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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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嘛,当然应该首先调查现场的痕迹。出现了现在这种局面,当初的做法是否就错了呢?当然没有错,因为任何一个有经验的刑警,都会采取那样的措施。正是这些物证,使我们大家在思想上产生了一种案情比较简单的麻痹观念,因此对短时间内侦破案件抱有幻想。这也是我们今天要认真总结,切实吸取的教训。”
会场上一片陈寂,与会的同志都在认真地听着、思考着。
“思想上的麻痹,对案情简单化的认识,对细节问题重视的不够,是前段工作中的不足之处,也是我们办案人员今后应当避免的问题。在办案中多问几个为什么,思考问题时多设想几种可能,分析案情时多提出几种假设,养成全方位思考的习惯,从否定出找出肯定,从失败中发现希望,办起案来才能得心应手。
“具体到本案来说,有许多事情值得我们深入地思考。现场的证据摆在那里,太直接,太丰富了,好象是故意给我们看的,让我们轻而易举地就能破获案件抓获罪犯。现在想来,这里面的问题还真不少。正如大家所了解的,周子坤是个什么样的人?是民营企业的大老板,上市公司的老总,久闯江湖,办事既精明又老道,如此直观的现场状况,不象他的所为。换一句话说,如果他要杀人的话,作案肯定要计划周密得多。这就使我产生了疑问,要么是周子坤没有作案,凶手另有他人,要么是他早已想好了脱身之计。在这个问题上,我曾与张平产生了分岐。张平认为,周子坤说他离开了项云的家,那是耍的一种花招,目的是误导我们的思路,使我们产生凶手另有他人的错误认识。而周子坤提供的那些离开现场的证明,在细节上也说得太圆满,正说明了这些话不可靠。为此,我们才专门组织了那次的现场试验。
“现在,周子坤的嫌疑被排除了,过去的调查工作是不是就全无用处了?是不是案件就得从头再来?我认为,不是这样的。周子坤的嫌疑被排除后,第三人作案就成了唯一的可能。案情发生的这些变化,说明案件并不象我们当初想象的那样简单。凶手精心设下了圈套,引着我们往圈子里跳,妄图嫁祸于周子坤,正说明凶手是非常狡猾的,也是十分阴险的。这就要求我们在下一步的侦察中,工作要做得更细,警惕性要更高,考虑问题要更周密,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俗话说地好,狐狸再狡猾也终有露出尾巴的时候。凶手自以为精明过人,圈套设置得完美无缺,其实在这完美之中,却也露出了破绽。”
看到大家聚精会神的听着,一扫刚才低沉的情绪,白云清感到宽慰,他分析道:“凶手能够随意出入项云的家,说明他与项云的关系不一般。我们前一段时间的调查,排除了众多的不可能,剩下可供选择的目标就很少了。这是其一。其二,凶手设下圈套妄图嫁祸于周子坤,说明凶手与周子坤有仇恨,或者周子坤的存在对他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其三,凶手用钥匙打开项云的家门时,自以为做得很神秘,不想对面邻居家的小狗却听到了动静,发出了叫声,而这一点却恰恰也被我们注意到了。这恐怕是凶手所没有想到的吧。”
白云清的分析,重新燃起了大家的希望,会议室里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白云清看了一眼张平,示意他接着往下讲。
张平点了点头,待大家的议论声低下去后,然后说道:“上次案情分析会上,大家经过调查梳理,还有两个人有犯罪嫌疑。因为周子坤的出现,被我们忽略了,这两个人大家还有印象。一个是项云的前夫展飞。案发当晚他独自一人在家,因此有作案时间,而且他右手背上有新鲜的抓痕,据他本人交待是被猫抓的。当时考虑到他的血型是A型,与现场遗留物成分不同,就把他排除了。另一个是吉利公司的财务主管林雨,他与项云关系密切,项云离婚的直接原因就是与他有不正当的两性关系。虽然现场也留有他的指纹与毛发,但因为他的血型是O型,而且案发当晚他与朋友在某宾馆娱乐,不具备作案时间,因此也把他排除了。现在看来,我们当时的作法确实有些不妥。正如刚才白队长分析的,现场遗留下的物证与本案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极有可能是凶手故意设下的圈套。正是基于这点考虑,我们分析,案发前凶手设置圈套的时候,是得到了死者项云的配合或者同意的,否则的话,凶手不可能在周子坤离开后迅速赶到现场,这么短的时间,如果仅用巧合来解释是说不通的。不过,事前凶手肯定对项云隐瞒了真实的目的,项云被他利用了。凶手杀害项云的目的,当然是妄图嫁祸于周子坤,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现在还不清楚。”
这时,白云清插话说:“据周子坤讲,公司有人反映林雨炒股票,数额很大,他怀疑项云与林雨二人合伙挪用了公司的钱。因此,周子坤的存在对林雨是一个极大的威胁。而项云的前夫展飞,在与项云离婚以后,一直没有再结婚,对项云还很有感情。但是,由于周子坤的关系,项云日渐放荡,与很多人发生了不正当的两性关系,这使展飞极为难受。他曾说过,项云水性杨花,活着也是个祸水,死了倒好。据此分析,展飞既有杀害项云的动机,同时在内心中对周子坤也怀有刻骨的仇恨。”
