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网-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够买不大的一块地皮,至于要在这块地皮上建成一幢像样的大楼,那就差得太远了!这时,老市长向周子坤伸出了援助之手,利用他的面子和关系,为周子坤贷款,筹措资金,很快一座价值千万元的大楼就起来了。房子卖出去以后,周子坤自然会投桃报梨,与老市长的关系自然也更加密切了。随着老市长升任了副省长,周子坤的业务也如滚雪球般地迅速扩张,由一次建筑销售一幢楼扩大到一次搞定一个生活小区的房地产开发,其利润也滚滚而来,周子坤的名气在省城的房地产业中也逐渐大了起来。
这一切的取得,当然不能仅靠副省长一人之力。随着业务的发展,周子坤笔记本上的官员名单也逐渐充实了起来。靠着大家的捧场,周子坤头上的光环也越来越多,越来越亮。直到项云被杀,林雨被捕之后,周子坤笔记本的秘密才逐渐暴露了出来。
秘密暴露之后,影响面之广,威力之大,是周子坤当初都没有想到的。各种信息、压力、恐吓,甚至威胁,都通过不同的渠道反馈了过来,令他大为吃惊。这些反馈过来的情况,说法虽然不同,但是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封住一切知情者的口,决不能让秘密泄露出一丝一毫。
每当想起这些,周子坤就感到后背上有一股凉气顺着脊椎骨往上爬,冷汗也就随之而流了下来。越是在这种时候,周子坤反而越想起过去在机关工作的日子,钱虽然挣得不多,但过得无忧无虑。越是这样,他越是对当初自己的自作聪明感到后悔。
虽然如此,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继续干下去,根本没有退路可言。直到一个小时之前,他还抱着一丝的幻想,只要能把笔记本弄回来,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如果口子卡得死,事情办得利索,周围的人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黑子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他如坠谷底。东西虽然找到了,但却不在自己的手中,自己赖以保身的筹码丧失殆尽。在那些贪官们的手中,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周子坤对两位贴身保镖安排了几句,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皮箱,匆匆离去……
这几天,白云清清闲得很。虽然那天的党委会议没有作出最终的结果,但是在廖云忠的具体安排之下,白云清实际上已被挂了起来,从案件到支队的大小事务,他一慨不能沾边,与停职没有什么两样。
党委会议开过后的第二天,于德龙就把会议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白云清。白云清苦笑了一下,只说了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于德龙与他谈心的过程中,白云清几次想把自己对陈阿三和马平之死的怀疑都讲出来,但是看到于德龙脸上的皱纹、额头的白发,以及他不时表现出的无可奈何的表情,白云清只得把话又咽了回去。
当晚吃过晚饭之后,白云清在家里闲着无聊,就到外面的街边花园去散步解闷,借以排解心中的愁闷。
还是于德龙副局长说的对啊,要静观待变。自己满腔的热情,却换来了如此的结局,不但给自己也给老领导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想到这些,白云清在心里暗暗地赞叹道,姜还是老的辣。
情不自禁地,白云清的思绪又回到了案子当中。他细细地回想了一下十几天来的办案经过,对周子坤的能量之大和官场的如此险恶,又多了一份理性的认识。想到自己的境遇,想到案件层出不穷的人为阻碍,白云清的内心中又激起了奋争下去的激情。
“关键还是那个笔记本,只要笔记本有了着落,形势就会发生变化。”白云清想起了上次与于德龙的一番谈话,“但是怎样才能得到确切的信息呢?这几天,鲁卫东神神秘秘的,口风把得很紧,别说案情的事,就连他的行踪,自己也一无所知。看来,只有从周子坤那里入手。不知张平这几天监视他有什么收获?”
于是,白云清用手机给张平打了个电话。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白云清问。
“还那样。这几天,周子坤一直躲在城郊他表弟的宾馆里,足不出户,除了他手下一名叫黑子的人来过几次,其他没有什么动静。”张平简单地介绍了情况,然后不放心地问,“听说,廖云忠要撤你的职,你没事吧?”
“随他的便,我根本就不理他。”白云清毫不在乎地说,“只要能抓到周子坤犯罪的事实,怎样处理我都无所谓。”
“嗳,事到如今了,你还想着案子。”张平感叹道。
“这几天挺辛苦吧!”
