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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花街十二少之笑面虎)笑面劣虎(吕希晨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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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痛,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做什吗?」 



「我……」勃勃生气因为这话霎时散去,执拗抬高的下颚缩了回去,换成满脸的落寞垂首。 



「说话。」 



一双细臂代替回答揽住莫昭尘的颈子,将他紧紧搂在单薄的胸前。 



「陆麒?」他这个举动……莫昭尘玻鹧畚薹ǹ酥聘∠衷谀院V兄鸾デ逦木跋蟆!



曾经也有人这么对他……可那个人 



「不要讨厌我,不要赶我走……」发顶上低喃的语句中可明显听出声音的主人难以掩饰的害怕与担忧,勾回莫昭尘的注意。 



虽然简单、虽然幼稚可笑他却笑不出来,因为他听出陆麒是真的怕。 



「我有说要赶你走的话了?」 



「没有……可是你骂我,所以我想你大概会…」 



「我没有骂你。」莫昭尘叹口气,他若想骂人不会这么和颜悦色。「我在教你。」 



教「教我?」 



「记得我问过你识不识字、懂不懂武功,知不知道算术帐目吗?」 



「记得。」陆麒红了脸。「我……我都不会。」 



「如果要跟我就要懂这些,既然不会就需要人教,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待人处世,想要在这乱世中求得生存就要懂得待人接物的规矩,不能随心随性、恣意而为,凡事就算心中有定论也不能轻易说出口。」 



「你是说喜欢什么或讨厌谁都要放在心里不能说?」 



「没错。」 



「那样过日子不是痛苦吗?」什么都不能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明明讨厌那个人还要装出喜欢的样子,明明喜欢一个人却不能让对方知道,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之前都要一想再想,明明不想做的还是得去做,想做的叉不能做,活在世上没有一个人懂你这样的日子不痛苦吗?」 



「可以找一个你信得过也不会背叛你的人据实以告,告诉他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又在乎什么。」 



「只能找一个?」 



「陆麒」莫昭尘拉他到眼前,抬头望着他。呵,那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即使是觉得困惑也依然晶亮灼人呵。 



打从第一次迎上这双眼至今,他从没见这双眸失去光采,不论是喜是怒、是悲是哀,这双眼始终闪闪发亮,让人很难不去在意。 



还是个小鬼哪……「人生在世须知一件事。」 



「什么?」 



「多一个人了解你就等同于多一个人知道你的弱点、你的罩门,哪天也将成为你的致命伤。」 



「我……不懂。」 



「也是。对你而言,这些话似乎说得太早。」是他太过急切。「总之,我希望今后你能做到不妄自论断人,就算是已经见过的人也一样,行吗?」 



「你不希望我讨厌那个叫白宁的娘儿们?」 



莫昭尘呵笑出声:「我怀疑你会讨厌她,等见过她你就知道我为何这么说,告诉你这些并不是为了宁儿,只是教你一些道理,今后你会认识更多不同的人,任意论断一个人表达自己对他的好恶会让你损失很多东西,现下同你说这些还是太早,总有一天你会明了。」 



「你没有讨厌我?没有要赶我走?」 



「我」 



咕噜咕噜……陆麒肚中唱起的空城计打断莫昭尘的话。 



「呃……我、我没有吃饭……」丢人!真的丢死人! 



「呵!哈哈哈……」这小鬼真的很有趣吶!每天都有不同的事发生在他身上,呵呵呵…… 



他笑了!陆麒双瞳紧紧锁住眼前笑意浓厚的人。 



不知为何缘故,莫昭尘笑了这件事让他觉得松口气,才发现自己先前一直憋着一口气没换,绷紧心神在听他说话。 



松懈后特别容易让笑意感染,想辩解的话也化成笑意出口: 



「我嘿,嘻嘻……哈哈……」 



这是否就叫误会冰释? 



