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鞋合脚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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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可以溶化在其中,融和在其中的东西——你自身就会成为一种神秘。
这是哲学与宗教的区别。哲学认为生命是一个谜,你必须解答它,寻找解释、
理论和学说。哲学认为将会有一些答案,生命是一个问号,人必须为此努力
工作。当然,如果你将生命作为一个问号,你的努力就成了智力方面的。生
命是一个问题的假设,把你引向越来越多的脑力劳动,为了寻找答案,你选
定理论。
宗教说把生命作为一个问题根本上是虚假的。它不是一个问题——它
存在,不带问号。
它作为一种公开的秘密而存在;它是一种邀请。你必须成为一名客人。
你必须进入它,它随时准备欢迎你,不要与它对抗。它不是一个问题,不要
试图去解答它。它不是一个谜。过来与它融为一体,你会了解它。了解来自
于你的整体,而不是来自智力。智力只是部分的努力,生命需要你全身心的
投入,与它一起流动,结合得那么紧密,直到你分不清彼此,你无法感觉到
你在哪里结束,而生命又从哪里开始。整个生命成了你,整个的你成了生命,
这就是拯救。这不是答案,这是一种拯救。
这就是印度教所说的莫克夏①:它不是一种理论,一个结论,它是以
一种完全不同的与存在生活在一起。它不是受头脑指引的,确实,你变得“没
有头脑”,你失掉了所有的判别,圆周消失了,你就像大海里的一滴水。你
失掉了你的边界,你获得了无限的宇宙的边界。需要明白的第一件事就是不
要把生命当作一个问题。一旦你把它当作问题,你会陷入麻烦;你已经步入
歧途——它将是一个死胡同。在某一个地方,在某一种理论中,你将会停止
不前。每个人都被某一个地方的某一种理论绊住了,要放下理论是非常困难
的。你依附它,因为问题吓住了你——至少一种理论是一些安慰,至少你觉
得你知道。但是你不知道。意念无法知道,意念只能形成理论。它能越来越
快地编织词语;它能玩弄词藻,安排它们,但它们都是解释——不是真实的,
只是你对它的解释。
① 莫克夏(moksa):解脱。在印度宗教中指最高的精神目标,即使个
人的灵魂摆脱轮回的束缚。——编注。
它就像一张地图。你看见印度的地图吗?你可以一直带着那张地图,
你可以一直认为你把印度装在口袋里。你能够有一种关于玫瑰的理论,关于
玫瑰是什么。你甚至能拥有一张玫瑰的照片,但那张照片仅仅是张照片,它
没有一点玫瑰所有的活生生的气象。
看看一个孩子——他还没有意念。他只是睁开眼睛看着世界。拿一朵
玫瑰给他。他不知道名字,他不能命名它,他不能给它归类,他不能说出它
是什么。但玫瑰依然存在,玫瑰的色彩冲击着孩子,玫瑰的美丽包围着他,
玫瑰的芳香触及了他的内心。他不知道它是什么,但他经历了活生生的一刻。
你告诉孩子:“这是一朵玫瑰。”永远不会再有相同的体验了,孩子将永远不
会再次体验玫瑰的神秘。现在,每当一朵玫瑰来到他面前他会说:“这是一
朵玫瑰。”现在他将带着那个词。你使他贫乏——他曾经非常富有。玫瑰在
那里,他只是与它在一起;没有其他方式描述它,定义它。玫瑰是玫瑰。你
不能说它是什么,这个或那个。孩子是安静的,没有意念的作用,意念不存
在,没有障碍。玫瑰的心融入了孩子的心,孩子的心融入了花的心。孩子甚
至不能说出他在哪里结束,玫瑰从哪里开始——没有界限。他们在一个神圣
的时刻成为一体。在一瞬间他们不是两部分——整体产生了。但你告诉他:
“这是玫瑰。”现在,永远不会再有那种体验。有玫瑰的那一刻,意念会说:
“这是玫瑰。”神秘失落了,现在有一个答案,现在孩子知道了。多么荒谬!
