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开炮 大姨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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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了。他理直气壮:我摸清了你的老巢,下回你再不见人影,我也好顺藤摸瓜知道上那找你啊。D04A46633BB10EC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切!我从牙缝里放气:你丫不是喜欢往外踹人吗?还找我干吗呀。
嘿,王胖子,你还在为这事较劲呢?老猴忽然盯着我看:怎么着吧,是不是还想再检测检测我们家防盗门?
我一想,扑哧乐了:嘻嘻……原来你都听到了。
废话!老猴把脸往下一挂:你丫都快把房子拆了,我又不是聋子。也不说说你闹的多大的动静……还强度测试……嘿嘿……真他妈能乱掰……老猴也绷不住乐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老猴这张全胡同出了名的扑克脸整年整年不带露笑摸样的忽然这么一乐,我心里就好象给一个小锥子猛地扎了一下,滴流流地打了个激灵。
回到鸿运大厦先把老猴放院子里,去停车。
等回来,老猴已经四下绕了一圈:不错啊不错啊。
那什么,明我要出长途,今就不陪你了。你先走吧。
一起走啊。老猴不解地说。
不行,我还得回原来单位去。
干吗?
哦……跑车啊。
什么?!
我就知道他要炸,赶快走先,远远地放话:你先回去吧,等我过两天忙完了就去找你。
王炮,你给我站住!老猴几步撵上,一把拽住我:怪不得你一个月不见人影,原来你白天上完班,晚上还跑车,你不要命了你?
哦……这个……工作需要嘛…我抓抓头笑着说。
哼,工作需要?妈的,是不是那姓张的老狐狸又拿你不当人了?走,我找他算帐去!
别别别,这回改我拽住他了:这是我自个没解决好的事,和别人没关系,你别乱放枪……真的,是我自个自动请缨的。
老猴不动了,用一种说不上是什么表情的表情看着我,过了半天,出了口长气,从喉咙里蹦出一句话来:你啊……你看看你这窝囊劲跟熊猫是的……。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14
老猴押着我去了老公司隔壁的小饭馆。
我其实一点也不饿,中午那几只猪脚还顶在胃里没消化完呢。就是特别乏,好象刚被暴打了一顿,转个身都能听到骨头响。上过夜班和习惯性失眠的人都知道,连续缺觉绝对让人食欲不振。我是真怕松松块块地往下这么一坐,不睡个三天三夜是再也起不来了。
老猴,我真的不想吃。我拖着长音说:再说已经到交车的点了,我得带点紧取车去……
我知道。我这不是买给你的。老猴自顾自站在明档旁指着菜牌跟老板点菜:您给我上最快的菜,一荤两素就得,汤不要……对,带走。您帮我包严实喽,保温,还最好别露汁。谢谢。这钱,麻烦您了。回见。
然后掉脸对我:走吧。
上……上哪啊?
去拿车啊。老猴拎着东西,大踏步向前。
哎,你给我等会,我跟在后面眯缝着眼喊:你也去啊?
老猴走到我那下堂妻旁边:钥匙。
干……干吗?
今你当陪驾,我开车。老猴看着我威风凛凛地说。
啊?
驾证摔出来的时候,我就傻眼了,老猴剃了个青皮在相片框里目光呆滞。
你……你什么时候考的证我怎么不知道?
哼,你能知道什么?老猴特不屑的样子。
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啊?
你也从来没问过啊。
你从来没告诉过我我打哪问那?
那你从来没问过我我打哪告诉你啊?
就在这鸡生蛋蛋生鸡的当,老猴已经熟练地发动了车子,把计价器的牌子往上一推,一打方向盘就滑出了泊场上了路。
你啊,你就给我闭上眼睡吧。
那怎么成,睡着了你把我拉去卖了我都不知道。
老猴气乐了:就你?倒贴钱都没人要的主。甭废话了啊。
我闭上眼,然后又睁开:唉。我睡不着。
怎么呢?你不一直吵吵着困吗?
