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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译林-2006年第4期-第41部分

小说: 译林-2006年第4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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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进了摆放钢琴的那个房间,饭桌上已摆好了酒菜。 
  “你们这里看上去真舒适……”瓦洛加感到自己在出汗,也不知为什么。 
  “您请坐。” 
  奥莉雅·谢苗诺夫娜回头望望,指望妮卡马上出现。 
  妮卡没有出来。 
  从卫生间传出压低的呻吟声。 
  奥莉雅·谢苗诺夫娜和瓦洛加会意地相互瞧瞧,同时坐下。 
  默默无言。 
  “听妮卡说,您钢琴弹得很好。”瓦洛加笑眯眯地说。 
  奥莉雅·谢苗诺夫娜本想去摸钢琴,仿佛找到救星似的: 
  “如果您愿意听的话,我可以弹……妮卡直到现在……”可就在这时她头脑冷静下来。“请您原谅……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招待客人。家里很久没有男人了……自从妮卡的爸爸走了以后,家里没有男人来过……因此……” 
  “平常有人来找妮卡吗?” 
  “找妮卡?没有。她整天忙自己的事。从早到晚忙个不停。您知道她是个做事认真的姑娘。” 
  默默无言。 
  妮卡还是没出来。 
  “而在我家里,没什么女人来,”瓦洛加不知为什么要告诉对方。“妮卡来过我家,不过不常来……” 
  妮卡快步走进房间: 
  “你好,弗拉季米尔,对不起,对不起。这种意外情况在女人生活中是常有的。请原谅。啊,你们已经认识了?” 
  奥莉雅·谢苗诺夫娜和瓦洛加同时点头。 
  “那好,咱们入席吧!”妮卡高兴地搓搓手。“让我们干杯来庆贺我们的认识。” 
  三人入了座,相互微微一笑。 
  在未喝头杯酒以前,屋里的气氛总是比较凝重。 
  “奥莉雅·谢苗诺夫娜,您来点伏特加吧?”瓦洛加彬彬有礼地问了一句。 
  “不,不,”奥莉雅·谢苗诺夫娜赶紧回绝。“我喝葡萄酒。倒一点点。给妮卡也斟上葡萄酒吧。伏特加是特地为您买的。妮卡说您爱喝伏特加。” 
  妮卡在桌底下踩了一下老妈的脚。 
  奥莉雅·谢苗诺夫娜哇的一声叫了起来。 
  “为我们的认识干杯!”妮卡大声提议。 
  三人一饮而尽。 
  “妈!”妮卡大声嚷嚷。“我的好妈妈,我们竟然忘了肉冻!” 
  “老是把肉冻给忘了。”奥莉雅·谢苗诺夫娜举起双手轻轻一拍就走开了。 
  “哎,我妈怎么样?”妮卡带有几分得意的神气问道。 
  “她有很大的改变。” 
  “不,她向来如此。我们要正确地对待她。如果能正确对待一个女人,她就会……哦,我马上给你解释应该怎么对待我妈……” 
  还没来得及解释。 
  厨房里传来奥莉雅·谢苗诺夫娜的叫喊声。 
  “唉,马上好,马上好……” 
  老妈把一盆肉冻端进房间。 
  三人继续喝酒。 
  “妈,家里有没有柑橘之类的水果?有柠檬、橘子吗?”妮卡一本正经地瞧着老妈。 
  “那是饭后伴茶用的。” 
  “瓦洛加,请原谅我的直率……”妮卡还站了起来。“妈,你瞧,瓦洛加的脸色有问题……哦,也许跟橘子一类的水果有关……他的身体里缺乏某种东西……” 
  “缺乏维生素C吧,”奥莉雅·谢苗诺夫娜提示她。 
  “对,对,对,”妮卡表示同意。“要是不往色拉里放些切碎的橘子、柠檬,瓦洛加是决不会吃的,而且要切得很碎。这不,我一见到您,我就想到您的这个习惯。妈,这么做不难吧?” 
  奥莉雅·谢苗诺夫娜似乎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没问题,没问题……” 
  她一走开,瓦洛加就问: 
  “为什么你就不能上楼来把你妈的情况好好地跟我讲清楚。为什么你要把一个女人搞得晕头转向呢?” 
  “一个人难免做一些荒唐事,也是出于无奈。我害怕谈论我妈的事情,担心把你吓跑。”妮卡说话尽量压低声音。“好吧,我就来说说我妈的情况。她是个圣洁的人。圣洁,你懂吗?现在的社会造就不出这样的人。只要你承认她是独一无二的,你就可以跟她交往。” 
  “其实我可以同每一个女人交往,只要承认她是独一无二的。”瓦洛加反驳。“不管怎么说,我的经验也是这样告诉我的。” 
  “你的经验跟我有什么相干?”妮卡迅速上紧发条。“就谈眼前的事吧。就谈我妈……” 
  可是妮卡还是没来得及把事情说清楚。 
  奥莉雅·谢苗诺夫娜这回动作出奇地快。她笑容可掬地走进房间,手捧装满切碎的橘子、柠檬的托盘。 
  “这点够不够?”她问。 
  “够了,够了,”瓦洛加含糊其辞地应和着。 
  “妈,”妮卡提出请求。“我跟你都不太喜欢吃拌柑橘的色拉,不是吗?所以你就直接放进他的碟子里。多放些。他喜欢吃。” 
  奥莉雅·谢苗诺夫娜继续保持着微笑,把一大盘特酸的杂拌色拉倒在瓦洛加的碟子里。 
  “您的口味真是独特、奇异!”奥莉雅·谢苗诺夫娜兴奋地说着。 
  “不错……不错……”瓦洛加嘟嘟囔囔地说。 
  此时门铃又响了。 
  “妈,我们还在等谁,难道还有人来?”妮卡忙去开门,顺便问瓦洛加:“也许是您在等什么人吧?” 
  “问清楚是谁!”奥莉雅·谢苗诺夫娜大声地吩咐,同时加了一句:“小心一点没坏处。” 
  妮卡没问,她知道是谁来了。 
  站在门口的是伊拉。她神色惊慌,眼泪汪汪。 
  伊拉看到妮卡就晃晃脑袋,好像在问,喂,怎么样? 
  妮卡做了一个指挥动作,意思是,开始吧…… 
  伊拉便马上大声哭诉起来: 
  “哎,妮卡快救救我吧。他抛弃了我!……也许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我不知道……他走了……” 
  奥莉雅·谢苗诺夫娜听到伊拉的哭诉声赶紧出来。 
  “伊拉,你怎么了?” 
  “哎,我们分手了,像海里的潜艇各走各的路,”伊拉扯开嗓子哭诉着。“只有妮卡能使我们和解……只有妮卡……” 
  “唉,是不是等一会儿?”奥莉雅·谢苗诺夫娜迟疑地说。 
  “怎么能等一会儿?!”伊拉大声嚷嚷。“要是心上人跑了,就得赶紧追,要不就耽误了。” 
  妮卡竭力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严肃地对老妈说: 
  “你看吧,现在情况紧急,我得出去一下,你给瓦洛加道个歉,但是……总之,你看着办吧。”她搂着老妈,轻声地说:“瓦洛加是个很好的小伙子,真的。”她拉着伊拉的手。“嘿,我们走吧,我的小姐,我来替你想办法……” 
  “请您原谅,奥莉雅·谢苗诺夫娜。”伊拉擦了擦眼泪。“当一个人陷入恋爱时,其余的事就顾不上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饼,一下就咬掉一半。“对不起,我有神经质毛病。” 
   