现在你会说孩子的知识有了增长。
但情况恰恰相反。
在你告诉他什么是什么之前,他了解,但他是以他的整体去了解。这
不是知识,这是体验。但你认为他无知。现在你以为他知道,因为他在意念
中带上了一个词。“玫瑰”这个词不是玫瑰,“神”这个词不是神,“爱”这
个词不是爱。但我们一直积累着这些词。随后有一些聪明的头脑把这些词搞
成解释、理论和争论。越有争议,你越是变得理论化,你与玫瑰离得更远。
现在就连回声都不可能:没有什么走近你,你也从不走向任何东西—
—你只是在意念中生活,安排词语。
我听说过一件轶事:3 个犹太教徒正在作一次早晨的散步。他们是老朋
友,讨论许多事情。那时他们看见市长的大轿车路过,市长挥挥手说:“你
们好!”于是麻烦来了。第一个人说:“不要那么高兴;他对我说‘你好’—
—他必须。”第二位说:“你是什么意思?”第一位说:“我拿了他1 万元;
我借了钱,两年以来他等了又等。他必须对我说‘你好’。”另一位说:“你
错了,‘你好’是对我说的——他必须。原因是我借给他1 万元。
他欠我的钱,他一直怕我。他见了我的那一刻,他害怕了——他必须。”
第三位笑了,其他两位转过去对他说:“你是什么意思?你笑什么?”他说:
“他必须对我说‘你好’,不是对你们——你们俩都错了。他既不欠我钱,
我也不欠他的钱。他为什么不给我一声干干净净的‘你好’呢?”一旦你开
始通过意念看现实,一切都成了问题;然后自我就开始解释,然后你就只有
解释。你可能对它们有证明,那些证明可能看起来合理,但只是对你,不是
对其他任何人——因为这是你的自我得出的那些解释。你越来越固定于你的
解释,因为你在它们中投入了那么多。
如果有人说一些有悖于基督教的话,一位基督教徒受到伤害。如果有
人说一些有悖于印度教的话,一个印度教徒受到伤害。为什么?如果你真是
个寻求真理的人,就像教徒们说他们是的那样,为什么你会受到伤害?你应
该询问——他可能是对的。但自我介入了。这不是印度教是对是错的问题,
这是你是对是错的问题。你怎么能错呢?如果你错了,那么你的形象开始动
摇。然后为了小事,很小的事情,你开始对抗和争论。但真正的对抗,所有
对抗的基础,是你在与生命对抗。带着你的回答你试图征服生活;带着你的
理论你试图操纵生活。
你认为,如果你了解了理论,你将是主人。通过知识你强化你的自我。
所以如果有人说,在意念中没有知识,自我根本听不进这一套。它从来不倾
听它,因为它是危险的。意念说:“这也是一种理论。”意念说:“甚至反哲
学也是一种哲学,甚至庄子也是一位哲学家。”然后一切都定了,你又步入
了你的解释。但记住,庄子不是一个哲学家,我也不是。
哲学是对生命的一种态度。态度意味着一种选择。选择只能是局部的。
一个神秘主义者从不选择。他注视着整体,在他这一方不带任何选择,他没
有成为一个选择的人。如果你选择,那马上就会有问题,因为生命是矛盾的;
生命通过矛盾而存在,生命用一种优美的方式处理着那些不可能的事情。黑
夜和白天像邻居一样存在,又并不真是邻居——白天融入黑夜成为黑夜;黑
夜再融入白天成为白天。爱和恨同时存在:爱融化了成为恨,恨触化了成为
爱。生命和死亡并存:生命渐渐融入死亡,死亡渐渐再化为生命。存在是矛
盾的,但在两极之间有一种深层的和谐。
在意念看来这不可能,这不能够。对立面怎么能并存?生命和死亡之
间怎么能有和谐?恨和爱之间怎么能有和谐?意念说:“爱永远不是恨,恨
永远不是爱。”意念说:“A 是A,B 是B,A 永远不是B。”意念是逻辑性的,
生命是矛盾的,那就是为什么它们永不相遇。所以,如果你说这个人是好的,
你不能相信这个人也是坏的。但生命就是如此:罪犯存在于圣徒,圣徒存在
于罪犯。只有逻辑是分清的,有界限的,有定义的。
生命不是清楚划分的,它向对立面移动。只需看看:你这一刻可以是
圣徒,下一刻就是罪犯。生命的问题是什么?你可以在这一刻是罪犯,下一
刻你越过了它成为圣徒。有什么不对?看看内在的现象:事物是如何融入对
立面的,对立面是如何并存的。你曾经快乐,像一朵花儿一样快乐,像一颗
星一样快乐,忽然间你变得悲伤。看??这种悲伤是与你的快乐分开的吗?
