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佛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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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了灯开关,没有亮,出来看看整栋楼,发现只有我的屋子没有亮,心想也许是管电的师父发现我几个月没在家就我的电掐了。
我在黑暗中从茶几下面摸出一根蜡烛,顿时微弱的光线把房间照得有点亮了,突然发现地上的几封信,有大炮和吴雪各一封,拆开一看全是些互想激励的话语。
最后两封是顾娜娜的,奇怪的是一封有邮戳,一封没有,拿起那封没邮戳的信我突然明白这是顾娜娜从这走的时候给我的留言。
我思虑了好久都不知道先拆那封好,因为那一封对我来说都很重要,都很珍贵。顾娜娜这个时候手术该成功了,我只是想到顾娜娜的健康,而不愿去想另一个令我伤心的交易。
我还是拆开了茶几上那一封,娜娜秀娟的文字走进我的眼眶的时候我的泪已经流出来了。
我大哥好!
我没有父亲,更没有哥哥,所以我一直都想获得那样的亲情温暖。我只是说了我爱吃山峰密你却满山的跑帮我弄来一大瓶,我不知该怎么回报你?我始终是你淘气的小妹,给你添乱,如果机会来世我一定会的报答你。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我懂你!你是一个总想让别人快乐的好人,这辈子能与你相遇相知本来就是一种幸运。我走了,也许永远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亲切的关怀……注:你的衣服我已把你全洗了,你最爱穿的牛仔裤放在柜子里右下角了。
顾娜娜把心里想说的东西也许都说出来了,可自己却没有。所以我不快乐。
信中夹着一张照片突然掉下来,我捡起来,顾娜娜的全家福,听顾娜娜讲她的妹妹比她晚生一年,就是给她给做骨髓移植的妹妹。
在照片中我竟认不出那个是顾娜娜?仔细的看了看还是有区别的,顾娜娜调皮点张扬些,她的妹妹顾丽丽比较文静。有一点我十分惊讶,我竟跟她去世的父亲长得有点相似?怪不得顾娜娜说我的背影像她的父亲,也许顾娜娜一直都把自己当成她父亲的原形。
我拆开第二封信看的时候同,竟然发现那封信竟然是封没有写完的信,只有一半
大哥
你说过你是快乐的使者,可我现在不快乐,快乐的天使是不是可以随时都会飞到我身边让我快乐。你心中的娜娜可能永远都封存在你的房间里了,娜娜是不会过另一种不快乐的生活……
顾娜娜不愿去过那种不快乐的生活?我心里揣摩着这句话的意思,她难道去选择那种极端的方式?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我马上有一种不祥的直觉,点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这是个疑问!”不会去过另一种不快的生活“这句话里有问题,只是我一时找不出问题的所在,心里憋着难受。
我依稀想起娜娜天真的笑容不由心如刀割,漫漫无尽头的黑夜空虚得我想飘起来,一次又一次心痛的感觉使我用酒精开始麻醉自己的心灵。茶几下还有半瓶白酒,我几乎没有喝茶,举起酒瓶一饮而进。
我好想使劲的大哭,就像农村死人时闺女媳妇们哭得那样大声。虽然她们有的是假哭,但至少大哭可以减轻一些内心的痛苦。
我的苦是没地方发泄的,只会在这个伤心欲绝的黑夜走来走去。我仿佛又回到梦中,用一块布蒙着双眼,漫无目的在空气中寻找,寻找关于一切顾娜娜的影子。
〃整个世界突然一起天黑,爱在眼前无声崩溃,摔成粉碎
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嘴里泛着血腥的滋味,多么伤的离别〃我在阿杜的歌声中昏昏睡去
第三部分 爱的大悲咒 第二十三节
二十三
清早,阳光把我刺醒,直起身来脑子我便产生让心情好受的一个想法,顾娜娜肯定还活着,这是唯一可以减轻痛苦的希望。
这个夜晚我根本没有睡多长时间,来不及刷牙,匆匆赶往车站。七点我坐上去邓州的早班车。也许是昨晚太想念顾娜娜,太累了,一上车就倒头睡着了,我渴望梦中会碰到娜娜。
车到了邓州车站,还没停稳我就迫不及待的下车,刚好有一大群“摩的”抢着拉客,我还没等“摩的”司机发话就坐上车了,急促的对司机说“去电视台”。
很快到了邓州电视台门口,我想娜娜的手机早就停机了,只好去问门卫了。
那个门卫穿的衣服跟我在北京当保安时一样,灰色的制服,扎着武装带,看起来精神极了。不管顾娜娜是死是活我一定要个结果,会有两种结果,但这两种结果都不会是我想看到的,我站在那里犹豫了好久,还下了决心还是向门卫处走去
