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1-165-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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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力主朱元璋赶快营葬,以求速发压过陈友谅。可是朱家并无枯柩可以营葬,为此朱元璋整日里愁眉不展。这天,他双目失明的寡母,听见儿子在唉声叹气,以为前方战事失利,于是便劝儿子不要去争权夺利、争地争城,并说‘我们朱家祖坟上没有帝王之气’。朱元璋则告诉母亲说,陈友谅家祖坟葬的是双凤朝阳的大穴,是出帝王的,而我们朱家祖坟无法与他抗衡。现在卧龙岗有一处盖过陈友谅的帝王大穴,只可惜朱家无枯柩可以营葬。瞎母听到这里,明白儿子的心思,便叫儿子前去营穴,次日寅时必可葬朱家的一个嫡亲祖先。朱元璋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照母亲的吩咐,把正穴挖好。到了寅时,瞎眼母亲让人搀扶着来了,穿戴整齐,摸索着走到墓穴里,直立不动,竟瞑目而逝。
“其母是肉身下葬,并没有棺柩束缚,因此发得很快,不久鄱阳湖大战,朱元璋彻底击垮陈友谅,奠定了帝王的根基。实际上,陈友谅家祖上九代行善,朱元璋家祖上十代被人欺,若不是太极晕压过了双凤朝阳,朱元璋也不可能成为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医生说完,摁灭了烟头。
第六章 太极晕
“哇,太极晕这么厉害啊!”寒生由衷地感叹道。
朱医生一面开始动手刨土,一面接着讲述太极晕的由来。
“自然界有五种颜色的土壤,白色为金,青色属木,黑色是水,红色为火,黄色则属土。太极晕呈圆形,直径丈许,其内自然生成这五色土,非常罕见。而且晕内土中还孕育有五色土卵,俗称‘土蛋’,蛋内中空,内里间或生有虫,形如蚕……”
“真有这么奇怪的地方?”寒生似有不信。
“等抽空带你去长长见识。”父亲许诺道。
寒生接过锄头,替换父亲刨土。
“有人晕倒啦!”竹林内传来妇女的喊叫声。
朱医生忙抓起药箱朝竹林里跑去,寒生也扔下锄头跟着去看。
村北头的李老二倒在了自家的祖坟前,在一旁声嘶力竭叫喊的是他的婆娘李二婶。
“小心,有黑气,带二婶去上风头。”父亲吩咐道。
寒生拉李二婶转到了上风头方向,见父亲打开药箱,取出药丸匆匆塞入李老二嘴里。
寒生脑袋歪来歪去地仔细观察着,可还是看不到那黑色的尸气。
“眯起眼睛,尽量用眼角的余光,要不经意地一瞥。”父亲告诉寒生道。
寒生按照父亲所说的方法眯起了眼睛,来回地瞥来瞥去,终于有一两次看到了弥散在墓坑里淡淡的几团黑气。
“我看到啦!”他高兴得喊了起来。
父亲微笑地望着寒生,轻轻扶起悠悠醒转的李老二,告诉他坟墓中有些污秽有毒的气体,要等尸气散尽后再行敛骨。
午后不久,寒生爷爷奶奶和母亲的尸骨都已经盛殓到了布口袋里。填好墓坑后,大黄狗跑在前面,父子俩带着先人遗骨返回家中。
晚饭时,父亲又指点了些堪舆观气之法,这孩子学医不成,习风水之术倒是有些奇禀异赋呢,他想。
夜深了,西屋里的寒生仍在挑灯夜读,越看越是吃惊,《青囊经》上记载的方子真是匪夷所思,而且对某些疑难病症用药都是一贴即愈。三更时分,寒生终于通读了一遍,掩卷长叹,他清楚,自己此生真的要像当年华佗一样,悬壶济世,浪迹江湖了。经书木匣收好后,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吹熄了油灯,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清晨,父亲咚咚敲响西屋的房门。
“今天给先人骨殖落葬,快起来。”父亲隔着门道。
寒生揉着眼睛爬起来,还在连连地哈欠。
早饭时,寒生小声地问父亲:“老爹,你是不是想把曾祖和爷爷他们的骨殖葬到太极晕那儿去?”
