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宁财神文集 >

第85部分

宁财神文集-第85部分

小说: 宁财神文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里渗着无辜的泪花儿,琼瑶阿姨告诉她:“你可着劲儿哭吧,怎么伤心就怎么哭,哭得越欢阿姨给你发的工钱就越多”,于是小燕子点了点头开始撒着欢儿挥泪。我估计这场戏完了,那女孩儿绝对得落一滴水性白内障,最客气也是俩硕大的眼袋,这年头儿,赚钱真不易啊。猛吸了口烟,我问:“树文,你说丫的台湾人除了整点煽情小段儿,还有别的爱好么?”,对面的胖子睡得迷迷糊糊,翻了个身说道:“那不叫煽情,是纯情,现在流行这个”。把电视关了,随手打开收音机,我想知道北约这帮孙子现在又干了什么不招人带见的事儿,新闻没听着,音乐节目倒是不少, JoyFm的资本主义帮凶女主持人正在用甜得发腻、时不时冒两句英文的调儿讲述着一个纯情少女后悔自己当初死扛,终于没能傍住老公的故事,并帮那傻闺女点了首歌,她躲在喇叭后面作同情状幽幽念叨:“下面我给这位善良纯洁的女孩儿点一首歌曲,并祝愿她以后的日子更加美丽灿烂”,音乐响起,是台湾少数民族女歌手张惠妹的歌,曲调欢快流畅,歌词优美动人,听着听着我也跟着哼哼起来:“牵手、牵手,无聊的废话少说,钱少、钱少,没谱的事儿你少做”。终于明白了女主持人的一片苦心,她那是叫那傻闺女把招子放亮点,以后再遇上没钱没谱没良知、上来就准备空手套白狼的男同志,就赶紧离远点儿。关了收音机,怎么也睡不着,烟都抽光了,胖子开始狂打呼,电话费没交没法上网,那我还能干点什么有意思的事呢?思忖了一小会儿,我拿起手机给她拨电话,听筒里传过来她懒懒的声音“喂?”,我没说话,顺手把手机关了,可还是想说点什么,就对着断了线的爱立信话筒低低说了句:“我想你,真的想你”。
  开始这段子前,先得介绍一下大背景。我是一记者,就是每天吃饱饭没事干逮谁跟谁瞎套瓷的那种人,套好了能捡点剩儿攒个小段儿混点稿费,套不好遭人白眼痛骂一顿,运气不济的都有可能被告上两把,落一鸡飞蛋打。刚毕业的时候,写东西还算是热情高涨,到后来吃的亏多了,实在盯不住就开始抄。这么着瞎混一晃就过去不少时日,每天除了无所事事外,就爱翻点地摊文学名人逸事,找点生存的本钱。
  后来开始流行上网了,我问树文借了七千块钱,买了台机器,开始了我的网络生活。就在那时,我认识了可可,我唯一一个想娶了回家洗衣服做饭带孩子的女孩儿。她开朗外向,生就一张娃娃脸,不熟的人老问我“你怎么诱拐人高中生啊”,她很体贴,烧得一手好菜,多了不想说,贤妻良母大家闺秀是什么样,她就是什么样。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升华是因为我在街边吃羊肉串不幸染上肝炎后,她连续一个月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使我真正看到了女性身上伟大的光辉。出院的时候我问她:“你觉得我靠得住么?”,她瞪着大眼睛笑着摇头,我再问:“那你对我这么好算什么意思啊?”,她走过来拽着我的胳膊说:“别人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吧,就属于想坏还没坏到家,还不知道怎么变更坏的那种男同志,我觉得你有增值潜力,我决定把你彻底培养成一个只属于我的坏人”。没多久,树文他媳妇从南非回来了,一时半会找不着住的地儿,就想跟宿舍里先凑合几天,我也就名正言顺地搬到可可家去了,当然是分房而居。
  时光如梭,那段日子对我来说也算是前半辈子最值得怀念的了,形容一下,那叫“于平淡中显温馨,于平凡中现真情”。在她家住,最大的好处是每天清晨的时候能吃上热乎乎的鸡蛋煎饼,坏处就是必须时刻面临着被她用暴力叫我起床的危险境地,有一次彻夜泡网后,死活不起床,被她用我存了两星期没洗的袜子塞到枕头套里。我经常会在月亮出来的时候,嚎叫着对隔壁房间的她大唱“被爱情遗忘的角落”,她就会非常善解人意地从门缝里递袋饼干出来,聊籍我彻夜难眠之苦。突然有一天,我们的幸福生活转瞬而逝,我疯狂地迷恋上了网上的一个女孩儿,受了许多明里暗里的诱惑之后(请原谅我胡说八道,其实是我诱惑人家,或者说是互相诱惑),我终于没扛住,乖乖地交出了电话号码并开始了与那女孩儿的第一次约会。对那段感情,这个段子里面不想说得太多,反正最后结果是两个人都觉得对方和网上的感觉太不一致并互相失望及厌恶。戏剧化的时刻来临了,在龙潭湖公园我和那网上女孩儿准备分手,最后想玩把浪漫沙文主义互相吻一下道个别,正碰上可可及一班好友闲着没事过去踏青。我怔怔地看着她,她非常平静,走过来问好:“宁,你怎么这么闲啊,大白天的就上公园,树文那篇稿子你写完了吗?”,我心乱如麻,欲言又止,她说:“别解释了,晚上回了家再说吧”。