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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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南宫继。她知道南宫继是分不错的人,但是自己对南宫继的感觉只是那么的淡薄而单纯,不像对佟泽,明知他已经有了妻子,还在日夜的奢望。
她回到林生等人饮酒的地方,不知他们怎么来了这么多话,还在饮酒,司徒霜在帐外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能够得到上天的保护。
江湖生涯如梦短,人世沧桑随缘生。
次日她醒来时,名月已经等候在旁边,见她醒来,说:“公子昨晚一下子就好了,我们都不知道是因为你还是因为屈怀柔的药。”司徒霜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治内伤当然得靠一股气劲,好的高手一下子就能治好他的伤,灵教的药,自然能够药到病除。”名月说:“公子要我来伺候你。”
司徒霜说:“我可不敢当,你还是回到他身边,况且,我还有事。”名月问:“难道姑娘要走?”司徒霜点头说:“我要去龙宫,找我的姐姐。”
名月黯然说:“公子知道后,一定不高兴。”
司徒霜说:“我会给他说的。”名月帮着她梳洗后,她不由称赞起来,“名月,你的手艺真好。”名月说:“这是我们春蚕宫人人都会的活儿,不算什么。”
司徒霜来到南宫继的帐篷,南宫继已经在那里练剑。司徒霜笑说:“公子大病初愈,要当心身子。”南宫继说:“姑娘这么早。里面坐!”妩儿和名月都不在,司徒霜有些尴尬的走进去,南宫继问:“姑娘这次过来,是同太平盟一起吗?”
司徒霜点头说:“是。你们这些天,一定受了不少苦。”南宫继说:“我倒好,有名月和妩儿,弟兄们死太多了。”司徒霜笑笑,勉强说:“其实你应该回去。”南宫继问:“姑娘觉得在下没用,不能驻守此地?”司徒霜摇头说:“我只是觉得你的家人也许更需要你。”
南宫继摇头说:“这次见到姑娘,我已经心满意足。便是战死沙场,最多也就是报效国家而已。”司徒霜说:“我看你练剑的时候很认真,相信你会保护好自己的。现在佟大哥在这里,对付灵教的人,也足够了!”
南宫继说:“养兵千日,无一用处,实在是悲哀。”
司徒霜抬头看着南宫继,只见他坚定的眼神那么明澈,轮廓分明的脸上写满了坚韧和激情,她赶快转过头看着帐篷,说:“我过来倒不是为了灵教,我有一个失散的姐姐。我们约好在龙宫见面,我这就要走了。”
南宫继喔了一声,说:“前面已经是灵教的地方,你此去……”司徒霜抬头说,“你放心,我会小心的。”南宫继叹说:“以前我们驻扎的地方,也是龙宫附近,如果……,如果还是以前那样就好了,至少你要安全得多。”
司徒霜笑说:“南宫公子,那,我要先走了,后会。”南宫继送她出来,两人找不到话说,就这样渐渐的越来越远。
司徒霜找到佟泽,佟泽正同余平谈着什么,见她来了,余平说:“司徒姑娘,我刚才还去找你了。”司徒霜说:“我去问了一下龙宫怎么走。大哥,我要去龙宫,看我姐姐。”佟泽笑说:“好,路上要小心,如果不是抽不开身,我一定会送你去的。”
司徒霜喔了一声,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她是希望能够他和她一起去的。
但是她也没什么,就这样渐渐的越走越远。
离开了佟泽,可是心里却始终是想着,她按照一个军官告诉她的方向,一路快马催鞭,但是山路难行,直到深夜,也只是在林子里。
林子很大,空空如也,没有人的声音,只有野兽时而发出悲鸣,她生起一堆火,吃着干粮,心里想着不知佟大哥现在在干什么,他心里一心想着太平盟,一定是在策划着他应该将要作的事情。
微风如梦悠悠来,长夜随人慢慢销。
天色微明,司徒霜便又催马前行。这一带荒山野岭,时而也能见到争斗的痕迹,甚至死人的尸体,想来是一路与灵教厮杀所致。
走了一阵,忽然间林子里大雾弥漫,司徒霜心想山里瘴气说不定有毒,因此小心翼翼,缓缓而行。走了一阵,司徒霜忽然感到不大对劲,似乎自己已经来到什么阵法之中。她虽然对阵法不熟悉,但是在无名身边,多少也知道一些阵法迷人心魄的道理,此时孤身一人,她心里想: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阵法高手,难道这里居然有什么帮会?
当下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仔细的看着四周,只见浓雾之中,实在看不清楚。她心里想到义父以前曾说过,这些东西不过是眩人耳目,迷惑内心而已,如果把眼睛蒙上,耳朵蒙上,一直朝一个方向走,应该能够离开。
她丢下马,将耳朵和眼睛都捂住,向天上一跃,一阵清风扑来,她向着前面飞去,一直飞了好久,这才睁开眼来,只见下面忽然多了一条街道,街两边屋舍俨然,她心里有些纳闷,难道这也是幻象?我还没离开?
