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龙夺嫡-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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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大同府冠盖云集,整个山西境内正七品以上地官员都到了,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迎接奉旨出巡的毅亲王胤祚和他们的顶头上司新任山陕总督搏雯。酉时二刻,早已在大同城外等候了一个晌午的大小官员们。总算等到了钦差王爷胤祚的大驾到来,不过胤祚并没有给这帮官吏拍马的机会,只是跟众人寒暄了一阵,宣读了一下圣旨,便自顾自地入宿了城外的驿站,连接风宴也借口劳累谢绝了,新任山陕总督搏雯同样没接受邀请,跟随胤祚一道直接回了驿站,这让精心准备了数十日的山西大小官员傻了眼。原本打算在接风宴上演的戏,不得不顺延了。
山西形势复杂,哪个阿哥地门下都有,一举一动都牵涉到京中的角力,在没弄清楚形势之前,胤祚压根儿不想跟那帮子官员套什么近乎的。再者。这十余日皆在山中行军,消息闭塞。胤祚急需时间来了解情况,无准备的仗胤祚绝不想打。戌时一刻,胤祚梳洗毕,匆匆地用过了晚膳,他要等的人便到了。
“启禀王爷,京中飞鸽传来消息,鸿鹄总部遭到四爷、八爷手下的联手袭击,所幸事先有所防范,损失不大;另属下现已查明,四爷派来的人手躲在太原永祚寺,为首的正是血滴子统领了因和尚;八爷的人藏在纯阳宫,为首的是峻岭大统领逍遥书生陈万隆;王爷让属下查地白莲教余孽现如今了无踪迹,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陈尧跪倒在地将所知消息一一汇报了出来。
妈的,老四、老八这两混球果然趁咱不在京中玩起了突然袭击,嘿,若不是咱让老十四的人马帮着,这回老子一准得吃大亏,***,等老子忙完了山西地事儿,回头再跟你们算这笔帐。胤祚心思动得飞快,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摆了下手道:“找不到白莲教也属正常,那帮耗子自己会跳出来的,本王早挖好了坑等着抓老鼠了。山西官场上最近有什么动态?”
陈尧点了下头道:“回王爷的话,据可靠消息,山西巡抚诺敏、布政使姚澈曾密议了数次,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具体内容尚且不得而知,另,此二人十日前突然同时上本弹劾山西臬台侗成,圣旨虽未下,侗大人已被摘了顶戴,闭门听参了,现如今臬司衙门由巡抚诺敏暂兼,再有就是原太原总兵梁思泽突然身染重病,卧床不起,太原府守备副将科多阿暂属兵事。”
什么?梁思泽病重?这怎么可能?胤祚咋一听此消息,突地愣住了。诺敏与姚澈达成协议这原本就是老四、老八之间联手的一部分,倒也在意料之中,侗成被参虽有些意外,可也属正常,毕竟侗成是老十四地门下奴才,诺敏等人要玩把戏就不得不先参倒侗成,不给胤祚一个借力的机会,但梁思泽病重就很是蹊跷了,在胤祚的计划中梁思泽这个太原总兵可是个关键性的人物,没了这个忠心耿耿的奴才的协助,所有的计划都不得不重新来过,此等消息只能算是噩耗了。
***,屋漏偏遭连绵雨,啥屁事都赶到一块儿去了。胤祚今儿个没见到梁思泽原本就在奇怪,不过也不好直接问那帮子前来迎接的官员,此时咋一听梁思泽病倒了,不由地在心里头暗骂了一句,沉着脸看向了始终默默不语地一号问道:“一号,你可曾亲眼见过梁思泽?”
一号跟随胤祚日久,跟梁思泽也算是旧识,此次听说梁思泽病了,也曾几次上门探访,不过都被挡了驾,军营之中戒备森严,饶是一号武艺高强,没有胤祚的命令也不敢乱闯,否则若是惹出了麻烦,那问题可就大了,此刻听胤祚问起,也只能摇着头道:“回主子的话,属下去过几次总兵府,都被挡了回来,说是梁大人体虚不见外客,属下也不敢强闯。”
体虚不见客?扯***淡,看样子梁思泽怕是出了问题了,***,这“病”来得好巧啊,早不病,晚不病,偏生咱来了,他就病了,这一“病”兵权就落到老八门下奴才的手中了。胤祚默默地想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接着问道:“一号,这几日,尔等可曾跟老四、老八地人交过手?”
“禀王爷,交过几次手,那帮家伙吃了点亏就缩了回去,似乎不打算跟我们硬拼,属下怀疑他们可能另有谋划。”一号面色沉稳地答道。
唔,另有谋划是必然之事,老四、老八这两混球看样子是在山西给咱挖了个大坑了,这事情还真有些子棘手。胤祚点了下头,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挥着手说了一句:“京中地援手过几日就能到,尔等密切监视老四、老八的人马,一有异动即刻来报,都先下去吧。”
待得陈尧、一号退了下去之后,胤祚看着始终闭着眼思考地林轩毅道:“林先生,这事情看起来很是棘手,先生何以教我?”
