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人叫胤慎 作者:诡丽-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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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门口摇着团扇,咬着月饼,无比郁闷地盯着一株桂花树发呆。胤禛把我这个江南美女晾在这个侧宫已经足足五天了,既没传唤,更无召见。他想干什么,人家李卫都禀报他,我神似月喜,他也让我进宫了。现在干嘛,这会儿害羞,装起纯情了不成?
那株盛放的桂花又让我怀念上了喜蝶的桂花糕,禁不住口水四溢。看来“要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这句话真是很具哲理的。可惜,我现在跟个囚犯没多大区别,没有批准不能踏出院门一步,否则格杀勿论。我绝对不会认为胤禛会开玩笑,也不想再多死一次,只得乖乖地坐在房里当我的大家闺秀。身边派来侍奉我的宫女更属沉默寡言型,同喜蝶那几个八婆天差地远,同她也无话好说,天天就只好扳着指头过日子。十七,弘历,你们就怎么那么放心我,也不说进宫瞧瞧我呢?
终于,在我生了一层又一层霉菌之后,一个小太监来通知我今晚上侍寝。旨意下达后,我立马被塞进了一个大木桶,狠狠地洗了个鲜花+牛奶+药草浴。光荣出浴后,宫女为上敷上香粉,身上洒上香露,我就被一床锦被裹的死紧的,像一条五彩斑斓的毛毛虫似的,由两个大力太监抬进了养心殿东暖阁。
养心殿里所有的一切和我离开之时一样,丝毫未变,甚至连床上悬的薰香袋也还是我缝的,当时胤禛还取笑我的手艺差,不肯放上去。几年时间,它已经略微有些褪色,但仍然挂在胤禛的床头。心里一痛,不觉低叹出声。
一个阴沉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侍奉朕有这么难受?”
惊喜地望过去,真是胤禛!还是那副招牌寒冰脸,深不可测的眸子,气势慑人。在我看来却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孤独与寂寥。不禁喃喃道:“四爷。。。。。”
不想胤禛的反应大的吓人,一步冲到床边低喝道:“李卫叫你这么叫的,是不是!?朕告诉你,若日后再从你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朕立刻将你问斩!”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锦被,这几年他到底是怎样过的?含泪漫声吟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胤禛脸色骤变:“你到底是谁?这首诗是她写的,全天下除朕与她外,再无人知晓。她早已不在,你从何得来的?”
轻声道:“你拉开我脖子上的被子看看再说。”
胤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手缓缓拉开裹在我身上的被子。吕四娘脖子上那道自雷击后,随我一起离奇出现,宛如一丝红线的伤痕状印记呈现在胤禛眼前。
挨着我坐下,胤禛轻柔地抚上那道红色印记:“我不是在做梦吧?”
将脸贴近他有些冰凉的手,柔声道:“放心吧,不是现用胭脂画上去的。”
帮我松开被子,顺畅的呼吸显得难能可贵。但重点还是,在我仙逝三年之后,老天垂怜,我又见到了胤禛。
注视我良久,胤禛叹道:“除了你的眼神,我再找不到你原来一丝一毫的影子了。月喜,现今与你相比,我已垂垂老亦,而你还青春少艾。真怕又会再误你一次,可我又再不能让你在我眼前消失了。”
靠在他肩上,汲取着熟悉的气息:“何必介怀这副皮相。你只要知道这身体里跳动的那颗心叫月喜就成了。”
胤禛微笑道:“那我现在叫你做月喜,还是丝丝,抑或四娘?”
想了想道:“我还是习惯你叫我月喜。若你抱着我,嘴里叫的却是其他女子的闺名,我还是不能接受的。但有外人在时,你还是唤我丝丝吧。吕四娘这个名字我实在不喜欢,你记得,不准叫哦。”
胤禛问道:“你早见过了十七和弘历他们了?李卫也是你们一伙的了。干嘛不早告诉我,让自己多受多少委屈。”
我笑道:“口说无凭。我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尚且难以相信。要只是光听十七爷他们讲,你就能信了?”往后倒去,感觉手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扭头一看,却是用着月饼绣帕包着的我三年前留给胤禛的那封遗书。将它抽了出来,竟发现仍封着口,从未开过封。抬头望向胤禛,怎么不看呢?
从我手上拿过那封信,胤禛起身走到烛台旁将它点燃烧掉,方转身道:“我不看也知道你信里说些什么。无非是要我帮你好好活下去,好好记着你,不准忘了你,否则你变鬼也不会放过我之类的。我说的可是?”
小小地叹了口气,唉,你真有够了解我的了。胤禛又道:“你知我为何不拆看它,因为我觉得将它拆开看了,除了愈加确定你已经离我而去,永无见面之时之外,不会再有任何收获了。”
翻身下床,从背后搂住胤禛:“四爷,谢谢你。”想不到换了个身体,还是比胤禛低大半个头。
胤禛转身挑眉看向我:“谢我什么?”
