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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血雨溅花红-第37部分

小说: 血雨溅花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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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是我要救你的!”谭贵芝哭泣着道。
    “你不后悔?”
    “我……”谭贵芝咬着牙,用力点点头道:“我不后悔!来,我背着你,这样走是不行的!”
    说着她蹲下身子来。
    桑南圃迟疑了一下,终于把身子俯上去,谭贵芝背起来就走。
    她足下如飞,一路奔腾翻越,翻下了眼前这片山岭。
    “大哥……你千万要挺一挺!你看看是这条路不是?”
    桑南圃说道:“不错……姑娘,你尽力吧,天亮以前如赶不到,只怕就来不及了!”
    谭贵芝道:“大哥放心,我一定能赶到!”
    这完这句话她遂即展开身法,循着这条荒凉的驿道,一径疾驰下去!
    半个时辰,谭贵芝浑身汗下如雨,她实在需要歇下来喘喘气,尤其是两只手早已麻软不堪。
    道边是一片荒草地。
    贵芝试着把桑南圃放下来。
    “大哥……让我……喘一口气……马上就走!”
    月光下,桑南圃面如金锭。
    他紧紧地咬着牙齿,似乎强自支持着,坐在草地上勉强点了点头。
    谭贵芝喘得像一头牛。
    有生以来,她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她早先在水牢里浸泡了半夜,本已是疲倦不堪,此刻一心救人,更不曾顾虑到自己身子支持不支持得住。
    先头是一鼓作气,这时一停下来,只觉得两眼金星直冒。
    她实在支持不住,双腿一软跌倒在草地里。
    大声地喘了几口气,她又爬起来,道:“大哥……我们走!”
    桑南圃虽不曾开口说话,可是他眼睛里却表露出感恩知情的意思,并且微微摇了一下头。
    谭贵芝看看天,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大哥,我要借你大衣用用!”
    说着遂即把桑南圃身上长衣脱下,双手抡着扭了几扭,即成为一根布索,当下匆匆把对方身子捆在自己身上。
    想不到平素那么轻巧的身子,这时竟然变得这么重。
    谭贵芝脑子里只记着桑南圃方才的关照——天明以前如赶不到他居住之处,命即不保!
    这句话的压力太大了。
    她来不及多喘一口气,遂即又继续奔驰下去。
    这一次又足足地跑了半个时辰,远远地可就看见了冰河集的那片冰河。
    “这下子……可好了……”
    她兴奋得眼睛里淌出了泪,全身上下简直就像个汗人儿似的……
    她蹒跚地站住了脚步,频频喘息着道:“大哥……到了……到了!”
    脚下一软身子向前一跄,跪倒在地。
    “大哥……大哥……”
    她嘴里一阵阵地发甜,眼前更是一片的黝黑。
    眼看着“迎春坊”已将在望,她却心力耗尽,再也走不动了。
    勉强爬着站起来,她伏在一棵大树上狗也似地喘着。
    “大哥……快到了!”
    回头一看,顿时吃了一大惊!
    却只见桑南圃垂着头,口鼻之间一片模糊的鲜血,映着即将破晓前的天光,他那张脸,已现出淤黑之色——分明是死前的征兆!
    谭贵芝这一惊,只吓得她机伶伶打了个寒战。
    痛呼了一声:“大哥!”汪汪泪水倾眶而出。
    ——这份感情不知是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从来也不曾感觉过有这么深。
    直到此刻这一刹那,她忽然觉出来,忽然觉出来身上背的这个人,竟然对于自己这么重要……
    觉出自己对于他的感情这般深,这般切——
    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没时间再多想,她恍惚地向前走着,脑子里所能想到的,只是“救人”!
    她不能让他死!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死!她几乎要跪倒地上向苍天祈祷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声清晰的马嘶之声。
    谭贵芝顿时精神一振,倏地转过了身来——
    一个全身黑衣的生客。
    那个人穿着一袭蓝色的缎质的长衣,长衣上是一溜黄色的大铜扣子,年岁在三十左右,头上戴着一顶高冠。
    这种服饰很怪,似乎只有青康一带边地人士才如此穿着。
    那汉子一径策马来到眼前,突地勒住马缰,探身下望道:“噢——这位大姑娘,你们是……怎么回事?”
