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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专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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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值得称道,丽迪雅·班纳特这么年轻,却能如此成功地迅速抓住出现在她面前的好机会。”
  吉英移开目光,这句暗指她妹妹私奔的话使她觉得羞辱,但是她没有说什么。与查尔斯·彬格莱结婚后,她就立即打定主意,无论自己内心深处对咖罗琳·彬格莱和露薏莎·赫斯脱抱有什么感情,她都要以待自己亲妹妹的态度在佩勒姆府热情地欢迎她们。
  吉蒂这时却笑了起来,“我可不必为自己的前景担忧,”她大声嚷道,“因为我不过和乔治安娜一般大,虽然我进入社交界比她早。迄今为止,我也没有像其他许多人那样觉得焦急。你能设想可怜的吉英到了二十三岁还没嫁出去吗?要是换了我,亲爱的彬格莱小姐,我就准备人家叫我老处女了!”
  听了这话,彬格莱小姐缩了回去,一声不响,这不仅由于吉蒂·班纳特的粗鄙谈吐使她目瞪口呆,而且更由于她意识到自己最近已过了二十四周岁的生日。就在她心里盘算着如何反唇相讥时,她哥哥和赫斯脱先生走了进来,他们刚刚游览了一遍庄园。佩勒姆府邸建造的时间虽然还不到五十年,但许多年代更为久远的房子所拥有的典雅它却一应俱全。整幢房子大而美观,里面的设备既不奢华也不简陋,与新来的居住者的品味十分契合。彬格莱先生为它感到自豪。至于庭院部分,他觉得只有带他姐夫去看过各处美景以后才会使自己心满意足,他们一起看了玫瑰园、小树林、果树园和慢慢倾斜着伸向小河的草坪,小河边常有棕色的黇鹿逗留在那儿饮水。
  赫斯脱先生以还说得过去的风度忍受着欣赏美景的煎熬。当他们最后来到酿酒房时,他总算得到了补偿,他和酿酒师讨论起这一年的谷类收成。接着又参观了马厩,在那里他对舅爷坐骑的血统进行了一番估价,最后得出结论:这里的种马要比他自己的差得多。归途中他显得兴高采烈,后来竟直接走到女主人面前向她致意。
  “彬格莱太太,”他说,“我要为你们的这幢住宅向你祝贺。虽然无论从嘱方面讲,它都不能与彭伯里相媲美,但它仍然是一幢你无需为之感到惭愧的房子。”肚子里的所有殷勤话都说尽之后,他便在余下的作客时间里一声不吭了。
  查尔斯·彬格莱朝四下里望去时,映入眼帘的没有一处是他不喜爱的,他难以控制自己的喜悦之情,“多么美妙的地方,”他喊道,“我从未呼吸过如此纯净的空气;那些苹果树,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已经有点开花了,亲爱的吉英,我想,会有一次丰硕的收获。哦,我多么热爱这里的乡村。并且,最称心的是,我们俩的亲戚全都聚在这里!一个人还能奢望比这更高兴的事吗?”
  吉英虽然并不完全赞同丈夫对目前情景的论断,但和往常一样,欢欢喜喜地迎合了他兴致勃勃的情绪。结婚以来,这对爱人在共同生活中品尝到的幸福甚至超过了他们自己原先的期望。他的吉英,彬格莱认为,无疑具有世界上最可爱的性格和最仁慈的心地,而对她这个作妻子的来说,丈夫谦和大方的品性是水不枯竭的幸福源泉。他的一番赞叹振奋了她的精神,也影响了全体宾客的心情。随后,他注意到还有一小时的空余时间,便提议大家在更衣换装前先和他玩一轮惠斯脱牌,这个想法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热烈响应。
  彬格莱小姐玩起牌来要比跟人交谈生动活泼得多,因此她的脾气立刻大为改进。“好啦,亲爱的哥哥,”她说,“看在上天的份上,别再喋喋不休了,让我们去彭伯里以前在娱乐中度过愉快的一小时吧。”
  看到她在礼仪谈吐上有了这么大的改进,而且把那个主意看作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全体宾客都十分喜悦。他们跟随她进了游戏室,由她安排他们在桌旁一一就座,开始高高兴兴地玩牌。”



第六章
  达西太太的父母没有在彭伯里的宴会上露面,这不能不引起众人的注意。事实上,班纳特先生和他的太太原先是希望来赶宴的,两个人都热切地期待着这次访问——班纳特先生可以见到他的丽萃,班纳特太太则可以因为丽萃现在的高贵地位而大出一次风头。但是,就在全家按预定计划准备出发去德比郡的早上,从麦里屯传来一件不幸的消息,班纳特太太的神经衰弱毛病顿时发作起来,结果只好被迫留在家里。
  起初,她打算叫吉蒂和曼丽和她一起留下的,可是后来考虑到她们急切的恳求,想到她们有可能因为完全错过舞会而陷入的凄凉情景,就答应了让两个女儿先走,并且无私地敦促她们的父亲陪伴她们同行。
  “我的好老爷,”这位仁慈的太太嚷道,“我怎么能不许我的孩子,我最疼爱、最合适参加舞会的两个女儿去享受这样一个夜晚?不,她们必须去,你要跟她们一道去,不要管我在这里会变得多么孤孤单单,没人照料。布里奇特也许会在下午给我送一盆鸡汤来,如果希尔提醒她的话,不过也可能她不会。但这没什么关系,因为我根本没有什么胃口。父亲要陪着可爱的女儿们去参加舞会,有什么事比这更要紧呢?对,你要去,这事就这样定了。”
  她一脸义无反顾自我牺牲的表情使班纳特先生觉得,除了主动要求留在家里陪她之外别无选择。于是,他的提议被宽厚地采纳了。两位女儿由希尔奶奶陪同上了路,送走女儿后,班纳特老夫妇俩便留在浪博恩。
  然而,这样的安排却引起了纷纷议论,关心这件事的不仅仅是一些对伊丽莎白怀着善意的朋友。珈苔琳夫人的亲密好友西莉亚·蒙塔古夫人对此事感到特别惊奇。
  “好奇怪,”她一到彭伯里就立即对伊丽莎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你父母竟然不觉得应该到这儿来参加舞会,我肯定他们不会对这样气派的场面无动于衷,或许,”她似笑非笑地结束了她的话,“他们在自己的庄园里能找到比这儿更有情趣的消遣?”