她落到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似乎是来到了一幅古老的画里。
朝阳从东方射来,转眼间鸟儿开始轻轻的叫着,风轻轻扬起树的枝叶,人间温暖的气息似乎一下子扑了过来。司徒霜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若是来到别人的阵法之中,只怕凭自己的本事,凶多吉少。
一直走到尽头,看到无边无尽的树林,司徒霜才停住了脚步,站在街的尽头。这一望过去,连空气里婉转的气流也那么清新通畅起来,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来到了广阔的自然里,感受到无拘无束的自由,如同离开樊笼的鸟,放飞了本该展开却一直收回的翅膀。
忽然一阵风声传来,她急忙向旁边躲去,进了一个屋子,刚关上门,她就惊呆了,只见里面一个蓝衣人正在屋中端坐,面色如炭,火红一片,汗珠不断的滴下,似乎极为辛苦。屋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蓝衣人忽然睁开眼睛,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司徒霜见他的脸一下子恢复了正常,便说:“早上,你刚才在练功?”蓝衣人说:“我从未见过你。”司徒霜小心的说:“我也一样。”蓝衣人不屑的说:“他自负阵法无敌,不是一样有人闯了进来。”
司徒霜问:“我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以告诉我吗?”蓝衣人回头一看,说:“姑娘,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司徒霜还没说话,门已经开了。蓝衣人说:“不是告诉过你,我不想有人打扰吗?”
进来的是个绿衣女子,她平静的说:“我……我看你几天都没有出来,……”蓝衣人说:“你走吧。”绿衣女子向司徒霜看了一眼,司徒霜觉得这人似乎是见过的,但是她见过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个个都想起来。只是此时看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和那柔情似水的双眸,觉得这女子是喜欢这蓝衣人。
在司徒霜看来,一个女子跟着一个男人,和一个男人跟着一个女子一样,都是为了爱。这就是所谓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爱者见爱。
绿衣女子低声说:“我做了一点点心,你,你饿不饿?”蓝衣人说:“你出去吧。我不饿。”司徒霜看到绿衣女子将装点心的盒子打开一半,做得很精致。蓝衣人却说:“我还要静坐。你走吧。”
绿衣女子没有说话,将点心放到一边,将上次留下的篮子提走,便离开了屋子。
司徒霜问:“你在静坐?”蓝衣人点头说:“我喜欢思考。”司徒霜问:“想什么?”蓝衣人叹说:“我一直在想,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们的命运,到底在谁的手上,我们转瞬即逝的生命,到底有没有必要存在,一切如同盘古没有开化的混沌,也许这世界会更完美。”司徒霜喔了一声,心想遇到一个神经病。
蓝衣人问:“你怎么不回答我,你是怎么来的?”
司徒霜随口说:“就是这样来的啊,万事的因果,岂能用一句话说明?即便说明了,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帮助?”蓝衣人点头说:“是啊,何必知道。只不过,活在这世上,有些事情还是得弄明白,还是要用世人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姑娘,我只有在静坐的时候,才会想这些问题。所以你最好说明白。”
司徒霜无奈的说:“好吧,我告诉你,我是迷了路,才到这里的。”
蓝衣人摇头说:“迷路才到这里,不可能。”
司徒霜说:“有时你用自己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是会错误的。我本来就是这样来的,你以为,这鬼地方,神秘兮兮的,我喜欢来吗?”蓝衣人冷笑说:“神秘兮兮。”司徒霜点头说:“你觉得很正常。”
蓝衣人摇头说:“姑娘不是糊涂人,怎么说话这么不老实?”司徒霜问:“你如果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就说别人不老实的话,只会让人讨厌你的怀疑。难道这地方我不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蓝衣人摇头,似乎自言自语的说:“许多人都喜欢讲道理,被道理束缚着,真可悲。这本来就不是一个讲法理的时代,姑娘,你应该清楚,我同你说这话,并不代表我有多么关心你的来历。”司徒霜冷冷的说:“我不知道。”说完往外面走去。
蓝衣人说声“站住!”身形一摆,已经窜至司徒霜身前,司徒霜点头说:“不错,是黄山派的身法。”蓝衣人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司徒霜身形一摆,已经来到街上,问:“你说我用了那一派的身法。”
蓝衣人想了一想,说:“姑娘的身法大简至奇,恕蓝某不能认识。”司徒霜笑说:“我误入此地,只是想早点离开。我在江湖上无名无姓。蓝公子不必计较。”蓝衣人看着寂静的街道,说:“要离开自然不难,我是说我要离开不难。”
说完人影已经消失,司徒霜气乎乎的说:“你以为这样能困住我吗?”