“请问顾娜娜来上班了吗?”我小心翼翼的盯着这个保安英俊的脸,聚会全身的精神,支起耳朵,我当然希望是我说“顾娜娜来上班了”并告诉她在几楼。
〃顾娜娜?娜娜不在了,白血病上月手术没成功去世了……〃保安小伙随口说的话对我却有千斤之重,往后他说的什么我都记不清楚了,只是心里反复的在蹂躏“去世”那两个字,钻心的掂量这两个字的重量。我一时怔在那里,突然打的击使我变痴精神恍惚,胸口透不过来气,眼泪不挣气的顿时就滑满了脸颊,完全不顾门口有几个人在用惊讶的目光在看着我。
我整个脑子空空的没有在问什么,顺着门卫处的墙角脚一软竟滑倒在地上,胸部肌肉残忍的互相扭曲,仿佛要把我的心挤碎……
我不能相信顾娜娜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了,那一定是谎言,我想上前揪着这个保安的领子举起拳头说“你是不是骗我的?”,可冰凉的地板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他妈的现实。
过了很久,那几个看热闹的人渐渐离去,我强忍着泪水想站起来一下子竟抬不起脚步,就坐在电视台门口的台阶上,回忆与顾娜娜在一起的往事,我开始变得恍惚起来。
电视台的对面是一家规模不小的量贩,刚开业,五彩的气球挂满了房顶,隔着橱窗看到那里摆满了包装精美眼花缭乱各式各样的零食,平常这个时候顾娜娜下班一定要在这里买她喜欢吃的零食。突然我看见顾娜娜了,那只是电视里的她。
大台的电视里竟然还播着顾娜娜主持的节目,是一个少儿节目,顾娜娜穿着卡通鞋小红色外套很是可爱,一群柔软的生物在她的身边都发出天真无邪的笑声,一时分不清那是孩子在笑还是顾娜娜在笑。
我疯了似的在这个城市的大街上不停的奔跑,我只有不停的奔跑才能缓解憋在心里的疼痛感觉,停下来我可能因疼痛过度而失去呼吸。就这样不停的跑,只跑到心力交瘁摔倒在地。
没人能理会我的痛苦,奔跑已成了我发泄情感的方式,在二龙奔跑是来自灵感,而在这个城市别人只会认为是神经病,而那群庸俗人群只会以为“这个城市厕所越来越少?〃。
第三部分 爱的大悲咒 第二十四节
二十四
我决定去趟顾娜娜的老家,唐坡,唐坡是个不起眼的乡。这里是平原,到处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田地。顾娜娜说过小时候她跟父亲一起上田里种玉米,父亲一边锄着地,她一边数着数往地里丢着种子。
一个坑撒一个,而她调皮会丢两个。父亲说撒两个会挤的,两棵苗都得不到应有的营养就不会结果。顾娜娜却调皮的说〃它们一个该有多孤独,两个可以经历风雨一起生长〃。
去唐坡的车很多,大都是些中型的小班车,十分钟一趟,三十分钟后以到了唐坡。我没多久便到了唐坡,这个地方果然风景秀丽,一条小溪沿着菜地环绕整个村庄,村口池塘里开满了秀气的荷花。
〃村头第一家,一条路,走到尽头便是顾娜娜家。〃一个正挑着麦桔杆的大伯给我指路
顾娜娜家的房子是豫南农村典型的红砖青瓦房,三四间主房厢房以坐落在这三分多地的中间,院子种了几棵辛荑,杜仲药树,树枝长得还算茂盛,遮了半个院子的阳光。
走进顾娜娜老家大院的时候,我发现一辆带有“法院”标志的警车停在门口。大门开着,我敲了门没人应答,就走了进去。堂厅里娜娜的母亲一脸苍桑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两个穿着法院制服的人坐那里拿着手里的文件给娜娜的母亲讲个不停。
娜娜的母亲看见我来了,没做出太大的意外反应,站起身递给我把椅子。在她的印象中我应该是娜娜一位好朋友,娜娜出事了娜娜的朋友都可能要来看望她。
〃关于王亮的上诉我院已立案,对于还款一事你得做明确态度〃法院的一位同志严肃的说
王亮?不是一直追顾娜娜的那个帅哥吗?大款?30万救顾娜娜一命说实话我还挺佩服他,甚至感激他,只是这里面少了交易因素也许他跟顾娜娜的前景会更好。
〃还款?还什么款?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我想
法院的人简单的说了两下,拿出一张立案通知书让娜娜母亲签字,娜娜的母亲签了字就送法院的人出门。
回来娜娜的母亲告诉我大概事情经过,当时王亮拿出这20万的时候娜娜的母亲打得协议,协议上注明是借条,等娜娜病愈的时候也是他和娜娜的婚期临近的时候。
我突然有点不明白王亮是不是真的爱顾娜娜?如果顾娜娜也喜欢他,也许就不会有这个交易。顾娜娜在邓州是个公众人物,王亮出钱救顾娜娜之事一时传得满城众人皆知,顿时王亮就成了大善人,知名度一再提高也成了公众人物,我想也许这一切的背后也许会是一场黑色交易。
