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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银瓶梅.争春园.世无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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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枉然,这怎好回去见郝大哥?”周顺道:“这却不妨,就说孙佩身染重 
  病,如何救得?”马俊说:“况无凭据,他们不信。”眉头一蹙,计上心来, 
  须得要如此,方可为妙。欲与周顺说知,恐他害怕,待行事之时,打发他回 
  去,主意已定。小二来收碗筷,依马俊之言,又拿两壶酒来。马俊叫小二把 
  中门关了,又取水来洗脸。马俊问道:“府衙门在哪里?”小二道:“在前 
  街便是。”说罢,小二去了。二人又饮几杯,马俊说:“仁兄在此少坐,待 
  三弟走走就来。”周顺道:“更深夜晚往哪里去?若有事,天明去罢。”马 
  俊道:“仁兄不要管我,我就去就来。”便在行李内不知取了甚么东西,放 
  在腰内。又换了衣服,对周顺道:“若小二取东西,切不可开门。”言毕, 
  到天井内,将腰一弯,轻轻纵上屋去了。周顺暗想:“这马俊鬼头鬼脑的, 
  黑夜出去,不定会弄出事来。”不说周顺着惊。再说马俊在屋上沿街行了一 
  会,不知府衙门。正在找寻之间,闻听得更鼓梆子声,过了十数间房子。只 
  见前面隐隐有些灯光,他就在屋上伏下身子。举目一望,只见前面一个高大 
  的照壁,画得花花绿绿,却看不明白。又见高高的大府门,门前挂着纱灯, 
  上写“开封府正堂”五个大字,约有十几个巡更的更役,手执军器,左右巡 
  逻。马俊暗想:“此处正是知府衙门。”便轻轻纵过仪门,看见西首又有高 

① 赁 (lìn,音吝)——租借。 

…  12…

  大墙垣,放有许多荆棘。暗想:“此处定是牢狱所在。”里面巡更的更役时 
  刻往来,不能下手。马俊乘空时落下,四处里一望,并无一个起火之物。走 

                          ① 
  到狱神堂中,只见神龛 旁堆得二、三十个柴草,还有些破坏的家伙堆在上面。 
  马俊想:“就在此处放火,天从人愿,况狱神前就有现成的灯火。”就拿一 
  把柴草,放起火来。不觉的就呼呼的烧起来了。马俊离了狱神庙,依旧上屋, 
  竟自回寓所去了。 
       再说狱堂失火,巡逻的更役打水连忙向前救火。惊得狱卒忙开牢门,罪 
  人往外乱跑。幸得东西两边门关好,不曾走脱一犯。衙役忙跑到后堂,禀知 
  知府。知府吃了一惊,忙出堂看时,只见火热凶猛。知府跌足道:“倘若烧 
  死重犯,本府如何回得上司?有负朝庭四品之职。这都是狱卒不小心,故而 
  失火烧起。”这知府乃湖广人氏,姓雷名震,乃乙未科第十二名进士出身, 
  为官清正,不准情面,不贪民财,人称他“雷青天”。此时雷老爷见火甚大, 
  心内着急,后次见火势微了,方才放心进去。知府问道:“可曾烧了民房?” 
  差役禀道:“只烧了牢狱,不曾烧了民房。”门役又禀道:“人犯一名不少, 
  点名过了。”就将值日狱卒责打三十鞭去。知府见人犯无处可收,即吩咐道: 
   “案犯收在县监。待修理完时再提回。”此时一县三衙五个厅官和守府参将 
  俱来问候,雷公谢过不言。 
       再说马俊见火起了方回。那周顺见马俊去了多时不回,心中疑惑不定。 
  正要出门,忽听见马俊从屋上“呼”的一声跳下。周顺问道:“贤弟往哪里 
  去的?因何此时方回?”马俊在周顺耳边说明放火之事。周顺吃了一惊,说: 
   “却为何事?”马俊道:“因孙佩患病不愈,闻得罗先生专医时症,欲要请 
  他,恐他推三阻四。”又在周顺耳边低低说了一会,又道:“若在府监,不 
  好医治,今将府监烧了,一总到县监里,好医孙佩病症。”周顺听了,吃惊 
  道:“罗先生哪里认得孙佩?又无人指点也是枉然。”马俊道:“少不得陪 
  孙佩、罗先生在监。今晚却不去,明日晚间行事。仁兄到后日先回杭州,说 
  与郝大哥知道,等孙佩病好了,一同前来相见。”周顺道:“事虽如此,我 
  与贤弟同来,也应一同去。”马俊道:“兄在此处,小弟反不放心。我一人 
  在此,却无妨碍。”周顺只得依言,心内甚是放心不下。二人正想安歇,只 
  听外面喧哗,只认作是大盗,再听时,方知失火。那店主看了一回,依旧睡 
  了。马俊故意的问店小二:“是哪里失火?”小二道:“是本府禁中失火, 
  那些罪犯总移县监中。爷们请睡罢。”当夜,二人睡了。 
       次日天明早起,梳洗已毕,马俊对小二道:“昨日俺与你的房钱是今日 
  所费,俺在此买货,不知是三日五日,这锭银子先与你店主。”店主心中欢 
  喜,道:“只是小人伏侍不周。”马俊对小二道:“俺见你店中无事,同我 
  们上街溜溜。”小二满口应允。马俊要小二指路,走到府前,见那些禁卒在 
  那里抛砖瓦。马俊、周顺暗笑。小二引他二人到了闹热地方,三人吃了些酒 
  饭。马俊问道:“米相府在哪里?”小二道:“就在县东首便是。”小二便 
  将二人领至相府。马俊看那米府果然热闹,便将出入的路径记在肚内。又认 
  了罗先生的住宅,鲍成仁的门户。直至申牌时分,三人方回。不知后事如何, 
  且听下回分解。 

