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亚特-荷马-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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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赫拉克勒斯之子塞萨诺斯的两个儿子。
他们统辖三十条深旷的海船。
此外,兵勇们,有的家住裴拉斯吉亚人的阿耳戈斯,
有的家住阿洛斯、阿洛培和斯拉基斯,
还有的来自弗西亚和出美女的赫拉斯,
统叫做慕耳弥冬人、赫勒奈斯人和阿开亚人,
概由阿基琉斯统领,连同五十条海船。
但是,这些人现在不想重上杀声震天的战场——
谁来把他们编成战阵,列队冲杀?
捷足的壮勇、卓越的阿基琉斯其时正盛怒不息,
躺在他的海船旁,为了美发的布里塞伊丝,
苦战得手的战礼,从鲁耳奈索斯城堡——
他曾荡劫那个地方,捣烂了塞贝的城墙,
击倒了厄丕斯特罗福斯和慕奈斯,两位凶狠的枪手,
塞勒丕俄斯之子、国王欧厄诺斯的儿郎。为了那位
姑娘,他心情悲悒,躺在船边——但他马上即会直立起身。
兵勇们还来自夫拉凯和鲜花盛开的普拉索斯,
黛墨忒耳的奉地;来自羊群的母亲伊同。
濒海的安特荣和草泽深处的普忒琉斯。
猛士普罗忒西劳斯生前曾统领他们冲杀,
但乌黑的泥土早已把他埋葬。
他的妻子,悲哭中撕破了双颊,撇留在夫拉凯,
建家之业废毁中途。阿开亚人中,他第一个,是的,
第一个跳出海船,被一个达耳达尼亚人所杀。然而,
尽管怀念首领,兵勇们却没有乱成散沙一盘。
波达耳开斯,阿瑞斯的后代,负起了统编队伍的责任。
他乃伊菲克勒斯之子,而伊菲克勒斯又是富有羊群的
夫拉科斯的儿郎。波达耳开斯是心胸豪壮的普罗忒西拉俄斯
的亲兄弟,比兄长年幼,也不如他豪猛——
普罗忒西拉俄斯,叱咤战场的壮勇。但尽管如此,
他们并不缺少首领,虽然怀念死去的英雄。
波达耳开斯带来四十条乌黑的海船。
家住波伊贝斯湖畔的菲莱,
家住波伊北、格拉夫莱和城垣坚固的伊俄尔科斯的兵勇们,
分乘十一条战船,由阿德墨托斯之子欧墨洛斯统领——
裴利阿斯的女儿中最漂亮的一位,阿尔开丝提丝,
女人中的姣杰,把他生给了阿德墨托斯。
家居墨索奈和萨乌马基亚,以及
来自墨利波亚和岩壁粗皱的俄利宗的兵勇们,
分乘七条海船,由弓法精熟的
菲洛克忒忒斯率领,每船乘坐五十名
划桨的兵丁,战阵中出色的弓手。然而,
其时,菲洛克忒忒斯正躺在神圣的莱姆诺斯,
承受着巨大的伤痛——由于遭受水蛇的侵咬,阿开亚人把他
遗留该岛,恼人的疮痛折磨着他的身心。
他正躺身海岛,受苦受难,但用不了多久,海船边的
阿耳吉维人便会想起菲洛克忒忒斯,带伤的王者。
尽管怀念首领,兵勇们却没有乱成散沙一盘;
墨登,俄伊琉斯的私生子,负起了统编队伍的责
任——出自荡劫城堡的俄伊琉斯的精血,曹奈的肚腹。
