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言梦-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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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把手,他的 话在这块地方就是圣旨,谁个能犟过他呢?当然谁也不想和他犟,
犟了没好处, 只有吃亏的份!哪个想找不利朗呢!况且又不牵扯 自己的利益,那
就更没有人和他较劲了。考虑了半晌,二兰还是决定晚上一人去黄景光家,想他老
婆孩子在家,谅他黄景光对她不能怎样,最多动手动脚沾点小便宜罢了。她暗自叹
一口气,心说女人办点事真是难,要是男人的话,那就好了,无论办什么事,提几
瓶好酒、拎几条好烟一送,事情就好办了。女人不行,长得漂亮一些的女人更不行!
有几个女人舔着脸想凭色相去办事的呢?都是男人勾引的,都是事情通的!她二兰
也不想出这个头的,可家中没个男人,父亲又老了,姐姐又经历了那些事情,也不
宜抛头露面,她不出头谁出头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这是被逼无奈。她
不怕闲话吗?她也怕!当初,她就是怕闲话,才一赌气辞了编织厂那份工作的,当
然人家析厂长还算是有人心,早晚还过来关照她,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他那样的。
吃完晚饭好一会儿,二兰待天黑透了,这才往镇委宿舍楼走,她不想叫人瞅见
她去黄景光家。当她走进楼道的时候,望着孔凡冒的房门,不免得了十几分钟的神,
她想小孔这么精明的一个男人,竟疯成那样,不知饥饱,不知大小便,真是叫人难
过,虽说他是因为工作而起,但二兰扪心自问,自己多多少少地有些责任。她知道
孔凡冒心中一直爱着她的,如果当初将话挑明了,或者与他这次工作变更时间错开
一点儿,或许他不致于得精神病的。这两件事合在一处,的确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二兰总感觉对孔凡冒的疯,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上午她见孔凡冒一会儿哭
一会儿笑那个样子,总认为欠了他一笔帐似的。出了医院大门,她心里还老是酸酸
的,眼里好长时间都是潮潮的。这会想起这件事,又不由勾起她一阵伤心。听到楼
外有人讲话和杂乱的脚步声,她这才拽拽衣襟,振作精神,抬手敲敲黄景光的房门。
黄景光这时正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二兰。他估计二兰不会不来的,所以大门
也未锁。听见有人敲门,凭感觉就知是二兰,就喊了声“进来”。
二兰推开门,见屋内静悄悄的,不由地问了句:“怎么只你一人?”黄景光起
身泡茶,转过脸说:“她们娘儿几个走娘家去了。”随后又说,“这样谈话不更清
净吗!”二兰随便坐在沙发上,见对面墙上新添了几幅字画,便站起身走了过去。
黄景光走到二兰身后,说:“怎么,你对书画有研究?”二兰一笑道,“我不懂,
只是喜欢。”“那么你是属于既喜欢又懂得的那种人咬!”黄景光坐在二兰身旁,
翘着二郎腿:“对此行我是半瓶醋,说懂不甚懂,说不懂又略知那么一点儿广顿了
顿,又故意拉长腔调说:“你今天不是来看艺术画吧?”二兰瞑笑道:“黄书记,
今晚我是来问一问你说的拓宽街道一事,到底镇里定没走?这牵扯咱们盛昌粮行将
来发展的问题,我心里的确很着急!”黄景光微微一笑说:“这事嘛,说定也定了,
说没定也没走!”二兰说:“此话怎么讲?”黄景光又是微微一笑:“这你还不明
白吗?今天我坐在这个位子上,我说拆哪边就拆哪边。”二兰说:“既然这么说,
今晚你给我个准确的消息,下一步找好作打算。”黄景光略一沉吟,心想,拓宽街
道党委定下来的拆街北的房子,哪知半路上又杀出程咬金——张三关。他给五千块
钱叫我改主意拆街南的房子,这不明摆着吗,拆哪边都不好受,又丢地盘又丢生意。
如果二兰能答应我的要求,张三关那边好打发,即便拆他街北的房子,他给我那五
千块钱他也要不回去,他还想不想当人民代表呢!没有我黄景光一句话,他当他妈
的啥熊代表!他偷眼瞟一下二兰,乘机伸手拉着她的手在自个掌心里抚摸着,见二
兰没反应,心里便有了三分把握,记不清在哪篇小说里看到的,如果试探女人对你
有没有那心,先摸手(没反应),后摸时(没明确表示不满),顺着胳膊往下走…
…只要是到了女人胸前那个敏感区, 女人如果不劈脸给 你一巴掌,那事情便成了
