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我的职场十年 谢耘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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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错误了。如果一个人的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偏离到一定程度时,它的主观世界实际上已成为一个虚幻的世界,而这个世界会进一步延虚幻方向发展下去。某些精神病患者便是极端的例子。
虚幻世界的发展:要想不让自己的主观世界变成一个虚幻世界,就要不断的修正自己的主观世界。但是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的偏离,常常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没有深刻自省能力的人,是不容易发现和意识到的。当他发现自己的主观世界与客观真实之间发生冲突时,他将面临巨大的内心压力:承认现实,意味着要否定自己的某些过去,自己的某些信念,乃至自己某些成功和辉煌;否认现实,用自己的主观世界去曲解现实,可保全自己的内心的完整,而这个完整有着自己过去经历的支撑。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直面这个真实的。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内心的冲突,以及自己所采取的态度的。许多事情是在潜意识下发生的。我们常常会在不知不觉中,放任自己的主观世界逐步与客观世界分离。固执和刚愎自用,常常是因为我们没有勇气面对这个真实。而一个人如果到了偏执的程度,则通常表明他的主观世界已经成为一个虚幻的世界了。当我们的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偏离到一定程度后,我们会变得失去活力和创造力,难以适应新的环境和迎接新的挑战,进而心理逐步开始衰老。越是有成功经验,能力强的人,越要注意这个问题。
虚幻世界的突破:这需要建立一个科学的心理认知模式,去正确对待自己的经验和成功。经验需要科学的总结,但经验永远只能是作为参考,不要把它变成信条乃至教条。面对每天新升起的太阳,我们应该更多的依靠自己的分析感悟能力,去感受它与昨天的相同和不同之处。而不同,正代表了世界的演化和我们的进步。科学认知模式的内在基础,则是我们的勇气。我们是否敢于并能够自觉地面对真实,特别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敢于正视自己主观世界相对与客观世界的偏离;敢于承认自己过去的辉煌也有局限之处;自觉地建立一个稳定的开放的心态,愿意认真考虑那些与自己的经验和信念有冲突的看法和建议。否定自己内心中的虚幻,我们并不失去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相反会得到一个更丰富的世界,活得更加真实和有意义。
人是自然的一部分,是社会和组织的一部分。每一个人的主观世界,应当在最大的可能上符合客观世界。如果甘于生活在自己的虚幻世界中的话,你将自己把自己从自然中,从集体中分离出去,你的价值将失去实现的土壤,在生命的意义上看,你实际游离于社会之外。摆脱虚幻,走向真实,方能成大器。
我的职场十年(二十二)
作者: 谢耘 | 2005年04月07日10时20分
【内容提要】人不是机器,需要休息和其他的满足;人的表现必然有起伏,一个管理者对此要有一个适度的理解和接受,并且在管理中事先做好相应的准备。对人的需求和特性的理解,是职业化管理的基础。我个人理解,职业化管理,正是面对真实的人,在对具体真实的人的尊重的基础上,来有效地管理企业的方式。
转变管理风格——职业化管理的探索
在惠州经历的那段沉痛的亲情管理的经历,促使我在担任QDI北京研发中心伊始,就下决心摆脱亲情和感性的方式,走职业化的理性管理之路。
到任之后,我首先做了部门的规划。在规划中,没有煽情的内容和对未来的“画饼”,但是确实制订了一个非常高的目标:两年内我们研制的产品要达到国际水平。在明确员工的责任的时候,我把职业道德和敬业放到了第一条。而没有谈“事业心”“做主人”的概念。同时,我在规划中明确地提出了员工的权利。按顺序如下:要求得到公平的待遇和评价的权利;适合自己的工作;明确的工作目标;必须的工作条件和环境;自身发展需要的基本培训;反映意见和建议的渠道。
员工责任和权力的同时提出,目的在于在部门内建立一个平等的文化。大家之间需要关心和帮助,但是我不希望自己或其他的任何人是以“上级”或“长者”对“下级”或“晚辈”的俯视的姿态出现的。在给员工解释职业道德的时候,我强调,我不会关心更不会干涉大家下班以后的活动,我只要求大家在工作的时候要尽心尽力。
