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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译林-2006年第4期-第25部分

小说: 译林-2006年第4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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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几个。 
  “他说这只骆驼他包里装不下,就够了。难道达莎还会拒绝?当然不会,乖乖地帮他带了,然后到巴黎时再还给他。” 
  “那如果在妈妈的行李中找着钻石了呢?”玛莎问。 
  “那就糟糕了,”局长叹了口气说,“季马多半会断然拒绝承认玩具是他的,那么达莎就要坐牢,玛莎就要被送往收容所。突尼斯政府对走私者是非常严厉的,不管你是哪国公民。” 
  “季马真是个混蛋!”玛莎喊道。 
  “等等,等等,”娜塔莎打断她的话,“那为什么柯思嘉和列丽卡也被人打了一顿?推测达莎要他们把钻石带回莫斯科是不是很愚蠢。相反,宝物被带到了西方。” 
  “亲爱的,”卓尔施回答,“您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进行推理的。虽然歹徒的思维有所不同,但也不会全然脱离逻辑。达莎不久前才到法国生活,她的熟人屈指可数。那她能把这些钻石藏到哪去了呢!搞到天堂去了?卖给了商场?任何一个珠宝商马上就会明白,这些钻石是偷来的,也就不愿牵扯进来。那么,她就需要找一个销售通道。而且达莎在异国他乡能怎样做呢?在俄罗斯是另外一回事。她在那里交际广,很可能就找到了销赃人。并且,对不起,当然现在钻石在俄罗斯很容易出手,你们那里不太遵守法律。当然,黑社会老大不完全相信,钻石就在柯思嘉的口袋中,但又不得不承认,他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要一个劲地打岔,否则到什么时候我也讲不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们点了点头,又继续听他讲。 
  “小伙子到了巴黎之后,巧妙地怂恿你们去突尼斯,入住了那个正是安雷与阿拉伯人见面的酒店。当你们,亲爱的夫人,在游泳池游泳的时候,小伙子靠近安雷坐下,开始耍嘴皮子。 
  “遗憾的是,小骗子和小偷、不幸的安雷从来没跟上层犯罪分子,可以说,是黑社会头面人物打过交道。总之,安雷不是很聪明,只是他比较走运。在路上碰到的不是像卡罗琳那样醉心的女人,就是些普通旅客,吹嘘是他们共同的爱好。 
  “季马完全是另外一种类型的人:他和善地微笑着,命令安雷交出钻石。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不清楚。我想,安雷还是害怕了,对杀手说钻石在他房间里。但是,我重复一遍,他不太了解俄罗斯黑社会头目。季马刚一得知钻石在哪儿,就开枪打死了这个骗子,并用帽子盖住他的脸,起身去找被偷走的钻石。但等待他的是痛苦的大失所望——安雷骗了他。所有的人在房间午休时,小伙子又返回了海滨浴场,而那里已经是你们像浑身湿透的老母鸡在咯咯乱叫。小伙子琢磨,钻石可能莫名其妙地落入了你们手中,他便开始有计划地寻找。的确,一无所获。他翻遍了奥克萨娜和金尼斯的东西,把达莎和玛莎的房间搞得乱七八糟。” 
  “这时防晒霜的小瓶子被乱扔到了沙滩包里,”我说,“我们在海滨浴场收拾东西的时候捡到了它。所有这些太阳琥珀防晒霜的瓶子都是一模一样的。” 
  “对了,沙滩包是惟一的东西,但他没拿。也许,他没有猜到,钻石会藏在防晒霜里面。 
  “之后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巴黎。再后来奥克萨娜和儿子飞回了莫斯科。连季马也回家了,他需要同黑社会老大进行商量。 
  “在莫斯科事情戏剧性地发生了变化。不知什么原因黑社会老大认为,奥克萨娜找到了钻石。他们说,我们只怀疑那些能单干的人。黑社会老大在换位思考。喏,他捡到了无价之宝会怎样做?明摆着的事,对谁也不说,偷偷地把钻石带到莫斯科,再在那里寻找销售渠道。亲兄弟,明算账!按黑社会老大的想法,奥克萨娜什么时候都没把捡到钻石一事告诉朋友。总之,他们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一心认定,他们的宝贝被谁捡到藏起来了。就这样,黑帮展开了对奥克萨娜的行动。故伎重演——先是满屋子里翻找,然后又让金尼斯坐了牢。把小伙子变成犯人易如反掌。一小笔钱就使雏妓状告金尼斯强奸,再花上几十张哗哗响的钞票——侦查员就立了案,把奥克萨娜吓得半死。 
  “这时达莎扮演了命运之神的角色。她疯狂的脑袋想出了同样疯狂的越狱计划。结果金尼斯和奥克萨娜先到了塞浦路斯,而后又到了巴黎。也许,黑社会老大也觉得可惜,没有认识达莎。我想,说不定他会在自己的黑帮中给她找一个高薪职位。 
  “但是钻石还在别人手中,季马又来到了巴黎。这次他要搜寻你家和龙恩的家:万一安雷没把钻石带到突尼斯去呢?但是,另一方面,在他家里连假钻石都没找到。 
  “可怜的黑社会老大被搞得晕头转向。他想哪怕找出点能有利于搞清此事的蛛丝马迹也好。如果在达莎家没发现假钻石,那么钻石就在龙恩家。如果龙恩家没找到——钻石就会在达莎家。最后,歹徒们得出个结论,钻石不在奥克萨娜手里。以她那种对儿子的病态的爱,她当然会交出这笔财宝的。那么,应该按照两个地址去找钻石。黑社会老大大骂了张皇失措的季马,命令他再去找。 
  “这样一来瓦兹拉夫就向季马发出了邀请函,于是季马又来到塞纳河畔。他对所有的熟人说,他是来实习的。 
