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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别拿自己不当干部 (原名豆包也是干粮) 作者:齐铁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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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虽说在很多群众世俗的眼里喜哥这工长只是个兵头将尾的小角色,然而觉悟不俗的王喜却不这么看,总是处处以干部的标准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王喜的语录是:咱要拿自己不当干部,那就没人拿咱当干部了!

    王喜是工长,一个管理二百多的工段长。王喜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尽管这二百多百分之九十是女工,因而有戏称他为“娘子军连长”,王喜说我可比连长大多了,二百多,相当于两个连呢!
    王喜总把“二百多”挂在,动辄就说“这二百多二百多个心眼,不好管理呀”,或者说“那可是二百多哪,给这么多的当儿,容易吗”。言外之意,不容易!没有一定的本事,能当这“二百多”的领导吗。
    有些听他这样说,当面点点,迎合说,可不是吗,那可是“二百多”,“二百多”哪。或者说,你老王可真行,换我,恐怕连二十个也管不了。可是一转,这些就开始埋汰他了有啥可吹的,不就是个小工长吗,瞧把他“抖擞(东北土语,音的,意思与臭美相近)”的!别怎么看,王喜似乎感觉不出来,一直自我感觉良好。
    王大工长的老婆张芸,是酿造公司的工,所谓的公司,说白了,就是做酱油、醋、大酱的。
    张芸为自己的感到自豪,班时经常会在别面前流露出一种优越感。借题发挥,吹嘘一下自己那管着“二百多”的丈夫:听我说,女找对象,千万别找在单位负责的,像我家王喜一样,二百多就够他操心的了,家里的事根本指望不。听她这样说,于是会有做出惊讶的样子,说哎呀我的天,你老公管二百多,咱们的车间主任才管一百多呀。还有心和她过不去,讥讽说:二百多确实不好管,我老舅在乡下放羊,也是二百多,根本管不过来。张芸听了,认真地纠正:我说的可不是羊,是!
    大概是被这不绝于耳的“二百多”传染了,王喜的儿子小强也为自己的老爸感到自豪。
    小强这孩子真让王喜操心,不但学习不好,在班级“打狼”,而且招灾惹祸,老师和同学的家长经常会找门来,说小强这孩子没教养或者是缺少教育,弄得王喜很没面子。
    王喜时常自责,连一个孩子都教育不好,那还配领导二百多吗!他一直这么想,对儿子没少费,动之以,晓之以理,当道理对小强失去作用时,王喜就会使用暴力用拖鞋狠小强的,这一招是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王喜小时候就经常挨父亲的打,但父亲那时候用的是胶鞋,因为那年月平民百姓没有几穿拖鞋的。《三字经》云,“养不教,父之过”,王喜认为自己是没什么过失的,对孩子他从来都没有放松教育。
    这一点,小强也可以证明,他能把父亲的教诲像经典一样背下来:你爸大小也算个领导,管二百多呢!你和别家的孩子不一样,不能到惹是生非。你在学校不好好学习,总是打架,家会怎么说瞧,老王连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还领导二百多呢!
    父亲的“哼哼”教诲,对小强没起太大的作用,打架的事还是时有发生。这孩子经常读错字,如把谆谆读“哼哼”。
    一次,小强与一个何洋的孩子打架,把家打了个“乌眼青”,就是因为“管二百多”这句话。
    小强与何洋都在厂子弟中学学,还是一个班的。两个吵架的起因是小强下课时,当着同学的面吹嘘自己的老爸是个“管二百多的领导”。他对一个小刚的孩发泄对班主任的不满: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管六十多吗,我老爸管二百多呢。
    哎,你老爸管多少?小强问小刚。
    小刚不好意思地说:唔我老爸没管过别,他说他这辈子净让别管了。
    小强听了很得意。
    这时,何洋走了过来。小强住他:哎,小洋,你老爸管多少?
    何洋歪着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说:要是把小车队也算的话,十六个吧。
    小强更加得意了,对小刚说:嘻,听见没有,他老爸才管十六个我老爸管二百多呢!
    何洋不高兴了:你老爸不就是一个小破工长吗?有什么可显摆的我老爸可是堂堂的厂办公室的主任!
    小强说:我不管什么主任不主任的,反正你老爸管的没有我老爸管的多!
    何洋毕竟是厂办公室主任的儿子,知道的事要比别多。他问小强:你老爸是什么级别?
    小强不明白级别是怎么回事,于是反问:那你老爸是什么级别?
    何洋神地一笑:告诉你吧,我老爸是正级!
    小强问:那我老爸是什么级别?
    何洋更神了:嘻,你老爸根本就没有级别!
    小强蒙了:不可能,管二百多呢,怎么没有级别呀?
    何洋问:看过电视剧《铁齿铜牙纪晓岚》吗?