   
  饭桌上就剩下奥莉雅·谢苗诺夫娜和瓦洛加两人了。 
  “奇怪,”奥莉雅·谢苗诺夫娜说,“我怎么就不知道伊拉有男朋友。真想看看他长得怎么样。” 
  “奥莉雅,您这么聪明,”瓦洛加给自己斟上一杯酒。“难道就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您闺女一手策划的?她就是想把咱俩留下来……” 
  两人都不说话。 
  室外的天空开始暗淡下来,炎热也在消退。退休老人们走出来散步,爱狗的人也牵着狗上街溜达。远处传来踢足球的声音。好一派夏天的景象。 
  “对不起,弗拉季米尔……我还没请教您的父名呢。”奥莉雅·谢苗诺夫娜中断了话语。 
  “嘿,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让一位漂亮女士用父名称呼本人吧。”弗拉季米尔笑眯眯地说。 
  瓦洛加感到自己的话语比较放肆,不免有些惶恐不安。 
  奥莉雅·谢苗诺夫娜脸上还挂着笑容,并不介意他的鲁莽,继续说: 
  “再次请您原谅我提出的问题……可我是母亲,有些问题必须弄清楚,您懂吗?要记住施瓦茨说过:‘以我之见,大人不应该插手儿女的婚事……’话是对的。可毕竟是大事,”奥莉雅·谢苗诺夫娜吸了口气,突然说:“您和妮卡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再次请您原谅……” 
   
  瓦洛加惊奇地看着奥莉雅·谢苗诺夫娜,没说话。 
  奥莉雅·谢苗诺夫娜忍不住问道: 
  “您干吗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提的问题太傻了,因为是母亲的问题。母亲提的问题往往是愚蠢的,然而它们始终是真诚的。” 
  “怎么,妮卡什么也没对您说吗?” 
  “说什么?”奥莉雅·谢苗诺夫娜惊恐地问。“您是说……不,不,不能这么快。” 
  “您真以为我是来找她的吗?您是以未来岳母的身份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漂亮吗?” 
  现在轮到奥莉雅·谢苗诺夫娜流露出一副吃惊的神色。 
  瓦洛加不禁笑了起来。 
  他笑得那么久,那么痛快,那么心满意足。 
  奥莉雅·谢苗诺夫娜终于被这种富有魅力的笑感染了,她起先只是一般地笑笑,后来也开怀大笑起来。 
  于是两人一起笑,笑得停不下来。 
   
