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1-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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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堂口,王小二把旁边的绸布挡子拉了一点点起来:“来来,你望唦。”李固一望,堂下细吹细打,堂上香烟缭绕,张灯结彩,挂紫悬红,大摆酒宴,是象有什么喜事哩。“我家主人在哪块啊?”“不好了,你连你家主人都认不得啦?你望唦,喏喏,就是坐在当中的那一个。”“哪个?那个是我家主人啊?身上的衣裳不对头嘛!”“怎么不对头啊?”“怎、怎么穿这种衣裳的呀?”“这是王冠王服哎。”“噫,王冠王服就能穿了吗?穿起来犯法哪!”“可是的吧,这个你又不懂了。我们大王从来就不遵王法,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你家主人今儿是登大宝,当然能穿王冠王服哎。”“噢,噢。”李固再仔细一望,果然不错,正当中穿王冠王服的是主人。李固不看到主人还罢了,看到主人,忍不住要朝主人面前跑了。王小二本来是抓住他的膀子的,这一刻故意手朝下一松:“李大爷哎,看过了算了,走咧。”李固见他把手松下来了,突然把绸布档子朝起一掀,踏踏踏踏……,几个大步子,跑到卢俊义面前,朝下一趴,哭哭啼啼:“主人,你老人家怎么在梁山上做起大王来的呀?你怎么连大名的家业都不要啦?啊,啊,啊——。”
他这一哭,惊动了堂上的人了。卢俊义一望,原来是李固。啊呀,我在山上这么多日子,倒忘记查问李固的下落了。不晓得他在哪块的呀,这一刻刻忽然跑出来了。昕他嘴里说的这些话,什么我在山上做大王了,什么连大名的家业都不要了,简直胡说八道!你这个畜生,你大概看见我今日穿了这一身装束就以为我在山上做大王了,你不晓得,我是穿了玩的哎,向人家贺寿的哎,在这个地方可以不遵王法哎。卢俊义还没有开口哩,宋江故意把脸一沉:“哎,哎,来啊,这是个什么人啊?啊?怎么跑到堂上来哭哭啼啼的呀?不顺遂!不顺遂啊!”他这么一说,吴加亮在旁边开口了:“三哥,告诉你啊,这是员外的尊管啊。”“噢,噢噢,原来是员外的尊管。我不懂啊,他哭的什么事啊?唉!不顺遂!就是不顺遂!”他又接连叽咕了两声“不顺遂”。这时候卢俊义有个地洞也能钻进去,难为情啊!我这个主人不能就望着手下人这样子唦,总要骂两句。卢俊义也实在是有点来气了:“咋!”他一个“咋”字才出了口,堂上两旁的孩子来得快哩:“威——!”两旁就“威”起来了。怎么这么快的?这都是军师的安排:员外不呵斥便罢,只要一声呵斥,你们接着就张威。哪晓得孩子们一张威,卢俊义也就觉得威武起来了。来唦,既然威武,索性就跟他威武下子了:“好大胆的李固!你敢口出不逊。一一左右,将他叉了!”“喳!”有两个孩子上来,准备叉李固了。这时候王小二来得快哩,蹿上来先把李固膀条子一把抓:“李大爷哎,快走咧!”把他拖下忠义堂,接着拖到后头房间里头,轰隆通!霍啦嗒;把房门一关一闩。王小二望着他跳脚:“啊咦喂,我的李大爷啊,你怎么想得起来的呀?我再三关照你,叫你不能开口,只能偷偷地看啊。你玩得好,跑到堂上去了,还哭哭啼啼的。这一来怎么好?上头问罪下来,我王小二不得了啊!”王小二正在这块跳脚,忽然门外:嘭!嘭!嘭!有人敲门。“哪一个啊?”“我!”