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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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蓝色的眼睛里,隐藏的是热情。
回到寝宫已经是三更天了。长绢观察了龙乘君,看到他还在熟睡,悄悄的钻进被窝。
“你回来了。”龙乘君的话,吓得长绢一惊。
“嗯。”原来一切都在这个男人掌握之中!
“你明天会去看执刑吗?”龙乘君道。
“是。”长绢冷冷应道。
这一夜,长绢未眠。
16
清晨刚刚有点睡意。
梦中,布朗死於铡刀之下。
长绢的眼前一只晃动著那溅血的三尺白色长绢。
别欺骗自己了。布朗的头笑道。
你是段无言。
你是段无言。
你是。。。
猛地坐起,长绢惊喘著,逃出了恶梦。
枕边空冷,龙乘君一定是上朝去了。
硕大的宫殿,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所有的人都不在了。
为了这次冬征,龙乘君做了充分的准备,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冬天正是各国休养生息的时候,没有人会想到他会突然派兵。龙乘君精选了数十万名自小生於北方的耐寒壮士,组成一训练有素的大军。
车马浩浩荡荡,这里已经是边界,冬天在这里是凄凉的,没有人烟,没有放牧者,远远望去,一片无际的白雪。
长绢坐在皇车中,抱著暖炉取暖。
龙乘君却不在这里。自从布朗死後,长绢更多的是沈默。龙乘君也为了出征而忙碌,无暇顾及他。偶尔两人见上一面,没等一局棋结束,龙乘君就因收到急报而去处理政务了。
日子一久,长绢也习惯了一个人品茶,无聊时阅读一些医学书籍,却再也没有人跟他讨论医术了。
车子摇摇晃晃,长绢放下暖炉,打开窗帘向外望去,却见龙乘君的车子里,也正有人在掀开窗帘向外看。
那人正是龙乘君。长绢望著他,却发现乘君的眼神充满讶异。然後对方就把窗帘放下了,仿佛作了什麽亏心事一样。
长绢的心中总觉得那个眼神怪怪的,纳闷了一会,继续抱著暖炉看书。
此时龙乘君的车内──
“怎麽了?”龙乘君眼睛不离奏折,问对面的人道。
“看到皇上车中的人了。”与龙乘君一模一样的人垂眼答道。
幸好这里没有人,否则一定会被这两张完全相同的脸吓得半死。世上长得像的人有千千万万,却难以找人出其之右了。
“是吗?”龙乘君抬起头来,审视著对方的眼睛,“风,你该知道怎麽做。”
“是。”风毕恭毕敬的鞠躬,“绝不可以出现在长绢大人的面前。”
龙乘君又低下头批阅奏折,心却飞到了另外一个车里。
这里的天很冷,不知长绢的身体能受得了这严寒麽?
“来人。”龙乘君一边批奏折一边道。
“喳。”胡公公进入应道,他看了峰却一点都不吃惊。
“再给长绢抬一个暖炉去,还有被子。”
“喳。”
果然不出龙乘君的预料,出师顺利,毫无准备的敌军节节败退。冬季打仗是辛苦了些,但是辛苦由辛苦的代价。
长绢在帐中无聊,带来的书都看过了。反正龙乘君也不在,从战争之日开始长绢就没见过他,所以长绢躲过守卫跑了出来。
战後的场景是惨不忍睹的。即使是胜利一方,龙乘君的士兵毕竟还会有损伤。在伤患营帐里,哀号声此起彼伏。
拿著皇上发的令牌,长绢走进军营,加入了军医行列。自幼被教育要积德行医的长绢是绝对无法放著眼前有病人却不管的,同时他也知道,这番被“段无言”所敬重的道理,在龙乘君那里是被禁止的。
“啊!!”有名重伤患者尖叫著,他中的箭已经入骨了,流血不止。长绢决定为他实施外科手术拔除箭头。布朗曾教过他一些,他都了熟於心。虽然懂得不多,但救他倒还有余。
但显然麻醉剂的浓度不够,刚刚从西域传来的这种医术,这些老中医根本不屑去学,结果配药竟都弄错了。伤患拼命挣脱绳索扭动著,长绢大喝一声:“拿木棍来,让他咬住!”再不拔除箭头他就没命了。
但是伤者已经痛得神志不清,一个挺身,咬住了长绢的肩。
“唔!”长绢被咬的,正是他的旧伤处。他立刻直觉到伤口又裂开了。但他管不了这麽多了,趁著伤者镇定下来,长绢就著这种被咬的姿势,将镊子向伤处一探,一个用力,迅速拔除箭头。
箭头安全拔掉,伤患也晕了过去。长绢迅速的收拾好伤口,就在众大夫的惊恐注视之下大步走出帐篷。这一系列工序,他竟花了短短的一刻锺!
长绢心无旁骛。他需要找个地方沐浴,洗掉身上的血迹──一部分是病人的,一部分是他的。
军营中现在是不可能有沐浴的地方了,但是回去更会被龙乘君抓到,以他的个性,没准就会杀了刚刚那个病人,那他救人不就前功尽弃了?
