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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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很有一种说给整个世界听的冲动,我知道这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个阶段,现在选择什么,对我的一生,绝对是至关重要。”
李初龙点头说:“不错,人生有很多时间都会选择,但是最关键的也就那么几次,所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薛冰看着天上隐隐的月光,说:“这一切真美妙,我好想能够看到它是怎么出现,知道它是被谁创造,好想知道我们的身后有没有一个万能的神,他是在考验我们,还是在训练我们,他一定在某个角落,看着我们,为他的儿女们担心,或者,他说不定已经想到要重新创造一个世界。”
李初龙说:“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其实已经有一个门派这么做了,太平盟就是要消除人间的不平等,要让每一个人怀着把这人间变成更美好的世界而奋斗的想法。每一个太平盟人,他们心中想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是整个世界,总有一天,世界会如同你说的一样,那么美好,那么单纯,那么让人觉得幸福。”
薛冰说:“但愿如此,这些名门正派,当年也是打着这样的旗号,不过他们总算还好,不太明目张胆的做坏事,只不过是名正言顺的过着比别人优裕的生活还对天下兴亡麻木不仁。”
李初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月光下朦胧的一切。
两人静静在站了好久,薛冰说:“其实你改变了我很多看法,我以前不信世界上有你这样的人,自从遇到了你,我开始相信,也开始改变,真的,我一直在改变,都是因为你。”李初龙问:“真的吗?”
薛冰点头说:“当然,你同朱赤面临选择的时候,你选的,就要伟大得多。以前我是绝不相信有人会做这样的选择,是你让我看到了方向,只不过我学得太快,你没有感觉到我学会之前的卑劣而已。”
李初龙看着薛冰水一般轻柔的脸,那脸上那股动人的神情如同传说中美丽的仙娥,用轻轻一个微笑就能为这世界带来一年春风。
六十回:千山越尽随鸟渡 百丈崖前任我飞
路到黔州险而远,岁近冬日雪花飘。
黔州最美的地方,便是灵教所在之地,这是个没有任何尘世纷扰的地方,即便到了岁末,山上的松柏依然那么苍劲,远处白色的山顶和近处苍劲的松柏都在眼底,不见边际的山一座一座,连绵不绝。
薛冰看着脚下的山,说:“不知欺云峰在哪里,咱们这样下去,就是走到猴年马月,也不一定能够找到欺云峰。”
名月说:“可是这里连个人都没有,而且,他们根本不懂中原的语言,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李初龙说:“我们一直是按照药草丰盛的地方走,但是此地千山,无一座不是药草丰盛,我们要查探生死门人的踪迹,也毫无消息。现在,只能这样去想,他们会避开灵教,也就是说,会在西越国边境。”
薛冰说:“西越国边境,也就是黔州和大理接壤之地山为最多,咱们去那里吧。”名月有气无力的说:“就是骑马,也会很累啊,你们要不找个客栈,大家休息一下,我愿意服侍你们。”李初龙说:“你都跟了我们这么久了,我看你也不行了,下次找到客栈,你先休息吧,这边也很安静,应该不会有危险的。”名月说:“我也是江湖之人,怎么可能受不了,我是担心你们受不了,尤其是姐姐,万金之体,怎么受得了,好了,你们要是无所谓,我更无所谓了!走!”
到了大理边境,已经是大雪封山之时,千山鸟绝,万径无人。
这日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茶馆,三人进去要了热茶,几碟小菜,一面吃着,一面看着外面飘飞的大雪,也不知何时能停。
忽然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几个人从外面进来,其中一个说道:“小二,来四壶热茶,五斤牛肉。”名月低声说:“能吃那么多吗,又不是喝酒。”李初龙说:“这是黄山派的人。”薛冰说:“不错,是黄山派人,叫酒的是‘飓风剑’古俊,穿蓝色衣服的是‘失魂剑’蓝模,旁边那个灰衣的,是‘无痕剑’木星雨,另外那个白衣人我没见过,但是看打扮,应该是最小的一个弟子,七剑之外的胡秋笙,他是后起之秀,暂时还没有名头。”
李初龙说:“看来咱们终于走对了,连黄山派也来了。”薛冰说:“黄山派本来就在暗中帮助灵教,说不定他们自己都在炼毒,他们没有注意我们,我们快走吧。”名月点头,正要离开,外面忽然有人叫道:“小二,快上热茶,哥几个又累又饿,有什么好吃的,只管拿上来。”
薛冰转头看去,只见几个年轻人正往里面走着,其中一人薛冰认识,正是朱赤。她对李初龙说:“咱们先别走,看样子,不只一个门派到此,以风云会的实力,应该已经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李初龙一面点头,一面低头喝茶,不朝朱赤几人方向看去,过了一阵,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唐灵带着一群人已经来到茶馆外面。薛冰轻声说:“看来咱们的目标越来越近了,所幸没有走错路,咱们都是来对付生死门的,所以不会存在嫌隙。”名月问:“要不要我先上去打个招呼?”