  “一到晚上,当天真的主人们都静静地进入了梦乡,这个歹徒便开始有计划地搜寻两家的每一个角落。这时出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依然活着的弗朗西斯科出现了,谢琳娜意外身亡,接着真正的弗朗西斯科又死了……这一切极大地干扰了季马,他不明白所发生的事,结果一错再错。” 
  “掉了一块委陵菜夹心糖?” 
  “这也算一个错误。但他最主要的失误在于——他毒打了卢伊莎。总之,可以‘同情’季马。这真假弗朗西斯科的混乱情形谁都会被搞懵的。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经常装成一个笨蛋。而且每天晚上不能睡觉。当卢伊莎把他在作案现场逮了个正着的时候,他终于把持不住,攻击了她,砸她的头,把她推下楼梯,并又犯了一个错误,没有打死目击证人,而是残酷地把她毒打了一顿。多半只是因为他的神经快要崩溃了,要知道鳄鱼有时也会哭泣的。因此,他从毒打卢伊莎的快感中才能得到放松。 
  “但是过了几天,季马忽然醒悟过来,便弄了些强效制剂,前往医院杀人灭口。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这出闹剧在饭桌旁愈演愈烈,结果歹徒拿着找到的钻石跑掉了。” 
  “只是他未必会喜欢它们。”玛莎嘻嘻笑道。 
  “你想说什么?”局长问。 
  “他拿走的那些只值几分钱。我悄悄往盒子里塞了一些漂亮的玻璃块。你还记得吗,妈妈,它们曾被用来装饰圣诞节雪姑娘的衣服。” 
  当然记得!那些假宝石与真钻石惊人地相似。 
  “要知道季马从来没见过真的钻石,他只不过在寻找,只知道找的是钻石。所以我就耍了他。” 
  “玛莎,那你把钻石弄到哪儿去了?” 
  “要知道,妈妈,当我们找到它们的时候,我非常着急。我觉得你藏得不好,这么过时的保险箱!” 
  “你知道保险箱?” 
  “这也算是秘密?”玛莎挥手说,“大家都知道保险箱和钥匙。过段时间甚至连季马也会知道的。我们决定,最好在盒子里放上假宝石,而把真钻石藏到别处。” 
  “‘我们’是指谁?” 
  “就是我和金尼斯。妈妈,别骂我。我不得已才告诉了他,而他想出了把钻石藏到哪儿最好。” 
  “那藏到哪儿啦?” 
  “就在这里。” 
  我们开始东张西望。 
  “玛莎,”奥丽娅严厉地说,“快点把藏起来的钻石拿给我们看。” 
  孩子们高兴地笑了起来。 
  “你们看它。”玛莎指着鱼缸。 
  这个装满水的玻璃立方体是不久前刚出现的。是玛莎和金尼斯从宠物商店拖回来的,说是要研究鱼的心理。在鱼缸底部堆叠着假山,清澈的水闪闪发光。五颜六色的鱼在落地柱状大灯的照射下变幻着美丽的颜色。一副安宁闲逸的景象,但鱼缸里什么石头都没有。 
  “那宝物到底在哪儿呢?”卓尔施挖苦道。 
  “我曾读过一本侦探小说。那里面的主角把钻石藏到了长颈玻璃瓶的底部。钻石和水融合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来。”说着金尼斯把手伸到鱼缸里,在缸底掏摸了一阵,就拿出……一把湿漉漉的钻石。男孩子像魔术师一样握紧、摊开着手掌。 
  “天哪!”我不由得冒出这么一句,“这些可恶的石头我们该拿它们怎么办?我们不需要它们!” 
  “那也不能把它们交给歹徒呀!”玛莎生气地说。 
  “你建议我们把这偷来的东西据为己有?”金尼斯被激怒了,“这样的礼物并不能使我和妈妈感到高兴!” 
  “安静,安静,”卓尔施举起双手,“没什么可争论的。钻石先作为物证,然后,如果谁也没有合法拥有它的权利,我想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的,那么这些钻石就上缴法兰西共和国国库。” 
  “天哪,”只听得阿卡奇在低声说,“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呀?要知道凶手很快就会明白他手中的是假货,他会回来收拾我们。他会因为你们这个愚蠢的玩笑把所有的人都打死。” 
  “这是不可能的。”玛莎说,“他无法打死所有的人。” 
  “即使他开枪打死我们当中一半的人,那也是很难过的事情啊,”奥丽娅挖苦道,“谁来替我们收尸?” 
  “他什么时候都不会来了。”玛莎固执己见。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局长问玛莎。 
  “在他从我们这所房子骑车到市中心去的路上,三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非常险要的向右的急转弯,那里还竖着标示。而左边是一口非常深的废弃的池塘。” 
  “喂,”娜塔莎催促道,“说得简单些。” 
  “无法简单。如果向右拐,就可以去巴黎市中心,而如果拐不过来,就……” 
  “就掉进了池塘,”金尼斯接过话茬,“所以警察应该在那里寻找季马,他沉入了水底。这千真万确。” 
  “你从哪里知道的?”我很吃惊。 
  “妈妈,”女儿大度地拉长声音说,“开动逻辑思维吧。季马偷了我的摩托车,是不是?” 
  “是。” 
  “那你是不是曾经见过,我没把摩托车放进车库,而是把它扔在门口?” 
  “没见过。”这种情况从来都没发生过。当一谈到她喜欢的摩托车,特别马虎的玛莎就变得极其认真。甚至有一次她得了风疹,从学校回来时高烧四十摄氏度,但她还是洗了一下自己心爱的“马”,把它牵到“马厩”去了。 
  “为什么我把它扔在了门口?”玛莎问,“很简单。应该叫一个机械工来。” 
  “那又怎样?”卓尔施搞不明白。 
  “没什么,”玛莎叹了一口气说,“只不过摩托车是我用卡车从城里拉回来的。不能骑了,出故障了。” 
  “要知道,当季马偷走它的时候,启动得很好啊。”奥丽娅指出。 
  “难道我说了,它不能启动吗?”玛莎冷笑一声,“只不过它刹不住,车闸彻底坏了……” 


