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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短篇小说(第二十四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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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看书就这样虚度光阴也熬煎人。大郎想好歹先看着,纵是不谋出国,工作上也
用得着。大郎就把那找媳妇的勾当放了下来,拿起英语着实看了一段时间,似乎把
他忘了的也确实找了回来,但想上个台阶还真不那么容易,大郎就想找个捷径上个
英语班。因这班要全脱产一年,所以要头儿同意。好我的奶,头儿一听要学英语,
一口一个“老”。好像是大郎不务正业,你就是成天坐办公室聊天也没得啥,咋就
想起要学英语来。大郎要不是人家看不上他那粗皮烂肉恨不得给人家当孙子,结果
连个屁都不顶。大郎眼看这事弄球不成,气了个肚子痛。你有能耐给大郎个活干干,
天样难的活大郎也能给你日弄出来,你又不给,你要把大郎憋死不成。心想算了,
能学多少是多少。人家罗天啥事都不那么较真,活得热热闹闹的。自家这个路不通
往那个路奔,那个路不通往这个路跑,就好像有个狼在后追着咋的。得了,人家骑
马咱骑驴,后面还有骑牛的。这找媳妇的事也别丢。学不了英语把孩子可别耽搁了,
好赖活得比他老爹想象得强。

    大郎这么一想,就把平时发闷的时间用到学英语上。心稍稍静了些。他这心静
了,就不见得别人的心都静了。有意无意间大郎就认识了几个急着或不急交朋友的
姑娘。要么大郎不上劲要么人家姑娘不上劲,要么两相心悦但时辰没瞅好。笼而统
之,一个也没对上。间或芹姑娘也来遛达遛达,两下心虽通着,但谈婚论嫁的事是
没有了。大郎打死也不想给儿子找这么个妈。叫大郎纳闷的是,他这么急着寻媳妇,
跟小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咋就不见她动这火。莫非她与她以前那家伙还有一壶咋
的。大郎虽没见过那小子,也从来没见过给人觉着跟她不一般的男人找她。这事也
邪呼,是她没碰上对劲的,还是给他大郎存些念头。虽说大郎也胡闹了一番,咋越
看小玉那眼神越觉着不对火,要么是个淡淡的爱,要么是深深的恨。大郎突地想起
以前跟小玉得劲时的一段来:

    “你咋不想找对象?”是小玉在问。

    “乡巴佬一个,也不怕把人家姑娘吓着。”大郎话里有话。

    “你这是啥话,我才不在乎哩。”小玉把话说漏了。

    进一步的,大郎想起小玉的种种好处来。小玉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手是那么
的巧心是那么的好。这样的媳妇不找还要哪样的。大郎就有意把眼神示她,把言语
探她,把行动近她。小玉心下肯定解出大郎的意来,间或眉宇间现出些叫人追的愉
悦。大郎也不敢明说他要小玉给他做媳妇。小玉心下如真想给大郎做媳妇也不好过
分得意,当然她若没那心思也不好给大郎难看。所以就显出不亲不离的架势。大郎
似乎感到小玉对他不像以前了。但他总是自作多情地认为哪里好像没对住小玉。所
以就希望通过他那自认为的掉价行为把她的心给暖暖,把这缘给续上。大家早已过
了一对劲就没死没活的年龄。现实地讲,大郎以为他配得起小玉。小玉也灵里灵气
的,不应该认为大郎的这种想法有毛病。这样的说是没那事又象是有那事说是有那
事又象是没那事的光景过了一段,大郎就有点憋不住了,就明白地问了问她。小玉
或是认为大郎这一阵的行为是耍无赖,因而着实感到恶心,或是认为以前的行为深
深地伤了她,因而很恨他。总而言之她干脆告诉大郎,她不想在同事中找对象。

    大郎本来以为他这样硬着头皮做能把小玉的心给暖一暖,进而给他个台阶。大
家在一块互相抱怨抱怨检讨检讨这缘不就续上了。设或小玉不干,大郎也就释了欠
意,心中的疙瘩也就解了。没曾想小玉这么干脆。虽然大郎压根没想过他离了小玉
就没了当爹的盼头,但心里狠狠堵了一阵子。好像这事纯粹是他大郎凭空想象出来
的,他大郎成了一个可怕的单相思患者。

    与大郎住在一搭的罗天照样围着姑娘家转,成天热热闹闹的。既然大家是同事,
也住得近,罗天不会忘了光顾小玉。当然包括大郎在内的所有人不会认为他跟其中
某个姑娘有一腿。罗天的一个仪态一般但颇高贵的女同学找他找得勤些,大郎看得
出她来时自家呆在宿舍有点碍地方。大郎与罗天有时睡不着时也说些没正经的话。
罗天在找媳妇这事上没得大郎上劲,但同意大郎是该慎重考虑这事的时候了。罗天
也知道大郎和小玉有些拉扯,也看得出这事不那么遂心,就打算给成全成全,大郎
此时已经是一想到小玉心中就秋风索索,但感罗天这意也就由他去吧。反正大家已
是明了。

