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言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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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求你行行好,权当是可怜可怜我们。”小林说:“你叫我可怜你,谁来可怜
我啊!我妈守寡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将我养活大,我要是死了,她百年之后连个烧
纸添坟的都没有,你说可怜不可怜卢老好说:“既然这样你更得要看重自己,好好
地活着。”小林说:“没有大兰我一切全完了,那我活着还什么味!我死吧,我死
吧!”说着扬起瓶子就要喝。老好哪能眼瞅着人家喝药呢,不顾一切上去就夺。小
林手挡着老好:“你别拦我,让我死,死了干净!”老好说:“有话好说,有话好
说!”又去夺。小黑不知从哪儿窜出来,见主人和一个陌生男人厮打,三纵两纵便
跳到小林面前,没等小林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小黑一跃爬上了他的肩头,舌头一
伸一伸舔他脸上的血清,小林“哎呀”一声喊叫,吓得浑身都软了,随手将手中瓶
子丢了,抱头便向旅馆跑。小黑欲追,老好急忙唤住,心中暗暗庆幸,要不是小黑,
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可巧那只药瓶掉在昨天剩下的那堆石灰堆中,瓶子还没有破,
老好便躬身抬起来,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丢了,无意识用鼻一嗅,那瓶子里哪是“一
零五九”呢,而是半瓶酱油。老好恍然大悟,土埋半截的人了,倒叫一个年轻人给
骗了,心里便多少有点儿懊悔。不过,事情没出总是好事情,那个小林如果拿的真
是“一零五九”,如果没有小黑的帮助,他真的将药喝了,往依门前一躺,你说该
怎么办?你是问还是不问?你是救人还是不救?假如人死了你家也不干净,假如人
不死,往医院里一躺,三月两月不出来,你说烦心不烦心!今晚的围全是小黑给解
了,真是多亏了它。今晚上要好好地犒劳犒劳小黑。他喊一声小黑,往家里走。没
走几步,大水突然从堂屋几栽跟头奔出来:“干爹,大兰她喝、喝药了!”老好一
听,脑子“嗡”的一声炸了,老腿也迈不动了,嘴里也说不出话来了,他向大水招
招手,又指指院子里的平板车,欲说什么,哪知身子一软便倒下了。
屋内躺一个,屋外倒一个,大水一下着忙了,他从来也没遇到这样的事,一颗
心“怦怦”地上下乱跳,很快他便镇静下来了。恰在这时,盖房子的人来了,他喊
几个人帮忙,将老好盘腿打坐放好,特胸捶背,不多时老好就苏醒过来了。他觉得
干爹是一口气憋的,稍稍歇息歇息就好了,叫人给看着,又喊了两个人进后屋,将
大兰架出来,放在平板车上,拼命地往医院跑。
宋家这两天接连发生几件事情,张三关不但听到了,而且亲眼看到了,心里很
不是滋味,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可是,有些作恶的为什么
没得到报应呢?是不是应了这里的一句俗语: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可来家算
什么样的人?是好人是坏人?好像与坏人不沾边……而我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也说不准。那我为什么对宋家发生的事有幸灾乐祸之感呢?看来,还是我做人不实
在!但一想到两家生意场上的竞争,他又是另一种心情了!
张三关站在自个公司门口,眼望着宋家那还没完工的房子,忽想起来家的二兰
和当铺那个姓周的一起去河南买什么碾米磨面机去了。正经生意不做,偏去搞歪门
邪道,办什么加工厂。别是沽名钓誉吧?听说二兰那个女人前不久在银行贷了好几
万,挡不住携带巨款和那个姓周的小于私奔了吧。怪不得当铺开业那天宴会上,二
兰和姓周的眉来眼去的嘛,原来这当中还是有一腿的。宋大兰闹了这一出子已经够
宋老好喝一壶的了,万一二兰再弄出什么事来,宁家这辈子就别想翻身了,光唾沫
星子也将他们家淹了。剩下大水那个乡巴佬,浑头浑脑的,还能顶什么事?他认来
老好干爹,也不过是图来家的产业罢了,一个外姓人他还想怎么着,又能怎么着!
张三关这会儿真盼望来二兰也能出点什么风流韵事,到那时,盛昌粮行不攻自垮,
他泰发一统天下,那生意就不可估量了。十年河西转河东,要不多久,他张三关又
是个私营企业家了!
