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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情霸天下[梁凤仪]-第28部分

小说: 情霸天下[梁凤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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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掌西明白对方的用意,她赶快顺势站起来,说:
  “明天,我到医生处再做彻底检查,如果我的妇科症状有了起色,再做计算吧!”
  诚然,这是高掌西拒绝丈夫的一番借口。
  她还没有能力使自己重新接受庄钰华。
  可是,高掌西也实在觉得有需要跑去见妇科医生一趟。
  自从多月前,妇科检查的结果让她知道自己的输卵管有先天性的闭塞,很难怀孕之后,她的月事就开始不准期。
  这令她感觉到食欲不振,脾气浮躁,甚而连一身的皮肤都干燥起来,怪不舒服的。
  于是总得要去检查一次。
  检查的结果,令高掌西吓得痴呆。
  她听了医生的报告之后,静默了两秒钟的样子,就惊叫起来:
  “不,怎么可能?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的声调难以控制,予入一种不辨悲喜的感觉。
  因而她的妇科医生误以为她需要自己再度证实检命结果,便认真地说:
  “结果不会错,你的确已怀孕两个多月了。先天性的输卵管闭塞不等于完全没有受孕可能,只要你情绪轻松一点,就会有助于放缓肌肉和神经紧张,影响所及,怀孕的机会就会相应地提高了。”
  高事西沉默良久,不晓得表达自己的感受。
  “庄太太,你高兴吗?”
  医生的这句话,一直回旋耳畔,直至她在回家的途上,都没有做出回应。
  高掌西不知道这是否值得高兴。
  忽然之间发觉自己的子宫内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无疑是一份不可否定、不能隐瞒的骄傲。
  她终于能克服了一种身体上的缺憾,履行她身为女性的天职,这是很值得快慰的。
  比较她每一次在商场制胜了穷凶极恶的商业对手,维护了本身的利益,更要舒畅千百倍。
  可是,孩子并不是庄家骨肉。
  肯定不是。
  无辜地孕育的生命是一夕孽缘的果实。
  孽缘?
  高掌西吓了一大跳。如果真是孽缘,那么孩子的来临,是上天对她的惩罚,而不是对她的恩赐。
  她不能对孩子有如稀世奇珍的宝贵他珍惜他收藏他,她应该立即把这个惩罚的破坏性控制到最低程度。
  那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胎儿打掉。
  只这么一个念头都叫高掌西忍不住掩脸痛哭起来。
  她除了那次面临母亲的生命受到威胁时,流过眼泪之外,不知多少年她未曾哭过。
  怕只有心头的至爱,亲生的骨肉有仳离的可能时,才最能引起高掌西落泪的冲动。
  既然舍不得母亲,也应该舍不得儿女。
  同是血浓于水。
  高掌西呆了好几晚。
  她完完全全地失落了,不知所措。
  这天天色才泛着鱼肚白,她就决定给顾秀娟摇一个电话。
  “秀娟吗?我是掌西,没有把你吵醒吧?”
  “没有,根本还未睡。”
  “我也是。”
  “你要上班呢,总要打点精神才是。”
  “无法松弛下来,越来越神经紧张。”
  顾秀娟没有做声。
  “秀娟,你还在吗?”
  “在的。”
  “嗯,我以为你已挂断了线,我在谈这些无聊的话。”
  “不,我在想一个办法,让你松弛的办法。”
  “秀娟,其实你早已经替我想好了,只是我还没有一跃而前,干脆掉进深渊去摔它个粉身碎骨以求一快的勇气。”
  “是的,是要一股无惧的勇气。”
  “再试试睡吧,秀娟,幸好你不用上班。”
  “掌西,你保重。”
  高掌西放下电话之同时,已决定放下自己的那桩心事。
  心头的确开始有份轻快的感觉,这重感觉如此地诱惑,让她一步一步地漠视前景,只向前迈进。
  她摇了电话到公司去,给秘书说:
  “我到国内去一次,你代我订船票。”
  秘书答应着,然后说:
  “高定北先生一直找你,说是急于要拿你的意见,他决定要做庄氏集资十亿计划的包销商。”
  高掌西忽然觉得烦躁,答说:
  “告诉高定北先生,金融财务不是我直接管辖的范围,我的意见不能作主。况且,他不是说已经决定下来了吗?既是已定的方针了,何必要旁的人举旗呐喊以助声势不可。”
  高掌西再认真地嘱咐秘书:
  “跟上次找到湖南去度假一样,请别有事没事地把我翻出来,我自然会跟你联络。”
  从尖沙咀的中港码头上船,直通九洲港的船程,只消两小时多一点就到达广东海岸。
  高拿西站在船头,迎着海风,整个人都像沐浴在一份浓郁得使人发腻的甜蜜爱宠之中。
  她将一帆风顺地重新投入一段纯情的恋爱之中。
  哪怕是这番轰轰烈烈的感情震撼之后要面对于丝万缕的人事,要接受千夫所指的责难,要承担子头万绪的困扰,都是值得的。
  高掌西决心要去感受跟穆亦蓝在一起会是怎么的一回事。她需要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足够能力负担因孩子面世所引致的苦难。要自己置身于恼火的凄风苦雨之间,面对无情的滔天巨浪,迎迓地溃山崩的变动,原是为了保存穆亦蓝的骨肉,这样值得吗?