来自石岩梯叠的伊索墨以及特里开和俄利卡利亚的
兵勇们——那是俄利卡利亚人欧鲁托斯的城——
由阿斯克勒丕俄斯的两个儿子率领,
波达雷里俄斯和马卡昂,手段高明的医者,
统领三十条深旷的海船。
来自俄耳墨尼俄斯和呼裴瑞亚水泉,
来自阿斯忒里昂和峰壁苍白的提塔诺斯的兵勇们,
由欧鲁普洛斯率领,埃阿蒙卓著的儿子,
带来四十条乌黑的海船。
兵勇们,有的来自阿耳吉萨,有的家住古耳托奈。
俄耳塞、厄洛奈和灰白色的城堡俄卢松,
统领他们的是犟悍骠勇的波鲁波伊忒斯,
大神宙斯之子裴里苏斯的儿子。
光荣的希波达墨娘把他生给了裴里苏斯——
那一天,他对多毛的马人投出了复仇的枪矛,
把他们逐出裴利昂,赶至埃西开斯人栖居的地方。
波鲁波伊忒斯不是惟一的首领,还有勒昂丢斯,阿瑞斯的
后代,
心胸豪壮的科罗诺斯的儿子,开纽斯的亲孙。
他们带来四十条乌黑的海船。
从库福斯,古纽斯带来二十二条海船,
率领着厄尼奈斯人和骠勇犟悍的
裴莱比亚人;兵勇们有的家住寒酷的多多那,
有的拥有肥熟的耕地,在美丽的提塔瑞索斯河岸,
清澈的水流呼涌着注入裴内俄斯,
但却从未和后者闪着银光的漩涡合流,
而是像油层似的浮在表面,因为
它是那条可怕的水脉、用以咒发誓证的斯图克斯的支流。
普罗苏斯,藤斯瑞冬之子,是马革奈西亚人的首领,
家住裴内俄斯一带以及枝叶婆娑的
裴利昂。统领他们的是捷足的普罗苏斯,
带来了四十条乌黑的海船。
这些便是达奈人的王者和统领。
告诉我,缪斯,在跟随阿特柔斯之子进兵城下的军旅中,
哪一位壮士最出色,哪一对驭马最骁勇?
裴瑞斯的孙子欧墨洛斯的牝马最杰出——
他赶着这对驭马,撒蹄奔跑,像展翅的飞鸟。
它俩毛色一样,马口相同,背高一致,就像用水平尺量出的
一般。
银弓之神阿波罗把它俩喂大,在裴瑞亚,
好一对牝马,追风的蹄子创扬起战神的恐怖。
人群中,最好的战勇是忒拉蒙之子埃阿斯——
阿基琉斯仍在船边生气,否则,他是当之无愧的头号英雄。
论马亦然,最好的驭马效命于善战的裴琉斯之子,拉着他的
战车。
但是,阿基琉斯正远离众人,躺在弯翘的远洋
海船旁,怀着对兵士的牧者、阿特柔斯之子阿伽门农的
怨怒。兵勇们嬉耍在长浪拍岸的
滩沿,或掷饼盘,或投枪矛,也有的把玩着
手中的弯弓。马儿们站在各自的战车旁,
咀嚼着泽地上的欧芹和三叶草,
悠闲舒适;主人的战车顶着遮盖,
停放在营棚里。士兵们思念着善战的首领,
在营区内四处闲逛,不再参加战斗。
但是,大部队正在向前开进——像烈焰吞噬着万物——
大地在他们脚下隆隆作响,似乎喜好作雷的宙斯
暴发了雷霆之怒,恰如他在阿里摩伊劈击
图福欧斯周围的土地时一样:那里,人们说,是图福欧斯的
睡床。
就像这样,行进中的军队把大地踩得
隆隆震响,以极快的速度前进,穿越平原。
其时,使者,追风的伊里丝急速赶到伊利昂,
捎去带埃吉斯的宙斯的口信,不祥的讯告。
特洛伊人正在集会,在普里阿摩斯的门前,
汇聚在一个地方,年轻的和上了年纪的男子。
腿脚飞快的伊里丝站在他们近旁,摹仿