  伊丽莎白只好回答说她的母亲身体有些不适。“真是太叫人遗憾了,”蒙塔古夫人毫不放松地继续说,她是个身板笔挺,脸上毫无表情的瘦女人,“我多么盼望能有幸与她结识,我已经听说了许多有关她的事情.想到在这儿终究还是见不着她,我真觉得十分扫兴。”
  说实话,伊丽莎白自己心里也觉得十分懊丧,因为她一直渴望与家人团聚,并从中得到慰藉。但是听了蒙塔古太太这番阴阳怪气的话后,她只好用下面的想法宽慰自己:他们来这儿访问时能给予的全部快乐,都将在这种特别的场合下被时时刻刻存在的担心所抵消。他们没在场确实使她非常不好受,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意识到,他们的在场也许会使她更痛苦。
  今晚伊丽莎白心里的不自在决不是无足轻重的。西莉亚·蒙塔古的戏谑之语她倒能坦然地忍受,可是还有更大的困难需要她去克服。她必须牢记——决不能忘却——杰弗里·波特兰爵士随时随地都会来到。这个人要求她集中全部注意力去照应。
  她带着惶恐不安的心情期待着与这位绅士的会面。他在给达西的信里也提到了她,口气虽然有点冷淡,却很温和有礼。尽管达西不止一次地向她保证,说他们俩一定会像他爱他们那样彼此热爱,她却一点儿也分享不了丈夫的乐观自信。她早听说,杰弗里爵士是一个——他对这一点看得比什么都重——对家庭地位非常敏感的人;此外,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和另一个像他这样的人初次见面时的不愉快,那个人正是他的学生和教子。
  因此当仆人通报这位绅士已经到达时,她的勇气差一点消失殆尽。她心儿直跳,感觉到自己脸上发烧,但是她迅即振作起精神去迎接这位客人。达西已经先她一步走了出去,向自己最崇敬最年长的朋友致礼,这会儿他很高兴地为他们俩作了介绍。
  “我的好亨利,”杰弗里爵士说道,从达西的童年时代起,他就与众不同地这么称呼他。“终于又见到你了,这使我多么高兴。这位大概就是达西太太了,”他望着朝他们走来的伊丽莎白,又低声说了一句:“我能理解你对她的迷恋了。”
  伊丽莎白落落大方地对他的致意表示了愉快,又谦和有礼地谢了他,心里还想着再说些什么,可是却哑口无言。过了几分钟后她才重新恢复了镇静,终于能对杰弗里爵士谈论起早春已经来临的话题,并且很得体地询问了他的安康,又把他的故乡赞美了几句。
  他礼节周到地回答了她的问话,但是眼睛里那种探究的目光,却牢牢地盯在她身上,这使她一向具有的坦然自若荡然无存,只觉得一阵阵的困窘难以克服。后来总算又来了新客人要女主人过去招呼,她才得以解脱,在不失礼的情况下尽快地告辞离开。
  杰弗里爵士独自留在那儿,继续在心里揣摩着她,脸上一点不露声色。一直等到珈苔琳夫人和她的女儿稍后抵达时,他才在别人问起后,读出了自己对达西新太太的印象。
  那位高贵的夫人尽量简短地与自己的侄子和他的新娘打过招呼后,就迅速地转向杰弗里爵士,要求知道他的公正看法,“你看我侄子是不是已经把所有的体面观念都丢到了脑后?”她问道。“他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先生?毫无疑问,你现在一定看出来了。”接着又怒气冲冲地添了一句,“一个野心勃勃的暴发户,出身卑贱,毫无教养,居然成了彭伯里的主妇!令人无法容忍,不是吗!还有她的裙子,完全不成体统,是早就过时的去年的式样。”
  杰弗里爵士还在仔细考虑,他承认,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真正的理由让他觉得不快。“她的礼仪举止还算合人心意,虽然有些活泼,”他说。“她的眼睛确实像亨利形容的那样漂亮。”
  珈苔琳夫人昂起头对他的话表示轻蔑,随后转身离他而去,心中对于男人的愚昧更加确信无疑。他们的见解摇摆不定,根本靠不住,在欺骗手腕高明的女人面前常常容易可悲地上当受骗。甚至像杰弗里爵士这样平时很有洞察力的男人,她看出来,竟也被一条已经过时十二个月的长裙所蒙骗。她旋即把注意力转向了女儿,催促她参加到跳舞的娱乐中去。