① 神龛 (kān,音堪)——供奉神佛的小阁子。 

…  13…

                       第十五回 为友除病忘天理 

     话说马俊、周顺与店小二上街游玩,到申牌时方才回寓,吩咐小二买下 
许多酒肴鲜果回店,到晚收拾停当,比昨晚更要丰盛,要十分精致。马俊道: 
 “我弟兄今日商议买些货物,把酒肴摆在房内,多取些酒来,拿个炭火炉, 
你可把中门闭了,俺们自斟自饮,不要你来,你去睡吧。”小二听了欢喜, 
就将物件俱送入房内。关了中门,同店主吃酒饭去了。 
     再说马俊与周顺饮了几杯,说:“仁兄且宽心自饮,我去走走就来。” 
周顺道:“你再饮几杯壮壮神也不迟。”马俊道:“恐怕误事,我酒少饮几 
杯,回来再与兄畅饮。”说罢,带了宝剑飞身上屋去了。周顺心中却有些害 
怕,只得自斟自饮。约有二更时分,马俊从屋上下来,背一个包袱,打开看 
时,却是血淋淋一个人头,两眼大睁。周顺看见,吃了一惊,说:“贤弟取 
人头这样容易,不知是谁的首级?”马俊道:“这是鲍成仁的狗头,他与老 
婆别气,到书房里睡,被我杀了。”说毕,将人头包好,放在床下。又饮了 
五六杯酒,吃些肴饭,说:“此时二更多时,小弟要干正事。”言罢,依旧 
上屋去了。周顺暗想:“马俊如此手段,只是担险。不免明日咱先回去,免 
受惊唬。”不言周顺自言自语。 
     且说马俊因日间看过出路,所以不费找寻,竟到了县前,上了屋去,到 
了私衙内室,伏在屋上。看时,正见知县孙剥皮坐在那里,与妻子饮酒取乐。 
席已将终,不一时,便起身说道:“夜深了,去睡吧。”他妻子说道:“今 
日要干美事,莫和昨日夜里那样,不济事时,岂不急煞了我么?今定与你拼 
命。”孙剥皮说道:“今夜不似昨夜,定要叫你求饶。”说罢,携手进房去 
了。妇女丫头掩口而笑,忙收拾杯盏,吹灭了灯火各自睡了。马俊从屋上跳 
下,立在窗前。只听淫声浪语。马俊咳了一声,说道:“死在头上还不知觉。” 
即把堂屋门轻轻移开。只见房门半开半掩,并不曾闩。侍女才去寻老公去了。 
那剥皮只曾要与夫人睡的心忙,那管门开不开,关不关。此时马俊闯进堂屋, 
越进了房门,执剑在手。夫人还在床上睡着,口中只叫快活不止,况且房内 
灯火未灭。马俊走到床前,将帐子挑起,站在踏板上。知县正干得情浓,只 
听得踏板上幔子响了一声,即伸头一望,见了一个大汉,手执利剑,正欲叫 
喊,马俊手快,赶上一剑,早已杀下头来,从床上滚将下来。那夫人正在快 
活,听见叫喊一声,见孙剥皮不动,便探出头来,被马俊挥成两段,扯下一 
床卧单包了,灭灯而去。周顺正在忧虑之时,见马俊提了包袱进来,说:“又 
取两个人头来了。”打开一看,却是一男一女。马俊将他二人云雨鬼话说了 
一遍,二人取笑说:“虽是被杀,却也是一对风流怨鬼,他只当快活死了。” 
饮了几杯,马俊说:“小弟又要走了。”周顺道:“贤弟此去,须要小心, 
相府之中,非同小可。”马俊道:“晓得了。”说罢,纵身上屋,要杀米斌 
仪去。周顺听见三个首级作咬牙声,只自斟自饮不言。 
     且说马俊来到米府,竟入后堂。呆了半会,不知米斌仪卧房,正在烦恼, 
信步而行。合当米斌仪绝命,马俊正寻之际,只听有悲悲苦苦又娇娇嫩嫩的 
声音,叫道:“小女子其实难受,当不起,求大爷饶了妾身罢。”马俊听了 
猜疑,暗道:“此是何人的房?为何作此声音?”即悄悄走到窗前,往板缝 
里一张,只见明亮灯烛,有一男子,赤身秽一个女子。只听女子再四哀求: 
 “饶了奴家,奴家年纪小,经受不起。”那男子一总不听。女子亦不肯受。 
马俊看到此处,晓得这男子就是米斌仪,心中大怒,取了闷香,从窗内插进 