迎视着他的目光:“你知道的,何必要我这个醋坛子说出来?”
胤禛俯下身子亲吻我脖子上的红线,一手解开我底衣的衣钮道:“月喜,我要你。”
枕在胤禛的肩膀上;眼也不眨地守着沉睡中的胤禛。三年了;三年不见;他外表变化虽不太大;可给人的感觉却更阴;更冷;更寒了。但不管怎样;对我而言;他永远都只是那个可以任月喜全身心倚赖的四阿哥胤禛;而非历史记载中冷酷无情的皇帝雍正。
胤禛忽地睁开眼睛说道:“就这么一直看着,你不累吗?”
贴紧他的脸:“三年了,才看这么一会,怎会够呢?”
用下巴摩挲着我的发顶,胤禛轻声道:“月喜,你可知道我这几年是怎样过的?午夜梦回,习惯地伸手到枕边抱你,直到扑空才惊觉你再不会回来;晚上批折子批累了,想找人帮我揉揉肩膀,顺口就叫起你的名字,直到胜文他们红着眼睛过来,才醒悟你已经从外的生命中消失了。整个养心殿一片死寂,让人不愿在里面多呆一刻钟。可我还是不得不呆在里面,因为没了你,我还是大清的皇帝,还有那么多比你还高的折子等着我。不是没召过别的妃嫔侍寝,但自己却无比清楚,她们替代不了你。天下间,月喜只有一人。晚上睡不着,就到君长驻去。曾答应过你,不会再进去,我就站在外边回想。回忆当年你我的初遇、怄气、伤害、和好。。。。有时想着想着就到了早朝的时辰,也算是又混过一夜了。我赐死你之事,十七和弘历还跑来找我理论,直到他们得知你是牺牲自己为我续命,才算作罢。”
心里又酸又涩,却又带着一丝丝的甜:“这身子才要紧,以后晚上尽量别出去了。京城里晚上风大,你不是不知道,何苦同自己过不去?”
胤禛柔声道:“你既然已经回来,我又何必再往外跑?”
想到一事,忙道:“你怎么知道我为你续命的事?信你没看过,我也没有告诉过你啊?”
胤禛唏嘘道:“你桌上没烧尽的东西,我让人看过了。说是一种极罕见的道家法术,可以把一个人的寿命转接到另一个将死之人身上。但求死者必须出自于自愿,对不对?月喜,你怎么这般傻,你难道不知道没了你,我又会好过不成?”
我笑笑:“四爷,你也应该知道,没了你,月喜一样不会独活。”
胤禛沉沉说道:“月喜,你放心,胤禛不会叫你失望的。”
再 世
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看到身处养心殿的东暖阁之时,仍觉得似幻如梦。胤禛已经上早朝去了,只余着一股丹白桂味萦绕在枕边。努力抛开雍正即位十三年后神秘死亡的阴影,缓缓坐起身。
这时,帘帐外响起一个礼貌却冷漠的声音:“姑娘可是醒了?奴婢侍侯您起身吧。”
喜蝶!心中一喜,立刻撩起帘帐,果然是喜蝶与玉华站在外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定是胤禛让她们来的。正要开口招呼,却想起转接现在的吕四娘模样,不得将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冲她们生硬地点点头。
两人机械地服侍我洗漱、梳妆、更衣,我揣度她们心里一定很不服气,很不开心,不过不敢说出口而已。胤禛为月喜“守身”几年,想不到被一个进宫不到十天的女子坏了事。几次张口欲言,想起自己也嘱咐胤禛不要说破我那个能吓死人的真面目,只得叹了口气,就此作罢。同喜蝶她们再从头开始培养感情吧!
我仍居住在来时所住的侧宫里,但晚间胤禛若没有要事,批完折子后一般都会过来,要不便是我到养心殿去。这日子一久,长相妖媚,语音魅惑的吕丝丝就成了后宫中的众矢之的。加上身份又是汉女,宫里的闲言冷语就更多了。甚至还有专门跑到我门口来指桑骂槐的。我对这些并不太在意,大都听之任之。现在只要胤禛在我身边陪着我,别的我都无所谓了。
从竹居回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君长驻”。望着大门紧闭的故居,心中怅然,不由得走上前去抚摩着大门和门扣,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正在感喟,想试图弄开门到里边去的时候,被人从背后大力推了一下。没防着会这样,脚一滑差点就从台阶上跌下摔倒。抬眼一看,又是那个惟恐天下不乱的芸贵人。
芸贵人掩口而笑:“吕姑娘,你可别介意,我可是在帮你哟,出于好意的。”
闲着也是闲着,拿你消遣一下吧。装出一副谦卑样:“娘娘吉祥。不知娘娘何意,还请娘娘赐教。”
还当我上了她的套呢,芸贵人面带得色道:“你刚进宫,还不知道。这里已经被皇上封锁了,任何人不得入内。以前这里就住着个常在,仗着皇上对她有几分疼惜,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宫里人全被她得罪光了。结果,报应来了,被皇上亲令赐死。吕姑娘,皇上现时虽也宠幸着你,可这也是前车之鉴,小心随时步上那个品行不端的常在的后尘哦。”
靠,看你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就极度不爽,不玩玩你怎么对得起我。心念一动,马上两眼发直,眼睛翻白,四肢僵硬,作倩女幽魂状跳向芸贵人:“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还敢到这里来捣乱。芸贵人,莫非是皇上很久不曾驾幸你的储秀宫,想下来陪我了吗?”
