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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阳光像花一样绽放 作者: 海岩-第22部分

小说: 阳光像花一样绽放 作者: 海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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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文竹见到小珂不由一愣:“啊,刘川在家吗?”
        小珂:“啊,他不在,他奶奶在,你进来吧。”
        季文竹进了门,也许因为小珂知道季文竹原来和庞建东好过,所以季文竹在这地方与小珂邂逅多少有些别扭,好在小珂正忙着照顾刘川的奶奶喝药,和季文竹之间并无交谈或彼此默视的时间。季文竹进去见了刘川奶奶,小珂替她向刘川的奶奶做了个介绍:“奶奶,这是刘川的朋友,来找刘川的。”
        第八集(8)
        季文竹问候奶奶:“奶奶,刘川不在呀?哟,您是不是生病了,要紧吗?”
        刘川奶奶对季文竹有些陌生,点点头说:“还好,不要紧。你是刘川哪儿的朋友啊,是他同学吗?”
        季文竹有点尴尬:“啊,不是,我们是后来认识的。我来过您家。”
        奶奶才想起来似的:“啊,上次和刘川吵架的是你吧,我好像有印象,你和刘川他们那儿的小庞一起来的,对吧?刘川平常没那么大脾气,那天跟你们一吵,还冲我发了一大顿火。你们朋友之间以后有话好好说,吵来吵去让人家觉得没有修养,对你印象就该不好了,那样对你们可不利……”
        奶奶叨叨不停,小珂拿药给她喝,这才打断了她的唠叨。季文竹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十分尴尬。
        街上晚上
        季文竹走出刘家时天已黑了,街上华灯璀璨,车水马龙。季文竹彷徨街头,不知该去哪里,寂寞孤独,油然而生。
        小饭馆晚上
        季文竹独自吃饭,服务员端菜上桌,季文竹拿起筷子,却无一点食欲。她的目光落在了桌前窗台上放着的一盆文竹上,又牵出了她对刘川的思念之情。
        小院白天
        篮球在篮筐上跳跃着,入网。
        不干活儿的时候,刘川大部分时间就在小院里练习投篮上篮,篮球成了他的主要消遣,成了他排除烦恼打发寂寞的精神寄托。
        单鹃站在篮板下,看着刘川投球,和刘川一起玩儿的,又多了一个小康。
        小康身高体壮,篮下占优,但刘川技胜一筹,得势得分。刘川发现只要单鹃从旁观战,小康就有点成心撒野,非赢不可似的,打两下就脸红脖子粗了。
        于是刘川就停了下来,擦了把汗说:“累了,不玩儿了。”
        小康正输在气头上,认为刘川退出是故意晾他,所以粗口相向:“你他妈是输不起了吧,瞧你那样就不像个男人!”
        刘川也不回嘴,自己向水龙头走去。单鹃笑着对小康说:“歇了吧你,再玩儿你也是输,打的臭球。”
        小康赌气上篮,想要扣篮,不料篮球没扣进去,小康自己倒摔了一个仰面朝天。
        单鹃格格笑起来,刘川回头,看小康狼狈的样子,想笑,又忍住了。
        刘川的小屋白天
        刘川正在换衣服,他闻闻自己的衣服袜子,酸臭难闻。
        单鹃没敲门就进来了,吓得刘川连忙把脏衣服又穿在身上。
        单鹃:“别穿了,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刘川:“不用不用,我自己会洗。”
        单鹃看见床上的那双脏袜子,刚要拿,被刘川抢先拿到,塞进自己的裤兜,他红着脸对单鹃说:“袜子太脏了。”
        单鹃说:“没事,我不嫌脏。”
        刘川说:“我嫌,我嫌。”
        单鹃看他,他也看了单鹃一眼,冲她感激地一笑。
        小院晚上
        单成功一家住的大屋里,灯光明亮。
        老范来了。
        老范和儿子小康一起,带着些酒菜,七碟八碗地摆在用木箱拼成的桌面上。两家人围坐在一起,举杯互碰,边吃边聊,主要是两个长辈聊他们的那些陈年往事,小时候跟谁打架,谁的老婆跟谁又有一腿以及弟兄当中谁最讲义气之类的。老单的老婆和几个晚辈只是闷头听着,很少插嘴。
        一瓶说不清真假的泸州老窖喝掉,老范的脸最先红了,他问单成功:“老单,你这次出事,你自己说,我范本才够不够义气?”
        老单说:“当然了,你是大哥,我但凡有三长两短,就得靠你。要不我当初怎么把老婆女儿都托给你了。”
        老范说:“你老婆你女儿在我这里,我绝对一点不亏她们。你给的那两万块钱,早就花没影了,你去问问她们,我啥时少她们一碗热乎饭了!”
