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寨主劫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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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得夫妻两人全身僵硬,练衣红垂眸看看手中全是灰烬的茶水,抬眸又见相公一脸的〃苦〃相,不禁转首破口大骂:〃死丫头,这些话为什么不说快一点?〃
金莲一脸无辜地说:〃我哪知道小姐会烧得那么快。〃
〃废话少说。〃练衣红喝骂道:〃还不快去再拿一次。〃
〃是。〃金莲心里嘀咕,但也只好再去一次了。
正当她欲步下楼梯时,练衣红突然唤叫道:〃慢着。〃
金莲闻言,停步转身问道:〃小姐还有何吩咐?〃
〃我看你干脆叫张大头他们拿铃来摇一摇。〃
〃是。〃
她们的对话,祁琳一句也听不懂,不觉就问;〃阴阳水是什么?摇铃又有何作用?〃
〃阴阳水就是一半生水一半煮过的水,至于摇铃……唉反正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练衣红说完,把杯中的水从窗户泼了出去,然后在楼梯口朝下方唤道:〃银荷,你去叫厨房烧洗澡水送到这里来,相公要化净符洗澡。〃
〃是,小婢马上去。〃
祁琳觉得有点劳师动众,遂说:〃娘子,我看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已经觉得好多了。〃
〃不行、不行。〃练衣红急步上前让他躺下睡好。〃如果不好好收惊,你晚上会一直作恶梦的。〃
过不多时,金莲领着三个身穿道袍的男子走了上来,一个头比常人还大上几分,年约四十的男人在房门外敲了敲。〃寨主,请拿一件姑爷穿过、洗净的衣服给我。〃
〃好。〃练衣红从衣柜取出一件天蓝儒衫,打开房门递予他。 习过茅山之术,在山寨里专门帮大家处理鬼神之事的张大头,拿出三张符咒纸交到她手上。〃这三张化在洗澡水里,记得要从头顶洗到脚底。〃
练衣红点头。
未久,银荷领人提着热水到后面的澡房。
祁琳从敞开的房门看见那三个身穿道袍、年龄不一的男子,开始在外头的悬廊摆香案焚香拜天。从小到大身体若有不适都是由太医诊治的他,第一次看到这种民间疗法,不觉好奇心大盛,便想起身下床出去瞧瞧。
哪知他才一下床便被练衣红拖着往澡房而去。〃洗澡水已准备好了,我们赶快去洗澡。〃
一进入澡房,练衣红迫不及待剥光相公的衣服,烧了三张符咒投进洗澡水中。〃相公,你快进去,洗一洗就会舒服轻松多了。〃
祁琳只得依言坐进澡盆中,暗暗后悔刚才应该随口编个理由搪塞老婆就好,也不致愈弄愈糟。
练衣红温柔地解开他的发髻,用木梳轻轻梳理他的发。相公有一头又黑又柔亮的发,她更爱用木梳轻理他发丝的感觉。
〃等会儿你再喝一次符水,然后上床躺着休息,等张大头他们作法完毕,你就把那件衣服穿上。〃
祁琳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妻子说什么他恨本一字也没听进去。
练衣红见他神情略显恍惚,不由加大声量问道:〃相公,我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
祁琳回神仰首问:〃娘子说了什么?〃
练衣红相信他所受的惊吓一定不小,否则不会这么恍惚失神,遂把刚才的话重说一遍。
祁琳只得点头表示明白。
沐浴过后回到睡房,祁琳瞥见那三个身穿道袍的男子,正一边摇铃一边念唱着听不懂的咒文。
他本想上前仔细瞧瞧他们作法的过程,但在妻子的坚持下,却只能乖乖地回到床上躺下休息。
外头传来略沙哑的嗓音吟唱道:〃魂魄回来否〃
〃回来喔〃
练衣红无限温柔地轻拍祁琳心口。〃你吓得元神跑掉了,张大头他们正把你的元神叫回来。〃
祁琳还能说什么呢,他跑掉的不是〃元神〃而是〃元气〃,只希望下次再发生这种状况时,老婆不要再过度误解,而搞得如此人仰马翻,劳师动众。
* * *
这日祁琳闲适地躺在悬廊的躺椅上看书,朝阳暖暖,风儿轻轻,还有阵阵悦耳的鸟鸣声。昔日在宫中的日子,总是过得十分紧凑繁忙,终日除了忙于政务外,还要和意图靠各种关系攀亲附贵的官员或世家周旋,也得时时和专事权谋藏私的权臣斗权又斗智,每年只能在赵皇后大寿时,放下一切俗务,陪她赏玩京师附近的名胜风景。
赵皇后并非祁琳和同母兄长祁珩的生母,祁琳的生母萧淑妃在世时,是皇上最疼爱的妃子,所以皇上对他们兄弟的重视,远远超过其他皇子和公主。