    谭贵芝确定这个人不认识,心里可就有了一番见地。
    就在那汉子方欲翻身下马的当儿,谭贵芝轻轻骈指如刀,猛力地一下插中在这人背后“志堂穴”上。
    “志堂穴”为人身大穴之一,就在后中枢,有汇通百穴,闭气、闭血的功效。
    这个穴道属于三十六死穴之一,自是不比等闲,一般而论只可轻点,若用力过猛即有丧命之险。
    加以谭贵芝之功力,如此一插之力,焉能还有这人的命在?只是她此刻精力耗尽,论力道不足平日之三分之一,是以虽出全身之力,亦不能制这人于死地,可是却足以使这人昏厥。
    那高冠汉子,嘴里“吭”了一声,双目一翻,顿时“咕噜”一声自马背上翻了下来。
    谭贵芝双手扶住马鞍子,吃劲儿地翻上了马鞍,一径地抖开缰绳,直往冰河集飞驰去。
    这番有了得力的脚程自是不同。
    那匹马显然不是一般常马,还是一匹地道的青海“海毛青”,一经跑开了其快如矢。
    不消半盏茶的时间,已来到了“迎春坊”前。
    东方已微微露出了鱼肚色。
    时间实在是太急迫了。
    谭贵芝下了马,腾身直起落向迎春坊楼阁之上——
    桑南圃居住的那间房子她以前来过,当下推窗而入。
    等到她把背上的桑南圃放下之后,人才算松下了一口气。
    由桑南圃身上摸出了火捻子,划着了火,点上了灯。
    第一件关心的事是桑南圃死了没有。
    探了探他的口息,已经没气了,脉搏还跳。
    桌上瓦罐里还有水,她倒了一杯,扶着他坐起来,慢慢地为他灌了些,自己张皇的喝了几口!
    然后她即开始为他全身推拿——
    “心经”为生死大穴,谭贵芝由父亲处学得了急救的“闭穴”手法,明知此一穴道用之不慎可制人于死,可是此刻目睹桑南圃生死垂危之际,说不得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来试上一试了。
    她含着满眼的泪,一双手不停地在他心经穴脉上频频摩擦,渐渐生出一股热力,默忆着九九八十一数,突地骈指一扎。
    这一扎之力,果然有起死回生之效。
    手掌落处,桑南圃倏地全身一震,陡然坐了起来。
    他双目猝然睁开,深深地喘出了一口气,谭贵芝由不住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身子,一时悲喜交加,痛声哭泣起来。
    哭了几声,她忙又忍住。
    “大哥……”她抽泣着,眼泪像串珠似地往下落着。
    “你总算活过来了……谢天谢地!大哥!你……”
    桑南圃微微点了一下头,灰白色的面颊上,这时才微微现出了一丝血色,他迷茫的目光注视在贵芝脸上,目光里是说不出的感伤、惆怅、痛苦……
    “谢谢你!”他讷讷道:“姑娘你可习过‘错骨闭穴’手法么?”
    “我……学过。”一抹喜悦浮现在她的娇脸上:“告诉我,大哥,我该怎么样做?”
    桑南圃目光视向床头的一个皮革包,道:“革囊内有一个木匣……”
    谭贵芝立刻打开革囊,找出了一个大小如同砚台的木盒子。
    “请……打开!慢慢的!”
    “好!”谭贵芝小心地把木盒打开。
    只见方形木盒之内,盛着半盒红色的粉末。
    “是朱砂——”
    “不是——”桑南圃在重伤之中,仍能保持着从容的神态,实在是不容易。
    他脸上带着苦笑,讷讷道:“……这是家师所精心炼制‘继命金丹散’……”
    “啊!那太好了……”
    桑南圃道:“我方才在‘百灯飞魂阵’内为司徒火伤了右肺,此刻淤血积腹,必须使肺内淤血由伤处流出……”
    谭贵芝咬了一下牙道:“那个老贼好狠的心……大哥,我该怎么办?”
    桑南圃道:“把金丹散一半溶于水内……半杯水——”
    说着,他闭目喘息不已。
    谭贵芝匆匆如法炮制,端过杯子来,却见这一刹那,桑南圃面色又现出灰黑之色,他牙关紧咬,像是忍受着极度的痛苦,坐着的身体有徐徐下倾的趋势。
    他忽然张开了嘴——
    谭贵芝就势把杯内经过溶解之后的药汁全数倒在了桑南圃嘴里。
    桑南圃用力吞下,肚子里倾刻“咕”地响了一声。
    他身子缓缓地前倾了下去——
    谭贵芝轻轻地把他双足放平了。
    “谢谢姑娘……”他微弱地道:“现在不死……这条命就算保住了!”
    谭贵芝破涕一笑,眼泪还挂在腮帮子上呢。
    “在一盏茶时间之内……我伤处必然会淌出很多淤血……”他气息喘喘地道:“你不必害怕……”
    谭贵芝频频点着头道:“我知道!”
    桑南圃道:“……那时请姑娘施展错骨手法,为我把两侧胸肋……用重手法震开。”
    “这……”谭贵芝吓了一跳,道:“这岂不是太危险了?再说……大哥……你挺得住么?”
    “不要紧——姑娘可以先点了我的穴道,使我失去知觉。”
    谭贵芝点点头,眼泪可就涟涟地淌了下来——
    “大哥……都是我害了你……都是为了我……才使你受这个罪!”