    小强点点。
    何洋说:打个比方吧。如果厂长是皇的话,我老爸就是那和竽谧芄埽黄反蟪肌�
    小强急忙问:你的意思是说,你老爸是和依习志褪羌痛笱檀耍�
    何洋嗤之以鼻:做你的梦吧,家纪晓岚是大学士我看你真是啥也不懂。这么说吧,在厂里,我老爸就相当于一品大臣!
    小强急了:那我老爸是几品呀?二品?三品?七品?
    何洋占了风,洋洋得意地说:你老爸几品?我告诉你吧,他根本就没品,顶多就算是个小太监吧他连干部都不算,管二百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还是工吗!
    当小强明白了“管二百多”并不是同炫耀的资本时,恼了,一拳打了过去我×你的和∧憷习植攀切√嗄兀�
    一拳把何洋的左眼打了个“乌眼青”。
    小刚在一旁起哄:再给他一拳,他就熊猫了!
    小强把厂办公室主任何霖的宝贝儿子打了,小强的亲厂职工医院的周大夫也找门来了。
    好说歹说,王喜总算把前来兴师问罪的周大夫糊弄走了。
    周大夫走后,王喜问小强为什么打。小强把打架的经过讲了一遍。听了儿子的讲述,王喜把手中准备教育儿子的拖鞋放下了。他觉得何洋这小崽子是有些欠揍。
    正当王喜准备对儿子“哼哼”教诲时,小强说了一句话,让他感到很伤自尊。
    小强说:老爸,我不是贬低你别看你管二百多,其实你比家何洋他老爸官小多了!
    听儿子如此说,王喜动了,习惯地脱而出:你怎么和领导讲话呢。说完便觉不妥,马改为“你怎么和爸爸讲话呢”。
    小强说:本来吗,何洋说你根本不算干部我都替你感到“渐鬼”。他把“惭愧”错读为“渐鬼”。
    见你的鬼!滚,给我滚!王喜拾起拖鞋朝小强抛了过去。
    四十岁的王喜突然感到悲哀了。不是为小强,而是为自己。他本来觉得自己在老婆、孩子面前很有威信,一个管着二百多的工长,尽管这二百多百分之九十是女的,但在厂里绝对算个物,怎么让何洋那个小崽子说得一钱不值了呢,甚至连个干部都不算。
    王喜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当了好几年工长,怎么连个干部也不算呢?每次车间召集工长开会,车间主任老胡不是声声地说,你们这些当干部要带,你们这些当干部的要自觉吗?工长不算干部,这准是何洋那小崽子瞎说的,小孩子说的话信不得,管二百多的工长不算干部,那什么样的算干部呢,笑话!
    这样一想,王喜又找回了感觉。
    自我感觉良好的是世界最幸福的。第2章韩月华:人品比职业重要
    因为有一种良好的感觉,王喜特别拿自己的衔当回事,把工长这个兵将尾的小角扮演得有声有的。每当那些挡车工他一声“大工长”时,心里立刻出现一种甜丝丝的感觉。是呀,二百多都得听他发号施令,不是一种众星捧月、鹤立群的感觉吗。王喜这良好的感觉,从他那昂着、倒背手的走路的姿势就可以可出来。他有一件军大衣,是从在部队当连长的小舅子扒下来的,他穿军大衣时,从不把胳膊进衣袖,而是披在,当他双手叉腰时,经常能找到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中“二零三”首长的感觉,豪满怀,就差唱“朔风吹,林涛吼”了。遗憾的是,这件军大衣只能在冬天才能派用场。
    还有一件事,经常让王喜没事着乐,那就是在韩月华面前终于直起腰来了。
    当年,还是推纱工的王喜,曾经拼命地追求过现在仍是挡车工的韩月华。
    那时的韩月华很漂亮,是许多小伙子追逐的对象,但是这姑娘只看好了王喜。她说这小伙子心眼好,长得也算精神。俩好了之后,韩月华对王喜说:咱俩的事我没敢和家里说,他们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的。我父一直希望我找个司机,其实我也挺喜欢开车的。现在工里顶属摆弄方向盘的吃香。
    俩好了不长时间,就分手了。韩月华有个姨,果真给外甥女介绍了一个开“大解放”的司机,姓孙。就这样,韩月华义无返顾地嫁给了那个摆弄方向盘的司机。
    王喜痛苦了一阵子,为自己是推纱工自卑了好一阵子,后来当了修机工,就不那么自卑了,因为修机工是技术工种,当时在社会还是说得出的。在韩月华结婚后,与一个张芸的姑娘结婚了。王喜对张芸也算满意,这姑娘虽说是小眼睛单眼皮,但长得也挺招喜欢的。自从认识这个姑娘以后,王喜父家用的大酱、酱油就不用买了。这样讲,不是说张芸的手脚不干净,她拿回来的大酱、酱油都是按出厂价买的,比商店里的便宜三分之一。
