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金沙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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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令公看了看杨七郎,走到跟前,伸手把他搂海带扣了扣,勒甲绦又拽了拽,鱼褟尾又正了正,身后的钢鞭又按了按。老人家不知为什么瞅着自己这个虎儿子,心里有点发酸,是啊,七郎八虎闯幽州,死里逃生,沙里澄金,就剩下这么哥俩啦,今晚闯进千军万马营中,生死存亡,谁敢预料?万一要是……想到这,老令公不敢往下想啦!我杨家一颗忠心,苍天保佑吧!老头子眼泪在眼眶里转,可没掉下来,幸亏这是夜间,六郎、七郎都没看出来。
七郎说:“爹,您说话呀!还有事没?”
“七郎,路上多加小心,见到潘元帅,叫他速速发兵前来救援。说话不许放肆。”
“好吧!六哥,您还有事吗?”
“七弟,我送你一段路。”
“不用了,你们在山上看着,如果我闯不过去,您再接着闯。”说到这,杨七郎一撩鱼禢尾,“扑嗵”一声给老令公跪下了:“爹,儿给你磕个头,这次闯营,要闯过去,就搬来救兵,如果我要闯不过去,死在营中,这个头,就算给您老人家尽孝啦!”
老令公的眼泪“唰”下来啦!双手搀起七郎……
杨七郎一转身,扳鞍纫镫,上了战马,轻抖丝缰,慢带嚼环,马下了山坡,贴着山根,“踏踏踏”直奔南山口,快接近辽营了!杨七郎把蛇矛枪从得胜勾上摘下来,身子往马鞍上一伏,双腿一用力,这匹马四蹄蹬开,奔北国大营就冲过来啦!由于北国兵没加防备,杨七郎的马一纵,跳进辕门就跑。
正巧有几个辽邦巡逻兵卒,迎面走来了,“什么人?”
七郎话也没说,马过去了!
正把巡逻兵给蹚倒俩,“了不得了!有人闯营!”这一喊,辽营中一阵大乱。
七郎抖开丈八蛇矛,往前冲杀。正杀着,见前面灯火通明,一队辽兵拉开阵势,二龙戏水,左右排开,当中一员大将,头戴荷叶盔,身穿乌油铠,足蹬牛皮战靴,手托一口浑铁刀,面如紫羊肝,正是耶律斜轸。
耶律斜轸把刀一横:“杨七郎,被困两狼山,还想要出去吗?”
七郎把马一带:“对,你家七爷,正想出去走走!”
耶律斜轸说:“杨七郎,你出去可以,不过得告诉我,你去干什么?是不是肚子饿的慌啦!啊,哈……”
杨七郎把枪一端:“你别笑,我还真得和你商量商量。看这事怎么办?”
耶律斜轸一听不乐了:“什么事情?说吧!”
七郎说:“我们父子这次出兵,潘元帅有令,让我们把耶律斜轸的脑袋带回营去。现在我要回营,你的脑袋能不能借给我?我好向潘元帅交令啊!就你一回。”
耶律斜轸还正而八经地竖着耳朵听哪:“噢,这是耍笑我呀!好个杨七郎,看刀!”说着话举刀就砍。
杨七郎用枪猛一架,“当”的一声,耶律斜轸的刀掉地下啦!二马错镫,七郎心想,我不能在此恋战,不过也不能便宜了这小子,就在这一错镫的工夫,他枪交左手,伸右手,“噗”的把耶律斜轸的勒甲绦从后前抓住了,往怀里一带:“过来!”
耶律斜轸觉得被人抓住了,不好!他双手把马鞍子前边的铁官梁抓住了,“不能过去!”
杨七郎大叫:“哇呀呀……”
马上俩人抓一块了,这两匹马直转圈,走不动,马心里还想哪!怎么干使劲不动地方啊!
耶律斜轸也大叫:“妈呀……”
“嘣”的一声,勒甲绦断啦!七郎身子一晃好悬没栽下去。
耶律斜轸哪,扑通一声,在马上下去啦!这下子鼻子差点儿戗平了!爬起来的时候,杨七郎过去啦!