    说着她情不自禁泣了起来。
    桑南圃看着,却也兴出了无限感慨,他喃喃地道:“你爹爹……当年所作所为太过分了……还有你娘……”
    “我知道……我们全家,都对不起你……大哥,请你原谅我们吧……”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眼泪成串地落下。
    “不——我办不到!”
    紧紧咬着牙,他用力摇头。
    谭贵芝陡地一惊,退后一步,道:“可是你救了我娘……为什么?”
    桑南圃呼吸频急地道:“那……那是她已经得到了报应……”
    谭贵芝伤心地道:“是的……我娘已经……已经……她的遭遇太可怜了……”
    “是她串通你父亲害死我父亲的!”
    “不!我娘事先一点也不知情……完全是我爹……”
    她哭得好伤心。这么责备自己的父亲是不应该的,可是她不说出那件隐情,心里更不安,因为那样将对不起母亲——
    如果只允许她由父母双亲间选择一人的话,她会选择母亲。
    她不愿意母亲受一点委屈。
    现在她要把母亲告诉她的全盘托出。
    “都是我爹下的手……我娘一点也不知道,我爹瞒着她……”
    “原来是这样……”,桑南圃苦涩地道:“那么,她还是有罪的……不过她已经……我预料着她会自己惩罚自己!”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没有再把话接下去。
    谭贵芝背过身子,用力抹了一下鼻涕,又擦了一下眼泪,才缓缓回过身子来。
    “姑娘!”桑南圃缓缓说道,“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谭贵芝红着脸垂下了头,道:“那是因为你救了我!”
    “如果我没有救你呢?”
    “那……”谭贵芝一时间脸更红了,“我还是会救你……”
    桑南圃发出了一声轻叹,遂即闭上了眼睛。
    谭贵芝再注视他的伤口,一惊道:“啊——好多血——”
    只见桑南圃右肋间伤处地方,汩汩流出了许多暗红色的血,大概就是桑南圃先前所说的淤血了。
    桑南圃向她点头示意。
    谭贵芝只得狠下心来,骈中食二指在其左肋“昏穴”上点了一下,桑南圃顿时昏了过去!
    谭贵芝记着桑南圃的关照,遂即施展“错骨开肋”手法,双手轮番地把桑南圃两肋胸骨一根根的分开来。在她施展这种手法时,但只见桑南圃全身上下起了一阵阵地轻微颤抖,伤处流血更急。
    渐渐所流出的血由暗红色转为鲜红,谭贵芝才又施展合骨手法,使得他胸间肋骨一根根复原如初,大功告成了。
    谭贵芝累得频频娇喘着,由于太紧张的缘故,额面上沁出了一层虚汗。
    此刻天光已然大亮。
    为避免惊人耳目,她必须尽快打点。
    当下,她就撕了一床单子,小心地为他包扎了一下,又为他解开了穴道。
    桑南圃长长喘了一口气,遂即沉沉地睡着了。
    谭贵芝倚着床边坐下来,本想打上个盹儿,哪里知道她连夜奔驰,心力交疲,才一闭上眸子,遂即睡着了。
    当她醒转的时候,窗外炫耀着一片残阳,红色的阳光,把窗户纸都染红了。
    她安详地睡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这一个突然的发现,使得她大吃一惊,陡地翻身坐起来。
    客房内异常的宁静——
    桑南圃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她赶忙翻身下床,就在这时房门“吱”的一声敞开。
    桑南圃手持竹枝步入,遂即反身把房门关上。
    谭贵芝大惊道:“你怎么下床了?”
    桑南圃微微一笑,尽管脸上显现着大病新愈的憔悴,可是毕竟这般神速地恢复功力,令人不可思议。
    他在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道:“姑娘是太疲累了……我已经运了一次内功,姑娘可知内功中的‘三伏真气’么?”
    谭贵芝怔了一下道:“听说过……”
    桑南圃道:“擅施这种内功的人,是不容易死的……”
    谭贵芝不由大喜,当时一揭被子下了床,才觉得周身骨节都是酸的。
    她弯下身子来,似娇又羞地揉着两条腿道:“哎……哎……好酸哪!”
    桑南圃一双湛湛的目光,好似含情地注视着她——眨也不眨一下地注视着她。
    突然,谭贵芝的脸红了。
    昨晚竟夜相处,她都没这么感觉过,以前相晤时更没有这种感觉,而这一刹那,她竟然会感觉到害羞了,在她来说确是怪别扭的,怪不好意思的。
    心里想着索性放得大方一点,不意眼睛方与对方眼光一接触,脸上更红,更臊了,一时连脖子都串红了。
    “你干嘛老瞧着我?”
    她低低地说,声音好像只有自己听得见——当然桑南圃也听见了。
    桑南圃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吁叹——
    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了解到这声叹息的意义。
    这样艳色的美人!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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