那网上的女孩儿特同情地跟我说:“宁,今儿你算是运气好啊,这要让我男朋友碰上了,非捶你个满地找牙”,我鄂然地瞪着她问:“合着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啊”,那女孩儿乐了,“现在这年代,不多给自己找点乐哪成啊,我得自己回家偷着乐去了,你保重啊”。到了家,发现可可已经把我的行李收拾得干干净净,我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她说没事儿,以后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走到门口,我问“能不能再给次机会”,她说“机会得自己争取,我给你的机会已经够多了”。都走到楼到口了,她从门里探出头来喊道:“以后有空也别来玩儿啊”。
  我又重新演绎起单身生活,每天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早间新闻而起,听树文开始狂打呼而息。老歌有云:不知过了多少天,不知过了多少年,终点又回到起点,我的落寞谁能发觉~~。 社头是一老党员,以记我们的迟到早退为人生一大快事,每逢捉住有人缺勤,他脸上就会现出一种掩饰不住的得意,那可以使他有机会锻炼口才,从尼采到毛主席,从地球毁灭到长江水灾,他能把你迟到的问题直接引申到阴谋瓦解社会主义制度上去,每次说完,他都会很快乐。为了使他能够安享晚年,我基本上天天给他倾诉党章的机会。树文这厮,属于“宝宝起得早,天天用芳草”那种好孩子,可就是从来不叫我起床,于是,我又迟到了。社头笑着就冲我走过来了,清了清嗓子:“啊,小宁啊,这个月是你第几次迟到了”,我低着头,一脸的悔恨交加、无地自容,他继续说:“这个问题很严重啊”,忘了告诉您,我从小就有间歇性情感爆发综合症,很不幸,那一刻我犯病了,抬起头我就对那老东西大吼一声:“别招我,今儿我烦着呢,谁招我我就抽丫的”,看着社头茫然失措的样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摇着头走进办公室去了。树文朝我挤眉弄眼:“又想她了?”,我没搭理他,开始整理采访稿,树文从对面走过来说道:“老这么着可真不是事儿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在心里放久了累,再说多影响工作啊”,我说:“今儿别搭理我,心里不顺,有什么事晚上回了家再说吧”,我收拾完稿子就动身了,前往一个著名企业家的办公室,采访的话题就是:“您是如何在一不靠政策二不靠机遇三不靠贩毒的前提下致富的”,心里盘算好了,只要他敢说“要致富先种树”这类废话,我当场就踹他。
  进了富丽堂皇的会客室,我止不住东张西望,用手摩唆着皮质的沙发扶手,感慨社会奢华如斯。企业家进来了,身后跟了个女孩儿,他告诉我:“这位是我们集团的市场部总监,姓范,今天主要是由她来介绍我们的企业经营理念和方针”,我楞着,还是范总监大方,她说:“我们又见面了,现在过得怎么样?”,当时我已经是六神无主了,我问:“你什么时候到这公司来的?”,她笑了笑:“你从家搬出去没多久我就来了”,企业家这才知道我们认识,寒喧两句就回办公室了。她说:“现在就开始采访吧,从哪儿说起?”,我把所有稿子往她面前一扔,“这里是我全部问题,你自己看着说吧,我录下来回去整理”,她低头看稿子,用一种很不在意的语气问:“这些天半夜里给我打电话的人是你吧?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猜是我?”,我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想蒙混过关。她又说:“除了你,没有别人知道我电话的,半年来我没给过任何人家里的电话”,我说:“你怎么也开始工业酒精了”,她抬起头很疑惑的样子,我解释:“就是甲醇,假纯啊”,她乐了:“你还是老德性,说不出什么好词来,真不知道你这记者是怎么当的”。趁其不备,我问了一句:“想过我吗?”,她把稿子还给我,盯住我的眼睛说:“想,每天都想,现在也是。不过,咱们没戏,等我找到新的男朋友,就不会再想你了”。她给我泡了杯茶,继续说:“你现在还上网么?又泡不少新妹妹了吧?前一阵儿看过你在榕树下发的一个小酸段子,茶和熏香什么的,说的真真的,纯情少女还真以为你活得这么滋润呢吧?我估计她们要是到你那猪窝去过,能把胃都吐出来”,我强挤出笑容来:“妹妹是不少啊,就是没什么可心的,要都跟你这么优秀,那网上也没恐龙那一说了”,“别夸我,千万别,这阵儿我受的糖衣炮弹不少,防御力基本上升了三个段位,要还是老词儿,到我这儿一点用没有”,那一刻,真的有冲动想说“跟我回去吧”,可看着她一脸肃穆,那句话就没憋出来。