  高掌西是为寻找这急逼的心灵答案而步上征途。
  船抵岸后,她雇了一辆街车,把地址给了司机,请他载到目的地。
  连计程车司机都很注意时事,对她说:
  “你要去的这家中华成药制造厂,已经被香港一个姓庄的大家族收购了。听说立即就要大量投入生产成药,订中国和外国的市场,双管齐下。你听说了吗?”
  高掌西原本没有跟陌生人搭讪闲聊的习惯,但也忽然有兴致回应两句:
  “是的,听说过了。”
  “顺德镇目前有极多外资工厂,规模相当,生产的成绩极之可观。我们中国是极有前途呀!每天接载列各工厂视察的外商就多得很,跟前两三年比较,真不可同日而语。”
  的确,沿途那一座座比新界工厂区还要光洁整齐的工厂大厦,就看得高掌西既惊且喜。
  车子很快抵达目的地。
  眼前是一座相当昂伟的,且相当现代化,流线型设计的建筑物,在正门两扇巨型的大闸之匕,以黑金字书写着“中华成药制造厂”的中英文字样。
  高掌西下了车,跟护卫员打了招呼,就跟着他走到工厂的接待室。
  对方很礼貌地说:
  “你请稍候,我去通传。”
  高掌西点头,坐了下来之后,心情开始紧张了。
  等下穆亦蓝出来,她应该怎样向他解释来意?
  真傻!
  这根本是个不必解释的问题。
  一切尽在人言之中。
  此时无声胜有声。
  或者等下穆亦蓝走出来,一见了她,就会把她一拥入怀,紧紧地抱住吻住,什么语言都派不上用场了。
  这么一边想,脸一边的赤热,心又一边的卜卜跃动,所有体能反应都朝着沸点进发似。
  直至他刚才那位护卫员陪同着另一位男士走出来,才令高掌西灼热的身心消力降温。
  因为那位男士说:
  “高小姐吗?我是中华的行政部经理杨展才,穆医生今早没有回厂来,他在早上给了我一个电话,说他有远行,拿不准什么时候回来。”
  高掌西一时无话,她刹那间似捧住了一件灼热得烫手的玩物,舍不得扔掉,可是紧握着无用,只会烧伤自己的手。
  真不知如何是好。
  那位经理先生看高掌西失望地钉在那儿,就很热诚地说:
  “高小姐,要我为你安排些什么吗?如果要巡视工厂或了解业务……”
  高掌西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讲下去。
  明显地,这位行政经理必会因工厂被收购而多少认识庄氏与高氏家族的关系,也听闻过高掌西的大名,对于这位商界强者,只有必恭必敬地静待在侧,听候她的主意。
  高掌西只说:
  “可否替我摇个电话回香港去,搭高氏集团我的秘书?”
  杨展才立即如言照办,电话搭通之后,就让高掌西接听。
  “我在这儿的事办妥当了,你替我查一查最快回港的船期,通知司机来接我,我这就回来。”
  秘书答应着,说:
  “要我在这边给你订回程船票吗?”
  高掌西看了杨展才一眼,道:
  “不用了,我试嘱这儿的人代我去买,买不到再跟你通电话。”
  “好的。高小姐,这几天的业务会议和一应酬醉,我都给你推掉了,要我更新安排过来吗?”
  “不用了,待我回来再算吧!”
  “还有一件事,高小姐……”
  “什么事?”
  “刚在今早有人来找你,他现在仍站在我身边,希望跟你说上几句话,因为知道这是你接回来的电话,你答应吗?”
  “谁?”高掌西问。
  “是穆医生。”
  良久,对方再说:
  “高小姐,你肯接听穆医生的电话吗?”
  在秘书还没有得着高掌西的回应之前,穆亦蓝已忍不住把电话抢了过来。
  他那稳重而洪亮的声音像电流一般传送过来,直灌注入高掌西的身心之内。
  “你不是叫我留下来不要走吗?故此,我回来了。”穆亦蓝这样说。
  高掌西忽然的热泪盈眶,她傻傻地放下了电话筒。
  下一班船自香港抵九洲港,只不过是三小时以后的事
  在码头上等待的高掌西与兼程赶回来的穆亦蓝,各自以为已经过掉了这一辈子。
  等得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然后才等着了对方。
  当船泊岸之后,第一个跳到岸上来的人就是穆亦蓝。
  高掌西迎上去。
  他们没有接吻,甚而没有拥抱。
  穆亦蓝只握住了高掌西的子,紧紧地握着,然后把她的一只小手小心谨慎地放进他的口袋里。
  直至来到了穆亦蓝在顺德镇上的住处,他才像掏出一件至珍贵的宝物似,把高掌西的手顺势带出来,放到唇边细吻。
  穆亦蓝本想对高掌西说:
  “你知不知道在黄狮寨巅最令我销魂的就是你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
  但忽然把要说的这句话吞回肚子里。
  什么都不必说,过往的不必提起。
  甚至从前有没有过黄狮寨之夜都不再重要。
  他们拥有的是今天。
  于是穆亦蓝说:
  “你肚子饿吗?”