七分。黄景光心中这么得意地想着,手指不自然地往二兰胸前那个部位移动,当他
触到那座富有弹性的乳 峰时,他的心里不由一阵乱扇,浑身如同过了电似的一麻。
声音颤颤地说:“二兰,只要你能答应我这一回,你说拆哪边便拆哪边!”二兰明
白黄景光心里想什么,她轻轻推开他的手,假装糊涂地问道:“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呢?”黄景光的眼里顿时粘糊起来:“……我的心思你明白!”二兰笑道:“你的
心思我咋能晓得呢?”黄景光将手搭在二兰的肩上:“我愈是不好意思说,你愈是
逼我!”二兰说:“你有什么不好意思呢!’路时又说,“我还是个大闺女呢,你
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这么跟了你。”黄景光说:“你要什么你说!”二兰说:“人为
财死,鸟为食亡,根据我的具体情况,我要什么你还能不明白吗?”黄景光顿时激
动起来,起身到卧室,不多会儿回来了,手里握着几张存折。二兰瞅一眼黄景光手
上的东西,“噗妹”一声笑了:“黄书记,你的钱再多我也提不出来呀,这上面都
是你的名字嘛!”黄景光说:“那简单,我给你私章、身份证,要不明天我去银行
将钱转到你的名下。”二兰说:“口讲无凭,我怎么信你呢!”黄景光手拍胸脯:
“天地良心,我黄景光如果说人话不干人事,我发誓,出门叫汽车压死,下河洗澡
叫水淹死,下雨打雷叫雷劈死,吃饭叫饭噎死,喝茶叫茶呛死…”二兰说:“你别
赌咒了,我信你了,信你了!不过……”黄景光赶紧问:“不过什么?”二兰说:
“千言万语归一句,这次拓宽街道,如若真的拆街北的房子,我才真的信了你!”
黄景光心中骂道:你这个死丫头,比猴子都精,上次批贷款那晚就是这样被她一滑
滑过去了,这回不上你的当了,便说:“到哪时你称心如意了你不认这壶酒钱怎么
说月二兰站起身来:“我这么信你,你都不信任我,你没想想,既然有了这壶酒,
还怕没人认钱吗!至于谁来认,那我就不清楚了!”说罢拉开门走了出去。黄景光
在屋里想了半天悟透二兰这句话的意思,等他缓过神来追出门时,人家早没踪影了!
狗逼急了跳墙,人若是逼急了那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呀!
上午,张三关开了张两万元的支票,另提出五千元现金,用纸包好,然后动身
去镇委会。正好黄书记在办公室坐着,和一个农村来的干部说着什么,见张三关来
了,黄景光知有事,他给张三关使了个眼色,向里屋歪歪嘴,张三关就明白了,他
说,黄书记,你的那盆“龙蛇”呢?黄景光说在里屋的窗台上呢,只是长得太疯了,
不如先前受着。张三关说:“人大楞狗大呆,包子大了韭菜揣,这花木如长大了就
不怎么雅观了!”说着向里屋走去。黄景光说:“就这我还没空侍候它呢,如果水
肥跟上的话,那就更不像样子了!”说着跟着张三关屁股后头进了屋。
张三关从怀里掏出包着五千块钱的那个纸包放在桌子上,用手拍拍,然后给黄
景光示意。黄景光就会意了,急忙拉开居,将纸包放了进去。二人谈论着“龙蛇”
该换盆的闲话从里屋出来。黄景光叫张三关坐会儿,张三关说不坐了,尔后掏出那
张两万元的支票,说:“黄书记,听说镇里拓宽街道有困难,这是我们公司一点心
意, 微不足道,也算我们对镇里一点支持吧!”黄景光咂咂嘴,对面 张三关说:
“我的一切是党给的,我个人富了,能忘记党吗!”黄景光又咂嘴,说:“老张你
不多坐一会儿啦?”张三关说不了,公司里还有事情要办。黄景光送张三关至门口,
想起什么,说:“你的那个事县人大已经批下来了,后天上午八点钟在镇委礼堂开
预备会,别忘了来参加。”张三关喜上眉梢,说:“这种大事哪能忘呢严而后压低
嗓门: “体劳苦功高, 叫我怎么谢你呢!”黄景光低低“哎呀哎呀”几声,说:
“你我各自心中都有数就行了!”就这两天开人大换届选举会,镇委大院里像是走
马灯似的不断线,到届的干部如坐针毡,不知这一次会不会落选,忙着到各个办公
室走动打探消息联络感情。准备提拔的青年人,也四处奔走,对有关的领导干部,
该上贡的上贡,该请吃的请吃,拉关系投门子,大把大把钞票往外甩,一点儿也不
心疼。
张三关在镇委会大门口碰到了吴良本,两人不亲不热地握握手。吴良本阴阴地
一笑,说:“张经理,祝贺你!”张三关不知吴良本这“祝贺”二字从何提起,心
想他可能知道了他当代表一事。刚想问问什么,这时来了两个面生的人,将他喊走
了。他转身欲走,吴良本却又喊他一声:“老张……”朝他扬扬手,什么又没说,
脸上却分明露出一丝狞笑,尔后同找他的人一起走了。张三关不知吴良本的这种笑
里暗藏什么意思,心里不由暗骂。张三关一肚子不快活向街里走。这时,田彪骑着
自行车迎面过来,老远便下了车子,气喘吁吁地说:“三关哥,你快回去吧,县里
来了几个人找你。”张三关问:“是谁?”田彪说:“不认得。有穿工商制服的,