“辛苦倒没什么,就是蚊子多,晚上睡不好觉。”张平回答说,“这几天,鲁卫东打电话找了我几次,问我在哪里,我说搜捕展飞呢!他要我回去,我没理他。”
白云清笑着说:“你就不怕得罪了鲁卫东,落得象我一样的下场。别忘了,他现在可是廖云忠眼前的‘红人’啊!”
“他算个毯!”
挂了电话,白云清又替自己的战友担心起来。如果自己的判断失误,最终没有抓住周子坤的任何证据,张平今后的处境也未必能多好过。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起来,白云清按了一下接听键,里面传来了于德龙急燥的声音:“怎么搞的,给你打了几次电话都占线。”
白云清连忙解释说:“我打了个电话。”
“不要说了,你马上去张平那里。”
“张平?”白云清问。
电话里传来了于德龙得意的笑声:“你以为就你自己聪明,我也没闲着。告诉你一个可靠的消息,鲁卫东已经发现了笔记本的下落,现正在采取行动。你现在马上赶到张平那里,密切监视周子坤的行动……”
白云清赶到张平临时借用的监视周子坤行动的房间时,张平正拿着望远镜查看着什么。见到白云清进来,他点了下头,把望远镜递了过去。白云清观察的时候,张平在一旁作着说明。
“二楼左数第二个房间就是周子坤的住处。”
那个房间拉着窗帘,白云清影影绰绰地看到有人影在屋内晃动。
放下望远镜,白云清问道:“就住了他一个人?”
“还有两名保住在旁边的一间屋里。天黑的时候,我们悄悄地摸过去几次,隐隐地听到有小孩的哭声,会不会是展飞的儿子被他们关在这里?”
白云清点了点头。
“我们要不要采取行动?”张平问。
“先不要忙。只要笔记本没有到手,展飞的儿子暂时还没有危险。”
两个人正说着,旁边的一位侦察员说:“快看,黑子进去了。”
两手抓起望远镜悄悄地观察着,十几分钟以后,黑子夹着个皮包快步走了出来,驾车迅速离去。
“要不要派人抓住他?”张平问。“我怀疑马平就是这个人给害死的。”
“马平的死确实很蹊跷,特别是那份遗书问题更多。他一死,林雨被杀就与周子坤没有一点关系了。但是,我们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事与周子坤有关。还是稳一点,先派个人盯着他。”
又过了几分钟,他们发现周子坤房间的灯灭了。
“平时,周子坤都是几点关灯休息。”白云清问。
张平说:“一般都在十二点以后,有时通宵开着。今天他想干什么?”
正说着,白云清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了于德龙急促地声音:“赶快行动,展飞的儿子有生命危险!”
白云清一听这话,伸手抽出了手枪,一行人立即向周子坤的房间扑了过去。
在宾馆的大堂内,他们与周子坤的两名保镖迎头相遇。张平一招手,身后的几名刑警就扑了上去。白云清持枪迅速向二楼跑去。
他一脚踢开周子坤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周子坤已不知何时离去了。白云清又转身冲进了隔壁的房间。
在卧室的床上,年仅五岁的小展翼被紧紧地捆住了手脚,小嘴也被胶带严严地遮住,两只眼睛惊恐地盯着破门而入的警察。
看到孩子没有事,白云清长出了一口气,将手枪收了起来,轻轻地为展翼松了绑,揭去嘴上的胶带,把他抱在了怀里。由于惊吓过度,展翼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老老实实地趴在白云清的怀中一动也不动。
不久,张平带人把宾馆的老板和周子坤的两名保镖带了进来。白云清把展翼交给了一名警察,带到另外一间屋里,当即对抓到的三个人进行审讯。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吧,与周子坤是什么关系。”被讯问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此刻他正蹲在地上,浑身不住地发抖。
“周子坤是我的表哥。”那人结结巴巴地答道,“不过,我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做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白云清厉声戳穿了他的谎言。
那人低下了头,无话可说。
“周子坤在哪里?”
“十几分钟前,他提着个皮箱,匆匆地走了,到哪里去了,我确实不知道。”
“他是怎么离开的?”
“宾馆的西边有一条防火楼梯,他从那里走的。”
“是开车还是步行?”
“他骑了一辆摩托车。”
白云清与张平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道,这点被疏忽了。
周子坤的表弟被带下去后,白云清又审问了周子坤的两名保镖。据他们交待,周子坤临走前,安排他们俩人把展翼杀掉。两人虽然在周子坤身边的时间不太长,但对周子坤的事情也略知一二,见周子坤走得匆忙,都感到大事不好。两人一商量,杀人的事还是不干为好。于是,在周子坤走后,他们把展翼绑了起来,收拾了一下,也准备逃走。不想却晚了一步,正撞到警察的枪口上。
第14章身不由已
鲁卫东带着展飞存放在市农行保险柜中的密码箱匆匆赶到市局时,廖云忠正在焦燥不安地等着他。
鲁卫东一进门,廖云忠立即把办公室的门锁上了,随后又将窗帘拉好,这才悄声问道:“东西带来了?”
