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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秋池-第205部分

小说: 秋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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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香正要说话,佟泽平静的说:“刘岛主是当世之中少有的高人,你的一言一行关乎武林的命运,而你对世道的看法也指引着武林众多人的方向,当关乎整个武林命运的事情寄托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你的每一句话不都要经过自己严格的考虑,老先生,你觉得你那是负责的话吗?你是伟人,那么你告诉我,有什么方法可以上上千个受尽欺凌武功低微身无分文的人在最短的时间里摆脱凄惨的命运?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这些根本不懂道理和是非的人拥有最直接最原始的是非标准?你了解他们吗,你关心他们吗,你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懂之乎者也根本就失去了接受教化的机会和可能吗?你根本不知道,因为你和外面那些人一样,以为世界属于那些达官贵人的子弟,因为他们学过圣人的言论,可是不能接受圣人的言论,对他们而言是一种悲哀,一种别人酿造的悲哀,而不是罪过,不是他们因为无知而带来的罪过,是因为你们的罪过而带来他们的无知。如果老先生认为我说的错了,那么佟某无话可说,可是老先生如果不能说服佟某,佟某就不信自己说错了。”
    刘震霆平静的说:“你说的固然是个道理,如果不是这样急如风雷的突变,如果不是这样万众如一的单一,他们不会站在上面,摆脱受人欺压的现状,这是武林各派自己累积的错误和罪过,是他们应该为之付出代价,但是刘岛的规矩不能改变,至少现在不能改变,什么话都不必多说,要闯入刘岛得到你们想要的人,还是离开,那是你作为一盟之主应该尽快作出的决定,这也一样关系到你们一盟的命运,关系到千万的人。”
    遥香冷冷一笑,看着佟泽,佟泽说:“我要人,但是不会冲入隐士岛,我对它应该表示尊敬,因为这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地方。我也希望有一天太平盟是这么一个人间的仙境,那么整个江南武林就是人间仙境了。刘岛主,咱们都用一天的时间来考虑,如果不能用共同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那么我们都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了!”
    刘震霆说声:“悉听尊便。”一群人便簇拥着遥香和佟泽离去,远远的驻在岛外,薛冰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门派有这么多人,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只有一个念头,这如同木偶一样的人却有着巨大的力量,让江湖各派的人闻之丧胆。
    全非呆呆的站在那里,身边的刘彬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走的。”全非淡淡一笑,说:“我本来就要走,你教会我武功,我立刻离开,从此与刘岛再无瓜葛,就算是我们夫妻一场,你给予我的报答好吗?”
    刘彬站在风里,人群渐渐飞散,他平静的说:“你是我走遍千山万水,遇到了上万人中,唯一看上的一个女子,是我认为命中注定的妻子,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你又为什么要离开我?”全非说:“在你看来,你是于千万人中遇到了我,在我看来,我却是在一个计划里注定了你,你我的相逢不是天意,而是我的一个计划罢了。我是一个师太,一个注定一生陪伴青灯古佛的人,我本来就没有感情。”
    刘彬摇头说:“不,你错了,世人都喜欢倒因为果,便如太平盟告诉世人一样,只要听从他们的指令就能得到幸福,所以他们是天下人的福音。那么我问你,是你没有感情才是佛门中人,还是你是佛门中人才没有感情,显然,你是因为以为自己是佛门中人,才杜绝了自己一切产生感情的来源。那是一个错误,一个想法而已,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其实不是那样一个人。”
    全非转过身来,说:“正如我说的一样,我是。你给我武功,让我没有白白的浪费这段时间,让那些追查我的人,得到他们的目的。”
    薛冰说:“这本身很简单,刘公子,你跟着她一起离开,不就行了吗?”
    刘彬摇头说:“离开这里,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不是因为留下来会有美好的生活,而是因为为了美好的生活,我们就得留下来。”
    全非说:“在你看来是美好,在我看来什么都不是。”
    说完身形一晃,已经飘然离开。刘彬追了上去,薛冰正要走,那中年文士过来,说:“姑娘的琴声真好,可以再为我弹奏一曲吗?”薛冰问:“留在刘岛,真的是你们每个人的心愿吗?还是因为你们从来没有想过离开?”