“呸,亏你想得出来,咱家一世郎中,只想着解人以困,别无他求,若想荣华富贵,你曾祖早就进太极晕了。”父亲正色道。
“我可没那个意思,一世郎中倒也自在潇洒,我就想今生浪迹江湖,悬壶济世,解人以困。”寒生认真地说。
“唉,老爹明白你的心思,可是学医是要靠天赋的,否则就是一名庸医,会害死人的。你都二十岁了,却还是一事无成,我知道你不愿意种地,学医又无所成,本想教你青鸟堪舆之术,可是现今社会又没人信这个,你总得有门子手艺啊!”父亲教诲道。
寒生低头不语,心想,现在什么也不说,早晚有一天会叫老爹大吃一惊的。
饭后,父子俩带妥物什,寒生背上先人们的遗骨,出村向南山深处走去,大黄狗蹦蹦跳跳地跑在了前面。
婺源地处浙皖赣交界,属黄山延伸下来的丘陵地带,婺水由西北蜿蜒流向东南,自春秋战国起就是“吴楚分源”之地。婺源山高水远,交通不便,历史上一直是中原地区的官宦士族躲避战乱、归隐自然的落脚之地。公元4世纪初的晋代、9世纪末的唐朝末年和12世纪的南宋年间,三次来自中原的大规模人口迁徙,在皖南山区开始形成了星罗棋布的村落,南山村就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个偏僻小村庄。
沿着南山北麓前行,父亲站在一座高岗上,手指着西北方向。
“风水术,古时候称作‘地理堪舆’,仰观天象,俯察山川水利,觅龙点穴。宋代风水大宗师赖布衣曾来过南山,就住在我们朱家祖先的家中。有天晚上,赖布衣与祖先月下对酌,说出了一个秘密。”父亲双眸眺望远方,仿佛回到了八百年前的宋代。
“什么秘密?”寒生追问道。
“太极晕。”父亲沉声道。
“老爹,快说呀。”寒生催促着。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当年赖布衣说,据他观察,黄山一阳一阴两条龙脉各向西北东南而来,阳龙直冲西北鄱阳湖而去,阴龙则蜿蜒东南至此地,是为潜龙。黄山为其老祖山,大鄣山为其少祖山,南山为祖山,此地西瞻彭蠡、北眺白岳,东瞩长江,南觑湖广,云聚雾敛,气势磅礴,龙、砂、穴、水浑然天成,其行走江南数十州县,未见此风水绝佳之地。那赖布衣一生纵横江湖,善点怪穴,此番觅龙踏穴,竟于阴龙口处发现一万年吉穴——太极晕。当时月明星朗,趁着酒兴,赖布衣遂带着祖先夜上南山观穴……”
“此地必出一代帝王,赖布衣言之凿凿。”父亲叙述道。
“那当年朱元璋母亲所葬之地莫非就是那条阳龙?”寒生推测道。
“不错,正是那条阳龙,出了大明一代帝王。”父亲答道。
“难道两处都有太极晕?”寒生疑惑着说道。
“赖布衣说这是阴阳双晕,我想刘伯温发现的是阳晕,这里的是阴晕,那赖布衣曾经告诉祖先,潜龙阴晕的能量远远超过阳晕。”父亲解释说。
寒生想,自然界的奥秘真的是太多了。
“走吧。”父亲继续沿山间小路前行。
南山背的山坳处,父亲停步放下了肩背的工具和物品。
“就葬在这里吧!”父亲说道。
“这里?”寒生放下布口袋,四下里观察一番。
“这里是龙脊凹陷处,藏风聚气,中吉之地,反正我们也不想大富大贵,沾点龙气,后世衣食无忧也就算了。”父亲坦然道。
“太极晕在哪儿?”寒生问道。
“安葬好了遗骨再带你去看。”父亲说着开始刨起土来。
天气晴朗,金色的阳光洒在山峦间,紫气霭霭,婺水如同一条腰带蜿蜒于丘陵间,远处的徽式农舍,白墙灰瓦、小桥流水,一片静谧。
两个时辰过去了,父子俩浑身是汗,终于挖好了三个墓穴。父亲自背篓里拿出三只空瓦坛,与寒生一道将曾祖、爷爷奶奶和母亲的遗骨分别放入三只坛子,扣好坛盖,再轻轻按辈分年长顺序依次放在了三个穴里。
烧纸钱的时候,寒生哭了。
父亲打开一瓶烧酒,浇在了穴前,眼眶也是红红的,他什么也没说,就铲下了第一锨土。
一切都结束了,天边飘来几片乌云,遮住了太阳,大地骤然间黯淡了不少。
“走吧,孩子,该是带你去看太极晕的时候了。”父亲说道。
父亲在前面带路,寒生背着背篓跟在后面。父子俩沿着南山山脊而行。
走着走着,寒生突然眼睛一亮,竟然呆怔在了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见目及之处的丘陵虽高矮参差不齐,但南山仿佛就是一个中心点,东南西方的丘陵呈辐射状布局,而且均垂头朝向南山,回首望去北方天际处,巍峨的黄山一路层峦叠翠如波浪般降下,紫气霭霭,生气聚合。
“看到了吧,三面拱拜,八方朝贡,单此山势足已显出帝王之气了。”父亲感慨道。
“可南山尾部是一平坝,像是中断了山势。”寒生皱皱眉头。
“千里来龙,在快结穴时,先束气过峡,忽然耸起山体,准备结穴,此段山龙形势称作‘潜龙过峡’,我俩站着的脚下,正是潜龙的龙头。”父亲解释道。
“那太极晕呢?”寒生低头扫视着地面。