鲁卫东点了点头,说道:“不过……”
未等鲁卫东把话说完,廖云忠已急不可待指着自己的办公桌说:“打开它。”
鲁卫东没敢再说什么,也顾不上擦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一咬牙把密码箱放到桌上,接着就打开了。
借着办公桌上台灯昏暗的灯光,廖云忠紧张地注视着鲁卫东的一举一动,当看到几乎被烧光了的笔记本时,他泼然大怒,指着密码箱厉声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已是深秋,天气非常凉爽,但是鲁卫东脸上的汗水却如小河般地奔涌,台灯昏暗的光线从侧面照射过来,泛出点点亮光。
鲁卫东用右手背擦了一下流到眼中的汗水,小心地说道:“展飞这个家伙太狡猾了。”然后他指着密码箱被他摔坏的自燃装置说,“他在里面安了一个自毁装置,箱子一打开就立即着火了。为了保存物证,我的手都烧伤了。”
廖云忠看了一眼鲁卫东用手绢简单包扎着的右手,没有说话,借着灯光他仔细地检查了密码箱。
“这箱子是你用刀划开的吧?”廖云忠用眼角冷冷地瞧着鲁卫东,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鲁卫东点了点头,脸上的汗水随着他的动作滴到了胸前的警服上。
“为什么这样做?”
“我只是想作一下检查,确定里面是否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当时,还有谁在场?”
“就我一个人。这点头脑我还是有的。”
廖云忠想了想,又问道:“技术人员没有参与吗?”
“没有。如果让他们参与的话,也许能会破解开箱子的密码,但那样做不容易保密。”
“这件事对任何人都不要讲。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请你放心,我的嘴非常严。”
接下来,两个人对笔记本的残留物进行了认真的检查。从笔迹、内容等多方面情况看,可以肯定这就是周子坤的东西。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廖云忠都在呆呆地发愣。自己费尽心机拼命寻找的东西一旦到手,却感到象一只烫手的山芋,留着已没有任何价值,丢掉却已经惹火上了身。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这种结果是他当初怎么也没有预计到的。
此刻,他的心情比鲁卫东要紧张万倍。东西在自己的手上被毁,虽然这是事实,但他深知比他位置更高权力更大的人,疑心也更强,手腕也更狠。现在他已是骑虎难下,感到怎样解释都难以说清。
廖云忠狂怒地把外衣脱掉丢在了沙发上,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衬衣,他的一腔怨气都撒到了鲁卫东的身上。
“你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吗?这件事你让我如何向上面交待?”
此时,鲁卫东早已察觉出廖云忠的不安,对事情的后果也作了再三思考。听了廖云忠的话,他冷笑了一声:“廖局,我可是一直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怎么,出问题就想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你怎么敢这样与我说话?”鲁卫东的态度大出廖云忠的意料。
“事到如今,咱们把话挑明了。你与周子坤的关系,我了解得一清二楚。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发大家一起发,要完大家一起完。别想把事都推到我头上。”
廖云忠气得脸色通红,右手一指房门,对鲁卫东吼道:“滚,你给我滚。”
鲁卫东轻蔑地哼了一声,掉头走了。
鲁卫东走后,廖云忠独自呆呆地坐着。鲁卫东的话启发了他,要想保全自己,必须把更大的蚂蚱也拴到自己这条绳上。
抓起电话,他拨通了市长孙峰的电话。孙峰好象正等着这次通话,铃声一响,就抓起了电话。
“孙市长,还没有休息吧。”廖云忠恭恭敬敬地说。
“噢,是廖局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向你汇报一件事情,周子坤的那个笔记本已经找到了。”廖云忠说完,心里捏着一把汗,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孙峰会有什么反应。
“笔记本?什么笔记本啊?”话筒中传来了却是孙峰的疑问。
“就是上次你与我提到过的那个笔记本。”廖云忠对孙峰故作不知的表现感到不满,但他只能忍住。
“有那么回事吗?”孙峰说,好象已经猜到了廖云忠的想法,他随后说道,“你的工作一直都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