我没试过在副驾的位置上打盹,我挑床。
嘿。我说你将就点吧。你不明还出长途呢吗?不是怕碰到条子我非把你塞回宿舍不可。你妈真是一点没说错,这么大人了办的都什么事!你把椅子放倒了,舒服点。
那不能,呆会怎么上客啊。我跟你说啊,你只能找有上下客标记的地方停哦,不然给抓住了一准罚款。
知道了知道了,你睡你的吧。
好。
过一了会:老猴。
恩。
你别说,你关这铁笼子里还真挺合适的。
靠!你丫还有完没完。老猴恼羞成怒跟我挥了挥拳:再罗嗦我扁你哦。
车子一晃一晃地象个摇篮。我很快就睡过去了。
睡啊睡啊,睡的这叫一个香。迷迷登登地好象有人上来然后又有人下去,一开始上下客的时候我还能稍微睁下眼,后来就连这点力气都丧失了。眼皮沉地象用强力胶把上下眼睫毛粘住了。朦朦胧胧中还一直能听见其他人说话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片段,有时候象刮铁锅一样扎耳朵,有时候象小虫子哼哼,有时候象三伏天冰在井里的西瓜一刀下去裂开瓤咬一口又沙又冷又…又甜……渴,想吃西瓜。我哒叭着嘴。
车子好象停了停,过会又开了,我妈端着西瓜过来轻轻推我:炮子,炮子。
恩~~~~~~~~~我奋力睁开眼,老猴递过水来:来,胖子,喝口水,康师傅冰红茶。
你去买的?我咕咚咕咚地灌了半瓶丢在一边。
恩。梦见吃西瓜拉?
对。夷,你怎么知道?
你口水流了一车了,我能不知道吗?
几点了?
快10点了。
我跟你换换手吧。我挣扎着努力把自己坐直点。
不用不用,我这开着正带劲,瘾还没过足呢。你再接着睡吧。呆会我不行了你再换我。
老猴把磁带的键按下。
喇叭里滋拉滋拉地空走了一阵,然后邓丽君的声音就又滑了出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忧愁他围绕着我,我每天都在祈祷,快赶走爱的寂寞……如丝如缎的感觉罩住了头脸,四肢乏力,这会我才觉得以前劲刚刚地听这带子好象有点浪费资源,什么叫靡靡之音啊?原来就是要在这种懒洋洋软绵绵眼皮慢慢变成自由落体的状态下听最合适。这次跟刚才不一样,意识不是被一张黑网突然降临给掳去的,而是好象无数个细小的瞌睡虫龇牙咧嘴地慢慢从脚指头爬上来一直钻进鼻孔里钻进心里去。昏过去之前依稀记得老猴低低地嘟囔了一声:胖子,10年前给你的带子你现在还在听啊……
这一觉睡得比刚才还沉,简直什么知觉都没有了。再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竟然不知道是在哪。
过了好半天,好象又睡过去了,但忽然猛地睁大眼就真醒了。
这才发现车子是停着的。熄灯熄火的,驾驶座上也空无一人。
我开车门下去,把车门敞开,活动活动手脚。看看表,已经快3点了。四下寻摸。
我这脑子等于是人肉GPS,全城报的上名的建筑物基本上都印进去了。一打量就知道是在永和医院的偏门。
瞅瞅四下没什么树,心想不应该啊,就是老猴跑远点猫一地放野尿也不能这么久啊。
绕着车子转了几圈,靠在车帮子上抽了好几根烟,正琢磨着丫是不是要来个大的呀,就见老猴一溜小跑地过来了。
呦,醒拉?
你上哪去拉?把我一人落这。我还琢磨着你是不是拉野屎没带纸起不来了呢……
滚你的!老猴虚踹我一脚:我上医院给一朋友送饭去了。
有这个点送饭的吗?
恩,没事,我医院有熟人。老猴好象不太愿意多说,所问非所答的对付了我一句。然后说:上车吧。
我拦住老猴:今差不多了,我先送你回家。
不行,胖子,你这状态还是我送你回家吧。明你直接去上班,这车我负责给你交。
那那成啊,已经麻烦你一个晚上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好了。
我说的是实话。
我心里早过意不去了,只不过因为刚才实在大脑已经不听使唤了,才受了老猴的人情:来,把钥匙给我吧,我送你回去。3C36541E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老猴看着我不说话,脸色越来越难看。过了好一会,他咬着牙笑,说:王炮!我心里一哆嗦,他一喊我大名那就表示要来真的:你一直都这样,我不搭理你的时候,你要上门来找我帮忙。我要是主动帮个什么忙,你就又推三阻四地怕欠了我的人情,你什么意思你?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吗?告你,我忍你很久了……我…我就他XX的是张卫生纸,你也不能用完就丢啊!
我……我说什么了我?我被他一炮给震蒙了,站在那手足无措。
老猴二话不说,把车门打开,插上钥匙发动好车子,再把我塞到驾驶座,把副驾那边的门也关好。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只有一样,把他自己关外面了。
老猴?
走你的吧,以后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老猴掉脸走人。
我愣了愣从车窗里喊:你要干吗?
就见老猴伸手招了另外一辆计程车坐进去,身子进了一半的时候,又探出来对我恶狠狠地喊了句:我回家!