想来想去,长绢决定去驻扎前他看到的那个湖,虽然冬天,却没有结冰,甚至还有蒸汽滚滚冒出,看样子是有温泉眼。
走了一会儿,终於看到了那个湖,长绢脱掉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将干净的披风放到一边,进入湖中。
湖水是暖的,长绢的伤口被水一浸,痛得他呻吟了一声。
正小心的清洗著伤口,长绢突然喝道:“谁?”树林里一阵骚动──这里离军营不远,应该没有敌人才对。树林里突然冲出三个壮汉扑入湖中。
一个捂住了长绢的嘴,将他抱起来。另外两个一个放哨一个拿起长绢的衣物。
长绢甚至来不及惊恐就被打昏了过去。
朦胧中他听到三个人的对话,其中一个操著一口流利的中原口音,里外两个说话的语调很别扭,长绢突然想到──他被间隙绑架了。
意识逐渐远离。。
真是的。。。事情闹大了。。。
朦胧中他想到。
17
“拉出去,斩了。”龙乘君冷道。
“皇上,长绢的失踪,他们几个固然有罪,但也最不致死啊。”胡公公赶紧上来为这几个老中医求情。
“那好。”龙乘君冷笑,“把他们几个扔出去。扔到营外。”
扔到营外,外面野兽出没,他们几个老头,扔到外面不是跟处死没什麽两样?但胡公公断不敢把这话说出来的──皇上真的发怒了。很少有的如此之大的怒气。
“派人出去找,找不到就都提著自己的人头来见我。”
一甩袖,龙乘君提起披风穿上走出帐外。
“皇上,万万不可啊。派下人去找就好了,您万万不能出去啊。”
龙乘君头也不回跨上马,马一声嘶鸣,扬长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龙乘君的心跳,似乎整个山谷都听得到。
长绢──
长绢──
一声声的呼喊著。
若是有人胆敢从我这里夺走他──杀无赦。
若是夺走长绢的是老天── 我就毁了这个世界!
“哈!哈!”马儿越跑越快,逼近极限。
一阵天旋地转──
马儿摔倒了!
龙乘君一个翻身,终究因为速度太快,重重摔在了地上!
钝痛,龙乘君不管。
他只要他等了那麽久才得到的──
独一无二的长绢!
龙乘君出现在帐内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皇上受伤了!
“御医──”
“皇上您这是──”
“小心小心那──”
众人七嘴八舌,就像都想凑上来为皇上疗伤的样子。
龙乘君冷冷道:“长绢可有消息了?”
胡公公说:“回皇上,目前还没有。但是武将军已经派了──”龙乘君一扬手,胡公公不再说下去了。
“你们都散了吧。”
“皇上。。。”
龙乘君摆摆手,不再看他们。
长绢是一定会找回来的,但是首先他要扫平敌军!
翻开地图,龙乘君细心的查看著。
长绢为什麽会不见?莫非是他自己想逃走?
这个念头一闪现在龙乘君的脑中,他就翻起了怒火。
“武──”正要叫人,突见帐帘被掀开了,走进来的是一高大的男子,怀中抱的正是长绢。
龙乘君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起来:“风,这是怎麽回事?”
风拉下头巾,露出与面前的皇帝毫无二致的脸:“回皇上,臣在十里外的山洞找到了长绢大人,但是恐怕。。。”
“传御医!”龙乘君大步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接过长绢放到床上。
“这。。。!”龙乘君狠狠道,“这伤口是──”
“是的皇上。”风道出了龙乘君未出口的事实,“他被三个蛮族人强暴了。”
“轰”的一声,桌子被龙乘君踢倒,桌上的地图,奏折和砚台统统散在地上。
龙乘君真的怒了。
这是伴他如此之久的胡公公和风,第一次看到的真正的怒气。
“滚吧。除了御医都滚。”一脸冷静却眼睛通红的龙乘君看起来就像是隐忍著的狮子,随时可能爆发。
“没听到吗?”淡淡的声音,却浸透了恐怖。
“是,奴才告退。”胡公公拉了风,赶紧退了出来。
到了门外,胡公公吐出一口长气。
“第一次看到──啊,风!”胡公公看著眼前的风,青色的长袍上竟都是血迹斑斑。
“不要紧,都是那些蛮人的。还有。。。长绢的。”风道。
“咳。。。你们兄弟。。。”胡公公刚刚说了几个字就立刻捂上自己的嘴,张望了一番看周围没有人又道,“对了,风,你不能这个样子啊,被人看到就不好了,跟我来。”
风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帐篷,跟胡公公走了。
被他看到了。。。
刚刚苏醒的长绢,心中只有这个念头,压抑著。
乘君看到了他被人强暴的样子。
肮脏的被人随意欺凌身下,
一遍遍重复著恶梦一般的动作。
跟被龙乘君强暴时的感觉不同,长绢的心里满满的是对自己的嫌恶。
不想醒来,怎麽可以醒来?