  悻悻地走出大门,我告诉她:“有什么事,只管招呼,脏活儿累活儿我都能干,千万别跟我客气”,她不领情:“就你?省省吧,多花点心思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都强,下回要再见你这么瘦,我就打电话到上海告诉你妈”,见我皱着眉,她从台阶上走下来,微风轻拂柔顺秀发,阳光映射动人笑颜,她说:“宁,照顾好自己,以后也别再到网上追女孩儿了,害人害己”,我想争辩,话未出口,她插嘴:“什么也别说了,咱们俩肯定是没戏了,以后也别再打电话来了,想多了,太累”,我点了点头,随手打了辆车准备撤,一看是辆桑塔那,太贵,刚想让它走,可是她在后面看着,硬着头皮钻到车里,朝外面挥手,在嗓子眼里大喊着:“再见啦,生平最爱的女同志”,依稀听见她的声音:“要照顾好自己啊”。
  树文买了瓶北京醇和一些熟食,看这驾式是准备和我挑灯夜谈,我挺感动,随手拿起一块猪肝儿大嚼,“树文,今儿碰上可可了,我们在友好融洽的气氛中讨论了关于感情的一系列问题,并就是否破镜重圆的话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辩”,树文楞在那儿说不出话来,我继续:“有关和谈双方就分手后的感情生活达成共识:我俩都没再寻新欢,并且深深地思念着对方”树文的眼球已开始明显下垂,张大了嘴沉默着,我继续说:“最后,在没有第三方干涉的前提下,我们补签了分手协议,还是没戏。以后的日子艰难困苦,我还得每天听你丫打呼,还得听社头放屁,还得自己洗衣服,还得夜不能眠”,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我挺过瘾,因为是笑着说的,我觉得我特潇洒,有什么呀,不就一可爱的女同志么,我天天想你不是因为你,那是我自己闲着没事儿玩纯情呢,人一般都爱自己找点精神寄托,我就全是把你当了练伤感的靶子了。
  “来,树文,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咱把这瓶北京醇折了,到对面女寝室下面唱情歌去”,树文乐了:“你丫就这点出息,唱什么呀?还是老调子‘想说爱你,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我一口折了一小杯,说道:“NO,那歌太俗,这次唱点真情的,我准备唱‘你知道吗,爱你并不容易,那需要很多money ’,你起一头我这就开唱”。
  酒过三旬,树文有点高了,他问我:“可可这么好的女孩儿,当初为什么不好好留住人家,我要是你的话,绝对好好跟家呆着,哪儿也不去就守着她”,我急了:“我那时候是天天跟家呆着啊”,“是啊,你呆得好啊,天天泡网,什么活也不干,可可身体本来就不好,你倒是真豁得出去。网上的事本来就不靠谱,在聊天室打个情骂个俏也就算了,你怎么就把人家骗到现实里来了,我估计当初要不是那姑娘找上门来,可可也不会跟你急”,我说:“那不是问题,问题是谁能拒绝那种来自陌生世界的诱惑?你能吗?你能保证对素未谋面的女生不产生幻想吗?”,他实在撑不住了,倒头就睡,又打呼。我摇摇晃晃起身收拾残局,见手机被泡在酒碗里,话筒没了一半,心头一惊,拿起来想试试它坏没坏,随手就拨了个号码,接通了,我说:“长江长江,我是黄河,试电话,喂喂”,可可在那头不大高兴:“你又喝酒了?”,我说:“喝了一点,本来没想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试试这电话坏没坏”,她说:“想我呢,就明说,别换着法套磁,说吧,说你想我吧”,我矢口否认:“那不可能,我这人没别的好,就是直率,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她说:“行,那就挂电话吧”,我说“别急,我到对面女寝室唱首歌,你在旁边听着啊”,我往对面跑,经过一段楼梯,被绊了一下,摔下楼去,只剩下呻吟的份儿了。她在电话里急了:“你怎么了?”,我说:“你别管了,纯属突发事件”,我把电话挂了,浑身剧痛,挣扎着想爬起来,发现腿断了。
  她到病房来看我,一见我翘在半空中的大胖石膏腿就乐了:“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你以前不老幻想着能在大家到病房来探望你时,被你生命不息,工作不止的敬业精神感动得热泪盈眶吗,这次你可算捞着带病坚持工作的机会了”,我的嘴摔肿了,撅着嘴呻吟:“呜,疼得不行,赶紧过来给我揉揉”,“哪儿?”,她把包放在一旁,走过来了,我说:“胸的左边,就是那个叫心脏的地方,实在伤得不轻,好好揉揉”,她说:“我也疼啊,你怎么就不说替我揉揉啊,好好说,到底哪儿疼”,我套磁:“恩,那你就将就着帮我捶捶背吧,就象咱小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