耶律斜轸马上吩咐:“包围他!千万别让他跑了!”
七郎一看人越来越多,并且夹有暗箭往这直射。杨七郎右手端枪,左手抽出打将钢鞭,远了枪扎,近了鞭打。这马也来劲了,前蹄子一抬,“啪”的拍死一个,后蹄子一翘,“咣”的踢死俩个,马嘴一张,“咔哧”脑袋啃下半拉!辽军一看实在是厉害,各路调人,等他们把人马调过来的时候,杨七郎已经杀出一条血路,闯出辽营。
七郎出营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炮来,用引火之物点着,“吱——当”!告诉两狼山的爹爹,我出来啦。随即杨七郎快马加鞭,奔回到宋营。
到宋营的时候,天已大亮了。潘仁美刚刚升帐,军军卒禀报:“潘元帅,七郎杨延嗣帐下求见。”
“噢!”潘仁美呀已经听探马报,说老令公被困在两狼山下。他哪,假装不知道,按兵没动,一听杨七郎回来了,吩咐一声:“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七郎走进中军帐。七郎一看见潘仁美,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心时忽然想起老爹的嘱咐,见了潘元帅,说话不要放肆。就强压怒火:“元帅,末将杨延嗣参见。”
“七郎,你父子三人出兵怎么就你自己跑回来啦?”
“哎呀,元帅,我父子三人追赶耶律斜轸,中了他的伏兵之计。如今,五千人马被困在两狼山虎口嚼羊峪,眼看粮草断绝,我奉爹爹之命,杀出重围,请求元帅,发兵救援!”
“噢!两狼山大约有多少辽军?”
“大约有十万多人。”
“好,延嗣,你休息休息,到偏帐用饭,然后速速赶回两狼山,告诉你爹,就说本帅即日发兵前去迎救,请放宽心。”
杨七郎一听,“什么?让我先回去,你然后再发兵,我一走了,你说不定发不发兵呢!你个老小子。”七郎要发火儿,又想起老令兵的嘱咐,把调门儿又降下来啦:“元帅,我等候一天,与救兵引路不行吗?”
“你知道什么?本帅营中兵力不足,要在附近州城调集人马,待调集齐备,才能营救。”
“元帅,得调集几天呢?”
“多者十天,少者五日。”
“什么?”杨七郎再也压不住火了。“再过十天或五昌,你救兵到了两狼山,那五千人不用打,早都饿死啦!那你就去收尸骨吧!”
潘仁美脸色一沉:“杨七郎,杨令公号称‘杨无敌’,难道就不能坚守几日吗?”
“潘元帅,你身为北路大元帅,难道就不能早发几天兵吗?”
“杨七郎,你敢质问本帅?”
“质问你怎么的,我问你,金鞭王呼延赞哪去啦?”
“你问他干什么?”
“他是前敌的监军,我要找他告你潘仁美,监军会说公道话的!”
“监军嘛,不在帐中,去押运粮草去啦!你还有什么办法?”
“那……”这阵子杨七郎眼珠子都红了,他知道爹爹和六哥及那五千宋军的处境,恨不得一下子把救兵搬去。潘仁美的这番话,气的七郎早把杨令公嘱咐的话忘啦!手指潘仁美:“那,那我要与你一齐到东京汴梁,上殿面君,告诉你按兵不举,贻误军机之罪。”
潘仁美一笑:“老夫我要不跟你去呢?”
“那,我就……”杨七郎“噌”的一声从身后抽出十八节竹节钢鞭,“打死你潘仁美,自己领兵去营救!你看怎么样?”
满营众将可都吓坏了,像陈林、柴干这都人都和六郎十分要好,也知道七郎的脾气。心想:七爷,你可别这么干,真要这样,那可就翻了天了。
正在这个时候,潘仁美乐啦:“哈哈……七将军息怒,本帅是给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当真啦!看你气的那个样子,老令公被困,我哪有不救之理,这样吧!今日整点队伍,明日清晨出发,你看如何?”