“这是一个杀局,看样子有人不想王爷能活着回京师了。”林轩毅双眼一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冷冷地说道。
“杀局?不致于吧?”胤祚愣了一下。
“不错,是杀局,也是个连环局。京中突袭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其用意不过是让王爷无法全力调动所有的人手来援;四爷、八爷所派来的人马不过是明面上的诱饵罢了,但却令王爷不得不防,分散王爷的兵力这便是其用心之一,若是王爷不防,诱饵自然就可直接转成杀招,历河料定最终的杀手并不是来自明面上的,甚至不是来自白莲教余孽,这里头应该还藏有一篇大文章。”林轩毅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四爷、八爷已然达成共识,其余八省已然加快了丈量田亩的工作,若是王爷被杂事拖住了手脚,等其他省都已了了事,而王爷却陷入泥塘中不可自拔,即便是不能就此取了王爷的性命,也必然损了王爷的名声,若是趁此机会再散布些谣言,王爷的圣眷可就危矣。”
唔,老林这话说得有理,可问题是那道杀招会来自何处?太原总兵府?还是诺敏、姚澈等人?唔,都不太可能,咱是亲王,又是钦差,出了事,他们都得陪着死,官面上的文章自然是做不得的,最多是疑兵之计罢了,白莲教?嘿,那帮耗子没那个实力,不过用来背黑锅倒是个不错的大块头,这事儿还真是有够烦人的。胤祚皱着眉头思索着,却始终没想出个头绪来。
第二百九十二章 阴谋进行时(二
山西是个大泥沼,一不留神就会陷进去,这一点胤祚心中早就有数了,只可惜胤祚不能不来,康熙老爷子让他来山西就是让他破局来的,来了也不能无所作为,否则前头所有的努力都可能泡汤。从踏上出京的道路时起,胤祚就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山西是个局,而且是个很明显的局,非但胤祚清楚,只怕康熙老爷子也是心中有数的,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躲是躲不过去的,胤祚自个儿也不是个怕事的人,他也不想躲,他想的是利用山西这个局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现如今山西这个局面就好比是胤祚初登大位面临着四爷党、八爷党围攻的情景,虽然没那么惨烈,但本质上是相同的,能不能破这个局就得看胤祚自个儿的能力了,照胤祚看来,这一点才是康熙老爷子派他来山西的真正目的,若是不能破了这个局,又如何能让康熙老爷子放心,又怎能证明自个儿有能力掌控全局,所以胤祚只能胜,不能败。
在干掉胤祚这一点上,老四、老八的目标是一致的,尽管这哥俩个之间矛盾重重,但至少在山西这个局里头这哥俩个的目的没有什么不同,不过这两派之间压根儿就不可能做到精诚团结,而这就是胤祚可以利用的机会之一;再者,别人可以布局,胤祚同样也可以布局,若是能利用此次山西之行将老四、老八派来的主力一网打尽却也算得上是件好事,更别说胤祚在京中也布下了一个局,就等着给老四、老八一个惊喜了。能将老四、老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山西也方便京中之局的进行。
暗中的杀局胤祚暂时看不透。不过胤祚却不是特别在意,除了对自己所拥有的武力地信任外,更因为胤祚手中还握有几张大牌没出,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却也不失为一招可行地手段,至于官面上的文章就得动些脑筋了,这其中的关键就在新任山陕总督搏雯的身上,而这正是康熙老爷子派搏雯来就任山陕总督的用心之所在。
胤祚在屋中转悠了好一阵子。突地抬起头来,看着林轩毅道:“林先生,要破此局。关键还在搏雯身上,本王想请搏雯来谈一谈,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林轩毅抚掌笑道:“王爷已然看到了事情的关键,历河以为可行。”
夜有些深了,除了草丛间的蟋蟀还在不停地鸣唱之外,大同城外地驿站里静悄悄的,新任山陕总督搏雯却了无睡意,也没点灯。只是披了件单衣默默地斜靠在床上想着心思儿。山西是个是非之地,这一点搏雯是早就知道了的,可他没想到竟然会严峻到如此地地步,竟然有白莲教余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钦差王爷,此等大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临行前的陛辞,圣上只交待过一句话:一切听毅亲王的安排。搏雯不是太明白圣上为何会如此吩咐,但他绝对不会也不敢违背圣上的叮咛,所以这一路上搏雯总是保持沉默,绝。读书WWW.16K.CN不轻易发表自己的看法,他在等着胤祚的命令。只是他也不知道胤祚究竟会怎么安排,不过搏雯对胤祚一向很有信心,他相信胤祚一定会来找自己的,所以当清松来请他去见胤祚之时,搏雯连一丝地犹豫都没有,更了衣便往胤祚所在的院子而去。