张三关根开心,吃罢早饭,到公司转一圈,屁股没沾板凳便上街转去了。他有
个习惯,每每遇上顺心的事便坐不住,不四处转转,就不能排净心中那种得意劲。
他脸上挂着微笑,连血液中都流淌着愉快,手里拿了把黑纸扇子,一展一收,“哗
啦哗啦”地,嘴里哼着有一句无一句的(新鸳鸯蝴蝶梦),迈着四方步在大街上来
回转悠,时时停下来和熟人打声招呼,谈谈生意上的事,稀稀洒洒悠闲自的要命。
当他走到田寡妇门口的时候,忽想起田寡妇有好多日子没开门了,听秀娟说,怕是
快要生了。他想田寡妇这个女人真是倔强得很,竟然怀上小叔子的种不肯做掉,想
想又觉可笑,即便你把孩子生下来,养大了他,也不管邻居百舍怎样看你,你没想
想,你的孩子怎么在社会上生存?就凭你编排那段瞎话,人家就会相信你啦?即使
别人不说什么,你的孩子将来懂事的时候不问你吗?你怎么回答呢?要是知道他的
亲生父亲是自个叔叔时,你说他能好过吗?女人啊,只考虑眼前这一丁点儿,就不
会往远处想一想。田寡妇编的那段故事固然精彩,可街上人谁能相信呢?便私下议
论,估猜田寡妇肚里的野种一定是张三关的。为这事,秀娟在半夜里好几次拿话扫
他,问他究竟有没有这回事。他嘴皮子都说破了,秀娟也不大相信。别怨外人讲闲
话,就是秀娟也不得不对此事想个一二三,过去男人和田寡妇有过那段情,街上人
是谁都知道的。自打男人从牢里回来,抬腿便去田寡妇家中坐坐,也难怪别人怀疑
了。要说不是自己的男人吧,又会是谁呢?田寡妇在街上也可以说算个烈女子,不
轻易和一般男人鬼混的,她看不上眼的,你就是满把票子给她她都不会跟你的,所
以猜来睛去,又联想了许多,目标还是男人张三关。那夜,张三关被秀娟问得哑口
无言,只好将实情说了,并叫秀娟闲无事了去田寡妇家照顾照顾她,说她一个女人
也是怪可怜的!女人爽快答应了,一天好几趟往田家跑。后来田寡妇终于将真相偷
偷告诉了秀娟,秀娟这才相信男人说的是实话。
天已经快到晌午了,田家的大门还紧闭着,张三关人已经走过去了,又折回来
朝田寡妇的大门呆看了一会儿,愈着愈觉得奇怪,便上前抓起门环叩了几下门,半
晌没听动静。张三关就觉得事情不一般,忙回家喊秀娟。秀娟打了半天门也没有回
音,和男人说:“我昨晚来她家,她告诉我肚子有些悠悠,我劝她去医院住下来,
以免有什么事情。她说还差七八天呢,在医院住着怪闷的,还得花钱。看她那个态
度,我没再坚持。”张三关说:“现在不管怎样,也得破门过去瞧瞧,别有什么意
外。”说罢跑出去七八步,尔后冲过来用肩撞门。门终于被撞开了,秀娟第一个跑
进去,到屋里一看,见田寡妇面色苍白,昏迷不醒倒在了床边。秀娟急忙用床单将
田寡妇裹起来,回头吩咐男人快去找车。
张三关出了门,正琢磨去哪儿找车,突然看见卢老歪推着一三轮车生菜过来,
他将情况一说,卢老歪急忙将车上的东西抬下来,说救人要紧!车上都是血水污物,
张三关也顾不上这些了,将田寡妇床上的凉席揭下来,往三轮车上一铺,尔后将如
同死人一般的田寡妇抱上车,骑上车子便往医院蹬。秀娟跟在车后大步小步撵着,
边追边叫男人快点蹬快点蹬。
医院都认得张三关,听他把情况一说,医院里便忙了起来。有JL个医生拿着碗
正欲去食堂打饭他都慌忙转身,拎着白大条便向手术室跑。
张三关叫秀娟在手术室门前守着,骑上三轮车往公司跑去喊田彪。田彪一听,
不好意思来,被张三关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说都到啥时候了,你还婆婆妈妈的,还
不知你嫂子和孩子怎样了呢!
一个小时之后,门外三个人才听到手术室传来孩子的啼哭声,都不由松了一口
气。不多会儿,手术室门开了,主刀还没来得及说话,秀娟便迎头问:“母子都平
安吧?”主刀说:“你们要是再晚来一步,孩子的命就保不住了,孩子是开刀拿出
来的,是个男孩。可他的母亲,我们是无能为力了!”秀娟问:“田嫂怎么样?”
主刀说:“你们给她准备后事吧。”三个人立马愣了。半晌,张三关拍下田彪的肩
膀,说:“你进去看嫂子最后一眼吧。”
大兰在医院里住了两天便回来了,当时她吃的安眠药又不多,又及时洗了胃,
所以第二天就没事了,在抢救室观察一天,然后就回家了。
家里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房子盖好了,里里外外都需要人手拾摄。老好那天叫
一口气憋着了,虽没大碍,却精神不行。人一旦没了精神,吃啥都没有胃口,干啥
都没有劲头。他只能在院子里扫扫拾拾,也不能干重活。家里只靠大水一个人。
就在这天下午,二兰从河南回来了。她雇了辆卡车,将新买的碾米机、磨面机、
榨面机、挂面机,还捐了一台自动售米机,一车拉了回来。孔凡冒刚才来看大兰还
未走,就和大水周南一起将机子卸下来,抬进了新房里。老好见二兰平安回来了,
又买来这么多新机子,几天来头一次露出了笑容。他问二兰:“走了有半个月了吧?”
