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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血战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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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但所有认识我的人,都会认同一个道理,就是我和他们不一样。”曾一阳自信的样子,让刘先河也不免有些发愣。
    刘先河盯着欢快的队员,如果有人朝他看来,他就会挥舞一下手中的树枝。没有语言,肢体足够表达他的心情了。
    曾一阳见刘先河不答话,试探的问:“你觉得这样的胜利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吗?”
    “不是?如果再有几次大胜,他们会死的更快。”刘先河一点也没有感到是在说他的战友,而是像个外人一样,平静的语气冰冷而又带着焦虑。
    这种焦虑只有曾一阳能感受到,而他也有着这样的焦虑。他很担心,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无敌的时候,那么他们离开灭亡也只有一步之遥。
    “是啊!一次意外的大胜,站在我的角度,我不得不发动这次意外,时机实在是太好了。”曾一阳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即便是没有机会,他也会处心积虑的创造这样的机会。因为,他很清楚,部队没有凝聚力,是多么的可怕。而他不得不成为这支部队的‘神’,让战士们只要有他在,即便面临再大的困难,也会从容而对。
    “我说,你真的只有十七岁?”
    “如假包换。”
    刘先河盯着曾一阳的眼睛,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是能从清澈的眼神中,看到坚定,却不清楚对方的想法。
    “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我需要给你什么样的配合?”刘先河说。
    曾一阳没有马上答话,而是看着不远处,奎大勇摸着马克沁傻笑的样子,笑着说:“正所谓慈不掌兵,我决定让他们见见血。”
    即便刘先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听到曾一阳的答话,心里也是一突。
    “你知道还有其他办法的,为什么要这样做?这里离开苏区也不过是几天的路程,到了苏区,我们再好好操练他们,难道就不行?”刘先河激动的说。
    面色如水,即便是曾一阳他心里也不好受。他见过死人,而且很多死人,苏联在刚成立的时候,饿死过超过500万的农民,就应为列宁相信,那些人都是暴徒。几乎在乡间,走几步路,就能看到路边的遗骸,触目惊心。
    曾一阳面无表情的说:“我们在苏区,可以说四周都是敌人。每时每刻都有可能遇到遭遇战,你想过吗?我除了有信心,在对方兵力不超过一个营,只带走你和王立发他们几个,其他人的命只能靠天给了。”
    “这个……。如果没有遇到敌人,你不觉得你做的太残忍了吗?”苏长青不甘心的说。其实他已经明白了,队员中一小半没有上过战场,一旦他们遇到敌人,在火力,和兵力不占有的情况下。这些人,只会给他们这些老兵带来灾祸,更谈不上一丝一点的帮助。
    “战争,没有如果!”曾一阳肯定的说。
    苏长青的心里很矛盾,其他也明白,只有在战场中,才能让周围的人成长起来。这和他不一样,他经历过的已经够多了,但战场上的经验有很多都是靠直觉而来,训练可以让人变得容易配合,但无法让他们懂得战场上,果断是多么重要。
    苏长青无奈的叹口气,无力的说:“好吧,我同意。说出你的目标。”
    “李家庄。”曾一阳笑着对苏长青说道。
    苏长青身体一怔,随后笑着说:“队长你很不厚道,李庄主刚要把他女儿介绍给你。你却想起来谋夺他家产的勾当,是李庄主识人不淑,还是队长你…嘿嘿…”
    对于苏长青来说,真怕曾一阳提出什么攻打开化县城什么的疯狂建议。反而李家庄是最适合他们练手的目标,李文彬行恶乡里,打他正是伸张正义。虽然说李家庄有百来号乡团,但手上都是膛线都快磨光的了汉阳造,除了一两挺轻机枪,什么重武器都没有。整个小队虽然人数上吃亏,但装备上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苏长青也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曾一阳却是时候给苏长青泼了一锅冷水:“老苏,你太乐观了。我可不这么想,反而觉得李家庄可以和我们打个势均力敌。他们庄子里的乡团我也看过,不少人的盒子炮都是将准心磨掉了的,这说明他们的枪打的很准。另外李家庄离开这里不远,相信等我们到庄口的时候,他们早就知道了。加上庄子的高墙,我们作为强攻,一定会有损失。”