15
回到宿舍我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猴现在怎么这样啊,老是莫名其妙地就炸,才给个蜜枣就打个巴掌,简直喜怒无常啊。我皱着眉想。虽然还是很乏,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点睡意都没有。忽然想起明天要见到高总,正好把衣服还给他。
爬起来开了灯就一通乱翻,好容易在一堆旧报纸里找到了,好家伙,全成霉干菜了。
抱着盆子我就去了盥洗室,打开龙头等了半天没水。靠!
又回到宿舍,坐在床沿上一琢磨,反正就穿了一天,人家老说一水没下的新衣服,那就是说只要没下过水就还算是新的。恩,这水停的可真及时啊。既然不脏,那不熨熨就得嘛。拎着暖瓶又直奔锅炉房。锅炉里的红线停在60度那档,我一看就泄了气,这么一大锅多咱才能到沸点啊。在锅炉房等了好半天,忽然我福灵心至,一拍大腿,心说你可真笨啊王胖子,烧沸那是给人喝的,你熨衣服有点烫手就行了。灌好两暖瓶兴兴头头地回来,
把温水倒进不锈钢茶缸里,把高总的霉干菜铺桌上,我就熨开了。心想,哼,我妈还托他来照顾我,看,虽然文不安邦武不能定国可我这不吃喝拉撒洗熨烫样样都能自己来得吗?这小子还拽……神神叨叨的,八成得了甲亢……恩,怎么这折儿老熨不平啊。一边瞎想一边干活,熨着熨着,我就不行了,眼皮越来越沉,终于象被高空殂击手一发而中的猎物一样毫不含糊地栽在床上。
胖子,今早啊。三子和我打招呼,照旧打了两碗豆浆给我放小桌上。一碗葱花油条末一碗白糖桂花丁。
我端起来一闻,这个香啊:恩,那什么这不是今要出差嘛。
奥。三子想了想问我:胖子,你是不是认识一人,长得瘦皮猴一样的没事还老耷拉个脸?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诧异地问。
三子把手窝在嘴边给我打小报告:我今四点就出来摆摊了,出来就看见丫蹲那呢。就那,看见没就那灯柱子下面。
他在那干嘛呀?我真是惊讶了,心想昨不到三点他不就家去了吗?
看见那一地的烟头没?丫就蹲那盯着你们那楼溜溜地抽到天亮。刚在我这喝了碗豆浆,就你出来的这前脚才走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认识我?
我听他嘟囔的,说原来这就是王胖子老叨咕的三子豆浆啊。这不,照着你的老规矩要了一模一样的两碗。
我这心就象被什么东西拽住了,窦率失常,七上八下的这个难受,老猴他,他……他不回家在这干吗呀。
三子四下瞅瞅鬼鬼祟祟地凑到我耳朵边:王胖子,你丫是不是欠他钱啊?不是我说,这小子长得可真凶,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交完车匆匆忙忙地赶到公司。
高总已经拖着行李箱在楼下等我了,看见我就一皱眉:王胖子,头回坐你的车你就迟到,真是不给我面子。
啊?我心想这早交通拥挤是本城头大难题,多少年了都没解决,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这我还是一溜小跑跑过来的呢,奥,对,这位是不知道,八成从来没挤过公共汽车。
正在心里给自己辩解呢,一看表,我乐了:高总,我没迟到,是你早到了。
啊?真的啊?高总跟我一起去取车,嘟囔着说:嘿,这个死陈向阳又给我把表调快了。
帮高总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顺便把报纸包递给高总。
这什么?高总打开一看就狐疑地问。
你的衣服。我指着那三条原来象霉干菜现在象海带一样的东西说:我将就着熨了一下,不过没熨完就睡着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奥,那你还拿回来给我干吗呀。高总随手把它丢进了后备箱。
嘿,好嘛,我又忘了这位也是一衣服一脏就不要的精英。
我低头跟他走,忽然发现新大陆是的喊了起来:高总,你这鞋……
一双和我一样的正宗北京布鞋正套在他脚上呢。这鞋穿他脚上看起来简直就象是谁的恶作剧,不用化装就利马可以到街坊剧场演小品的那种。
高总把脖子一梗学我说话:我这鞋挺好我这鞋。
看他那样,我更想乐。
车上了路,开出好一段去,高总才憋不住地告诉我:陈向阳说你这鞋好看。
奥。我心说,我说呢,他在这较劲呢。
哼,我可是跑遍了全城才买到这么一双啊。缺货!现在我相信你说的话了,王胖子,看来还真是全城的大款都改穿它了。
对了,高总,最近怎么没见陈总啊?
他忙着跑工地呢,我们俩各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