或者同样的能量变成了悲伤?谁曾经快乐,谁又在悲伤?你内在有两个人,
或是同一个人有各种情绪?同一种能量渐渐移动:有时它是悲伤的,有时它
是快乐的。如果你明白这一点,你就不会在两者之间造成矛盾。那么你的悲
伤里有一些快乐,你的快乐里也有一种深层的悲伤。
如果佛陀是悲伤的,你将在他的悲伤中看到一种快乐的情感,你会看
到一股慈悲的潜流。他的悲伤是美丽的。如果佛陀是快乐的,如果你看进去
观察他,你将感觉到在他的快乐中有一种深度——就是始终与悲伤所有的同
一种深度。他的快乐不是肤浅的。对你来说问题是,每当你快乐时你是肤浅
的;可每当你悲伤时你可能多了些深刻,少了些浅薄。那就是为什么笑声有
一个肤浅的环。如果你笑,好像你只是在边缘的部分笑,可是当你哭泣,你
从心里面哭出来。装笑声是容易的,装眼泪是非常困难的。如果它们不来,
要带出它们是不可能的。你可以强作微笑,你不能硬挤眼泪。你越挤,你会
越感到它们不会来,眼睛越来越干。
你的悲伤有一种深度,你的欢笑有一种浅薄。
可是当佛陀欢笑的时候,他能像眼泪所抵达的那样深深地欢笑;当他
哭泣,他像你微笑时一样美丽地哭泣。矛盾失去了它们的“矛盾性”,它们
成为一体,那就是为什么要领悟佛陀是困难的,因为他变得像存在本身一样
矛盾。他是一种不合理——现在他本身就是一种神秘。
一个宗教人士寻求真理,一个哲学家寻求解释。
我听说有一次在一个男人的俱乐部,3 位哲学教授在讨论,以小组方式
讨论,女人中什么是最美丽的。一个哲学家说:“是眼睛——眼睛率领着女
人的整体,它们是女性身体中最美丽的部分。”第二位说:“我不同意。头发
才是女性的脸和身体中最美丽的部分,它赋予女性美丽和神秘。”第三位说:
“我不同意你们的看法,你们两个都错了——是腿,女人走路的样子,她腿
部的曲线,她大理石般的腿,给了她整体的女性美。”一个女人,一位年老
的女士正非常严肃地倾听这次讨论,她抬起她的鼻子说:“在你们这些男孩
子中的一个说出实情以前我必须离开这里!”女人不是哲学家,她没有理论
——她只是知道。
一位宗教人士有一种本能的领悟——这不是智力,这是他整个的存在。
他与其说知道不如说感觉。感觉击中了中心。所以记住一件事:通过哲学你
永远抵达不了真理,你只是徘徊、徘徊再徘徊。
欧玛尔·海亚姆(OmarKnayyam)在他的《鲁拜集》中说:“年轻时我
经常去学者和圣徒那里。他们争来争去,我从我进去的同一扇门出来。”他
拜访了那么多哲学家,那么多信徒——但是他们谈来谈去,他不得不从同一
扇门返回。
什么也没有获得,只有生命被浪费了。你越早警醒越好。你越早觉知
摆脱哲学的陷阱越好。因为生命不会等待你和你的理论,它运行得很快。不
久死亡将会来临,你将在你手中握着你的理论死去,它们没有用处,它们只
是死去的灰尘。庄子说:“生活,不要想!”那是所有的智者一直说的:“生
活,不要想!”放下思考成为一种存在——要求你的整体。对科学你运用你
的头脑是可以的,对艺术你运用你的心是可以的,但对于宗教你需要你的整
体。
如果头脑单独运作,它制造干枯的理论;如果心单独运作,它造成想
象与梦幻。你需要你的整体。当你完全地运作时你抵达了宇宙的完全——你
成为与它同样的东西,只有同样的东西才能了解它。如果你在你的小圈子里
变得完全,那时,广阔的圆形的整体,婆罗门(BrahCman)就准备接受你。
这是一件事。
在我们进入这个寓言之前的第二件事是,意念总是有限制的。它不会
是无限制的。存在是无限制,意念是一种限制。意念始终是由你生活的那个
社会训练的,由你经过的体验训练的。于是青蛙有青蛙的意念——它生活在
一个井里,那是它的整个宇宙。你也有一种青蛙的意念,因为你也生活在一
个井里:印度教的井、伊斯兰教的井、基督教或犹太教的井。你有一种界限
——它可能是看不见的,但因此它就更加危险,因为你能够比较容易地跳出
看得见的界限。看不见的界限??你永远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于是它们依附
着你。青蛙跳出它的井比你跳出你的印度教、你的基督教要容易些。这是困
难的,因为井是看不见的。一只青蛙生活在一个固定的井里——它能够跳出
它。你生活在一个你随身携带的井里——它像一种气候,始终包围着你,这
是你看不见的个性。无论你走到哪里你总是带着你的井,你留在里面;无论
你看什么,你通过它看。
所有的解释都来自限制——只有一个没有限制的人能够了解真实,能
够了解真理。一个印度教徒无法了解神,一个基督教徒无法了解神,一个犹
太教徒也无法了解——因为这些是意念。只有一个开始认识到他既不是印度
教徒,也不是伊斯兰教徒,不是基督教徒的人——只有他能够了解。
一个印度人无法了解真理,一个日本人无法了解真理,一个中国人无
法了解真理。因为真理没有界限。国籍造成限制,它们必须被放下。一个人
必须在真理面前彻底地裸露,没有衣服,没有限制;既不是印度教徒,也不
是印度人,不是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