼神淡然,轻轻的粉粹了他的
幻想。
“影首会跟着你的,你好好的呆在纷尘养伤吧。”
别以为影首可以看住他,坐在纷尘皇宫里的风朔烈不停踱步中
,绞尽脑汁的想法子躲开影首的监视。
狄休穹在将他送到纷尘皇宫门口后,就带着影迩他们转道泉争
,,留下影首一个人监视他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