二兰边洗脸边回答:“连来加去一共十六天。”老好又问:“此去还顺利吧?”二
兰莞尔一笑:“这趟远门使我长了不少见识,虽说吃点苦,想这是为自己,也就觉
得不苦了!”她望一眼喝茶的周南,“要不是小周帮忙,真不知怎么将这些东西运
回来。”周南说:“我只不过给你当当保镖,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二兰说:“没
做什么?要不是你托熟人的话,这些机器根本开不出现贷,再说要不是你的关系,
咱们能买个出厂价?这几样起码省了一千块钱呢!”周南说:“你别虚乎了,哪能
省哪么多!”二兰往脸上抹杏仁露,屋里顿时弥漫出一股清香。她拿了把梳子梳拢
头,边梳边和周南说:“今晚我请你到‘小上海’吃一顿,想吃什么自个点。”
二兰不在意和周南讲话,孔凡冒和大水在一分心里都不是滋味。老好看出来了,
就说:“请小周吃饭改天吧,你先进屋瞧瞧你姐姐吧。”二兰这才想起来,回来半
天还没见大兰的面,忙问:“姐姐怎么啦?”没等别人答话,便手挑门帘进里屋去
了。
大兰本来是面朝外屋的,听妹妹进屋来,忙扭过脸将身子转向里面。
二兰趴在床边,问道:“姐,你怎么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大兰是闭着眼的,见二兰一个劲地问,也不好装睡着了,睁开眼说:“没什么。”
二兰见大兰面色苍白,人也比她走之前消瘦许多,未曾说话眼里泪盈盈的,就
知道她走后可能家中发生什么事情,就问:“姐,是不是对面那个姓张的又来找你
麻烦?他别吃柿子专捡软的捏,我去找他!”
大兰急忙转过身来,一把将二兰拉住了:“妹,你听我说,不是张三关。”
“那是谁?”二兰诧异了,“那是谁,你说啊,姐!”
大兰见瞒不过,便将小林来三关镇闹事的情形简单说了一遍。
二兰一拍床沿:“你告诉我,那个姓林的是哪个单位的,我进城找他,我就不
信,世上竟还有这种不要脸皮的男人!”
大兰几乎是哀求着说:“妹,好不容易才将他撵走,你别再生事了!”
二兰:“他来我们家闹事,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和他找个地方说说理还
不行吗?”
大兰说:“你不知这其中的原因,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姐一步走错,才落得如
此下场。”
二兰说:“姐,没事咱不找事,摊了事就不能怕。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
躲不过,你愈怕有事愈有事,还不如爽当当真刀真枪跟他们斗一回!”
大兰叹一口气:“妹,你要是可怜姐的话,就别去找了。”
二兰也不由叹一声,半晌说:“你一肚子委屈还不愿讲出来,他们就是欺负你
软弱。你何必折磨自已呢?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有谁去抵你的命呢!要摊到我,
我才不死呢,我就看着他们能恶到啥程度,能恶到啥时候,我就不信,他们能嚣张
一辈子!”她见大兰又流泪了,便不在说什么,扯开话题,说一些闲话。看看窗外
天暗了,这才起身去准备饭。
周南回当铺了,孔凡冒没有走,十几天没见二兰了,他想租二兰说说话。他去
街上买了几样熟菜,又买了一瓶酒回来,说是给二兰接风洗尘。二兰说我又不是什
么大人物,摆的什么谱呢!孔凡冒说大人物怎么的,还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咱
们老百姓也不比他们少什么,为何不可以乐一乐呢!二兰说孔凡冒说的对,我去将
小周喊来,咱们今晚好好地喝一杯,不醉不归。
孔凡冒想阻拦二兰别去喊那个姓周的,又找不出适当的理由,只好干瞪眼,心
说我这几十块钱又白花了,暗叹一声,自劝自道,权当喂狗了吧!
吃饭的时候,二兰硬把大兰拖起来,拉在自己的身旁坐了。孔凡冒本来想和二
兰坐在一起的,后悔刚才手脚要是利索一点就好了。心里有点儿不高兴,脸上却装
作无事人似的。他先和老好碰了杯,又和大水碰了杯,最后和大兰二兰姊妹俩喝了
个双杯。唯独没和周南喝。周南也不计较,根本没注意这些事,边喝边将这趟出去
的所见所闻讲给在座的听。愈听孔凡冒心中愈有些嫉妒,他见二兰的目光者盯着周
南身上打转转,就更加来气。心说你周南比我长得漂亮,流洒,这一点我承认,若
论嘴皮子你不一定比我强,我不能叫你独霸这张酒桌,想到此便主动提议给大家讲
个小故事。他说:“有个男人好喝酒,成天不归家,喝醉了便趴在街上睡。老婆很
贤慧,怎么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