    王喜这还是挺大度的,从来没恨过韩月华,理解她当年的选择,他换位思考过,假若我是女,面对推纱工与司机,也会选择司机的。他认为自己输给了那个司机,不是品和长相,而是输给了职业。这么多年来,两一直在一个工段,彼此的关系自然比别要近一层,毕竟两个谈过一段朋友吗。当众的面,韩月华称呼王喜为“老王”,但私下里,亲昵地他“喜子”,当年他们谈恋时,她就经常这样称呼他。
    韩月华虽然嫁给了摆弄方向盘的,但是一直没“吃香”。子没过到,最终被丈夫给甩了。
    据知讲,韩月华的丈夫可不是个简单的物,脑袋特别灵活,外号“孙猴子”。这家伙把单位领导弄明白了,不开“大解放”了,开了小轿车,每天接送下班。把“孙猴子”当心腹,喝酒时带着他,洗桑那、泡小也算他一份,这样的事多了,“孙猴子”的心花了,居然在外面包了一个女。韩月华知道了这件事,对丈夫不依不饶,“孙猴子”也就破罐破摔,把韩月华打个鼻青脸肿,子无法过下去了,两离婚了,“孙猴子”净出户,扔掉了老婆和儿子。
    王喜觉得韩月华命挺苦的,他曾多次这样想过:假如当年我是工长的话,她说什么也不会嫁给那个司机的。
    韩月华也常为当年的错误选择而懊悔:早知道“孙猴子”是这样的,我当还不如嫁给喜子呢。
    品比职业重要,这是韩月华最终悟出来的经验。其实在老辈的里,这一经验早就为经典了,但是没有切的验,总难引起足够的重视。韩月华有两个徒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师傅经常现说法,以自己当年错误选择的教训,告诫徒弟选朋友应把品放在首位。来自农村的徒弟杨雪问她:如果品不错,没有职业呢?韩月华说:我是说品与职业比较,品重要,不包括没职业的。没职业那还有什么考虑的,一脚踹了呗!于是杨雪一脚“踹”了仍在乡下种地的对象。另一个徒弟陈瑶,是技校毕业的城里孩子,她问师傅:品好坏不好判别,有的特别会伪装,开始你根本看不出来,把你糊弄到手就原形毕露了。我要是遇到这样的怎么办?韩月华叹了:那只能听天由命了。当年她就是被“孙猴子”惑了,这个混蛋就特别会伪装。第3章王喜:除了你韩月华,谁敢哪
    张芸听组里的一个说,四道街有个老瞎子算卦特别准,于是乘公共汽车找到老瞎子的家,为自己算了一卦,问婚姻和。老瞎子并不全瞎,只是一只眼睛瞎,他问过了张芸的生辰八字,掐着指算了算,然后说了几句张芸半懂不懂的话,张芸让老瞎子给她解释解释,你想啊,一卦十元钱,加来回坐公共汽车的两元钱,得花十二元钱,能买十多斤大米呢,不弄明白多赔呀。于是老瞎子用通俗的语言对张芸说,你的婚姻很美满,夫妻和美,一辈子白到老没问题。张芸听了,立刻觉得自己是个幸福女。幸福之余,张芸一咬牙,又掏出十元钱,让老瞎子为王喜算了一卦。听张芸报过了丈夫的生辰八字,老瞎子又掐着指算了一下,又摇晃脑地说了一套嗑,并用通俗的语言为张芸解释了一遍。老瞎子说王喜今年不太“顺”,犯小,有那么几道“坎儿”,不过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张芸喜忧参半地回到家,把算卦的事对丈夫说了,王喜严厉地批评了老婆:你这做事就是欠考虑,一点儿也不注意影响。我是快入党的了,用不多久,你就是党员的家属了。共产党员是无神论者,不能搞封建信的那一套,党员的家属同样不能参与信活动!
    张芸觉得很委屈: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家都说那个老瞎子算的特别准,你怎么就不信呢?家还说了,这个老瞎子的眼睛要是全瞎了,那就更准了。
    王喜乐了:敢他没全瞎呀?他要是全瞎,那就更胡说八道了。
    张芸叮嘱丈夫:不管咋说,你还是加点儿小心,防着点儿小,那个老瞎子说你今年有几道“坎儿”。
    老瞎子所说的“今年”,是指2002年。有关王喜的故事就是从这一年开始的。具的说是这一年的节后。
    也许是偶然巧合,王喜觉得节过后有些事确实不太“顺”。
    王喜所在的乙班工段有一百八十多是女工,女的麻烦事多,婆婆的,尤其是什么怀孕啦,流啦,发安全套啦,这种事大老爷们儿干不方便,需要一名女工长。一个月前,原来的副工长调到别的车间去了,副工长的位置一直空着。开始王喜还没觉得有什么不便,可是自从车间办公室的干事小田给他一张表格后,他才意识到,没有一个女副工长实在是不方便。这张表格是厂计划生育办公室让填的,统计工段的女工有多少带环的,多少用套的。这可难坏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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