…  14…

去,闷住众人。不到半时,妇女各去睡了,米斌仪也卧在地下睡了。马俊收 
了闷香,走进房来,见女子赤条条的,便取了单被与他盖了。又见两个赤身 
女子,亦睡着凳上。只见米斌仪睡在一旁,马俊恨了一声,举起剑来,剑过 
头落,又割下几块,方才住手。又开了木箱,取了衣服,又见箱内银子,取 
了两封,放在怀内,将首级提起,依旧上屋,找到罗先生家来,四处一望, 
无处可藏。只见正厅左首上有一张小茶几,几上有一药箱,却是罗先生不得 
用的。马俊将箱门揭起,把人头放在箱内,依旧关好。提着包袱,回到店中, 
已是四更时分了。周顺见马俊回来,才放了心。马俊将杀米斌仪的话说了一 
遍,周顺称赞道:“贤弟真乃大能也!”马俊道:“仁兄可收拾行李,天明 
之时好行路。”又把那封银子分一半与周顺作路费,余者带在身上,监中好 
用。又把三个首级包了,放在一边。二人又饮了几杯酒,天已大明。二人开 
了中门,小二送进水来,二人净过了面。不一时,用过早膳。马俊又吩咐周 
顺一番,周顺提了行李,出了店门,竟往杭州去了。小二见周顺出门,问道: 
 “那位爷往何处去?”马俊道:“他明日还就来。你家店主在哪里。”小二 
道:“下乡收债,大官人在家管理事情。”马俊道:“叫他进来,俺有话说。” 
小二把大官人叫了来,说:“我家店主只生一子,年二十三岁,因他平时不 
学好,他父却不十分喜他。他排行第三,他母亲头胎两个都夭亡了,故叫他 
为三郎,学名叫武志。”三郎听得客人叫他,竟抖抖衣服,进来见礼。马俊 
也还礼。武志问:“爷尊姓大名?”马俊说:“俺祖籍山东,姓马名俊。来 
在宝店,多承厚意。方才请你,非为别事,将这行李寄在此处。还有一口宝 
剑,价值千金,好生收存,俺后来时少不得重重相谢。若我去后,有外人来 
问我在你店中否,烦足下总推不知。”武志不解其意,只是点头依允。马俊 
提包袱出了店门,竟奔府前而来。 
     只见开封府雷公,升了早堂放告。只见孙知县管家,跑得气喘吁吁的, 
到大堂跪下禀道:“不好了!求太爷做主。”知府道:“你有什么冤枉,且 
从头说来。”那管家禀道:“小的是知县的家丁,因昨夜不知甚么时分,老 
爷奶奶被人杀了,首级不见了。”知府大吃一惊,说:“禁城之内,杀了知 
县,事关重大,本府亲自相验。”又见鲍成仁妻子,手拿状纸,当堂跪下, 
说:“小女子姓顾,是鲍成仁之妻,丈夫每日陪米公子,昨夜独宿书房。不 
知被何人来杀死,头却不见了,求大老爷做主。”雷公随看察状子,问道: 
 “你丈夫是死在米府,还是死在家里?”顾氏道:“在家。”雷公即委二衙 
看察。又见五六人跑到大堂跪下磕头禀道:“大老爷在上,人命关天!我家 
相爷只有一子,昨夜宿在深闺,不知被谁人杀死,尸分数块,头又不见。” 
雷公听了此言,惊得汗流浃背,呆了半会,方才说道:“有这等事。”随即 
打道去相府中相验收殓,又到知县府中亦相验收殓,叫库吏将库封了,苦主 
带齐,打道回衙。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15…

                       第十六回 扳医入狱起沉疴 

     话说雷知府回到衙内坐了大堂,便将那三个女子带上,跪在一边。雷公 
问道:“昨夜是你三人伴宿的吗?”三个女子齐声说:“是。”雷公道:“既 
是你三人伴宿,必知被杀情由,从实招来,免受刑罚。”那女子道:“民女 
系本城东门袁秀才之女,因父亲早丧,母胥氏只生民女一人,父亲在日,凭 
媒许配本城张元吉为妻,尚未过门。前日民女偶在门首闲玩,不意竟遇见米 
家公子,他看见民女有几分姿色,叫了鲍成仁来说媒。母亲胥氏回他有了婆 
家了,不允。那鲍成仁就说了许多狠话去了。过了两日,昨晚鲍成仁领了三 
十多人,将奴抢去破了身,一时就睡着了,民女不知何人杀死米公子。”雷 
公听了袁氏之言,想米公子做出这样无法无天之事,所以如此。自古道:“杀 
人者非良人也,被杀者亦非良人。”又叫那两个女子问道:“公子与什么人 
有仇,是什么人杀的,你从直说来。”女子回道:“我们是米大爷新买的, 
却不知情由,求大老爷作主。”雷公大怒,喝道:“胡说!公子既与你们同 
宿,怎推不知道!”正要动刑,忽见一人,拿个红包袱,大步走进仪门,大 
声叫道:“不要刑及无辜,杀人事我知道。”雷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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