        单成功双手举杯:“大哥,我就大恩不谢了,你容我缓过这口气来,我一定加倍回报。我报不了,我儿子我女儿,接着报。”
        老范说:“好啊,那我可就等着啦,来,干了!”他和老单碰了杯,又碰了刘川和单鹃的杯:“来,我跟小辈的也干一杯。小子,酒量行吗?”虽然刘川连连摇头,但老范还是命令:“喝干了喝干了!”然后他自己也一仰而尽,喝罢对老单笑笑:“报不报的,不知道哪辈子的事呢,我这人做事凭交情,只问耕耘,不求收获。倒是我现在有点难处,你要是不多心,我就跟你说说。”
        老单应了声:“噢。”且听他往下分解。
        老范也不绕弯,上来一句:“我现在没钱了!冲我要饭吃的人太多,我养不住他们,他们怕是要造反了。这年头不给吃饱了谁能跟你!”
        老单马上做出深明大义的样子,说:“那是那是,这我都懂。你说吧,兄弟能帮你什么 
        忙吗?要不然,我们带着孩子到别处走走,至少给你省几份口粮。等你做大了,不在乎这点小钱了我们再回身投奔过来,你看怎样?”
        老范摆手:“哪的话,你现在往哪走?到处都在抓你,你可别大意了。老单你是我兄弟,你老婆是我弟妹,我就是再苦,你俩的这口干粮,我省不下。单鹃呢,跟我儿子感情不错,我儿子愿意养她,我管不着。老单你现在也不可能抛头露面到处找活儿干去,你就在家藏着吧,现在出去不得。我看你就别让你这干儿子整天这么闲着了,让他也出去挣点钱吧,年轻轻的,别总让别人养着。”
        老单看看刘川,刘川也看看他,没有说话。老单又看看老范,看他像是认真的,便说:“好啊,你当大伯的就给他找个事干吧,他年轻,吃点苦没啥。”
        老范说:“我这儿的事,都在小康手上呢,就让他跟着小康干吧。”
        小康并没去看刘川,他眼睛一直盯着单鹃。单鹃张口刚想说句什么,却让单成功抢先挡了。
        单成功:“好啊,小康比刘川大几岁,就算是刘川的大哥吧。小康,刘川人生地不熟的,以后你费心多给他撑着点,省得让人欺负他。”
        小康斜眼看看刘川,说:“刘川只要真心跟我,我罩着他!”
        单鹃大概从小康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对刘川的敌意,于是情不自禁地移目去看刘川。刘川低了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一言不发。


      第九集 
        小院外白天
        从这顿饭的第二天开始,刘川就跟着小康到城外的小煤窑挨户收租去了。一大早,小康带着十多个人严重超载地挤在一辆破旧的旅行车上,到小院门口来接刘川。刘川刚刚上车,单鹃也冲出院门挤上了车子。
        小康问:“你去干什么?”
        单鹃答:“你们干什么我干什么。”
        小康:“我们出城找窑主收租去,你干什么去?”
        单鹃:“我跟你们出城玩玩儿去。”
        小康笑笑:“玩玩?好,我带你玩儿去!开车吧。”
        小康拉着单鹃坐在自己身边,单鹃回头用目光关照刘川,刘川已经低头坐到后面,挤在那帮打手中间去了。
        城外小煤窑白天
        刘川这下算明白收租是怎么回事了,收租就是到处砸窑打架,找到窑主后小康一般不多说话,手下打手的气焰已经足够嚣张,上来先问:“今天几号了?欠那么多钱是打算拿命还啊!”窑主一般都是点头哈腰,诉说难处,头两个窑的租金收得还算顺利,窑主啰嗦一阵就把现钱交了。到第三个窑时窑主不在,只有几个挖煤的短工,个个脸上黑得只剩下两个眼睛窟窿。窑主不在收不上钱,小康们除了撂下两句狠话,也别无他法。
        小康他们挨个收钱,刘川就在一边跟着,既不插嘴,也不帮腔。和窑主真正的冲突是在第四个窑口,小康和窑主吵了两句便下令动手,他的手下一哄而上一通暴打,连上来劝阻求饶的几个短工也没放过。除了刘川单鹃之外每个人都上手了,刘川从旁观察单鹃,发现她对这种暴力场面已经司空见惯,而且熟视无睹。
        第一天他们又转了几个窑口,收了几户租金,打了两个窑主,还有两个窑主没有找到,只能留待以后再说。
        那天在砸最后一个煤窑时刘川不再旁观,自己回到破面包车上坐着去了。单鹃跟过来问:“怎么躲这儿来了,怕砖头飞过来拍着你?”
