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结婚-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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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卡卡准备饭菜,我帮卡卡收拾衣服,我帮卡卡干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卡卡的心思虽然不在手模上面,但那双宝贵的手还是需要全力呵护。衣服不能洗,厨房不能去,每天吃完饭,卡卡把筷子一扔,就坐在沙发上收拾自己的手。她有一个专门美手的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营养水,抹的,拍的,干的,湿的。她把手当成宝贝,这儿抹抹,那儿按按,鼓捣一番后,她就把白手套重新戴起来,看电视,玩游戏,或者躺在床上没完没了地打电话。
有时候,她还会向我撒娇,钻进我的被子,小手紧紧地吊在我的脖子上,或者想方设法地讨好我,帮我捶捶背,讲各种笑话给我听。
小明去买肉,他妈妈告诉他,不要肥不要瘦不要骨头不要肉,周总呀,你猜是什么呀?
开始的新鲜已经成了厌倦。
我又开始找理由不回家,但一想到我不回家卡卡就要胡作非为的时候,我难免有些不舒服有些小心眼。我回家之后,又要陷入被卡卡纠缠的痛苦之中。我咬着牙,尽可能不让自己发火。
卡卡,你打电话时间能短一些吗?因为你老占线,我的电话根本打不进来。
好的好的。明着答应,暗中却仍旧。再说卡卡就开始撒娇,你让他打你手机呀。
我的手机不要钱似的,我的电话也不要钱似的。
卡卡,你能不能洗完澡把卫生间收拾一下?
我不会呀。再说我的手……好啦好啦,周总,你就收拾一下吧,你要是嫌累就请个保姆好啦。
卡卡,你什么时候回去呀?
再说吧。
你住在我家没觉得不方便吧?
没有啊,挺方便的。
回答得无心无肺,我后悔得直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卡卡睡得比我晚,电视声音又开得特别大。我警告多次仍然没有用,我气得购买了一个耳塞,结果呢,手机响了几百次,我也没有听到。
一个本来可以解决的问题,因为这个电话而耽搁了。
每一天,不,每一刻,我都盼望着卡卡搬走。但没有,她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让我看她的衣服、她的鞋子、她的耳环。
我下班后不再急着回家,尽可能在外面吃饭,回到家对于她的讨好爱搭不理的。我以为她会自觉,但没有,她仍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进进出出。
我今天碰到一件特别好笑的事情。周总,我说给你听。
你帮我洗洗衣服吧,我急着穿。这衣服不能用洗衣机洗,真是没办法。说着,她的嘴巴往我脸上亲了一下。
以前的感觉,有点像女儿亲吻母亲,现在我心中就两个字,恶心。
因为公司的事情,我去澳大利亚呆了一周。回来的时候我也没给卡卡打电话,就直接回了家。结果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差点没气晕过去。卡卡把我的衣服全部从衣柜里拎了出来,正在一个男孩的注视下,打着摆子走猫步。她的耳朵上、脖子里,戴的全是我的首饰,那个我视为珍宝的祖母绿正扣在她的小手腕上。
啊,你怎么回来了?
听听,好像这是她的家。
坐在沙发上的男孩也站了起来,他的脸都红了,看来比卡卡有自尊。
你告诉我,我去接你呀。周总,你不在我好想你呀,卡卡扑过来。
我躲开了。
我想试试你的衣服,嗯,你看看好看不?卡卡厚着脸皮在我面前转圈。
我把堆在地板上的衣服往卡卡身边踢了一下,送你了。拿去,全拿去!
我不要。我只是试试,再说这些衣服不适合我。周总,我是太想你了。卡卡跟我进屋,一副委屈样儿。周总,你别生气了,你一生气我心里特难过。我穿你的衣服不好,我只是好奇,平时看你穿着这些衣服很好看,我一直想试试。
以后记住,不要随便动别人东西!这个毛病不好,你把衣服拿去吧,我送你了。
卡卡一脸惊讶,这么多衣服都送我啊?
你还嫌多吗?不过这个不能送你,我把祖母绿从她手腕子上撸下来。刚进我家的时候,卡卡就对这个祖母绿手镯爱不释手。我生怕她要就撒谎说这个手镯是仿制品。
卡卡把脖子上的白金项链拿下来,这个是白金的吧?
送你了。
不会吧?白金可是真的噢!卡卡的眼睛盯着我的祖母绿,还是要这个吧,也不值几个钱。
可真识货,祖母绿不值钱。我黑了脸,不,因为这是老情人送的,所以不能送你。
怪不得啊。这些我也不要,我只是开个玩笑。好啦周总,别生气啊。说着卡卡指挥客厅里的男孩。亮亮,你帮我把衣服收拾收拾。
亮亮僵直的身体马上活跃起来。他把地板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叠起来,分门别类地放好。然后看着卡卡却问我,放在哪儿呢?