“上述的分析说明,凶手只能是与项云关系极为密切的人。相比之下,展飞的嫌疑更大,当然,林雨的嫌疑也不能排除。凶手设下了圈套,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杀掉项云嫁祸于周子坤,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
在市局刑警支队的一间办公室内,张平与林雨面对面地坐着,不过气氛并不紧张,张平身穿便衣,态度也很和蔼,完全不象是审讯的样子。
张平客气地为林雨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如同在做例行调查,很随意地问起了被害者生前的生活和有关展飞的情况。林雨也尽其所知,把两个人的情况作了如实介绍。
在谈话的过程中,不时有一名刑警走进来,在张平的耳边低语几句,便离开了房间。这时,张平又会问林雨一些有关展飞的问题。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办公室里,展飞低着头孤独地坐在沙发上,白云清在办公桌的后面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在追回什么。不时发出严厉的呵斥声,气氛好象有些紧张。
看到眼前的情景,林雨心中一阵暗喜:“我的计划成功了!”警方似乎深信不疑:凶手就是展飞。
十几天前,公司秘书科的小张对林雨说,公司保卫科的陈阿三去医院查体,听医生说林雨是炒股的高手,赚了几百万呢!陈阿三回到公司后,向老总周子坤打了小报告。这个消息,使林雨大吃一惊。
半年前,林雨与项云合谋,以财务主管的名义,私自挪用了公司的一千万元,并设想将这笔钱投放到股市上去赚取利息后,再不声不响地把本钱还回来。项云负责做假帐,林雨则以他人的名义具体操作,这样,以后即使进行调查也不会被发现。这是经过两人周密考虑以后,才作出的决定。因此,他根本没有想到会被人发现。
凭着自身的机敏,林雨一入股市竟小有收获,赚了几十万元。但是,正如古人所说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两人商量反正也没有什么危险,干脆再赚一笔就歇手。这时,林雨的邻居,一位医院的护士却缠上了林雨,原来她也炒股票,非要林雨帮忙提供一些信息。林雨驳不过她的面子,就帮了她几回。不想,这一时的疏忽,却使周子坤得到了这个秘密。
林雨知道,根据周子坤的性格,公司的员工出现什么过错他都能容忍,唯独在钱的问题上却丝毫没有妥协的余地,可以断定他决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放任不管。更要命的是,他在股市的投资这时竟牢牢地被套住了,急切之下难于弄到足够的资金还帐。林雨预感到自己的前途大为不妙,弄不好可能会有牢狱之灾。这时,项云悄悄地告诉林雨,周子坤最近要请会计公司的人来查帐,到那时两个人都完了。被逼上绝路的林雨,心里徒然产生了干掉周子坤的念头。然而,他又想到知道这件事情底细的只有周子坤和项云两人,一种杀掉项云嫁祸周子坤,自己独吞千万元巨款的想法油然而生。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林雨不禁为自己的聪明而洋洋自得。
作案顺利地成功了。正如他所预料的,警方果真将周子坤作为重要的嫌疑对象。后来,当周子坤的嫌疑被排除以后,他才感到心神不安。他反复地回想作案经过,觉得没有任何漏洞,心想:只要作案的动机不让人察觉,绝对不会暴露的。今天,警方把他请到警局时,他的心里忐忑不安,事情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不在现场的证明很充分啊!当看到一同被请来的还有展飞时,他的心稍稍有些放了下来。后来,看到警察对他的态度很和蔼,让他回答的问题都与展飞有关,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心中又重新找回了自信。这时,嫁祸于展飞的想法也产生了。
一名刑警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又与张平低声耳语了一阵。
“项云被害前将一个五十万元的存折交给了展飞,这事你清楚吗?”张平以平静的口吻微笑着问道。
“这事我不知道。”对张平的问题,林雨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却敏锐地感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项云每月的收入是多少?你是公司的财务主管,应该清楚吧。”
“大约二千元左右,因为有一部分是效益工资,每个月的收入并不是固定的。”
“这五十万元的巨款,你认为她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几年,项云为公司处理过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公司给她了一些奖励,去掉她的日常开支,好象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积蓄吧?”