“阳龙穴结于眉上,阴龙穴结于唇下,跟我来。”父亲说罢继续前行,山道斜下山去且越来越狭窄,他俩最后钻过一片灌木丛,攀下了龙头。
“咦,这不是灵古洞吗?”寒生惊奇地发现原来已到灵古洞口了。
父亲微笑着点点头,看看四下无人,便以洞口为基准,步量出约三丈,再左行十五步,此处长满了灌木。他向寒生招招手,弯下腰一头钻进了灌木丛中。
寒生放下背篓,也跟了进去。
灌木中央有两米多见方的一块空地,父亲用锄头铲去些草皮,裸露出下面的土壤。
土壤表面上可以看见白青黑红黄五种色泽的土质圆环,层各一色,浓淡浅深,璀璨夺目,有如日晕般。
“真是太美了!”寒生喃喃说道。
父亲又继续刨了几锄头,抠出来一只拳头般大小青色的土蛋来,递给了寒生:“这就是土卵,青色五行属木,称为木卵。”
寒生接过木卵,托于掌心,掂了掂分量不重,像是空心的。
父亲将铲下的草皮又重新覆盖到土壤上,用脚踩实,说道:“免得被人发现。”
寒生摸着手中的木卵,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青囊经》中也提到了这五行土卵。
第七章 青鸟学者
回家的路上,见竹林里零落着数处新土,这是村民们迁坟后留下的,寒生望了望,李老二家祖坟也已经迁走了。
“嘎……”头顶上一声怪叫,寒生望去,却是一只怒气冲冲的大乌鸦,红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这只乌鸦脑瓜顶上生有一撮白色的羽毛。
“这几天村民们惊扰了乌鸦,所以它们很气愤。”父亲解释说。
“自古乌鸦与坟墓为伍,如今无坟可依,乌鸦自是寡然无味了。”竹林那边有人朗朗笑道,操一口岭南口音。
林中小道上走来两个人,那个身着中山装的矮胖子,朱医生是认得的,乃是南山镇的革委会主任孟祝祺。
刚才说话之人是个五十余岁,西装革履的外乡人,骨骼清奇,眼角入鬓,鹰鼻橘皮,两道垂眉如帚,其话音高昂处清越,低沉时如鼠嚼,话终有余音。
朱医生大惊,此人五行怪异,必是有来头之人。
“是南山的朱医生吧。”矮胖子孟主任话不多,表情也不甚丰富,总是板着面孔。
“他是这个村子的赤脚医生,祖居南山村。”孟主任向那人耳语着。
“赤脚医生?”那人似有不解。
“就是江湖郎中。”孟主任解释道。
那人点点头,目光炯炯,扫过朱医生,盯在了寒生的脸上。
“婺源此地真是人杰地灵啊,小兄弟,可知婺字怎解?”那人微微一笑对寒生说道。
寒生摇了摇头,他从未想到这方面去。
那人又是一笑,说道:“婺者,文矛女,此地出产文武才俊和美女啊,我看小兄弟气宇不凡,若假以时日,将来必是金榜题名的才俊之士。”
“同志,让你见笑了,这是犬子寒生。”朱医生见此人夸奖自己的儿子,心中却是添了几分好感。
“这是县里请来的香港著名风水大师吴道明先生。”孟主任不无自豪地介绍道。
“过奖了,我不过是一名青鸟学者而已,婺源才是高人隐士藏龙卧虎之地呢。”那人谦虚说道。
“孟主任,吴先生,你们有事忙着,我们先行一步了。”朱医生告辞,和寒生离去。
“慢,这位小兄弟手中的土卵可否借我一观。”那吴道明在身后突然冷冷说道。
寒生看见父亲身体一震,慢慢转过身来,脸上面无表情,眼神中隐约透出一丝不安,寒生从来都未见过父亲如此严肃。
听得父亲平静地说道:“吴先生,你说什么土卵?”
吴道明嘿嘿一笑,说道:“小兄弟手中的不就是太极土卵么?从何处得来,我愿出高价收购。”
“我们不懂得什么土不土卵的,小孩子的随身玩物而已,已经有好些年了。”父亲依旧平静地说着。
吴道明上前一步,盯着寒生手中的土卵,柔声道:“小兄弟,你告诉我这东西从何而来,我愿意出两百元钱。”
两百元!这可是自己和父亲半年的生活费啊,不行,父亲既然不肯讲明,就是不想让外人探知太极晕的所在地点,自己也不能说。
“这是小时候赶集买来的。”寒生回答说。
“哦,是这样,让我看看总可以吧?”吴道明说道。
寒生不情愿地递过去,吴道明一把抓了过去。
“朱医生,此卵土壤潮气仍在,断然不会是年久之物,我说得不错吧?”吴道明揶揄道。
“吴大师,这个土蛋蛋有什么稀奇?值得您这么看重。”孟主任不屑一顾地说道。
吴道明哈哈一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土蛋蛋,此物名为太极卵,其色青,是为木卵,乃太极晕所生。”
“太极晕!我们不是正要……”孟主任脸色骤变。
“正是,所以我才要问清楚此卵的来历。”吴道明使了个眼色插嘴道。
孟主任转过脸严肃地对朱医生说道:“你这个蛋蛋是从哪儿弄来的?快说,凡地下的东西都属于国家所有,你不会对政府撒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