在任命刘晓炜做部门的经理的时候,我专门和他谈了一次话。我告诉他,我任命他是因为需要有人来做这个工作,而且我认为他能胜任。这不是我们两个人之间个人的事情。如果以后任何时候,他因为任何的原因要离开这个部门,都不必有一丝的歉意。我只需要他提前通知我,并把工作交接好。但是,只要他还在这里工作,就必须认真负责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坦率地讲,我在和刘晓炜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克服了很大的来自自己内心的心理压力的。毕竟这是一种我未曾采用过的管理方式。我不清楚它将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两年内,不论是哪个员工辞职,我或许会试图挽留,但绝不勉强。
在这两年内,我从来没有和包括刘晓炜在内的任何员工做过私人的聚会。大家会餐,春游等,都是以部门的名义进行的。下班以后,除非是工作需要,我们几乎没有来往。
在工作中摆脱了个人的因素之后,大家便开始学习坦率地面对各种工作中出现的问题。经过一段的适应之后,部门内部基本没有了什么谣言和小道消息。因为大家已经习惯了有问题摊在桌面上来谈,来解决。
2001年7月,在确定2000年的年终奖的时候,刘晓炜他们已经到了新的联想。我则去了神州数码。但是奖金依然由我来分配。我分别给刘晓炜和白宇轩打电话,听取他们的意见。我问刘晓炜,如果他的奖金是“1”,他认为小白的应该是多少。刘晓炜说应该是“0。8”。我反过来问小白同样的问题。她说刘晓炜应该是她的两倍到三倍。两个人都充分地肯定了对方的贡献,这样他们两个的奖金我就好确定了。当时正好有一个我在神州数码的下属在我办公室,听到我的电话后,她非常吃惊地说道:“我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老板,用这种坦率直白的方式和下属讨论奖金的问题。”
孙彬是我亲自提拔起来的,许克明是我的老朋友。因为工作不力,我处理了他们。这使得大家明白,和我在一起工作,搞关系一点儿也没有用,惟一需要当真的是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大家尽管没有太多的私交,但是在工作上却配合得越来越默契。部门的“正气”逐步形成了。
这种做法看上去大家关系“冷漠”了,但是,那些无形的内耗,因此而减少了很多。而效率提高了,部门工作自然容易出成绩。而成就感的获得,给部门注入了一种持续的发展动力。这种持续的动力,不是简单的物质刺激和人们之间的亲情能够激发的。
我在以前有一个自己内心的心理问题,那就是如果我感觉员工不是满怀热情,全力以赴的工作的时候,心中自然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尽管自己有时也有疲倦的时候,也有心里厌倦的时候。但是当我的下属出现类似的情况时,自己的心里还是会产生很大的焦虑,并且我会不断地采用各种手段,来促使员工像一台永不疲倦的机器那样工作。这种心理状态,在管理人员中并不少见,而且常常会掩盖在对工作的责任心之下。
人不是机器,需要休息和其他的满足;人的表现必然有起伏,一个管理者对此要有一个适度的理解和接受,并且在管理中事先做好相应的准备。对人的需求和特性的理解,是职业化管理的基础。我个人理解,职业化管理,正是面对真实的人,在对具体真实的人的尊重的基础上,来有效地管理企业的方式。
在IT行业做事情,加班是必然的,特别是产品要在适当的时间推向市场,有时大家会超负荷工作。在惠州的时候,我们曾经两个春节都没有回家过年。公司也没有补我们的假期。但是在QDI北京研发中心,我从改变自己的心理开始,很快就尝试了一种新的管理方式:当员工加班一段时间后,我会给他们放几天假。让大家的身心有一个放松的时间。我当时还有一个硬性的规定:不容许员工周末连续加两天班。尽管这样不可避免地会“耽误”一些工作的进展,但是却能够使大家尽可能少地进入一种身心疲惫的状态,工作时的效率得到了比较有效地保证。
为了尊重大家的个人生活,我从来没有安排过在周末开会。周末加班,主要是由大家自己安排的。刘晓炜等人要休年假,只要没有非常特别的原因,我都会批准。所以,尽管我自己从来没有休过年假,我们共事两年的时间,他们大都享受过这一公司的福利政策。
当我的管理变得理性之后,我发现我增加了对员工的宽容和理解。而且部门的效率,因为这种理性的宽容和理解,而变得事实上更加有效率,表现也更加稳定。
2000年,神州数码和联想分拆。其他部门人心惶惶,而我们这个部门,大家依然在正常地工作,不大关心那些自己左右不了的事情。我想,这是一个组织在职业化的道路上比较成熟的标志。
如果说在开始的时候我还提心吊胆的话,两年之后,理性的职业化管理尝试的结果,使我非常欣慰。这两年,我基本摆脱了当初在惠州带队伍的时候,那些不必要的内心的各种焦虑和担心。没有了那许多感情和心理上的负担和纠缠。我看到了在中国,现代市场的规则,一样是可以适用的,尽管你可能要冒一定的风险,付出一定的代价,甚至要忍受许多的误解。但是,一旦走了出来,你会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新的天地。
管理风格的改变,是我这段工作经历中最重要的收获之一。其实,这不仅是一种管理上的风格的改变,它也深深地影响了我整体的处世方式。使自己对自身,对他人乃至对社会的理解,都更深了一层。
当后来我们与联想的其他部门有了更多的接触后,刘晓炜的的副手曾经向我提出过质疑:“我们的部门确实挺好,但是和别人不太一样。这样的话,我们以后离开这个部门,还能适应其它的环境吗?”