        刘川:“没有,我对看打架又没兴趣,我又不像你。”
        单鹃:“我怎么啦。”
        刘川:“你一个女孩子,我看你好像对这种打架斗殴的暴力场面特有兴趣,也不知道害怕,你觉得他们打得头破血流好看吗?”
        单鹃略反应了片刻,说:“你一个男的,怎么那么胆小怕事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没点男子汉的胆量,没点气魄。要不说你是属羊的呢,除了哞哞叫没啥用处。”
        刘川:“你属什么的?”
        单鹃:“我属马!”
        刘川:“你什么星座啊?噢,你是天蝎座。”
        单鹃从刘川的脸上似乎看出什么潜台词,追问:“天蝎座怎么啦,你上次说天蝎座怎么来着?”
        刘川:“天蝎座同时受冥王星和火星两个星体的主宰,所以总是受幻想支配,最容易和黑暗、危险、暴力,还有性欲结合在一起。”
        单鹃:“那你是什么星座?”
        刘川:“我是射手座。”
        单鹃:“射手座什么样?”
        刘川:“射手座就是下身是马,上身是人,搭着弓射箭那个。”
        单鹃:“射什么?”
        刘川:“往天上射。”停了一下,又说,“就是射天蝎的。”
        单鹃:“射我?我看你这个性,你谁也不敢射。”
        刘川:“我什么个性?”
        单鹃:“三脚踹不出个屁来。”
        刘川:“射手座的人,我告诉你,表面上都很温和,其实性子最暴了,射手座都有暴力倾向的。”
        单鹃:“暴?我就喜欢暴的,你暴一个给我看看。”
        刘川:“我告诉你,和天蝎座最不相配的就是射手座,所以你最好躲我远点。”
        第九集(2)
        单鹃饶有兴味:“为什么不配?”
        刘川说:“我不是说了吗,射手是专门射天蝎的。”
        单鹃心甘情愿地说:“没事,你射吧,我让你射。你把我射下来,我掉在地上砸死你,反正咱们同归于尽!”
        刘川说:“所以人家都说天蝎有一个大毛病,就是太执著,一根筋。”
        单鹃说:“是吗?就不怪我了,这说明我天生就这么一根筋,你就等着瞧吧!”
        窑口那边,架还没有打完,单鹃跳下车子向那帮殴斗的人群跑去。
        小饭馆傍晚
        回来的路上小康请大伙儿在小饭馆里用餐,饭间他看着刘川低头吃饭的样子,挑衅地问道:“哎,香吗?”
        刘川抬头,看到小康是在问他,小心地应了声:“还行吧。”
        小康用北京腔学着电视广告里的台词:“你是吃吗吗香!”
        大家都笑了,刘川没答话,单鹃倒接了句:“你请客,人家吃得香还不好吗。”她问其他人:“你们吃得香吗?”
        大家都应景地说:“香!香!”
        小康冷冷地说:“人家吃得香是人家干活儿累的,他今天干什么来了,逛景来了?”
        单鹃说:“你们打打杀杀的人家又不会。”
        小康说:“吃饭会。”
        单鹃说:“吃饭也得慢慢学啊,你一生下来就会吃饭?”
        小康说:“我们家狗就没学过,天生就会吃!”
        单鹃说:“狗是狗人是人,我到现在还不会吃饭呢!”
        小康说:“你一辈子不会吃饭都没事,我喂你。他不会吃可就得饿死了,谁喂他呀?”
        单鹃说:“我喂!”
        小康说:“你喂他?连你都是我喂的。”
        单鹃说:“不愿意喂你就别喂。”
        小康和单鹃急一句慢一句地斗嘴,小康的手下悄悄看着他们,也悄悄地瞟瞟刘川,没人劝架,没人插嘴。
        刘川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米饭,死活没有一点声音。
        杂货店晚上
        刘川过来买菊花牌香烟,在店后的小屋里和景科长接了头。
        景科长:“你现在是不是特恨小康?”
        刘川:“不恨,恨他什么,我都懒得理他。”
        景科长:“真不恨假不恨?你不至于这么没脾气吧,小康这么损你贬你,你真无所谓?”
        刘川:“我恨他有什么用,我恨他还不如恨你呢!”
        景科长一愣:“恨我?恨我?”他伸手摸刘川额头,“发烧了吧你。”
        刘川一摆头躲开景科长:“要不是你们平白无故地把我搅到这件事里,我犯得着坐在那种要多脏有多脏的小饭馆里,和那帮地痞流氓吃一锅糙饭吗!还得让他们想怎么挖苦我就怎么挖苦我。”
        景科长只有哄着刘川:“行,行,你恨我,我理解,我让你恨,等这事完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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