    罗天肯定给小玉说了些诸如大郎多么的好及大郎多么喜欢她什么的。小玉也就
摆出些与大郎好的架势来,在罗天的陪同下,在一块做出些意结秦晋的模样。大郎
想既然小玉已经明确无误地知道他的意思,索性就更近小玉一些,管他别人说三道
四。咋就觉着小玉不大掏心,甚至太近了小玉还不太高兴。罗天倒仍然是不失时机
地把大郎和小玉往一搭粘。仨在一搭时就见小玉把些诸如开心逗乐说笑这样的轻活
分与罗天,而把些诸如扛自行车上楼这样的重活与大郎。慢慢地大郎觉着他好像成
了个多余的人。人家小玉与罗天在一搭时有说有笑的,他一凑上反而气氛有些低沉。
大郎就怨他爹娘,他咋这么不讨人喜欢。

    大郎还以为这说媳妇的事需要媒人跟当事人在一块进行多次双边磋商,大郎就
傻傻地等待着罗天讨价还价的结果。罗天把他很多宝贵的时间都搭上了,仍然不见
有利于或不利于大郎的结果出来。由于这磋商是私下的和非公开性的,大郎也只好
推测讨论可能陷入胶着状态。大郎是急性子。这没完没了的磋商本身就预示着问题
的复杂性。自家就想其实人家小玉早就把性给定了,这会谈压根就没那必要。这缘
肯定是补不上了,补不上只好拉倒得了。话又说回来,纵使罗天有能耐叫小玉回心
转意,这婚姻也不会甜到哪去。

    大郎压根不会也不可能去嫉妒罗天跟小玉近乎。罗天说是要给自家说媳妇,有
啥可嫉妒的。姑娘家本来就爱跟罗天扯个皮儿,近乎些也是自然。大郎也没得生小
玉的气。纵使小玉喜欢罗天,那也没啥,难道就叫人家没个挑拣咋的,难道就你大
郎是个男人咋的。话又说回来,大郎甚至认为如果他是小玉的话,他宁愿找罗天而
不是他大郎。咋那?人家罗天人长得又有些寸头,脾性儿又好,说出的话又疼人,
也没做过叫她不舒坦的事。你大郎成天显得满腹经纶壮志待筹的样子,活得累得叫
人看着就不舒坦,拿个不好听的话说那是好高鹜远自以为是罢了。

    大郎这么一想,心中也就释然些。他这爱呀恨呀的热也就退了下来。自从大郎
要学英语开始,头儿在年青人求学这事上就把得很严。按他老人家的话说都学习去
了谁给他工作。其实大多是想拿着工资休个长假,比大郎早进来的年青人几乎都上
了那个班,也没见成龙成凤的。但这英语里面有黄金屋颜如玉的说法越来越爆。突
地一个有些背景的同事也想上英语班,头儿就灵活了一下。大郎一听这事就给头儿
耍无赖。头儿一看平时温温顺顺的大郎竟这么难缠,只好给大郎也灵活了一下。大
郎得了这个机会就想把英语给它好好务治务治,看它能难到哪去。刚好朋友要大郎
把新来的住在校园外的朋友给换到园内,大郎一则因着朋友的面不好推辞又没那能
耐,二则图那里清静好学英语,三则想想不见小玉也少些烦恼。大郎给罗天说了后
就与那人换了房。没曾想罗天以为这事是在回避他。大郎觉着罗天有些怪。两个一
块住了几年了,也没闹过别扭,回避他干什么。大郎忽地想到是不是罗天以为他大
郎嫌他与小玉在一块呆得多了?大郎不觉傻笑了笑,既便是你跟小玉好上我大郎也
只能干瞪眼,难道我大郎跟小玉好不成就不准你罗天跟小玉好咋的?继而小玉也把
眼神来问,大郎好不困惑。你小玉若真的想给大郎做媳妇,大郎明儿就跟你打结婚
证,你若违着心嫁大郎,你愿意大郎还不愿意哩。你又没那份心,我搬走刚好不碍
你的眼,你这是何苦来着。大郎咋说也觉着小玉是个好姑娘。好坏也意思了一场,
大郎甚至祝愿小玉能找个如意的对象,一点也不要为大郎这烦恼而为难。大郎甚至
想如果真个小玉喜欢罗天,或是罗天喜欢小玉也不要顾虑他这因素。设若两个同时
喜欢上对方,大郎这脸上就有点搁不住。搁不住也得搁,谁叫他骚轻呢。

    这英语班一进,室里就去得少了,加上大郎天生不爱说话也没得串门子的习惯,
与罗天小玉他们就见得少了。几个月下来这英语上进了不少,而且也知道托福姬阿
姨和留洋的渠渠道道。虽说也知在这里面想成个气候就跟大海捞针一样,但既然有
人弄成了就有些盼头,咋说也比呆在室里瞎憋着强。成天跟ABC打交道也不是个
活法,偶或也得见见太阳。那天在食堂吃饭就回了一趟老房子,咋见罗天也搬走了。
大郎这心里就难受,你这是咋哪?咱跟小玉没缘,你若是对小玉没那意,也是你没
那造化。你若真有那意,那也是你把渠修到那了,能躲过吗?大郎觉着他跟罗天也
算个哥们了,要不能把心上话给他掏?你这哥们义气我大郎心领了,纵使我大郎以
前跟小玉过过招,现在也没得了。你给我大郎避这嫌干嘛。反过来仍觉罗天仗义,
这事如摊他大郎头上,说不准还要开导开导小玉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他那个店哩。