醒来了,要怎样面对他?
长绢就那样躺在床上,闭著眼睛。
一双温暖的大手包围住了他的。
“长绢,长绢。”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呢喃。
“长绢,醒过来。”喋喋不休。
“皇上,您也要保重身体啊。”这个是武将军的声音,“大敌当前呢。”
龙乘君的手抽开了,然後旁边发出了磨墨的声音。
“把这个那去,照这上面去做。败了,就别再来见我。胜了,官升一品。”
许久,看样子是武将军读完了纸上的话,惊叹了一声道:“皇上英明!”然後就匆匆出帐了。
大手又围了上来,传达著热度。
“你该睁开眼睛了吧,让我担心你很高兴?”龙乘君突然道。
长绢慢慢睁开眼睛。
对视。
“你瘦了。。。”长绢微笑。
“这话应该我说你,你睡了有十日了。”龙乘君拉过长绢的手,摸著他轮廓鲜明的脸上新长出的胡茬。
“别。。。”记忆闪电一般袭击了他,长绢收回手。
“长绢,是我不应该冷落你,让你发生了这种事情。”
“我又不是你的妃子,谈什麽冷落不冷落的。。。”话虽这样说,可长绢始终不让龙乘君再碰他。
看到长绢心情甚差,“你先躺著,我有空再来看你。”龙乘君苦笑著走出帐外。
“风。”龙乘君对帐外过著头巾的人道,“谢谢你。”
风摇摇头:“皇上您和长绢大人没事就好。”
站在帐外指挥的武将军没想到皇上这麽快救出来了,他还以为得到了皇上的手谕,自己要大干一场了呢。
“你继续。”龙乘君早已看穿了臣子的心思。偶尔让臣子出出风头也能助长士气。
“是!”
十五日收兵。
大战的结果自然在龙乘君意料之内,毕竟他在出征之前就做了完全的准备。
唯一猝不及防的就是长绢。
他知道长绢不想再让他碰的原因。
男人也是有自己的贞操原则的。
何况长绢,根本就是个性情中人。
他会因为他夺走了他的一切而恨,会因为自己的友人之死而伤心,也同样会因为被强暴而讨厌自己。
但是,龙乘君决不会放他不管,当初他爱上的,不正是这样一个性情中挣扎的少年?
“长绢,还记得吗?”龙乘君坐在长绢对面下棋,单手托著下巴,“我从灵远山接你回宫时,你也是病怏怏的。”
“嗯,那时我身体很不好。”
“後来不也是好多了?”龙乘君爽朗笑道,“什麽伤都是会好的。”
长绢停下正要落下的棋子,看著龙乘君的眼睛,龙乘君不躲不避。
“皇上一点都不在意?”
“不要叫我皇上,听起来像荒山,不好听。”
“乘君──为什麽?”
龙乘君一把拉过长绢,厮磨耳鬓:“长绢,我已经等不及了。”
可是。。。长绢没有把可是说出,无奈的,等著龙乘君的下一步。
龙乘君拉开他的领口,细细的舔吻著,手在他的跨间游移著,点燃他的欲火。
大手再次包围住他的手,缓缓伸向龙乘君的跨间。
──火热──
“长绢,我只要你。”沙哑的声音回响。
我只要你。
长绢流下泪来。
只这一句就够了。
管他谁是谁,谁对谁作了什麽。
眼前的这个男人拥有比谁都强烈的野心和欲望。
但他只要他,那就够了。
“拉出去,斩了。”龙乘君冷道。
“皇上,长绢的失踪,他们几个固然有罪,但也最不致死啊。”胡公公赶紧上来为这几个老中医求情。
“那好。”龙乘君冷笑,“把他们几个扔出去。扔到营外。”
扔到营外,外面野兽出没,他们几个老头,扔到外面不是跟处死没什麽两样?但胡公公断不敢把这话说出来的──皇上真的发怒了。很少有的如此之大的怒气。
“派人出去找,找不到就都提著自己的人头来见我。”
一甩袖,龙乘君提起披风穿上走出帐外。
“皇上,万万不可啊。派下人去找就好了,您万万不能出去啊。”
龙乘君头也不回跨上马,马一声嘶鸣,扬长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龙乘君的心跳,似乎整个山谷都听得到。
长绢──
长绢──
一声声的呼喊著。
若是有人胆敢从我这里夺走他──杀无赦。
若是夺走长绢的是老天── 我就毁了这个世界!
“哈!哈!”马儿越跑越快,逼近极限。
一阵天旋地转──
马儿摔倒了!
龙乘君一个翻身,终究因为速度太快,重重摔在了地上!
钝痛,龙乘君不管。
他只要他等了那麽久才得到的──
独一无二的长绢!
龙乘君出现在帐内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皇上受伤了!
“御医──”
“皇上您这是──”
“小心小心那──”
众人七嘴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