“搏大人。深夜打搅多有得罪。本王今夜请你来,是有一事相托。”胤祚一见到搏雯进了房。也没多客套,直接笑着说道。
搏雯一躬身道:“不敢,请王爷明示,下官遵从便是。”
胤祚哈哈一笑道:“这事情说起来也简单,本王手下一个奴才叫梁思泽在太原任总兵,不巧病了,想请搏大人去治治,或许能好。”
搏雯先是一愣,接着很快就反应过来,那“病”里头必然有蹊跷,胤祚这是让他出面去将太原的兵权掌控起来,这原本就是搏雯权限范围内的事儿,倒也算不得难事,只是现如今搏雯尚未到任,贸然行事只怕会留下把柄,因此迟疑了一下,并没有马上接口。
胤祚笑了一下,接着道:“博大人无须担忧,博大人此去太原接印本属常事,原也无须专程等候本王,再者本王不巧也要病上几天的,耽误了搏大人接印却是不好,这样罢,。读书WAP.16K.CN本王身边还有几个得力的奴才,就让他们陪搏大人走一遭好了。”
胤祚这话的意思就是:胤祚会在大同拖延一段时间,让搏雯先行一步,在胤祚手下的配合下,将太原的兵力控制在手中,稳定住山西的局面,此举并无甚出奇之处,即便胤祚不说,搏雯上任之后也会对山西、陕西乃至四川地兵力作出一番调动,这原本就是一任总督上任之后必行之事,只不过山西的形势极为微妙,在此局面下行此事,着实有些阴谋的味道在内,不过搏雯却不以为意,躬身回道:“下官谨遵王爷之令行事。”
“如此甚好。”胤祚点了下头道:“事不宜迟,博大人就辛苦一下,连夜起行罢了。这是本王府中校尉王继业,他会配合搏大人行动的,本王等着搏大人的好消息。”胤祚手一指侍立在房屋一角的王继业,王继业立刻上前一步,“啪”地打了个千道:”某将参见制军大人。”
搏雯点了下头,没有太多地表示,只是鞠了个躬,转身出了门去,点齐自己地护卫,急匆匆地上了马,径自向太原方向而去,王继业领着一小队人马也混杂在搏雯的亲卫队中绝尘而去,这其中便有一号在内。
康熙四十三年六月二十一日,奉旨巡视山西地毅亲王胤祚因为旅途劳累,“病”倒了,概不接见访客,前去驿站拜访的巡抚诺敏、布政使姚澈全都被挡了驾,云集在大同的大小官僚都傻了眼,可也没辙,钦差一天不理事,所有的官员都不能离开大同,只能在这儿耗着,等待胤祚“病”好,大家伙原本准备好的戏再次演不成了,没奈何也只好耐心地等着。
康熙四十三年六月二十三日,天阴沉沉地,雨欲下未下,闷得人直想狂吼,太原总兵府衙门口那些个巡哨没精打采地走来走去,若不是主官病了,副将严令戒备,这帮子丘八爷们真不想在这等天气里巡哨,一身的盔甲沉重着实不过,还闷得人浑身是汗,哪有躲在营中小酌几杯,掷上几把骰子来得带劲,不过军令难违,再累也得撑着不是?突然间一阵急驰的马蹄声惊醒了昏沉沉的巡哨们,一队百余人的骑兵队伍从长街的拐角处冲了出来,丝毫没有减速地顺着长街直奔衙门口而来。
“来人止步!”哨长眼见这队骑兵衣甲虽是大清官军,可满面风尘的样子显然不是本地兵马,一边让人去通知上级,一边喝令手下那帮子丘八大爷挺枪戒备。
马队来得很快,直到了衙门口才一致勒住了缰绳,一阵马鸣声之后,整支队伍停了下来,整齐划一,显然这支骑军训练有素,人人骑术高明至极。哨长眼尖,一眼就瞧见了队伍前头那员大将身着的是一品武官的服饰,慌乱之间,忙上前打了个千道:“小的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到此有何公干。”
这员大将正是日夜兼程从大同赶来的搏雯,这两日的急赶,搏雯的眼都熬红了,此时见这名哨官挡住了自己的去路,顿时心头火起,冷冷地哼了一下没有答话。王继业纵马上前一步,喝道:“大胆,这位是新任山陕总督搏雯将军,尔等还不退下。”
哨长愣了一下,突地起了身,毫不客气地道:“科大人有令,未曾得其手令,任何人不得闯营,下官职责再身,恕难从命,某已派人通知科大人,请上官稍安勿躁。”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搏雯虽是三省最高长官,也没有强行闯入军营的理儿,哨长之言虽是难听,可道理上却是没错的,只是王继业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哪能让科多阿事先有了防备。王继业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份钦差关封道:“钦差关封在此,某奉毅亲王之命接管太原大营,任何敢于顽抗者以抗旨谋逆论处,杀无赦!尔等还不退下。”
抗旨谋逆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就是再给哨长几个胆,他也不敢做,一看王继业手中的关封是真的,也不敢再多说,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