“你是哪一个啊?”“我是宋寨主命我来的:“啊!你来做什么?”“刚才宋寨主吩咐下来了,说今儿是卢员外在我们山上拜为大寨主的大喜日子,你居然把个李固带到堂上去哭哭啼啼的,其罪当斩!说三天后山上就要发兵打曾头市,代我们家晁寨主报仇雪恨,到时候祭大纛旗,不用杀猪宰羊了,就拿那个李固祭旗,拿你作陪祭!我来告诉你一声。”“啊唷喂,没得命了!——你看看瞧,李大爷啊,你跑上堂去哭了下子事小,你害了我啦!”李固可怜就跟打摆子差不多,浑身直抖。“王小二啊,这一来我们怎么好呐?”正在这块抖着,只听见门外:“嗯唔——咳!”一声咳嗽,王小二一听:“哎,李大爷哎,不要哭了,告诉你,救星来了。”“哪块来的救星的呀?”“告诉你唦,我家军师来了。”“噢,你家军师?”“哎。军师这个人好哪,在山上经常代人说情讲好话。哎,等他进来,你求求他,就可以有救了。”“噢,噢噢。”
两个人正在叽咕着,笃,笃,笃。听见外面有人轻轻敲门。“来了!”王小二把门开下来一望,果然是军师。“军师。”“唔。王小二,你的胆子不小啊,今天是卢员外登大宝的大喜之期,你居然把那个李固带到堂上去哭哭啼啼。刚才宋寨主来火了,卢员外也来气了,准备三日后起队,拿李固祭旗,拿你陪祭。不过,我在他们面前讲了情啦。”王小二赶紧掉脸望着李固:“来啊,李大爷,我家军师在山上人都喊他活菩萨,心不晓得多好哩,你还不赶快过来求求军师!”“噢、噢。”李固跑到吴加亮面前朝下一跪,磕头如鸡啄米,“军师啊,望你老人家救命哪!”你这个李固,磕头求他不妨,你应该把个头抬起来望下子,这位军师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如把他这副脸仔细望下子,说不定就能认出来,原来这位军师就是那位算命先生了。难为他,望都不望,只顾在地下磕响头。吴加亮一望:“你不要急啊,我已经在他们面前代你求过情了。他们这一刻不好回我,就怕随后他们想了气起来,还是要拿你开刀祭旗。我看这样吧,——王小二,你是不是想办法把李大爷放了走,我们山上有个死囚,三天后祭旗的时候,就把那个死囚拖出来代替李大爷,好在又不要他家主人亲自动手,只要他们的模样有点仿佛就行了。——不过,你李大爷不能再蹲在山上了,你要赶快走。你到了李家道口,把那二十几名车夫和十辆大车,一起带回大名去。你回了大名之后,绝不能对外人走漏一点风声,因为我们山上是叛字当头,你如果走漏一点风声,你卢府全家就没命了。但是,有一个人你一定要告诉她,哪一个呢?就是你家主母。为什么要告诉你家主母呢?因为他们是夫妻,夫妻如同是一个人,不能不让她晓得。我们还要想办法,把你家主母接到山上来哩。你回去以后,到外书房去下子。书房的墙上不是挂了许多字画吗?第二幅字画,你听清楚了,在第二幅字画的反面有你家主人题的一首诗。那一首诗我曾经亲目所睹,是你家主人一时高兴,发泄心头之恨写的。我告诉你啊,那是一首反诗啊,把平头四个字连起来读就犯嫌了。我并且劝他不要挂在书房里头,你家主人不肯,非要挂在那个地方不可。他现在上了梁山了,你回去要赶快把这一首诗藏起来,最好是交给你家主母,对外人千万不能说,如被官府晓得,那就不得了啊!随后你就叫你家主母在家静候,等候我们派人去接她上山。这些话你要记清楚了。你就赶快走吧。——不过,王小二啊,他走之后,你逃不掉啊,到了祭旗的那一天,还是你陪绑啊!”“啊,啊——”吴加亮说过了,掉脸走了。恐怕狠到吴加亮这样子没得再狠了。他说的这番话,表面上是关怀卢俊义,骨里是教他回去以后要这么这么办卢俊义。