过街通道里的艺术家
[俄罗斯]尤·波里亚科夫 著 刘宪平 译 
  尤·波里亚科夫,1954年出生,俄罗斯当代著名作家,目前是《文学报》的主编。 
   
  上世纪80年代后期,波里亚科夫发表的一系列中篇小说,如《小区内的非常事件》、《命令颁布前一百天》、《纠错》、《荒唐至极》等,曾受到前苏联文学界传统派的批评。苏联解体后,他出版的中长篇小说,如《民主城》、《母奶煮羊羔》、《牺牲者的天空》、《无望的逃离》等,也不断在文坛引起激烈争论。《无望的逃离》的中文译本曾获人民文学出版社“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奖”。 
  除去小说创作之外,波里亚科夫还有许多剧本被搬上戏剧舞台或者被改拍成电影上映,不少作品被译成外文在境外出版。 
  波里亚科夫善于捕捉大众关心的热点问题,将其浓缩于自己的笔下,通过细腻的描写和曲折的情节安排,吸引广大读者。今年2月份俄罗斯公布的统计表明,波里亚科夫目前在读者排行榜上名列第四。 
   
  一 
   
  故事发生在七月闷热的一天。高温,如同亢奋得令伴侣精疲力竭的情人,缠绕你,折磨你,无论在家,在办公地,还是在郊外……不容你有片刻安宁。 
  一辆黑色梅塞德斯,泛着阴森森的寒光,停靠在连接阿尔巴特门和沃兹德维仁卡两条街道的拐角处。这个位置根本不许泊车。当班的交警乐滋滋地摇晃着指挥棒,准备走过去处理这起明目张胆的违章。然而,当一眼瞥见只有交警才心知肚明的车牌号码时,他只得皱皱眉头,然后转身去踅摸那些无风险的便宜事了。 
  梅塞德斯的车门打开,走出一个留寸头的宽肩小伙子,他身着通常只有保镖或者殡葬人员才穿的黑衣。犹如从寒冷的更衣间走进热气腾腾的蒸汽浴室,他禁不住蜷缩了一下身子,然后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协助一个年轻女子,准确地说是一位太太,从车里钻出来。 
  哇,这个女人简直妙不可言!她身材高挑,丰满匀称,完全没有T型台上的模特所呈现出来的节肢动物般的细长和塌瘪,虽然她们时下被莫名其妙地奉为完美的典范。她腰际紧束,实有若无的薄丝衫下,女性必需具备的一切撩人财富清晰可辨。 
  高高盘起的暗黄色发髻下,细长的脖颈暴露无余,它与肩头的连接处极其弯曲,简直可以遏制住呼吸。 
  女人走出轿车,戴上一副大墨镜,因此,有好奇心的路人只能根据纤细笔直的鼻梁、轮廓柔和的下巴和鲜红的嘴唇来评价女主人了。能以如此的艺术水准涂抹嘴唇的女人并不多,对于这类女人而言,耗费时间和挥霍金钱没有区别。 
  逝去的年代里,在公交车、电影院和马路上随处可以遇到这样的美人。有人曾为此写下两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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