薛冰说:“大家心知肚明,不必打招呼了。”
正说着,外面又来了一批人,薛冰细看下来,只见那其中一个男子玉面若花,不可方物,心想:难道这就是木青青的弟子,传说中的“美玉无暇”木子玉,他这打扮,的确不知是男是女,应该说,不论是男是女,都是人中极品
木子玉进来,温言说道:“小二,有酒吗?”小二说:“只有本地的竹叶青。”木子玉说:“好,来三斤,再来五斤牛肉,几碟小菜。”说完掏出一锭银子。名月说:“这么阔气,真是名门大派。”
薛冰说:“当然,每年到音谷学习音律的王公子弟都有不少,至于那些歌伎,只要来到音谷学过,身价一定倍增。音谷的收入,不下于剑谷。”
名月说:“你说我们怎么可能恢复当日的威风,现在谁有心情来学习如何勾引男人,我自己都不会。”薛冰说:“不要乱说,你应该明白今是昨非,不要再想着春蚕宫当年的风光。”名月说:“我没有想让自己去想,但是我真的又很想。当年,当年我们也是一样的很风光,不用寄人篱下。”
薛冰说:“生死门知道你们的手段,所以第一个就是要赶尽杀绝春蚕宫。你们那些手段,都是邪门歪道,不能登上大雅之堂,别人也不会支持你的。你看人家天医派,风云会出钱让他们重振雄风,江湖各派,谁不给个面子。”
名月笑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找一条出路,让春蚕宫有容身之处。”
正说着,又几个人进来,薛冰看这几人皆是女子,只是脸上有一股阴郁的神色,如同来自地狱一般,身上透着一股寒气,名月轻声说:“这几个人是什么人?”
薛冰说:“我只能想到是终了谷的人,但是没有见过,不能下定论,为什么都到了这里,难道欺云峰就在附近。”
李初龙说:“咱们跟上其中一批人,应该可以找到欺云峰。”
名月说:“这么多人在这里,却又装作互相看不见,真是奇怪。”薛冰说:“人本来就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以他自认为最合适的方式行事,现在也许他们都觉得大家就当萍水相逢的好。免得互相猜疑。”
李初龙说:“黄山派的人已经离开了。”
薛冰说:“咱们跟着唐门。”李初龙问:“为什么?”薛冰说:“唐门武功最弱,跟踪别的门派,被发现的机会大,而且,唐门也算当今武林名副其实的正派。”
人渐渐走了一阵,唐灵也同那几人离开。名月正要走,薛冰说:“别动。动了不就让人知道了吗?”名月说:“可是……”薛冰说:“跟踪人是要有技巧的,若是被人发现,所有的功夫都白费了,我已经在他们身上略施了我最喜欢的花粉,本来凭着常人带过的风,我可以判断此人半柱香前留下的痕迹,现在,即便他们在半个时辰前留下的痕迹,我也能辨出。”
名月点头说:“怪不得,我看你们追人总是那么顺当,明明已经不见了人影,还能追上。”薛冰说:“人影虽去,但是痕迹尚在,尤其是飞行之时,即便是再好的轻功,也一定会将他走过的消息藏在风里。这就是大自然神奇之处,只要你善于发现,只要你能够觉察,你身边每一个东西,甚至你根本看不到的空气,都会是你的帮手。”
李初龙说:“所以冯门的‘自然剑气’,法宝寺的‘天王庇体’,和西陵派的‘三通七绝’,这些能够利用大自然力量的绝学,才会有那么多的威力。老天造物之时,原来已经留下许多神奇的力量,只是要人去参悟,要人去领会,要人去运用而已。”
名月说:“天地奥妙,太难参透了,只有佛祖和老庄才能达至此境界。真是可惜,我们这些从来没有听闻大道理的人,真是可惜,想来那境界,应该是很通透,很舒服,很让人心旷神怡。”
薛冰说:“传言佛祖讲法,有的悟道,有的明智,有的却什么也不知道。其实不管他们知道,或是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在世间的日子,还不是一样的过,你以为,那些悟道的人,他们过得就比别人幸福吗?”