谁知道呢。 



*** 



「噢呵呵呵……噢呵呵……这种事咱们花街鼎鼎大名的莫爷也做得出来,呵呵呵……」银铃似的笑声在女子特有馨香飘扬的厢房中盘旋,许久仍不见消减半分。 



「够了,宁儿。」莫昭尘半带为难地摸摸鼻头苦笑,「妳非往我纰漏上猛戳不可吗?」 



「笑话!奴家怎敢耻笑咱们莫爷。」白宁板起脸,正经八百的说:「这事有什么好笑的!谁要是敢笑,奴家就替你讨公道去!什么嘛,不过是一时瞎了眼把男扮女装的孩子当成真的小姑娘,还出二百多两高价买下而已,这种小事有什么好笑的!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信啊,您说是不?堂堂莫爷眼光何等犀利高超,怎么可能眼睛沾了浆糊,错把少年当姑娘!」 



如果这是安慰,肯定是旷古绝今的安慰法。莫昭尘觉得自己彷佛被人一掌劈下十八层地狱走过刀山、滚过油锅,一身伤。 



早知如此,他应该带陆麒和小三子在泉州多待一些时日,避避风头。 



「损人不带一个脏字,宁儿,妳愈来愈会说话了呵。」 



「当然,有个专引麻烦上门的主子,我们当手下的怎么能不自力更生、自求多福?」啐,不提就不会想到,这家伙真有他的,竟然惹毛漳州若竹阁那姓柳的老女人,让她带入上门挑衅。「要不是本姑娘机伶,你这潇湘楼不被她一把火烧了才有鬼。」 



「所以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圣先贤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白宁玻鹧郏貌仄鹣氚涯橙说耐放∠吕春徒忝妹翘咦磐娴哪钔贰!改笠账凳裁蠢醋牛俊埂



一阵寒意忽涌上背脊,笑脸染上尴尬。「一时口快。」 



「常听人说口快之言是真心语,你说的应该是真心话吧,嗯?」 



「这个嘛」 



「我说莫大爷吶!」俏臀坐上莫昭尘大腿,温香软玉自动送入怀,是男人应该觉得心猿意马,但详知白宁脾性的莫昭尘此刻只觉得冷汗涔涔,有种大难当头的预感。「您说我是不是该找齐姐妹们一块到哪去游山玩水个把月,让潇湘楼高唱空城计,免得让你觉得难养吶?」 



「我说错话了成吗?」莫昭尘抱拳打揖。「在此向妳陪不是,请宁儿姑娘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一回,原谅昭尘一时无礼。」 



「这个嘛」樱唇逼向眼前只隔数吋的俊容,芬兰轻吐:「让我考虑考虑。」 



「放开他!」 



一声粗哑的暴吼破门杀入重围,在房中男女不及反应下,白宁马上觉得自己被用力拉离莫昭尘的大腿,美臀跌在冷硬的地上,疼得她直想掉泪。 



「哎哟……疼……」待回眸,便见莫昭尘身前站着一名怒气冲天的少年。 



唉呀呀!应该就是在泉州买回来的少年吧?「你就是陆麒?」 



「不准碰他,妳这个老女人!」 



老女人?他叫她老、女、人?在错愕中站起身,白宁瞪着眼前蛮横无礼的少年。 



半晌 



「噢呵呵呵……有意思!昭尘,你这回可买到好货色了喔!」第一个,第一个看见她没脸红脖子粗,像根胡萝卜伫在原地动弹不得的男人呵!虽然只是个少年,但一样特别。 



尤其,他还叫她老女人,多有趣吶!「难怪你会将他带在身边。」话,是说笑居多,但美目也在此刻犀利地挑起,来回稄巡两人,最后与莫昭尘的目光交集。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白宁瞅着笑意未减的莫昭尘,那张百年不变的笑脸老是让她有想撕烂的冲动。 



可恶的男人,除了笑就没有别的表情吗?真是! 



而陆麒,跟他不同,一张脸打从刚才就皱紧到现在,火气忒大没见消退一分。 



一个喜一个怒,还真是好玩。 



但若是其中有人别有用心就一点也不好玩了。 



莲足轻移向前,立刻被陆麒喊住。「不准过来!」 



白宁会被吓住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要是这样就被吓住,她白宁岂不白活这些年? 



非但继续走,藕臂伸出,一把搂住挡路的陆麒,抱在纱衫半敞的酥胸前。「真可爱的少年,放心好了,今后就叫我一声宁儿姐姐,我啊一定好好照顾你,让人不敢欺负你。」 



「妳!放、放开我!」陆麒红着脸大叫。「放开我啊!」 



「哎呀?难不成你还没开过荤?」她这会儿更有逗弄他的乐趣了。「来,跟姐姐走,最近有个新丫头就要在咱们楼里挂上红牌,我带你去认识认识。」纤臂勾住陆麒脖子,不由分说便往外拖。 



「放开我啊!」陆麒奋力挣扎,可怪的是怎么都挣不开。 



照理说,再怎么样他十六岁大的少年,力气也不至于输给一个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青楼女子,再说他打小扛锄种田的,力气也比一般同年纪的少年大,怎么就是挣脱不开? 