但是她在街上转了半天,还是不能走出去,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姐姐,你出不去了吗?”她吓了一跳,回过身来,只见是那个绿衣女子,这才松了口气,说:“是,你来干什么?”
绿衣女子看着空旷的街道,说:“我来带你出去。”
司徒霜点头说:“多谢你。”绿衣女子说:“快走,一会谭大哥回来,就不好了。”司徒霜跟着她走在弯弯曲曲的小道上,只觉这阵法厉害之极。倘若不是有人引领,她是根本不可能进入这条神秘的街道的。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绿衣女子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转身说:“这里已经出了此阵,往右是去龙山,往左会到川蜀一带。”司徒霜说:“不知姑娘怎么称呼?”绿衣女子说:“我只是一个丫头。名字不足以道。”
司徒霜握着她的手,说:“你真好。”
绿衣女子转身离开,那么轻柔,那么平淡。司徒霜很容易就想到温情如水四个字。
她继续往前走着,好在她已经习惯了跋山涉水,所以在山路上也不十分害怕。路上渐渐有了更多的打斗痕迹,有时甚至能够看到来来往往的武林中人。司徒霜心里想:难道各派都到了这边?看来灵教的确是各派的必争之地,灵教也如此醉心于在武林独霸一方,大宋要灭西越国只怕很难,灵教是同武林一起存在的,但是灵教根本无心天下之争,南宫继倒也不会因此陷入危难。只是佟泽选中了柳无名,只怕他们也会卷入这场纷争。
她一面胡思乱想,不觉间已经到了一个小茶馆门口,她也难得休息,当下便走进去要了一壶茶,慢慢喝了起来。
正喝着,几个中年男子也进来要了茶水,一边喝一边大声的说着什么,司徒霜开始并未在意,直到听他们说到灵教,她才注意听了一阵。那几个大汉是来帮助灵教对付冯门的,听他们说话的内容,还不知到底是什么人。不过,从他们的口气里倒是可以看出这四个人对此一站信心十足。
四人正说到如何将冯门打败,以后西南武林以灵教为首,外面忽然缓缓走来一个人,一个黑衣青年已经进来叫了一壶茶,独自喝了起来。
那中年人说得正高兴,“……大哥,咱们西南武林长期以来一直被什么十二正派压着,我想这日子也该到头了。我早看冯唐二门不是了,他们那排场,简直就是个皇帝。风水轮流转,听说,连黄山派,也是帮助灵教的。”
另一个人急忙说:“岂止岂止,连勾魂岛,诸葛世家,都同灵教交好。”
另外一个瘦小的人赶快说:“整个武林就只等着收拾冯门和唐门了。”
后来进来的青年冷笑一声,仰头喝茶,司徒霜见到一股劲气逼去,四人头上立刻都中了一击。司徒霜心里暗想:这谈笑之间,挥手伤人的绝技,难道是唐门的“缥缈圣手”。
一个长的最文静的汉子起身骂道:“他娘的,谁掴了老子一下!”另外有个胖乎乎矮小的中年人说:“是风在吹罢。”一个一脸疙瘩的人说:“当然,谁敢动我们南山四杰。”黑衣年轻人冷笑一声,一听便是冲那中年人而笑。
文静汉子转头说:“小子,你笑什么?”黑衣人一点都不避讳,说:“我笑你们没有自知之明,凭你们几个人,唐门随便一个小厮就可以收拾你们了。”文静汉子大声说:“龟儿子狗杂种我操你娘的,自找苦吃!老子先收拾你这狗杂种!”
黑衣人冷冷的说:“在下倒是有心,请阁下不吝赐教。”文静汉子手上一晃,一柄大刀砍了过来,黑衣人身子在一瞬间一动,司徒霜看清他在很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而黑衣人的刀似乎在一下子便从黑衣人身上砍了下去,一直砍到地上,如同砍到空气一样。
黑衣人骂道:“狗娘养的,邪门,会妖法!老子再来一刀。白虎下山!”司徒霜知道黑衣人的身手简直便是登峰造极,便自己也断不是他的对手。黑衣人一连砍了几刀,黑衣人皆是很快让开,很快回来。
文静汉子砍累了,连桌子也没有砍到一角,他自己心里也奇怪,明明是从桌子上砍过去的,怎么可能没有半点砍过的痕迹。瘦小汉子急忙抽刀,那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赶上来,一起朝黑衣人砍去。
黑衣人冷笑说:“我身微动心不动,天地自在我心中。”几把刀已经落到地上,刹那间断成碎片,几个中年汉子呆呆的说不出话来。黑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