    曾一阳继续说:“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这里的俘虏有不少要加入我们的队伍。我同意了,估计几十号人还是有的,恭喜你。我的苏连长。”
    “兵是好兵,可惜怂了点,不太好带。”苏长青重重的啐了口唾沫,右脚巴拉着泥地,头也不抬,像是要和鞋子较劲。
    曾一阳他们了解到,这个兵营里的兵大部分都是浙江兵,兵员直接从诸暨、宁波、绍兴等地征集。种种迹象表明,这又是蒋介石重点组建的军队。
    曾一阳可不这么看,手下的兵越多越好,扶着墙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既然枪有多余,兵自然是越多越好。至于熊不熊,不是我考虑的问题,而是你这个领导担心的问题。”
    苏长青装作生气的走开,皮鞋在干燥的泥地上,走出一层层尘埃,笔直的军装,除了背后有些泥土之外,一切都看上去很精神。
    “队长,你看,我们把所有的炮弹都装上了,幸亏弄到了一辆大车。不然驮马根本都指望不了,还要兄弟们…哦,不…是同志们背,就这天气,太阳底下光走路,都能热趴下人,更何况要被铁疙瘩一样的炮弹?”吴开山献宝似的给苏长青汇报着,同时还从兜里拿出了皱巴巴的纸烟。
    纸制的烟盒,在口袋中,不断的扭曲着,等他掏出来的时候,光看外表,就能分辨出里面的烟,没有一根是直的。
    小心的将一根香烟捋直,递向苏长青。
    在指甲上,把烟弹紧凑了,才放到嘴边,接过吴开山划着的火柴点上火。深吸了一口,闭着眼睛,像是在想事。此时吴开山也只能识趣的走开,不一会儿,苏长青才满满睁开眼睛,强光刺激着他的视觉,让他有种晕晕沉沉的感觉。
    才笑着睁开了眼睛,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是个疯子。”
    虽然嘴里说着疯子,但他还是按照曾一阳的想法,开始指挥起他的那些手下。不但要准备好接受新战士,而且还要担当起老兵的样子,给新战士做榜样。
    丁永信和吴开山几个,听说队伍要扩编,顿时来了兴致,呼啦都围上了苏长青。
    丁永信问:“队长,你说我们的队伍要是扩编成一个营,我是不是能当连长。”
    “你,不行。估计也就是当个班长顶了天了,水平不够。我也不想当连长,自己也没有那个本事,当个排长还是能够胜任的。”吴开山大大打击了一把丁永信,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
    “一阳,你的办法真行。除了铁了要走的之外,其他人都留了下来,足足有四百多人,足够组建一个营的兵力。”刘先河手里拿着一个下本,一边对曾一阳说着喜讯,手里也不闲着,不住的翻过小本。如数家珍般的给介绍起来新兵的状况。
    就见到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字,都是记录的新兵的名字,还有他们的一些简单信息。即便是正规部队的档案,也不见得有如此详细。
    “新兵的情绪如何?关键是士气,有没有明显的好转。”曾一阳最关心的还是部队的情绪,这直接关系的战斗力。
    说道气势,士气这些,刘先河就表情担忧起来,他眼里,看到的其实是一群,毫无斗志,眼神灰暗的士兵。除了这些,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曾一阳想了想说:“老刘,你先安排一下,先让俘虏吃饭,我们的队员也要轮换着就餐。我准备等一下宣布一个战斗任务,争取把士气提起来。”
    “打仗?”刘先河即便不懂军事,也明白,他看到的那些兵有没有勇气拿起枪还是个问题,更不用说打仗了。担心的问道:“既然士气很低,就不应该匆忙开战,先训练着等时机成熟再上战场不是更好吗?
    “不行,我们的形式很危急,只有这仗打赢了,才能带着所有人去苏区。不然,我可以断言,路上不用其他军队追我们,就可能出现逃兵。”
    刘先河深深的叹口气说:“好吧!但能告诉我,打哪里吗?”
    “李家庄!”
    !
第四十三章 战前动员
    在他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北京城的军官还是很多见的。()骑着高头大马,在城里招摇过街。
    他不看对方的马是河曲马还是西洋马,也不管是不是对方的手枪套有多么的别致。最吸引他还是对方宽大的军靴,以及高的几乎要和裤衩齐平的漆黑靴沿,往往看到这里,他都会开怀大笑。
    曾一阳气定神闲的从队列前走过,挺着胸,整齐的武装带,笔挺的军装。在阳光下,黄铜纽扣散发的柔和的反射光,就像是包裹上一层光圈的色彩,绚丽而又庄严。
    齐膝的长靴,看上去整个人都挺拔了不少,不过,对于穿着的人来说。在野外,除非是骑马,不然穿这样的鞋子,简直就是受罪。曾一阳尽量保持着一种亢奋的神情,但他的脚上的血泡却让他受苦难言。
    一定要找个老乡,给自己弄几双布鞋,不然今后爬山涉水的,时间一长,第一个失去战斗力的就是他这个军事主官。或许,他没必要冲锋在第一线,但总不能让人抬着他走路吧!