他明晓得贾玉姣跟李固有奸情,而目还密谋过准备用砒霜毒死卢俊义,现在却叫李固把卢俊义在梁山拜寨主的事告诉贾玉姣,把那幅题反诗的画交给贾玉姣,俗话说,“妻有私情,恨夫切骨”,她本来就想除掉卢俊义,要跟狗头李固做长久夫妻,这一来她就可以去报官。借此除掉卢俊义了。这样,卢俊义想下山回大名也有家难回,一到大名就有杀身之祸,他就非上梁山不可了。你看他狠不狠?吴加亮没有回忠义堂,到待客厅朝下一坐,命孩子悄悄地把戴宗喊来。“戴宗贤弟。”“军师。”“你辛苦一趟.驾神行法先奔河北大名,找一家客店住下来,随后你就在城里打听消息。狗头李固回到大名,见过淫妇贾玉姣以后,一定要到官府去报案,一报了案,一定有批示的告示上墙。你见了告示,就速速回山来见我报信。到那时我们就放卢俊义下山。”“遵令!”戴宗走了。吴加亮把这一切布置好了,复行回到忠义堂上吃酒。
这一席酒吃的时间长了,一直吃到下昼时分,孩子们都上灯了。灯朝起一上,大家正在闹酒,哪晓得宋公明忽然眼珠子朝上一翻,嘴这么两瘪,好象突然人事不知,就朝后头仰了。两旁边的孩子来得快,赶紧上来把他一扶。这都是事先关照好了的,不得误事。接着就把他绰起身,就送往后头上房。卢俊义一望:唉,人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话一点都不错。你看,宋江吃酒吃得好好的,蛮神气的一个人,想不到陡然得了病了。这个病恐怕还不轻哩,人都坐不住了嘛。不晓得是什么病。这时候军师跟众头领哗……,一起都跟着到后头上房去了。卢俊义心里有话:他们能去,我还不能去哩。后头上房里头免不了有些妇道,他们全是些熟人,多年的好朋友,常见面,不要紧,我是个外客,跟他的家眷又没有见过面。不便去。卢俊义就坐在这个地方等。等的时间不小哩,约有个把时辰,听见后头有了脚步声了,军师带着众头领一起回到忠义堂。吴加亮朝下一坐。“员外,累等了。”“请问军师,宋寨主的贵体怎样?”“唉,不谈了。员外,这是吾山之不幸也。你看,前不久啊,一支毒箭,晁寨主中箭身亡,今天宋寨主吃酒吃得好好的,哎,忽然得了急病了。这个病来势凶猛,不轻哪。刚才把山上所有的医生都请得来了,他们都不晓得是什么症候。这一刻又派人到对湖去请几位名医,万一这几位名医再不清楚是什么症候,还不晓得宋寨主吉凶如何哩。唉,这是吾山之不幸也。”“这个……”卢俊义一听:坏了,这一来结皱了!他早不得病,迟不得病,我明天要走了,他偏偏今儿得了病了。过生日嘛不谈了,是碰巧了,想不到害病也这么巧法。我跟他既然是拜过的弟兄,不要说我人蹲在这个地方,我就是不在这个地方,我晓得他得了重病,我还要赶得来看看他,何况我人蹲在山上呢?我不能不顾他的死活,站起来两只大袖子一甩,就这么跑掉了,这太不近人情啦!唉!卢俊义想想:算了,只好再留几天,看看宋江的病情如何再说。卢俊义也不吃了,回后收拾睡觉。还是四个头领陪着他。
过了两三天,卢俊义打听宋江的病情,见到是加亮就问了:“军师,宋寨主的贵体怎样?”“啊,员外请放心。对湖的几位医生不愧是名医,他们看过之后,用了几剂汤药,宋寨主的病势已经稍微好转一点了,人已经清醒了。”“好。”卢俊义放心了,好转了嘛就罢了。我也用不着等你全好,要等你完全恢复,养得又白又胖的,那要等到哪一天啊?我只要等你能下床,能进饮食了,我就可以告辞走了。又过了两三天,卢俊义又问军师了:“军师,宋寨主的贵体痊愈否?”“唉!”“怎样?”“又犯了!”“啊!”卢俊义一听:不好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