我拿出一个箱子,放这儿吧。
不放衣柜里吗?
我说送你了。
我不要!卡卡突然火了,我为什么要你的衣服?
不要我的衣服为什么动我的衣服?不知道别人的衣服不能随便动吗?
我只是穿了穿。
穿了穿?你不怕有传染病吗?
卡卡愣了一下,马上反击我,我不怕,是你怕吧?我明白了,你是嫌我。好好,我赔你。卡卡拿出钱包,说吧,多少钱?
随便拎起一件衣服,都不会低于两千元,这么多你赔得起吗?
亮亮在一边解围,因为紧张他有些磕巴,周,周总,要不我帮你洗洗。
出去!这儿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卡卡马上站到亮亮的一边,他是我朋友,你不能这样对他说话。
请出去,带着衣服,出去吧。
卡卡没动,亮亮扯住她的衣角小声埋怨,早说不来你非得要来。
卡卡甩开亮亮,跑到里屋,叮叮当当地收拾东西。我心里窃喜,心想这下可走了。
暗室里放着我的全部家当,首饰珠宝、存折、基金、股票,还有三个房产证。我把这些宝贝一件一件地拿出来,仔仔细细地检查。我真有些后怕,如果卡卡拿走了这些东西我能怎么办?
她是谁?她的背景是什么?我对她一无所知,只凭着一个好印象就和她成了朋友。就算卡卡没事,那个带来的亮亮呢?猥猥琐琐的,一看就不是正经孩子。
第17幕 卡卡
人就是这样,骨子里都有一点贱性,对自己太好,受不了,对自己不好,恨不得把心掏给人家。我觉得,在爱情面前,人们表现的总是特别弱智。
房子出租的时候,我一点儿也没有考虑后果。我目光短浅地认为,房客租的时间越久越好,押金和房钱给得越多越好。在众多想要租房者里面,我之所以选择老闰一家,就是因为他们租得久,不仅交了三个月的押金,还给了一年的房租。
如果不是我中途变卦,我和老闰一家的合作还是挺愉快的。老闰的老婆是一个很干净的女人,我每次找理由去看房子的时候都能见到她在干活。拖地,洗衣服,打扫卫生。
老闰的女人是一个很老实的女人,她听我说明来意之后,马上为我的处境担忧,她还建议我先和她的女儿住在一起。她的女儿十三岁,瘦瘦的黑黑的,剪着一个男孩的头型。
老闰回来的时候,我基本上同意了她的建议,还主动提出我住的时候减他们一半的房租。我想如果我把他们赶走了,要是王子光再让我回去呢?那么我又得到处找房客。不如先在这儿凑合一下,双方获利皆大欢喜。
你不放心房子啊?我们会把房子偷走吗?见到我,老闰就黑了脸。我马上解释,没等我说完,老闰就蹦了起来,什么什么?你想收回房子?亏你想得出来,你让我们住在哪儿?你们北京人就这个德性,觉得有个房子好了不起。我交了房租这房子就是我的,你无权收回更无权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闯进我的家。
我气得快要哭了。
你嚷什么啊?我也没逼你们马上搬。我这不是和你们商量吗?
没有什么可商量的,我不想搬,也不想另找房子。
但是闰先生,我有困难。
你有困难?我们没有困难吗?这么一个小破房子这么贵,还一天到晚的过来看,你要是对外地人不放心最好不要租出去,自己留着住呗,反正你们挣钱容易。说到这儿,老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如果有可能,我恨不得扑上去揍他一顿。
老闰的老婆特别不好意思,一边骂老闰一边安慰我。我跌跌撞撞地从楼上下来,左抹一把是眼泪,右抹一把也是眼泪。
想想,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十足的笨蛋。以为抓住一个男人就抓住了一切。现在我却因为这个男人无处可去。想到这儿,我有些恨王子光了,如果当初不认识他,我也不会搬到他的家里,如果不搬到他的家里,我也不会出租自己的房子。房子,在现实生活中太重要了,尤其对女人来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好多女人为了一套房子而抛弃爱情,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了一套房子打得头破血流。
我走在马路上,又饿又困。为了找到一个住的地方,为了能填饱肚子。我开始后悔,我不应该把王子光当成全部,我应该存点钱,我应该给自己找条后路。和王子光在一起的日子,我基本上把他当成我的钱包、我的面包、我的一切一切。我从来不为钱和饭发愁,拿了就花,花完再要。
亮亮的电话关机,柳拉拉的电话也关机。黄大程的电话通了,但是一直没有人接。我觉得自己特别倒霉,能帮的人好像约好了一样,都视我的困难不顾。亮亮肯定搂着小丫头睡觉,柳拉拉肯定在泡帅哥,黄大程为什么不接电话?因为正在床上运动。
这是实话,以前我们俩在床上运动的时候,黄大程的电话也响过,他总是视而不见。等到一切完事,黄大程才躲进卫生间,装出很生气的样子给对方解释,我在开会呀!