杨七郎一瞧,心想:还是得横点儿,客气了不行,不管怎么的,你发兵就行:“元帅,末将莽撞了!”
“本帅不怪。来呀,潘龙、潘虎陪七将军偏帐饮酒用饭,让他好好休息、休息!”潘仁美说到这里,冲哥俩使了个眼色。
潘龙、潘虎看了后心领神会。
杨七郎随他们来到偏帐,七郎现在是又饥又渴,一夜的劳累啦,他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菜,酒足饭饱刚想站起来,觉着头一晕,“扑通”一声倒下啦!
怎么回事?酒里下的蒙汗药,把七郎给蒙过去了。
潘龙、潘虎两个人找来绳子,外加一条锁链子,把杨七郎用绳子捆完了,又用锁链子锁上,怕他醒了之后,劲儿大给挣开。捆好了之后,报告潘仁美。
潘仁美吩咐把杨七郎带到后帐的帐外,用旗杆顶上的滑车,把绳子头儿放下来绑好杨七郎。潘仁美搬来椅子坐在旗杆对面,又吩咐把边关将士都找到眼前。
边关将士们一看,全愣啦!怎么把杨七郎绑起来啦!
这阵儿,潘仁美叫人用凉水往七郎头上浇。
“哗”的一下,杨七郎醒啦!睁眼一看,自己身遭绳绑,嗯!再瞧潘仁美坐在对面,后帐大院的周围站着边的将士:“潘元帅,你这是干什么?”
潘仁美一声奸笑:“杨七郎,你刚才在中军大帐,生心谋杀本帅、背叛宋朝,难道你忘了吗?”
杨七郎一听明白了,潘仁美刚才假意答应出兵,用药酒所我灌醉了,目的是要害我呀!“潘元帅,刚才七郎虽说要打死你,但不是背叛朝廷,是因为你不发兵。”
“嘿嘿!说的好听,本帅乃朝廷的命官,你想打死本帅,岂不是要纂夺兵权,生心叛反!来呀,把他扯上高杆!”
两旁军卒过来,把七郎扯上高杆,吊起来啦。
杨七郎高声叫道:“潘仁美,我知道了,当初,你儿潘豹在东京立擂台,打死我杨府家将,是我一怒之下,将你儿打死。你怀恨在心,今日战场之上,官报私仇,是也不是?”
潘仁美“腾”地一下站起来了:“杨七郎,休得胡言!”说罢转过身来,看了看众将士:“众位!杨七郎刚才在大帐上,要谋害本帅,你们是看见的!有道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今天我要让他成从矢之的。弓箭准备,我要把他乱箭射死,每个忠于宋朝的将士,都要射一箭,不射者就是与这个叛臣同心。”
这几句话说出来,将士们都把弓摘下,把箭抽出。
这时候,边关副将陈林“扑通”跪在潘仁美的身旁:“元帅,杨七郎刚才在大帐之中冒犯尊颜,也是出自搬兵心切,念他父子金沙滩一场血战,只剩兄弟二人,免去他的死罪怎样?”
“哼,我饶恕叛臣,就是对宋室的不忠!”
“元帅,刚才在大帐中,您不是说和他开玩笑吗?”
“开玩笑?军无戏言,那是本帅用的稳军之计!”
陈林心想,这潘仁美可够阴险的,他知道七郎的脾气,是有意把七郎气急了,好抓住犯罪的把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元帅,我看此事是不是等监军呼延赞回来之后再行发落?”
“怎么?本帅就无权处理吗?退下……来,箭上弦,弓开满——射!”
一箭没发,大家拉开弓,谁也不乐意放这个手。
潘仁美一瞧,伸手接过一张弓,拿过三支箭:“本帅射第一箭,潘龙、潘虎你们俩接着射,然后大家射!”
潘仁美刚把弓拉开,一个亲信兵卒跑到眼前:“元帅,监军呼延赞押运粮草回营啦!”