祁琳六岁那年,生母萧淑妃因难产而过世,兄弟两人顿失所依,成了后宫孤儿。心善仁慈的赵皇后,因心怜两兄弟孤独无依,自愿扶养两人,而生性憨直的皇太子祁琰亦十分疼爱这两个异母的弟弟。
在赵皇后强大的羽翼呵护下,祁琳兄弟受到很好的照顾和教养,加上天资过人、才貌出众,两兄弟成长后很快就获得父皇的重视,而让两人佐理政务。
祁琳想起远在边关担任守将的亲哥哥祁珩,不知他得知他的死汛时会有何反应,他不希望亲兄长因悲愤而一时失了理智,为了替他讨回公道而让于镇有机可趁,再度设计陷害。他只能暗暗祈求上苍慈悲,让误陷佞臣奸计而背上残杀亲子〃黑锅〃的父皇能及时醒悟,别再过度宠信恶臣,更不希望疼爱他的母后为他的事而悲伤过度。
正当祁琳想得出神之际,枝头一阵急促而惊慌的鸟叫声让他骤然回神,下意识转首循声看去,不意却看到一幅十分惊险的景象。
只见树上有条土黄色小蛇,正攀沿着树干缓缓朝枝桠上的鸟巢靠近,仍嗽嗽待哺的雏鸟浑然不知危险已悄然降临,只是张大黄口向母鸟索讨食物,母鸟却在枝头又叫又跳,焦急万分。
祁琳现了,本想去找个什么东西把小蛇打落,但眼见雏鸟已危在旦夕,时效上恐怕来不及,倏然想起手上正好有本书,本想直接把书朝蛇丢去,但心念一转又想虽然可把蛇赶走,却可能因树枝受震动,而把巢内的雏鸟震出巢外摔死。
母鸟的nU声愈来愈急,蛇也愈靠愈近,祁琳决定把书当暗器使用,将书夹在两指间,运功凝神贯注,静待出手的时机。
巢内的雏鸟这时也发现了危险,却只能拼命地呜叫向母鸟求救,小黄蛇口吐蛇信昂首欲享用难得的大餐。
祁琳紧捉住这瞬间的机会,朝蛇射出书册,书打中小蛇的头部后紧贴着树干飞出去,小黄蛇软趴趴地从树上垂坠下去,书册削落了几片叶子,朝花园飞去,危机解除后,母鸟忙飞进巢里探视她的宝贝们。
祁琳见了,唇边不觉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
正送茶水上楼来的金莲,把祁琳救雏鸟的经过看得一清二楚,却是看得她目瞪口呆,犹如泥塑木雕般呆立原地。她先前的怀疑果然没错,姑爷是会武功的,面且武功不弱。
祁琳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倏然转身就见端着托盘的金莲表情呆愣地注视着他。
两人四目交接,在那澄澈炯亮的双目注视下,金莲不由自主感到慌乱无措,下意识移开视线,不敢再与之对视。
〃姑……姑爷,我送茶水来了。〃
她那慌乱的神情,祁琳一看便了然她大概看见了经过,心念微转,绽开温柔和煦的浅笑。〃我的书掉了下去,我正要下楼去捡。〃
金莲放下茶碗接口说:〃我去帮您捡,书大概是飞到花园去了。〃语毕,转身匆匆下楼。
她确实是看见了!祁琳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心想她定然会去向练衣红通报所见之事,他得好好想个应对之策才行。
金莲行经悬廊下方,不由停步看那只有尾巴还在微微摆动的蛇尸,接着又仰首上望,却看见姑爷在上方对她绽开迷人的浅笑。
〃书应该是我丢到太阳升起的那个方向。〃
金莲心头一惊,忙应道:〃是,小婢马上去找。〃
她走进花园,很快就发现书掉在草地上。上前拾起仔细察看,书本完全没有受损的迹象,心念一转,她决定依样画葫芦,照姑爷的手法试它一次。前方正好有只蜥蜴攀在树干上,她瞄准之后便把书朝蜥蜴射去,结果书没打中蜥蜴撞上树干,蜥蜴被震落,落地后一溜烟地躲了起来。
金莲过去捡起书本。由此可推姑爷不但暗器手法高明,内功修为一定也不差。
她拿着书返回双月楼,把书递给祁琳。〃姑爷,您的书找到了。〃
〃谢谢。〃祁琳接过书本,又躺回椅上继续看书。
金莲站立片刻,见姑爷一副若无其事的闲适摸样,她突然感觉到姑爷是个城府极深之人,而那绝世的外貌正好是最佳的掩护。想到小姐天天与他同床共忱,忍不住替小姐担忧了起来。
这事一定要向小姐通报才行!想罢便转身下楼。
* * *
〃你说相公会武功,而且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厨房里,练衣红和银荷正向秦宓娘请教如何做出好吃又漂亮的点心。
练衣红听了金莲的话后,秀眉微蹙,用沾满面粉的手在她额上摸了一摸,疑惑道:〃你是不是在发烧啁,不过好像很正常嘛。〃说完又继续揉面团。
金莲额上多了一个白色手印,见小姐不相信她的话,不由心里发急。〃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亲眼看见姑爷用书当暗器,把一条正要吃小鸟的蛇射中打死,书还飞到老远的花园去,而且丝毫没有损坏。〃