    齐刷刷的列队,走在前面的曾一阳感受到人和人之间,力量的叠加,绝对不是‘1+1=2’,这么简单,而是无限的扩大。
    越过众人,曾一阳站在这个方阵的前面,面对士兵,心中升起的不是激动,而是担忧。作为一个指挥官,他不能告诉自己的官兵,他们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只能靠自己的演讲,让士兵发挥出更强大的战斗力,才能走出迷途。
    曾一阳清了清喉咙,大声的说道:“同志们,很荣幸的告诉你们,你们现在已经是中国工农红军第40军,独立一师,先遣团的红军战士了。我将担任你们的团长,认识一下,曾一阳。”
    冷场,没有一个士兵竟然有觉悟,这个停顿的时候他们要鼓掌。
    刘先河也是一脸的期望的看着曾一阳,也没有觉得其中的气氛很不对头。
    无奈之下,曾一阳只好将操练列队解散,集合到一起,黑压压的变成一个圈,围着他,这样比较容易沟通。
    曾一阳坐在中间,环视了一周围的这些俘虏。惊魂未定的神色放松了很多,但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拘谨。
    “这位同志,结婚了吗?”曾一阳特意挑了一个长相显老的士兵,询问其生活,有助于让他放松下来。
    被询问的士兵先是愕然,然后紧张的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所有的人都看着他,顿时起立大声的喊道:“报告长官,一等兵汪强,我还没有结婚。”
    挺身、收服、提臀,中气十足的回答。曾一阳站了起来,轻轻的拍着对方的肩膀,他明显的感觉,当手掌接触到对方肩膀的瞬间,汪强的身体明显的一哆嗦。
    看来对方对于军官有多怕,曾一阳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满意的点头说:“别怕,坐下说话,大家都不要有顾虑,我们只不过是随便的聊聊。大家谁也不要把我当成军官,我们红军不兴这一套,而是把我当成兄弟、朋友。而不要像这位汪强同志,还用旧军队的眼光看军官,大家以后就叫我曾团长,我会尽量记住大家的名字。”
    人群中稀稀拉拉的响起了几声笑声,虽然一出既收,但总算缓解了大家紧张的情绪。
    “曾团长,汪强家穷的连房顶都没有,一阵风都能吹的倒。他哪里有钱去娶媳妇?”一个汪强的同村的俘虏,一时间,管不住自己的嘴,说了出来。
    汪强顿时气的满脸通红,红着眼睛,激动着站了起来,对着身后喊道:“你爹病了,难道你不花钱请大夫,买药花钱,不都是钱。病没好,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过世了,都是借的钱入殓的。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汪强激动的身体发抖,完全没有原来的敦厚像,反而像好斗的狮子。
    “谁叫你和李财主家打官司,输掉了官司,你爹才病的。”对方的语气显然弱了很多,相比他也是同情汪强的遭遇的。
    汪强咬着牙,双眼通红的说道:“地是农民的命,没有了地,我们还有活路?李文彬看中我们家地里的风水,硬是要抢,难道就让他占了去?”
    刘先河在曾一阳边上,砰了砰对方,轻声的说:“这个就是最先要求加入我们的小伙子,很难想象,他只有二十岁。是李文彬家的郑彪,带着人抓到这里,当了壮丁的。”
    没错,汪强只有二十岁,家遭突变,一夜之间愁容满面,仇恨也好,怨恨也罢。都是心中的一颗种子,时刻成长着反抗的思想。
    但他一个平头老百姓,哪里斗得过有权是势的大财主,对护院的郑彪,领着两个地方军的小官,抓到了军队中成了一个壮丁。不用说,他家的地还是被李文彬给夺走了。
    眼看着报仇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他一度想过要逃走,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遭受了几顿毒打。连他都不把报仇当成希望的时候,曾一阳他们的小队出现了,带来的震撼绝对是他们这些,三个月才打过十几发子弹的新兵,所不能对抗的气势。
    摧枯拉朽的拿下整个兵营。之后,他们才想到,自己也是兵,也要上战场,为什么不能加入一个对他们好的队伍呢?至于,这支队伍,是不是打地主,还是为穷人打仗,他们还分不清。
    汪强紧走了两步,来到曾一阳面前,恳求的说:“团长,我们打李家庄吧!”
    “为什么?”曾一阳反而不着急了,他感觉这些兵多少和李文彬有仇,这样几乎就不用做动员,就可以让他们豁出命去攻打李家庄。
    不少人都活络了起来,李文彬的恶名远播,其中的关键就是他肆无忌惮的欺霸乡里。
    一边的刘先河坐不住了,赶紧拉着曾一阳走出了人群,忧虑的说道:“一阳情况不对,我们拉队伍,打白匪,可是不是为了报私人恩怨的。”
    “老刘,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李家庄必须打。不但有助于我们扩大在开化等地的影响,还能帮助红十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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