“啊?!他回来啦!”潘仁美心想:这要是让呼延赞看杨七郎被吊起来了,非跟我火了不可,怎么办哪?赶紧把潘龙、潘虎叫过来了:“你们俩在这看着,呼延赞来了,我去前边应付他。”
“爹,杨七郎还留着吗?射不射?”
潘仁美眼珠一转:“射!”
“好。”
潘仁美急忙奔前边来了,没等到辕门,呼延赞已经进业了:“哎呀,金鞭王,押运粮草,路途之上,多有劳累啦!”
“没什么,潘元帅,粮草已催齐,都送往后营啦,怎么样?这两天战事如何?”
“啊!还好,辽军虽然人马众多,但没敢轻举妄动。”
“潘元帅,我听说杨继业父子被困在两狼山,杨七郎回来搬兵啦?”
“啊……啊!倒是有这么回事!您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听军士们告诉我的。”
潘仁美一听,心想坏啦!陪笑说:“杨七郎倒是来了!在后帐哪!”
“好,我去看看他,问问前敌战情。”
“王爷,忙什么。来,先到偏帐用饭吧!喝点酒,解解鞍马劳累。我让人把他找来。”
“好。”这呼延赞就是有点爱喝酒,这次出去催粮,重任在身,一直没有很好地喝一顿,憋着劲回来喝哪!所以跟着潘仁美就来到了偏帐。
潘仁美一声吩咐,时间不大,酒菜摆上。潘仁美先给呼延赞倒上了一杯:“来,呼延王爷,快先喝了这杯。”
“好。”呼延赞接过杯来,一饮而尽。“潘元帅,七郎哪?快给我找来。”
“在后帐哪。”
“把他找来一块喝。”
“好,我去看看。”潘仁美刚一出偏帐,潘龙来了。“潘龙,杨七郎怎么样了?”
潘龙说:“射死啦!”
“唉呀!这呼延赞非要见他!”
“老爹爹,见活的是不行了,只能见死的啦!您不是告诉射死他吗?现在已经射死啦!只是这死尸怎么办?听候你的发落。”
潘仁美一听,眉头一皱,眼睛一转:“杨七郎的尸首,扔进黑水可里,让他死无葬身之处。这呼延赞怎么对待呢?哎,一不做二不体,潘龙,取蒙汗药酒来。”
“是。”潘龙走了。
潘仁美转身回到偏帐:“呼延王爷,我催他们找七郎去了,马上就来。”
正说着话,一个差人提着酒壶进来了,放到桌上。
潘仁美提起了酒壶:“呼延王爷,喝这壶热的解乏。”潘仁美倒上这壶酒,递给呼延赞。
呼延赞这个人,性情正直,从不怀疑别人害他,端起杯来喝了。
潘仁美又倒一杯。
呼延赞看看潘仁美,一伸手把身后的打王鞭抽出来了,往桌子上一放:“潘元帅,这个,你知道吧?”
“呼延王爷,这是您的打王鞭,上管国风不正,下管群臣不忠,有目无王法者,打死勿论。”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向理不向人,不管是谁,触犯国法,我也不饶他,就是我亲爹,我也跟他瞪眼睛。潘元帅别看你请我喝酒,你要是不走正道,我也照样跟你不客气。”
潘仁美微微一笑:“是啊,呼延王爷一身是刚直不阿,心直口快,人所共知的,哈……”潘仁美心想:呼延赞,你也好不了。
没用二三杯,呼延赞迷糊了:“潘元帅,我怎么有点迷糊,你快去把七郎给我找来,我要向他问问前线的情况……快把七郎叫来……”
潘仁美再看呼延赞看看,只听见“呼噜”声只打,呼延赞已经睡过去了!潘仁美把呼延赞安放到床上,叫来了潘龙和潘虎两个个儿子。
天黑了,定更以后,他们父子三人商量怎么办?
潘仁美说:“现在如果让呼延赞醒了,必然要找咱们要杨七郎,要派兵去救老令公。他要是发现杨七郎被我们射死了,决不定和咱善罢干休。那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