    中年文士说:“不知道。”薛冰一面走,一面问:“你应该有妻子,怎么会没有?”中年文士说:“她死去了,是一种离奇的病,我们都没法治好。”
    薛冰说:“那于阁下而言,真是一件伤心的事情,我听说,岛上的妻子和丈夫,都是你们真心相爱于千万人中寻到的。”中年文士怅然说:“天有不测风云,要离开的人,始终没有办法留住。不管身在何处,我们都一样在命运的控制中身不由己,这看似与世隔绝的隐士岛,其实同外面有什么两样,琴棋书画只是让我们苍白的心情有了寄托,飞天遁地也不过是我们能力的极限而已,这极限在命运面前,一样是有心无力。”
    薛冰说:“也许是不公平的命运使你颓废,但是我想一个人不能因为一次打击便否定一切,你也应该有自己重新的生活。”
    中年文士点头说:“我似乎看到了希望,从姑娘的琴声中,看到了真正的隐士,似乎陶潜再世一般的高洁,如同天上的白云一般,清高孤远。”
    薛冰笑说:“阁下恐怕说得太过了,在下能有你说的一半那么好就太好了。”中年文士说:“姑娘过谦了。”已经到了他所居之楼下,中年文士邀她上楼,薛冰上楼,忽然听到里面一阵淡淡的琴声传来,上楼一看,只见遥香正在那里低坐弹琴,薛冰想她是怎么进来的!
    遥香一面弹琴,一面对那中年文士浅浅一笑,中年文士只觉全身一软,险些便要跌倒,薛冰心想:她这迷惑人的本事可也不小,简直让人五体投地,我要是男人也受不了!
    那中年文士缓缓上前,遥香说:“公子,听说岛主便是令尊大人,我这是前来投奔你的。”那中年文士怔怔的听着琴声软语,不能说话,遥香肆无忌惮的说:“奴家知道公子素来喜欢弹琴,天下的琴音,以公子为最,而天下的琴,也是公子这把‘无迹’为最好,所以斗胆一试,果然好琴。”
    那中年文士忽然怒道:“你懂什么弹琴,一看就如同那些青楼卖艺的女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高雅的琴声,出去,出去!”遥香一惊,随即不紧不慢的问:“公子,此话怎讲,难道这曲子不好听,还是因为……”
    中年文士怒说:“这曲子好听与否倒也不关大雅,不过这弹琴之人倘若心术不正,那么便会玷辱了琴的高洁,本来是人间最有品味的事情,却成为谄媚和妖娆的卖弄者借以成全她们勾引男人换取金钱的工具,便如学会武功用来杀人一样,不但可怕,而且玷污了武者的尊严。”
    遥香依然缓缓的说:“尊严,公子终于告诉了我什么是尊严,难道爱慕就没有尊严,如果因为心仪某一个人而失去了尊严,那是值得的。”
    中年文士冷声说:“十年前我遇到一个弹琴的人,从她的琴声中读到了人的尊严,而今天我读到了人的卑微和自私,在你眼里,什么东西包括感情都不过是个工具,你甚至不知自己需要什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凡事别人认为想要的你就希望去破坏,凡事你认为想要的就拼命去抢夺,姑娘,你年纪不大,心计却很重,不过我劝你不要在我面前故弄玄虚,离开这里,否则你将后悔。”
    遥香冷笑说:“后悔,我不知道什么叫后悔,也许后悔的是你们。刘陵,你会看着你未来继承的隐士岛变成一个何等惨不忍睹的地方,这不是十年二十年的事情,我将让最无知的人到岛上来住,你们不但不能教化,还会被他们的无知和卑劣所引诱,因而放纵,你将看到道德如何沦丧,世风日下的痛苦,也将出乎你现在的意料,这就是我对你们最重的诅咒和惩罚,也是你为自己的傲慢无知所付出的代价。”
    刘陵笑说:“姑娘说得真奇怪,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近朱者赤,我相信凡事到了岛上的人,都会慢慢感受到这里和谐的气氛,正是人类渴求的理想国度,教化可以让人的心灵得到正直,便如弯木通过规矩得到标准的尺度。你的阴险用心,也许根本不能如你所愿。”
    薛冰却说:“刘少岛主,她不是危言耸听,圣人也说,‘小人和女子难养’,这其实不是偏见,而有一定的道理,有人食古不化,不懂大义,自私自利,只会给别人带来负担和灾难,自私本来就是人类的天敌和与生俱来的本能,一旦到了不能更改的地步,灾难是不可避免的。”
    刘陵说:“我相信那是没有找到办法而已,正如有的疾病无法医治,却并不是永远不能医治。如果非要用杀戮来结束他们的罪恶,用消灭来弘扬真理的存在,那这条血腥的路,本就不是道义真正追求的东西,真正的大道其实很简单,包容,宽恕和同化,如同大道之行,恍惚不能见,却又使人铭记于心。”
    遥香哈哈笑说:“不错,公子果然好气概,既然你拒绝了我,那我告诉你,你将遭受到最可怕的失败。告辞了,先解决你眼下之危吧。”
    刘陵看着她远去的影子,摇头说:“这种求爱的方式,真是让人气愤!”薛冰笑说:“她的一个眼神,常常让许多英雄豪杰为之倾倒,她能说出这么多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刘陵摇头说:“是吗?这种女人,居然有人喜欢!”