名月说:“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还是觉得……”薛冰说:“小丫头,总是吃着碗里的,想到锅里的,道可道,非常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算了,说给你听,你也不知道。”名月说:“我说嘛,我就是没见识,不过我会越来越有见识的。”
李初龙说:“我们说话的时候,人已经走光了。”名月问:“会不会被听到?”薛冰说:“你又放心了,我当然会在身周布下一阵罡气,我们说话的内容,没人能够听到的。”名月笑说:“行家,怪不得我们每个小角色只有被人偷听的份。”
李初龙说:“走吧,再待下去,一点痕迹都捕捉不到了!”
三人出来,骑马离开,路越来越陡,渐渐处于群山之中,白雪皑皑,马渐渐不能前行。薛冰说:“从唐灵的行踪看,他们已经弃马而行,我们也弃马而行。”名月点头说:“好,你们自由了。”三人收拾好东西,李初龙对名月说:“行不行?”名月伸开双手,深深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快乐的说:“太好了,如同站在云上,如同来到天上,这么自由这么美丽的景致,只有站在这么高绝的山上,只有在这么纯洁的白雪里,才能够真正的让人忘却所有的烦恼!”
薛冰说:“好了,你现在整天一惊一诈的,动不动就大放豪言,真是疯了。”名月笑说:“我就是一股风,一股飞落在天地间自由自在的风!”
走了一天,山上已经渐渐给雪封住,冰树上结满冰花,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的冰树重重叠叠,别有一番风致。
名月说:“这么隐蔽的地方,怎么去找,奇怪,为什么唐门的人这么容易就能找到这个地方?”薛冰说:“唐云深不可测,我把赌注押在他的身上,如果他找不到,我也没有办法。”李初龙说:“他们好像一直往上,没有犹豫过,我想,他们应该是胸有成竹。”
名月说:“连人家胸有成竹都能知道,你们真的通神了。”
忽然一阵鸟啸传来,只见一只巨鸟展动双翅,正往山上飞去,薛冰说:“这只鸟好像经过训练,应该是生死门人所训练。”李初龙说:“咱们……”正说着,数十条巨鸟向山上飞去。薛冰拉着名月,说声“走”,已然身形展动,飞身而上。名月只觉一阵寒风扑面而来,低头看着白雪覆盖的群山,感觉自己如同鸟儿一样自由潇洒。
三人越过几重山峰,只见前面有几个人影对面而来,名月说:“什么人?”薛冰说声“小心!”那几人手上剑气已经逼来,薛冰冷笑一声,手上一舞,一道冰柱击过去,那几人急忙闪开。李初龙手上长剑展动,剑气逼人,已经与那几人斗在一处。
薛冰落下地来,对名月说:“是生死门人,你在这里别动。”说完双手一舞,一团冰块霎时凝结,她手上再一动,冰块向那几人击去,要到那几人身边时,忽然散作许多冰棱,如同千万暗器,向那几人逼去。
李初龙只觉一阵掌力逼来,身不由己的向后退去。只见那几人惨叫一声,霎时被冰封住,跌倒在地上。名月问:“他们死了吗?”薛冰说:“以他们的内力,两个时辰,就会恢复,不过半年之内,内力不能完全恢复。”名月说:“太神奇了!”
薛冰说:“这是在雪山,我的掌力当然能得到最大的发挥,四处都是冷气,事半功倍。”李初龙说:“看来,这里已经快到欺云峰了!”薛冰说:“唐门留下的痕迹已经不能感觉到,我想最高的山崖应该是欺云峰。”
李初龙说:“要在冬天登这山崖,看来很难。”薛冰说:“不错,这山崖高耸入云,陡峭难攀,看来,只有用飞的了。”正说着,忽然听到有人说:“薛姑娘,在这里遇到你,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薛冰转身一看,只见屈怀英带着几个苗人从后面赶来。薛冰问:“不知屈公子前来何为?”屈怀英说:“应该是同样的事情,姑娘,咱们不妨结伴同行。”薛冰说:“不结伴同行,难道还打一场不成?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你们会同生死门过不去?”
屈怀英说:“我想灵教虽然不是名门大派,但是一样能够维护武林正义。”薛冰说:“这是教主的意思?”屈怀英笑说:“我是这么想的,教主心里怎么想,我不知道。”薛冰看着他稚气未消的脸,说:“前面的冰崖,高逾千丈,你能飞上去吗?”屈怀英说:“灵教的人擅长爬山,即便是悬崖凝冰,也难不到我们,姑娘,我可以带你上去。”薛冰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上去。”
屈怀英说:“咱们走吧。”薛冰感到他一直往自己身上看的眼神,那么胆怯那么单纯那么陶醉,她心里想:这个呆子,我可不想同他有什么往来,找个机会一定要说出来。
名月说:“现在生死门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我看他们很快就完蛋了,大家联合起来,把他们干了不就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