晚上八点的时候,我仍然坐在马路边,该找的人都找了,该打的电话也都打了。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帮我。我坐在那儿,饿得差一点要晕过去了。一种从来没有的绝望从头到脚地弥漫,我竟然想着,找一辆车撞死算了。
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身体和卡车相撞的锐响。
这种响声让我害怕让我难过。
我并不想死,我还年轻,我还想认认真真地活着。
这时候,有人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卡卡,我是欧姆,上次说的MTV,现在已经决定下来了。你要是有兴趣,马上联系我好吗?
关于这个MTV,它曾经像一块肥肉,在我的嘴边晃来晃去。我也为了这块肥肉,不停地做着白日梦。但这个梦做得太久,所以它再次到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欣喜。不过此时,欧姆的短信无疑是我的救命稻草,我想也没想地给他编了瞎话。我说我的钱包被人偷了,正坐在马路边等警察叔叔。
我就是你的警察叔叔,你在那儿别动,我三十分钟就过来。
我从一个身无分文饥困交迫的孩子,突然间成了被人宠爱的公主。我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在豪华餐厅里大块朵颐的时候,我不由得对自己是一个女人感到高兴。从某些方面说,女人碰到生存危机的时候,一定会有一个男人过来救命。不管是情人还是婚姻,只要有,女人会不顾一切地抓住或者利用。而男人不行,男人碰到生存危机的时候,除了自己努力,很难依靠或者抓住一个女人。
欧姆离过婚,有一个儿子。他的那个前妻,是一个贪图享受的女人。她凭着姿色和心计,成为一个有钱人家的二奶,然后经过三年的马拉松,终于让有钱人踢掉原配,成为光明正大的富家太太。
不会结婚了,不管多优秀的女人。不过我也不会太花心,我只想找一个对孩子好的女人。她可以对我不好,但一定对我儿子好。你知道吗?卡卡,我现在就是为我儿子活着,我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他。
我没在意,觉得欧姆的话有夸张的成分。现在离婚又不是什么大事,现在的孩子也成熟得很。他们不会因为父母的吵架或者家庭不健全而让自己闷闷不乐。像我一个朋友的孩子,朋友在离婚的时候为了得到她而和前夫争得不可开交,那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却无所谓地对她说,争什么啊?我跟谁过都无所谓。
她不会做饭,衣服也不洗。你说洗衣服有什么难的?按一下开关就行了。但她不洗,衣服堆得像小山一样。我每天回来,都得像一个老妈子一样。
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所以你就应该庆幸,要是她不离开你,你的苦日子能到头吗?
话是这样说,但是呢,她也有好处。欧姆喝了酒,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我其实很烦听这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但碍于欠了人家的人情,我不得不手托下巴,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来。
吃完了饭,就要考虑睡觉的问题。人家刚请我吃了饭,借钱的事情万万说不出口。好在喝了点酒,以酒壮胆,我像牛皮糖一样靠在欧姆的身上。欧姆顺理成章地把我带回了家。欧姆请我吃饭的目的肯定想要上床,我跟他回家的目的正好验证了他的想法。虽然我从心里并不想和他上床,我只是希望找到一个地方,让我安安心心地睡觉。
我们在床上纠缠的时候,有两个人打我的电话,一个是亮亮,一个是王子光。我看着电话,像黄大程一样没有理会。欧姆洗澡的时候,我才回拨了他们的电话。亮亮问我在哪儿?他去周铁军那儿找我才知道我搬走了。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很讨厌亮亮,要是他的电话早来一些,我也不会跑到欧姆的床上来。虽然我对性爱不在乎,但还是担心有什么传染病。一个有钱的男人毕竟不如没钱的男人让人放心。身边女人那么多,谁知道谁有什么病啊。
所以,我不冷不热地说,我在朋友家。
亮亮说,我在网吧,我到处在给你拉票。卡卡,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的。
我要睡觉了。
亮亮说,卡卡……
没等他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王子光问我在哪儿?他想和我谈谈。
听到他的声音我就生气,我说没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