普里阿摩斯之子波利忒斯的声音,开口说道。
波利忒斯自信能跑善跳,一直在为特洛伊人放哨,
呆在老埃苏厄忒斯的墓顶,
等待着阿开亚人离船进攻的第一个讯号。
以此人的形象,腿脚飞快的伊墨丝说道:
〃老人家,你总爱没完没了地唠叨,就像在从前
和平时期那样——要知道,我们正进行着杏无终期的战斗。
我经常出入人们拼斗的战场,
却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军伍,人海般的阵容,
就像成堆的树叶或滩沿上的沙子,
他们正越过平原,将在我们的城下战斗。
赫克托耳,你是我第一个开口催劝的人,你要按我说的做:
普里阿摩斯的城里塞挤着许多支友军,
他们来自不同的地域,语言五花八门。
让每一位首领饬命本部族的兵勇,
整顿队伍带领他们战斗。〃
听罢这番话,赫克托耳不敢怠慢——此乃女神的声音。
他当即解散集会,兵勇们全都朝着自己的枪械迅跑。
他们打开所有的大门,蜂拥着往外冲挤,
成群的步兵,熙熙攘攘的车马,喧杂之声沸沸扬扬。
在城门前方,平野的远处,孤伶伶地
耸立着一方土丘,四边平整空旷,
凡人称它〃灌木之丘〃,但长生不老的
神祗却叫它善跳的慕里奈的坟冢。
就在那个地方,特洛伊人和盟军排开了战斗的队阵。
高大的赫克托耳是特洛伊人的统帅,
普里阿摩斯之子,头顶闪亮的帽盔,率领着最好、最勇敢
的兵丁,盔甲齐整,渴望着一试手中的投枪。
安基塞斯高贵的儿子统领着达耳达尼亚兵勇,
埃内阿斯,女神和凡人欢爱的结晶——在伊达的岭脊,
光彩夺目的阿芙罗底忒把他生给了安基塞斯。
埃内阿斯不是谁一的首领,他有两位副手,阿耳开洛科斯
和阿卡马斯,能打各种战式,安忒诺耳的儿郎。
家住伊达山脚的泽勒亚的兵卒,
一群富有的、喝饮埃塞波斯的黑水长大的
特洛伊兵勇,由鲁卡昂英武的儿子统领,
潘达罗斯,带着他的强弓,阿波罗的馈赠。
来自阿德瑞斯忒亚和阿派索斯乡土,
来自皮推亚和险峻的忒瑞亚的兵勇们,
概由阿德瑞斯托斯以及身穿亚麻胸甲的安菲俄斯统领,
裴耳科忒的墨罗普斯的两个儿子。墨罗普斯谙熟巫卜,
常人不可比及,曾劝阻他的儿子
前往人死人亡的战场,无奈后者不听
劝告,任随幽黑的死亡和死亡精灵的驱使。
家居裴耳科忒和普拉克提俄斯一带,
来自塞斯托斯、阿布多斯和闪亮的阿里斯贝的兵勇们,
由呼耳塔科斯之子阿西俄斯率领——阿西俄斯,
呼耳塔科斯之子,统兵的首领,闪亮的高头大马
把他载到此,从阿里斯贝,塞勒埃斯河畔。
希波苏斯率领着裴拉斯吉亚部族的枪手,
家住土地肥沃的拉里萨,
希波苏斯和普莱俄斯,阿瑞斯的后代,统领着他们,
丢塔摩斯之子、裴拉斯吉亚人莱索斯的两个儿郎。
阿卡马斯和壮士裴鲁斯率领着斯拉凯兵勇,
赫勒斯庞特滚滚的水流疆限着族民们生活的地域。
欧菲摩斯率领着基科奈斯枪手,
特罗伊泽诺斯之子,而特罗伊泽诺斯又是神祗钟爱的勇士
凯阿斯的儿郎。
普莱克墨斯率领着手持弯弓的派俄尼亚人,
来自遥远的阿慕冬以及水面开阔的阿克西俄斯沿岸,
阿克西俄斯,地面上水路最美的河流。