我理解他的问题有两层含义。其一,我们是否是在关起门来“培养一代社会主义新人”。这一点显然是不存在的。大家都生活在社会当中,每天都在接触社会环境,我们与超过30家国内外的企业,有着密切的工作关系,我也从来没有干涉过员工工作以外的任何事情。我们的经验恰恰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中国现实的环境下,我们可以做得更加职业化。而在这个方向上的任何一点进步,都会有助于我们的工作做得比别人更好;其二,离开部门后,他们能否适应其他的环境。我坚信,职业化是中国企业乃至社会的发展的必由之路。一个人具有良好的职业化训练,在中国这个高速成长的社会环境中,应该有更好的前途,而不是相反。
我的职场十年(二十三)
作者: 谢耘 | 2005年04月11日09时19分
【内容提要】如果你想享受现代文明带给你的种种方便和自由,你就必须接受它同时强加于你的各种限制。这种文明的异化,是企业管理的前提,而不是企业管理能够和应该解决的问题。它是社会学家,政治家和哲学家们应该思考的事情。
职业化,是一个比较难表述的非常清晰的话题。我对职业化系统的总结,是到了2004年5月份的时候。当时一个上市公司邀请我为他们做管理上的培训,其中的一个话题就是职业化。我只好硬着头皮,努力地把自己对职业化的理解,比较系统地表述出来。
职业化杂谈
职业化是一个在企业中比较多的被讨论的话题。有人极力推荐,乃至提出“不职业化就没有价值”的论点;也有人以各种国有特色为由,或因一些“职业经理”的不良表现,而对职业化或直接,或委婉地发出不同的质疑,甚至明确的抵制。
职业化到底意味着什么?这条路是否是企业发展的必然选择?
职业化不只是人的职业化,也包括了企业的职业化。两者是互为因果的关系。没有企业的决策层的职业化意识,企业不会必然地走向职业化的方向,员工的职业化也无从谈起;反过来,只有有了员工的职业化的基础,企业才能真正地成为一个职业化的企业。
职业化,在本质上是一种标准化。是在现代市场经济环境下,按照社会产业/价值创造分工,社会对从业人员的基本特质,如道德,素质和技能的等,及企业基本特质,如基本管理过程等的标准化的要求。
市场经济的竞争的核心是效率,而效率的基础便是标准化:部件的标准化,产品的标准化,流程的标准化,乃至人和企业的标准化。现代经济所强调的个性化,也是在高度标准化的基础上实现的。不建立在标准化基础上的个性化,只能是低效率小而全的小农经济,决不会是建立在高度专业化分工基础上的高效率的现代经济。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员工不是可以为企业随意支配使用的不动产,而是在社会上自由流动的资源。如果一个企业需要的人的基本的特质,不是社会上普遍的要求,那么这个企业在获取,培养,发展和使用人力资源的过程中,必然要付出比职业化的企业更高的代价。而且这些人的实际工作效率也难以保证。这就好像我们要造一辆汽车,但使用的螺丝钉等基本的部件都不是标准件,完全要自己设计加工。显而易见,这样的汽车在市场上不太会有竞争力。所以,在现代市场经济环境下,职业化是企业必须走的一条路,不论这个过程有多漫长,不论我们有什么样的拒绝它的理由。
从另外一个角度看,非职业化的企业的员工,离开企业走上社会后,其价值和生存能力也会出现问题。在这个意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