芸贵人和她的贴身宫女顿时面无人色,倒退五步后才语不成调道:“你,你,你是谁?”
学着贞子的走路方法,一步一步逼近芸贵人:“我不就是‘月妃’咯。芸贵人,你不在储秀宫呆着,好好地跑到这君长驻门口抹黑我,真不怕我来找你吗?”
这后宫中的女子争宠夺恩大都有一手,不过面对白日撞鬼的事也就没辙了。芸贵人也不能免俗的惨叫几声后,穿着花盆底鞋神勇无匹的夺路而逃。看着因她快速奔命而带起的滚滚烟尘,我将一颗松子高高抛起,用嘴接住后得意地拍拍手道:“想跟你家月喜姐姐斗,你还嫩了点。回去修炼过几年,再来挑战极限吧。”
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你究竟是谁?”
沮丧地翻翻白眼;自我还魂之日起到现在;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这句了不是“你究竟是谁”就是“你到底是谁”之类的强烈疑问句。转身一看,满面通红,神情紧张的喜蝶正站在身后。
强压住起伏极大的情绪,喜蝶向我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叫月喜!”
装傻:“啊?我什么都没说,想是喜蝶姑姑听岔了。”
喜蝶激动起来:“我听岔了!好,即使我听岔了,可你进宫以来,你并没见过芸贵人,你怎会认识她,还知道她住在储秀宫?方才你吓她的话,我在后面听的一清二楚,正是月喜以前同皇上赌气那时,我们去摘桂花回来的路上遇着芸贵人,月喜与她讲的话。月喜至死未曾离开紫禁城,此事不可能你会知晓。而我也从没与他人提起过的,可你为什么会这般清楚?!”
干笑道:“兴许真是被什么附身了吧?”
岂料喜蝶却道:“也只有月喜才会这么睁眼说瞎话。若真是被鬼物附身,哪有像你这般模样,恢复的这般迅速?我虽一直身在禁宫大内,可分辨鬼物附身还是装神弄鬼,却尚还算个明眼人,怎会看不出来?你在宫里的这些时日,我天天侍侯你,尽管你处处小心,但日常生活习惯却是骗不了人的。月喜不喜吃素,偏爱猪肉、鸡肉、兔肉;用的香薰是自制的栀子、槐花、玫瑰香,这宫中除了她,没人会配。可你身上却有着同她一般的味道,我和月喜相处多年,这个味道绝对不会弄错。她还有个照镜子才会有的小动作,只要一照镜子,就会不自觉的舔舔嘴唇。。。。而这些特征,你都有!”
抵死不认:“天下间一般模样的人也有。有些小节上有近似也不足为奇啊。”
喜蝶不睬,继续道:“是吗?可我会错,皇上不会错,宝亲王不会错,十七爷也不会错。我跟了月喜那么久,皇上看她的眼神绝对不同于看别的主子。月喜走后,皇上便把我们几人一起留在了养心殿。不是没有别的宫来过,皇上看她们的目光除了平淡还是平淡。直至你出现,那天早上我侍奉皇上更衣的时候,他就不一样了。就和当年在君长驻过夜之后一样,容光焕发,甚至还有着几不可见的柔情。说你是美人,不错,你是美人,可紫禁城里比你美的女子,不说有一千,至少也有八百。皇上为何独独对进宫不久的你另眼相待,柔情以慰?还有十七爷和宝亲王,他们和月喜相处也有十多二十年了,对月喜的感情不比皇上浅。最近他们一到养心殿就会问起你,若换做他人,莫说是你,怕两位王爷也早遭训斥了。可实际上呢?你不要告诉我,他们也被谁附身了?”
极其仰慕地看着喜蝶,你可真是观察细致,分析合理,抽丝剥茧地把答案送到了我面前。没想到啊,前段时间是我费尽口舌让别人相信我是月喜;而今,则是喜蝶集齐证据,有备前来要我承认我是月喜。此乃“风水轮流转”正确性的又一有利表现。难为喜蝶对我这个结拜姐妹这般上心,何况想起喜蝶的桂花糕,口水也快包不住了。便笑道:“正好,我还念着三年前埋在里面的那坛子桂花酿呢。你们没有瞒着我偷喝掉吧?”
我亲口承认了,喜蝶却石化当场。嘴唇颤抖了半天,也没抖个什么重量级的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