现在顾娜娜手术不成功离开这个世界了,她万万没想到王亮会翻脸不认人去跟母亲要这笔医疗费,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纵然骂上他千面遍也无用,白纸黑字打官司没有一点赢的可能。
娜娜的母亲算是苦命,娜娜的父亲去得早,好不容易把两个女儿拉扯大,现在娜娜又离她而去。她的表情已告诉我她的悲痛,用任何语言劝说都是无济于是的,我那些劝人的话到了嘴角又咽了回去,我只是死死的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控。
“什么时候开庭?”我埋头好久终于憋出一句话,
“下个月的三号”娜娜的母亲站起来给我倒了杯茶
“我手里有15万”我没抬头就说,娜娜母亲一怔随即说“你的钱我们不能要,我会想别的办法了”。
我知道如果这样娜娜的母亲一定不会用我的钱,接着说“就当是先借的”。
我从娜娜母亲看我的目光中意识到了一种忧虑,她内心的肯定是疑虑。让她相信一个并不熟悉人说要帮她,而且还要拿这么多钱没有理由让她猜疑,可除了这样她还能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吗?顾丽丽还在上高三,她自己又刚退休,要还这15万谈何容易?其实我心里此时想着如果这15万能换回顾娜娜的生命该多好,从没想着她怎么还钱。
我跟娜娜的母亲借条的时候顾丽丽回来了,她能有胆量移植自己的骨髓给姐姐,我打心底就升起一种敬佩,认为她是一位讲大义的女孩儿。此刻我心里也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跟对顾娜娜一样。
〃这是你姐的朋友〃
〃嗯,妈,我去屋里了〃顾丽丽瞄了我一眼
〃孩子小,不懂事儿〃娜娜的母亲说,我示意继续谈钱的事。
顾丽丽比照片中更像顾娜娜,她的身上没有姐姐的那种热情和调皮,她还是一个单纯的学生,看起来比较文静朴实。顾丽丽坐在她母亲的身边拉着母亲的手臂眼神也淡然无光,她跟姐姐的情谊应该比自己深,现在顾娜娜走了我们都是一样的心情。
谈了一会儿,我说想看看顾娜娜的遗物,顾丽丽站起来领我去了顾娜娜的房间,跟我想像中的一样,满屋子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的小玩具和装饰口,在一个史努比娃娃的身下压着顾娜娜喜欢背的包,里面放着几本电话本,看时期像是她上学的时候的,后来两个比较新,比较精致的折叠式本子。
翻开第一页第一个联糸人的名字竟然是〃我〃?我一下子忍不住泪水就掉了下来,泪水落在我的名字上顿时〃我〃两字模糊了。我的举动使顾丽丽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我用近似哭丧的对她说“这个我可以带回去吗?”顾丽丽点了点头,同意让我这三个电话本都让我带走。
顾娜娜的骨灰安置在离邓州不远的公墓,我跟娜娜的母亲说想去公墓看看娜娜,并交待下星期三他会把钱带来。出门的时候娜娜的母亲和顾丽丽送了好远,毕竟我是唯一能帮她们一家人的救星。
天阴沉沉的,一阵凉风刮过就下起绵绵的秋雨,那片挤满了石碑的公墓在远处看起来就更凄凉了,今天不是什么节日,所以就没什么人。娜娜的墓碑就在第二排,用半人高的大理石刻成的,碑里镶着顾娜娜半张的照片,看上去好像是她上学的时候的照片,天真的表情目光真诚的让你无法去对视,娜娜永远的离开了,此时就无声无息的躺在自己的脚下,而自己却还在无耻的偷生。
”我们捉迷藏吧!“空中我仿佛听到顾娜娜调皮的声音,一切往事都历历在目,我竟然没有流泪,跪在刚下了细雨的黄土地上,用滚烫的嘴唇亲吻着顾娜娜冰冷的照片,娜娜!我最亲爱的人,我曾想让你幸福,可我一直都做不到。
从墓地出来的时候竟然已经下午6点多了,搭上了一辆已挤得跟罐头瓶似的小班车。等车到邓州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可能要赶上最后的末班车了。
正是下班时间,人流顿时拥挤起来,我想在候车大厅里的彩电上再能看到顾娜娜的样子,可里面正在播放着一场辩证大赛,一群乳臭未干没踏入社会半步大学生跟狗咬架似的辩证什么狗屁的哲学,没一点吃奶的力气堂而皇之的坐在那里大谈什么见义勇为。
“见义勇为”得靠拳头,我回想当年从北京回来的时候跟〃大炮〃我们四个对着歹徒八个人干,结果都打得他们跪在地上喊爷,什么狗屁理论,敢抡起拳头与坏人做斗争才叫哲学。
路灯瞬间亮了,这个城市完全把黑夜抛弃,到处都是刺眼的霓虹,漆黑的夜近似白昼,多了许多喧哗,不像是二龙小学的夜晚,多了许多宁静淡然。
车这个时候也缓缓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