〃只是刚好打到的吧。〃银荷边揉面团边说,她压根儿不相信柔弱得好似一阵大风吹来,就能把他卷上半空中的姑爷会武功。
金莲只是焦急地说:〃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姑爷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练衣红睨着她,以微带骄傲的语气说:〃相公当然是深藏不露呀,他不但字写得好、画画得美,还会弹琴呢!他这样十指轻轻一拨,琴就发出美妙的声音。〃
话至此,她亦用那沾满面粉的手指做出弹琴的动作。
〃我也依样画葫芦给它这么一拨却是琴弦断得一根也不剩,不过幸好相公会修理。〃话落又继续揉面团。
〃小姐〃金莲简直急疯了,为什么平常都把她的意见听进去的小姐,这次居然这么反常。
秦宓娘看着一脸焦急的她,金莲的机巧性灵是众所皆知,应当不会毫无根据就下此定论,遂问:〃你有什么根据说姑爷是懂武功,而且还不弱?〃
银荷亦接口问:〃夫人说得对,你究竟有什么根据?〃
金莲便一五一十把发现姑爷偷看小姐练刀法的事详述一遍。〃我怀疑姑爷想偷学小姐的雷旋刀法。〃
银荷听完只觉她太杞人忧天了。〃你想太多了啦,雷旋刀法又不是只是随便看看就学得来的,照这样说,你和我从小看小姐练到大,却连一招半式都模仿不出来,更何况姑爷才偷看那么一会儿的时间。〃
〃可是如果姑爷聪明绝顶,或许就可以了。〃金莲对自己的判断开始有些动摇了。
〃真是这样的话,雷旋刀法早就外流了。从第一代寨主起,就有不计其数的武林高手前来下战帖,若依你的说法,那些来比过武功的,岂不都把刀法给偷学回家了。〃银荷觉得她今天脑筋有点转不过来。
〃也许姑爷就是为了偷学刀法才来的。〃金莲提出了另一种假设。
银荷手揉面团,眼睨着她。〃拜托,你可别忘了,姑爷是被我们劫掳上山、硬逼成了小姐的'押寨夫君',可不是他自愿送上门的。〃
〃这〃金莲亦无话可说了。
秦宓娘只是看着两人一来一往,转眸却见练衣红神情似逐渐凝重起来,连揉面都心不在焉,不觉柳眉微皱,问道:〃衣红,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练衣红看了三人一眼,停下手,神情凝重地说:〃如果相公真懂武功而且还不弱的话,我想他不是在偷学我的雷旋刀法,而是在脑海中和我比武过招。〃
三人闻言皆面露讶色,银荷随即追问:〃那又如何?〃
练衣红看了她一眼。〃这样做其实十分危险和耗神,因为做虚中过招的那人若内力较低,在落败的当下极易因收慑心神不及而自受内伤,可是那天我没发现相公有受内伤的迹象。〃
金莲和银荷不觉转首相视。
无论如何,秦宓娘都无法想像那弱不禁风的祁琳,事实上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试探看看吧。〃金莲依然无法释然心中的疑虑。〃由小姐去暗中试探姑爷吧。〃
练衣红默然片刻,抿唇颔首。〃好吧,我来试探看看。〃
* * *
申时时刻,燠热的空气已渐渐转凉,原躲在荫凉处避热的鸟儿们,也开始出现在枝头,或是跳跃嬉戏,或觅食。
练衣红端着亲手做的点心和香茗,回到双月楼二楼的小厅堂,透过敞开的书斋大门,她看见相公在书斋里作画。
她略略思忖后放下点心和香茗,悄悄地朝书斋走去。
正专心作画的祁琳,根本没察觉到身后有人悄悄靠近,只是专心地绘着天女散花图,画中的天女是以妻子当临摹的对象。
练衣红静悄地站在他身后,看着画中化身为天女的自己。
祁琳勾勒好天女的轮廓后,挺直腰杆往后仰,想稍远目测一次,哪知后背却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侧身转首就看见练衣红垂眸看着他,神情若有所思。
他心念倏转,绽开微笑放下画笔。〃娘子,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才刚刚上来而已,我看你正专心的作画,所以就没叫你。〃练衣红垂眸凝着他,想从他的眸中看出端倪。
祁琳亦抬眸凝着她。〃怎么,有什么事吗?〃
练衣红螓首微摇,在他身前的椅子坐下,略略思忖,伸手按上他的胸口。相公会不会武功,只消她把内力从掌心一吐便知分晓。若相公会武,自然而然会有抵御的力量产生,但若是推测失误,则会震伤相公的心脉。
祁琳当然了然娘子此举有何用意,她只要把内力从掌心一吐,他所修练的玄罡真气会自动抵御这外来的侵害,像娘子内功修为如此高的高手,丝毫异状都逃不过她敏锐的感觉。
正当练衣红犹疑不下时,祁琳唇边漾起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