   
  “看样子成功了。”妮卡说。凉爽的夜晚,她和伊拉一直在市中心漫步。“上帝,但愿一切顺利!伊拉,你想啊,要是我妈的精力能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那我该有多么幸福。我的生活就开始获得自由啦!啊,愿上帝保佑!” 
  “要是他们真的结婚了,那你到哪里去住?” 
  “这个我考虑过,我可以住到他那里。这样组合的结果,老妈有了家,得到了幸福;这个男人也成了家,得到了幸福。而我呢,有了单独的住房,从而也获得了自由。” 
  她们默默地走了一阵。 
  妮卡则洋洋得意,自我陶醉。 
  伊拉为这个女友感到骄傲,好像下级对上级怀着崇敬的心情,不时地看看她。 
  伊拉忽然停下脚步: 
  “好朋友,你听我说,你是我们这个冷漠社会中热心助人的积极分子,既然这样,你能不能也给我想想办法安排好生活?事实上你也知道,白天还过得去,东奔西跑,神气十足,可是一到晚上,躺在单人床上脑子里尽是《想你妈!》这首歌,别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妮卡严肃地回答她。 
  妮卡突然翩翩起舞,一个人跳,自得其乐,得意忘形。 
  伊拉看着她,妒忌油然而生。 
   
   
  瓦洛加和奥莉雅·谢苗诺夫娜仍坐在摆满酒菜的桌旁。 
  他们轻声细语地交谈着。谈的内容也很一般,但很融洽,对他们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 
  后来,他俩一起看着窗外。 
  外面正在下雪。那是一场真正的、奇妙的、冬天的雪。 
  妮卡走近他俩,说了一句使人开心的话,三个人都笑了。 
  下雪天人们站在窗前有说有笑,似乎显得特别温馨。 
  大雪徐徐地洋洋得意地飘落着,似乎应该给这个故事画上句号了。 


杀死父亲
[俄罗斯]亚·普罗哈诺夫 著 金山居 译 
  亚历山大·安德列耶维奇·普罗哈诺夫是当今俄罗斯政坛和文坛上的风云人物,是俄罗斯当今最有影响的两个共产党组织之一的俄罗斯联邦共产党的领导人,并主编在社会上很有影响的报纸《明天报》,他同时也是一位活跃的作家,自上世纪60年代登上文坛以来,至今已经有十几部小说面世。 
  普罗哈诺夫1938年生于第比利斯,1960年毕业于莫斯科航空学院,后成为《文学报》记者,不仅跑遍了苏联,还到过世界各地,并将其丰富的经历和独特的见闻写进文学作品,先后出版了中短篇小说集《草地在枯黄》(1974)和《第三次碰杯》(1991),长篇小说《迁徙的玫瑰》(1975)、《正午时分》(1977)、《事发地点》(1979)、《永恒的城市》(1981)、《战事画家的速写》(1986)、《大战过后六百年》(1988)、《帝国的最后一名士兵》(1993)和《宫殿》(1995),四部曲《燃烧的花园》(《喀布尔市中心的一棵树》,1982;《猎人在岛上……》,1983;《非洲通》,1984;《风儿吹来》,1984)等作品。普罗哈诺夫的小说大都是以现实生活中的“重大”事件和“热点”地区为描写对象,新闻报道体的写作风格深深地渗透进他的文学作品。2002年,普罗哈诺夫的新作《黑炸药先生》获俄罗斯“年度最佳畅销书奖”,这部长篇小说于次年被译成中文。 
   
  特警队长叶里扎罗夫大尉两腿修长,身材精瘦,像只麋鹿似的,他在车臣的群山中追踪曼苏尔匪帮,他觉得,他正在追踪的是一个传说中那种善于千变万化的人。落入封锁岗哨链和伏击圈,被雷场和搜寻特警队所包围,被飞机上的无线电截听装置和直升机上的热视仪所发现,被狙击手的准星和炮手的瞄准仪所捕获,可曼苏尔却一次次地溜了过去,变成一只林中的狐狸,一只高山上的野羊,一只羽毛斑斓的野鸡,或是一条在小溪中游动的鳟鱼。他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曼苏尔从不知疲倦,大胆又狡猾,还被高山精灵施与了魔法,那些高山精灵可以把他变成一朵粉色的云,一棵秋天的树,一条湿滑的寻常小道。向他发射的所有子弹和炮弹,都只会在空中发出一阵巨响,刺穿雾的漩涡,击落秋天黄树林中的叶片。他那支由百把人组成的队伍,时而分散成一个个小组,排出路上的地雷,向哨兵开枪,杀害那些站到联邦派一边的氏族首领和毛拉;时而又聚集为一支大队,向俄军部队发起攻击,捣毁警备司令部,对在山中搜寻的特警队发起针锋相对的狩猎行动。曼苏尔行为独立,性格傲慢,他的行动是独立于巴萨耶夫和哈塔卜集团之外的。他们之间有过争吵,他还与偶然进入他领地的其他武装派别的战地司令官进行过短暂的残酷交锋。他以对俘虏的残忍而著称,在他的山中营地里有一个供他享用的后宫,其中关押的是被他抓来的俄罗斯妇女。他掌控着平原上的许多高产油井,以此来养活自己和他那些战斗人员。他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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