有穿税务制服的,还有穿那种说白不白说黄不黄那种颜色的。”张三关说:“你没
问问他们找我做什么?”田彪说:“问了,他们说见到你再说。”张三关心里一寻
思,然后接过田彪手中的车子,调转头,往公司骑去。
那几个人正在办公室喝茶等张三关,张三关进门,客客气地问他们找他有什么
事情。几人中一位年龄稍长,满脸胡子的姓赵的掏出一封介绍信给他看了,说我们
是县工商、税务、粮食、司法、防疫联合组织的调查组。张三关心中一惊,却没露
在脸上,问调查什么事?姓赵的说,去年你们公司是不是卖过县粮食公司给你的一
万斤粮食?又改口说不是粮食,是猪饲料。张三关一看这几人的来势,知道靠瞒是
瞒不过去了,就说,不错,有这么回事。姓赵的说我是调查组的负责人。张三关掏
烟给他他用手挡了。说据人反映,你将这批饲料粮当好粮卖给群众吃了?张三关愣
了愣,心说坏了,哪个这么缺德,在这关键的时候给我下绊子呢?随即他便想到了
吴良本,怪不得刚才见他那样阴阳怪气的嘛,想不到他在这个时候来这么一下子,
弄不好,这回我的人民代表完了不说,恐怕连公司都得砸锅!但张三关马上振作起
来,心想现在还不能下这么早的结论,我给你来个一问三不知,瞧你们调查组怎么
办我。他装作”很惊奇的样子,谁这么胡诌八扯的呢!那批饲料粮除了卖一部分给
当地农民,其余的卖给河南永城一家养猪场了,我明知是饲料粮,我怎会当粮食卖
给群众呢?姓赵的又问,那家养猪厂叫什么名字?张三关说时间久了,记不得了!
姓赵的说你好好想一想。张三关低头装出思索的样子,半晌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姓赵的说 对不起,想不起来也得想,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从今天起,泰发粮油 公
司关门整顿, 等问题查清楚再营业。张三关说你们怎么能无缘 无故停我的业呢!
你调查好了, 多晚你查出我的问题你再封我的 公司不迟!姓赵的说查清你们的问
题并不难, 只要你能认真和我 们合作,那就好查!张三关说我怎么不认真同你合
作呢?我能凭 你红口白牙一句话说我们公司有问题就有问题吗?姓赵的说反正 我
们已经通知你了, 你若是不听,后果自负!稍停又说泰发不单单 是这一个问题,
还有偷税漏税等方面的问题! 张三关说你别拿大 帽子卡人,我张三关不是你吓唬
大的。 他手指一指山墙上那块“守 法经营户”的玻璃匾,看着没有,难道这块匾
是假的?这块匾可是县政府发的呢!姓赵的说我不管你是真是假,也不管你的这块
匾 是哪儿颁发的, 限你明天上午八点前说出河南那家养猪厂的名字,否则的话,
就按你扰乱调查组工作对待!说罢,带着那几个人气呼呼地走了。张三关瞅着那几
个的后影哗了一口,想骂一句什么的,终于没有骂出口。
午后,张三关决定去找镇委书记黄景光,想叫他出面挡一挡,尽量将大事化小,
小事化了,不然的话,这事一闹出来,不单他这一两年辛辛苦苦努力的人大代表完
了,泰发完了不说,要是引起群众的公愤,他今后别再想在三关镇混了。他想了一
中午,唯一的办法只有这样,此法万一不行,他准备当面去找吴良本摊牌,只要能
顺利过了这一关,他吴良本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他总不能一条退路都不给我留吧?
狗逼急了跳墙,人逼急了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呀!
黄景光正在会议室开什么会,张三关将他喊出来,刚想张口将发生的事情和黄
景光说,黄景光却用手挡了,说:“事情我全知道了,刚才公里调查组来过了……
怎么这样巧,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加之吴良本上上下下一联络,镇里反了窝
了!党委正研究关于取消你人大代表资格一事,草拟个意见,准备报县人大常委会。”
张三关一听,脑子“轰”的一声,随即说:“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果,也没有定性,
怎么能取消我的代表资格呢!”黄景光说:“我的老伙计,别人不清楚,你自个不
清楚吗?结果与定性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到那时,再把你的你代表撤了,不更难堪
吗!”张三关现在知道事情的麻烦了,来回踱着步子,半晌说:“老黄,你总得给
我出个点子啊!”黄景光面露难色,沉思了一会儿,说:“老弟,听我的劝,暂且
别顾及什么名声地位了,今晚你就派一个人动身去永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