    大郎偶而在室里取个信什么的,也会与小玉不期而遇,自家以为跟小玉确实是
没那回事了,也就不再给人家挤眉弄眼了,躲不过时就象阉了的公鸡一样把头一低
过去。罗天倒象是没事一样还跟大郎聊上几句,也不知罗天咋想的,大郎总觉着两
个不象以前粘合,都好像没话找话。罗天间或拿出些跟姑娘家打趣的本领想叫大郎
也笑他那么一笑。大郎从心里感罗天这良苦用心,但脸上的肌肉长时间没锻炼就是
不好使唤。这事就这样磨蹭着。大郎有时候就骂起自家来,他咋就这德行。啥事要
掺合上他,好的也要发酸,不好的就得发臭,虽然他自己还踏踏实实想要把事办好。

    没得过多长时间,突然发现罗天和小玉好了起来。两个人肩并着肩手拉着手。
那神情就象是初度蜜月的小夫小妻一般。大郎第一次碰上,就恨不得脚前头立马现
出个窟窿来好躲过这难堪,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过去。那一刻仨都紧张,把那问
候的话也忘了。罗天和小玉就更不自在。就好像他俩把大郎的东西偷了叫大郎当场
给捉住一样。俩个脸皮立时红得就跟鸡屁眼一样。大郎也记不起去室里干啥,回来
床上一躺跟个活死人一样。一下子好像天也没了颜色。大郎压不住阵阵来自心里的
酸意。把他家的,他咋就爱煮这醋,自家是不是天生下来就是做醋的而不是酿蜜的。
本来好好一段姻缘叫他白白给送了。本来压根也没有的姻缘粘上他就有了。娘希个
屁!大郎好赖也通些理。心想无论如何这事给日弄出来了,看来罗天和小玉也是情
之所至,修行浅没禁得住。哪像他大郎禁得连缘分也能禁没了。他想既然是情之所
至,就祝愿俩幸幸福福的,大郎这心里苦些没啥。与其仨苦不如一个苦。再则人家
小玉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了吗?你这会煮这醋便真有些单相思了。

    叫大郎为难的是,这以后可咋处。室里其他人笑笑他也没啥,看来自家就是不
行。八字还没一撇哩,叫别人给拾掇了也属正常。象罗天这样会讨好姑娘家的,你
龟儿子也别笑我大郎,找媳妇可别找花里胡哨的,不听赶明儿把你媳妇给拾掇了那
才有你笑的。至于罗天小玉,说啥也是好人儿,自家以后最好别理了,掺和多了可
别把人家辛辛苦苦酿出的蜜给弄酸了。这和别人正正常常的而把他俩搁起来也不是
个办法,弄不好反而叫他俩做难。罢了,干脆给他装着找媳妇不成受了打击,谁也
不理。没事了也别往人堆里钻,免得叫人笑话。大郎这么一想,就把脸上的肉紧了
紧,把舌头卷了卷,把耳朵塞了塞,把头低了低,该干啥照样干啥。间或也有些不
知就里想跟大郎好的生熟人等想与大郎交个心什么的,大郎就给人家唬着脸闭着嘴。
把人全得罪完了。慢慢地人家都摸着大郎脾性,也就不太搭理他了。也有些新来的
老早就把护官符揣怀里,大郎想叫人家理他,人家也不理。更有些缺德行的看着大
郎能捏,就找些茬在大郎身上出个闷气。大郎憋不住时也上些颜色,能憋住时也不
与计较。

    室里明事理的人到底还是多,也没见哪个当大郎面笑话大郎。但大郎知道他活
得一点人影影也没得了,成天就跟个走尸一样,人见人躲。能叫室里人笑骂一天的
事对他就跟碰个石头一样。室里有个跟大郎一般大的研究生哥儿,那学问货真价实
没得说,受教那学校也是很有些名气的。但不知咋的,来没多长时间弄得人见人怕。
大郎人本来活得不兴,研究生哥儿偏爱找大郎寻乐,开始大郎还感研究生哥儿的义,
没两天就吓得躲得比见小玉还快。研究生哥儿看大郎蔫哩巴叽的,知道大郎傻。就
奖模大郎,说是要布置新房叫大郎帮着拉个家具,大郎一听研究生哥儿抬举他,就
把个一三轮车家具从老远老远的地方给拉了回来,一路上累得尽冒傻气。研究生哥
儿二轮车一骑跟在后面,回来了才很不好意思地说他只知道会骑两个轮轮的车车,
这三个轮轮的车车爱倒学不了。大郎感激研究生哥儿看得起他,就花了整整一个下
午的时间逛画廊游礼品店给选个西洋仕女图,兴冲冲拿去说是祝他新婚快乐。没想
叫研究生哥儿给灌了一瓢冷水,训他狗屁不通。结婚给他买那画,硬生生要大郎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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