  高掌西点头,本想趁机告诉他:
  “我现今更能吃了,因为要开始有婴哺儿的缘故。”
  可是,高掌西还是控制着自己,不要把这个小秘密在现阶段就泄露出来。
  她也蓦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思维,觉得眼前应是他们二人的世界,不必被第三者的渗入而引起任何化学作用,即使那是他们的骨血,又即使所引起的是良性的副作用。
  穆亦蓝于是说:
  “由得你选择,我们这就到菜市场去买备饭菜,回到这儿来,我给你弄一顿好吃的。或者我带你到街上去,找间能烧可口小炒的食肆,让你尝尝顺德的食品风味。”
  高掌西吐一吐舌头,道:
  “都一般吸引,怎么个选择了?”
  “那好。我就让你鱼与熊掌,均可兼得。”
  说罢了,穆亦蓝挽起了高掌西的手就走。
  顺德镇近年因看北上设厂的外资商贾特多,酒楼茶肆也林立了。
  顺德是广东省内最晓得食欲享受的城镇,那些小炒的功夫尤其讲究,菜盛到碟上来时,还不住有一阵热腾腾的。香腻了的镬气,直熏到人的口鼻里,惹得食欲大振。
  穆亦蓝似识途的老马,也没叫车,拖住了高掌西,在镇上的小模巷内转了几圈,就到了一间叫“小杭公”的食肆,往里面一坐下来后,就有位穿了背心线底衫的小伙计,走前来热烈打招呼:
  “穆医生,来吃个午饭?”
  “对。牛哥儿,烦你烧这店上最拿手的几道好菜来,没得失礼远道自香港来的客人。”
  “成呀!绝对不会失礼,吃过了,保你寻回头来再不住光顾。”
  那牛哥儿向高掌西瞥了一眼,忍不住趁她游目四顾时,就压低声浪对穆亦蓝说:
  “穆医生,这女子是你女友还是老婆,尚未追求到手的话,万勿错过,没见过有如此标致的女郎呢!”
  说罢,眨一眨眼睛,就走开了。
  高掌西回过头来问穆亦蓝:
  “你常到这小馆来?”
  “也不常来,光顾过三两次的样子。小杭县就在顺德再往前走两小时车程,那儿的人最会吃,等下的酥炸鲢鱼球以及清蒸鱼肠子,你会吃得不愿停下筷子来,就是小杭的特色了。”
  摆上了一桌子的菜,都是以鱼和菜居多,正对了高掌西喜欢清淡菜式的胃口,于是吃得无比畅快。
  穆亦蓝看着高掌西的食相,笑说:
  “你像在吃两个人用的饭菜。”
  高掌西笑,把要按下去的话打住了,事毛巾拭一拭嘴,道:
  “等下你还会给我弄吃的吗?”
  穆亦蓝大笑起来。
  “怎么了?你刚才答应过的。”
  “那就请放心,我答应过的,从不食言。”
  “很好。告诉我,你会给我弄些什么?”
  “看来还来得及到渔家处买一些新鲜的泥鳅给你煮一窝泥鳅粥。”
  “好哇!那我们快走。”
  从“小杭公”酒家出来,走过了几条杂巷,就踏上了一条迂回的泥沙路,直至尽头,才是渔塘。
  高掌西几乎看得欢呼起来。那片渔塘宽敞得接到天边去,因为时已黄昏,映了整池淡金的颜色,宁静而风雅,渔夫渔妇在落日余晖之中晒着鱼网,一派妇唱夫随的祥和气派,教人看在眼里,舒服到心上来。
  尤其是有三五个小孩,在渔塘的小径上边跑边玩边吵边闹着,替寂静的画面平添了活泼跃动的一笔,更是生趣。
  高掌西不期然地伸手抚摸了自己的小腹一下,再仰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那个轩昂而高大的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正直英气,她感动得几乎就要对他说:
  “让我们把孩子养下来吧,不必归去了。”
  心才这么想,耳畔就听到穆亦蓝说:
  “来,我们回去吧,晚了。”
  躲在穆亦蓝这间小房舍内,两人似有说不完的话题。从中华成药制造厂的计划,到中国在市场经济推动下的前景,再而至当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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