“会不会是她拿了周子坤的钱?周子坤与她的关系很密切,案发前还与她发生过性关系。”
“对对对,项云离婚后,展飞始终梗梗于怀,特别是项云与周子坤好上了以后,展飞多次扬言要教训他。”
问到这里,张平脸色凝重地起身向外面走去,房间里只留下了林雨和一名书记员。
过了好大一会,张平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对林雨说:“再耽误你一点时间,过一会有名证人来指证一下,你就没有事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具体的情况还不太清楚。据说,展飞狗急跳墙,无凭无据地硬说你是杀害项云的凶手。刚才得到一个消息,项云对门的邻居,案发那晚看到了凶手。”
“啊?”林雨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突然感到眼前发黑,头晕目眩。“咳,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
张平好象没有看到林雨的变化,仍然笑迷迷地说:“再过十几分钟,那名证人来了,就可以戳穿展飞的谎言了。”
林雨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证人一来,我就算交代了。警察似乎认为展飞是凶手,但证人一到,情况马上就会改变。林雨感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正在这时,他脑子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兴极了,也顾不得细想,禁不住脱口而出:“项云门前走廊的灯没亮,证人不可能看到凶手吧!”
林雨高兴地差点蹦起来,就是证人来了也不会认出自己,展飞死定了!
就在他得意的时候,张平的脸上却失去了刚才的笑容,显出冰霜般的神色。他冷冷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走廊的灯没亮?你又怎么知道证人是在门前看到的凶手?我只是说证人看到了凶手,并没有说在哪里看到的啊!”
林雨被戴上了手铐,带进了审讯室。为了便于下一步的预审工作,副支队长鲁卫东也一同参加了审讯。
“你们不能把我当成罪犯!”一进审讯室,林雨一脸的愤怒,对坐在审讯台后面的白云清、鲁卫东二人吼道。两名值勤警察将他按到了椅子上。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嘛?是不是杀人凶手,你自己心里还不明白。”白云清对着暴跳如雷的林雨冷静地说。
“不就是一句口误嘛!”林雨好象已经明白自己中了警察的圈套。
“口误?没到过现场,你怎么能说出刚才的话。”
“我晚上经常去项云的家,那里的情况我很熟悉。我作出合理的推断,帮助你们破案有什么错?”林雨振振有词的说,好象他是协助警方办案的功臣。
“你晚上去项云家,不会摸着黑上去吧?”白云清沉着地应对,“那是声控感应灯,上楼的脚步声就会使灯亮起来。如果不是偷偷摸摸办坏事去了现场,你怎么会知道到灯不亮呢?”
“你们是在诱供!有本事把证人请出来!”林雨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你以为我们真的没有证人吗?”
林雨心里一惊,大脑飞快地转动着。事前,他曾做过实验,项云家门前的路灯是声控的,声音达到一定的分贝才会自动地亮。作案时,他轻轻地上楼,悄悄地开锁,灯是不会亮的;离开时,他将门虚掩,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灯也没有亮。也许警察又是在唬人!
想到这里,林雨自信地说:“那就把他请来吧。”
白云清笑了笑:“你以为证人就一定是人啊,我们的证人可是一条小狗。它听到了你开门的声音,而且叫了起来。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林雨惊呆了,证人是条狗,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不过,他很快镇定了下来。
“那条狗它能说出是我到了现场?真是天方夜谈。”林雨又显出了满不在乎的样子。
“狗虽然不能直接说出凶手就是你,但却能证明凶手当时确实到过现场啊?”白云清话题一转,接着问道。“十八日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有谁与你在一起。”
“我与几个朋友在红灯笼夜总会喝酒,从晚上八点一直玩到第二天早上二点多。夜总会的老板和我几个朋友都可以作证。”
“你那个几朋友是肖军、王磊和范运刚,夜总会的老板叫雷彬,对吧?”
林雨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知道了你们还问。”
“他们证实,那天晚上八点多,你们四人确实是在夜总会喝酒,可喝酒期间你又干了些什么?”
“唱歌、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