    薛冰说:“眼下之危其实算不上什么,而安排在你岛上的那些游民,才是你真正的隐患。”刘陵说:“我却认为正好相反,最可怕的乃是眼下随时可以攻进来的敌人,而我身边的即便再暴戾的人,我也相信总有一天能够被我感化。”
    薛冰摇头说:“你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你根本不知事实的真相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敌人,而且是很强大的敌人,这你完全不用担心,而你说的教化,教化一个人也许还可以,但是要教化许多顽固的人,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甚至,这根本不可能,而他们正在受着别人的教化,这教化的力量因为曾给予他们生命和机会,所以比你的更加强大。”
    刘陵问:“姑娘敢和我打赌吗?”薛冰说:“可惜我没有心情,看你几十年以后的成败。”刘陵问:“难道姑娘认为这岛,还有在下的真心邀请,都不足以留住姑娘?”
    薛冰说:“也许这正是你迷惑的地方,不过遥香和我都很迷惑,一个能勾引所有男人的女人,居然不能勾引你,而这让许多人都动心的隐士岛,还有公子的彬彬君子风范,也足以让许多女子动心,但这一切对那些来到隐士岛上的太平盟人而言,毫无意义,公子于我而言,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刘陵叹说:“姑娘知道我的意思?”薛冰笑说:“如果有误会,也请公子见谅。”刘陵笑说:“我已经是曾经沧海了,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受人拒绝,姑娘,能听一曲,幸莫大焉!”薛冰来到琴台前,缓缓弹琴,只觉琴声之中,竟然有了些许留恋的意思,她心里忍不住想:难道我也喜欢上这人了吗?为什么我会喜欢这么多人,有让我感动的梅千山,有让我迷惑的古俊,还有让我心动的江一鸿,现在就连刚才见到的刘陵,我也居然会有好感,难道我的感情这么脆弱,这么经不住考验……
    看来人世间一辈子的感情始终如一,是一个太难铸就的神话。
    忽然琴弦声停,弦已经断了一根,刘陵叹说:“姑娘何必强迫自己,为难自己。”薛冰说:“我觉得这才是一个真正的人,能够控制自己的感情,不再如野兽一般随心所欲,公子,我要告辞了,原来这里也没有什么,还不是人间世道。”
    她身形一飘,来到楼下,往前面走了一阵,不觉间已经到了桥头,只见对面红衣闪动,人影匆匆,她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前面,心想这样过去一定会受到太平盟人的追杀,那群疯子杀人的本事不大,但是让人心烦的本事倒是很厉害。
    她回身来到岛上,只见全非依然在芙蓉池边练剑,剑法已经大不同以前,变得如同风雨大作,气势磅礴。全非回头见到薛冰,停下练剑,笑说:“你怎么来了,进来坐。”薛冰一笑,缓缓走进去,全非笑说:“他终于肯教我剑法了,不出半月,我也能学到这旷绝古今的剑法,然后就可以报仇雪恨了。”
    薛冰点头说:“恭喜你了,到时候,你大仇得报,我再来恭喜你。”全非坐在石桌旁,叹说:“我也没有想到,自己是这样开始报仇的生涯,这真是太离谱了。”薛冰说:“一点都不离谱,你也是人,若不是你真的爱上了他,你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和他同床而卧,同榻而息。”
    全非叹了口气,点头说:“也许这就是六根未净,铸下大错。或者也许这仅是我的一个借口,用报仇来让自己一偿夙愿,薛姑娘,我是不是很卑鄙?”薛冰摇头说:“一切追求爱和幸福的人都不卑鄙,不要因为你是佛门中人就不能爱上别人,相反,是因为你已经抛下了一切爱恨,才真正是一个佛门中人。”
    全非说:“可是西陵派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俗家弟子,也没有还俗的掌门人。”薛冰说:“那就是你的不是了,佛门是方便之门,只是你们自己设置了一堵不可逾越的墙而已,我说过,是因为你断绝了六根才成为佛门中人,而不是为了成为佛门中人而强迫自己断绝六根。全非,你虽然有仇恨,但是你一样有爱的,你恨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变得苍老直到死亡,那是上天替你报了仇,可你爱的人随着时间苍老,则是上天对你执着于仇恨的惩罚,所以不要一直想着走,你看,他能教给你剑法,而你,也应该留下来啊。隐士岛的人只有一次离开岛屿寻找爱情的机会,你是他的唯一,也是他的真爱。”
    全非起身,摇头说:“这是我的理想,报仇,你不知道我受到多大的屈辱和曾有过多么的恐惧和敌视,你也不知道我的门人受到多大的摧残,这不是一个人能够忘记的。我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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