第七章
  大厅里现在已经有许多人在尽兴地娱乐了。乔治安娜·达西仪态万方地出现在宾客面前,当乐师们奏起欢快活泼的乐曲时,只见她带头领舞,使跳舞的人们排成两行纵列翩翩起舞。她时不时甜美地望一眼斯坦顿一家,布鲁克一家或是米德尔顿一家。她的长裙款式,她那系在头发上随摇曳舞步向下飘动的丝带,无不使他们的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
  爱德华·斯坦顿爵士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绅士,他仪表尊贵,待人有礼,在附近地区已居住多年,是乔治安娜父亲的至友,这时他高兴地注视着乔治安娜说道,“谁说彭伯里不是又变得生气勃勃了呢?很多年来它一直沉浸在悲伤的静默中,可现在,你瞧它有多么欢乐!”
  的确,在年轻的跳舞者中间,乔治安娜显得绰约多姿,光彩照人,甚至连最想找岔子的旁观者也挑不出一丝差错,她实在是完美无缺。当客人们的谈话转到了正在房间另一头招呼来宾的两位男女主人时,一个令他们更有兴趣的话题便展开了。关于这个话题,大家也达成了毫无异议的共识,只不过称赞的话就比较少了。米德尔顿夫人,这位向来以仁慈闻名的夫人口气坚定地指出,一桩不般配的婚姻是愚蠢的,她的朋友们一致点头称是。没有一个人会头脑简单到想去反驳这个英明论见。
  幸而这时彬格莱家的大队人马通报驾到,伊丽莎白赶紧跑出去,向亲爱的姐姐吉英表达最热烈的欢迎。彬格莱太太的丈夫也被她们俩的快乐所感染。她们看上去似乎像——她们心里也确实这样感觉——经过了一段不同寻常的久别后彼此重逢,虽然她们自上次见面以来只不过几天的时间。
  吉英对舞厅里看到的一切都钦佩不已,极力称赞妹妹的成功安排,并且对她在如此繁忙的应酬中保持着镇定觉得惊奇。
  “说实话,我亲爱的丽萃,”她说,“你真是沉着镇定的化身。我相信你准备的筵席甚至会为母亲争光!”
  伊丽莎白正打算对姐姐倾吐心中的不安,未料咖罗琳·彬格莱紧随吉英之后走近前来,急欲加入到对女主人的赞美中。
  “我不能不同意你的看法,彬格莱太太,”在向女主人致意后她立即说道。“达西太太在新生活中对自己的本份履行得这么好,确实是她的光荣!考虑到她以前在这方面的实践如此之少,目前的状况确实应当被视作特别的成功。对了,吉蒂和曼丽·班纳特小姐也和我们一起从佩勒姆府来参加今晚的娱乐,她们打算为了家里的利益,在这种上流社会的场合中尽量找寻出一切有利的好处。”
  伊丽莎白昕了这话虽然吃了一惊,但还是决定宽容为怀。
  她这样说道,“亲爱的彬格莱小姐,我盼望你至少也能像她们一样尽情娱乐。我丈夫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姐妹那样看待,乔治安娜也祖信赖你比她丰富的社会阅历。在我遇见达西先生之前,你就对彭伯里十分熟悉了;而我只是在成了这儿的主妇后,才开始对它了解。”
  说完这些,她撇下发愣的彬格莱小姐,走到前面去欢迎自己的两个妹妹。她怀着满腔爱心,听她们反反复复地细述了四五遍母亲的病痛,说她如何遭受折窘,如何为了不能来参加庆典而懊恼不已。
  吉蒂简直无法克制自己的兴奋。但是没过一会儿,连她也对眼前富丽豪华的布置变得敬畏起来,以致讲话时放低了声音。
  “这里是多么美丽堂皇、多么典稚精致啊!”她惊叹道,“还有这么多绅士。”
  这一点真是好运气,伊丽莎白想道,这次舞会至少不会缺少年轻的男士,吉蒂和曼丽可以心满意足地跳个够,不必担心没有舞伴。她扫视了一下客厅,捕捉住丈夫的目光,用眼神向他表示自己需要帮助。费茨威廉·达西对于自己作为男主人的责任十分敏感,一会儿便看出布鲁克家的两个大儿子正闲着,于是立即把他们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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