心志粗莽的普莱墨奈斯统领着帕夫拉戈尼亚人,
来自厄奈托伊人的地域,野骡的摇篮,
来自库托罗斯,住家塞萨摩斯一带,沿着
帕耳塞尼俄斯两岸,盖起了远近驰名的房居,
在克荣纳、埃吉阿洛斯和高地厄鲁西诺伊。
俄底俄斯和厄丕斯特罗福斯率领着哈利宗奈斯人,
来自遥远的阿鲁贝,源生白银的土地。
克罗弥斯率领着慕西亚兵勇,由卜者英诺摩斯辅佐,
但识辨鸟踪的本领没有替他挡开幽黑的死亡——
腿脚迅捷的阿基琉斯结果了他的性命,
在那条河里,还杀了另一些特洛伊兵壮。
福耳库斯和神一样的阿斯卡尼俄斯统领着弗鲁吉亚人,
来自遥远的阿斯卡尼亚,渴望着投入浴血的战斗。
墨斯福斯和安提福斯乃迈俄尼亚人的首领,
塔莱墨奈斯的儿子,母亲是古伽亚湖里的女仙,
率领着家居特摩洛斯山下的迈俄尼亚人。
纳斯忒斯统领着粗俗的卡里亚人,
来自米勒托斯和林木葱郁的山地弗西荣,
陪傍着迈安得罗斯水流和慕卡勒峥嵘的石壁。
他们的首领是安菲马科斯和纳斯忒斯,
纳斯忒斯和安菲马科斯,诺米昂的一对英武的儿子。
晃摆着黄金的装饰,纳斯忒斯走上战场,像一位姑娘——
好一个傻瓜!然而,黄金没有替他挡开痛苦的死亡,
腿脚迅捷的阿基琉斯结果了他的性命,
在那条河里,骠勇的壮士剥走了金质的饰磺。
萨耳裴冬和豪勇的格劳科斯统领着鲁基亚兵勇,
来自遥远的河滩,珊索斯飞卷的漩流。
第三卷
其时,阵势已经排开,每支队伍都有首领管带,
特洛伊人挟着喧闹走来,喊声震天,恰似一群野生的鸿雁,
疾飞的鹳鹤,发出冲天的喧喊,
试图逃避冬日的阴寒和暴泻不止的骤雨,
尖叫着展翅俄开阿诺斯洋流,
给普革迈亚人送去流血和毁灭:
它们将在黎明时分发起进攻,使后者尸横遍野。
但是,阿开亚人却在静静地行进,吞吐着腾腾的杀气,
人人狠了心肠,决心与伙伴互为帮援。
兵勇们急速行进,穿越平原,脚下
掀卷起一股股浓密的泥尘,密得
就像南风刮来弥罩峰峦的浓雾——
它不是牧人的朋友,但对小偷,却比黑夜还要宝贵——
使人的目力仅限于一块投石可及的距程。
两军相对而行,咄咄逼近;
神一样的亚历克心德罗斯从特洛伊人的队伍里跳将出来,
作为挑战者,肩上斜披着一领豹皮,
带着弯弓和利剑,手握一对顶着青铜矛尖的
投枪,对所有最好的阿耳吉维人挑战,
在痛苦的搏杀中,一对一地拼个你死我活。
嗜战的墨奈劳斯兴高采烈,眼见
帕里斯迈着大步,走在队伍的前面,
像一头狮子,碰上一具硕大的尸躯,
饥肠辘辘,扑向一头带角的公鹿
或野山羊的躯体,大口撕咬,虽然在它的前方,
奔跑的猎狗和年轻力壮的猎人正在扑击——
就像这样,墨奈劳斯高兴地看到神一样的亚历克山德罗斯
出现在他的面前,思盼着惩罚这个骗子,
从车上_跃而下,双脚着地,全副武装。
然而,当神一样的亚历克山德罗斯看到前排战勇中
墨奈劳斯的身影,心里一阵颤嗦,
为了躲避死亡,退回己方的队阵。
像一个穿走山谷的行人,遇到一条老蛇,
赶紧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