「饶了陆麒呵。」这女人是认真的吶。莫昭尘终于开口,挽救陆麒的该怎么说?算是贞节吧。「他只是护主心切。」 



「小三子也护主心切,可也从来没打断你我亲近吶。」白宁意有所指,暗示意味极浓。 



「陆麒担心妳染指我。」 



「染指?呵呵呵……莫大爷,只有您染指人的份,哪个人敢染指您吶?」 



「少胡说。」她是故意说给陆麒听的吗?莫昭尘思忖,轻松的笑意增了一丝只有自己明了的沉重。 



她看出来了呵…… 



「莫、莫昭尘!」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陆麒抬臂挡住逼向自己的红唇,心急的大叫:「这个、这个女人到底在干嘛?莫昭尘!」 



「宁儿。」她真不该叫宁儿,叫惹麻烦也许更贴切。「别闹。」 



「这么在意他?」白宁顿住染指的举动,蹙起柳眉望向看似优闲坐躺在椅上的男人。「你知道这意味什么?」 



「白宁。」再出口,莫昭尘的语气已不若先前轻松自在,虽然笑脸没变,却让周遭空气变得凝重。「陆麒,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我不要!」他得防范这个女人欺负莫昭尘。黑眸打破门而入后就没松懈警戒,一直瞪着神色自若的白宁。 



「宁儿不会对我怎样。」明白他心思的莫昭尘不禁苦笑。他看来有这么容易被女人欺负?「不要看轻我,比起你,我应该更有本事自保。」 



「我知道了。」他说的是事实,陆麒垂头丧气暗忖。 



是啊,他一点武功都没有,根本就保护不了他,还装得那么神气要保护人真丢脸。 



「你可以去找小三子,告诉他从今以后由他负责教你武功。」 



教他武功!垂头丧气的脸忽地亮了起来。「你要小三高教我武功?」 



「你想保护我不是吗?」 



「我马上去!立刻去!」心思全教这意外的消息吸引,夺门而出的陆麒只留下少年憨直的粲笑。 



那笑,亮眼得让房里这对已在世间打滚,经历风风雨雨的男女瞬间觉得自己太过污秽阴险。 



*** 



「别太过分、莫昭尘。」白宁板起脸色,回头毫不客气的点住老板鼻尖,指名道姓的说:「他不是崎弟。」 



听见这名字,莫昭尘脸上的笑意退却到只剩一片空白,一反平日的表情竟冷酷得教人背脊直发寒。 



「你听见我话没有?」 



肘靠扶手捂住脸,莫昭尘并未吭声,整个人像是陷入某种无法自拔的胶着之中,难以脱逃,浓浓的悲哀紧裹着他,一点一点逼近,因得他几乎无法喘息。 



退下笑脸,真实的莫昭尘不过是满身累累伤痕的普通人,一个被情伤得鲜血淋漓的失意人。 



「昭尘?」敛起正经严肃的口吻,白宁担心地探上前拍抚他肩头。「抱歉,我话说得太重。」 



「不,不关妳的事。」是他丢不开过去,活该受折磨。「妳怎么看出来的?」 



「眼神,陆麒护你的眼神和崎弟一模一样。」 



眼神?「是吗?妳也觉得他的眼神和他很像?」 



「根本是一模一样。」陆麒知不知道自己执意让他的眼神、态势意味着什么?若是为了报恩,不会有这样决绝的坚毅。 



他护莫昭尘的模样像在极力保护自己珍藏的宝物,就像当年她相依为命的弟弟保护他的样子。 



是巧合吗?还是他这几年来的痛苦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决定派陆麒来取代崎弟在他心中的地位、来救他? 



但这样的情爱如果再一次,结果是否会再一次重复?那样的结果…… 



「我原先没有这打算。」莫昭尘的声音拉她回神。「刚开始并不觉得像,可是之后发现他愈来愈像、愈来愈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莫昭尘仔细回想,记起是从受伤之后他日夜照顾他开始,熟悉的感觉日渐强烈,才惊愕地想起封锁在记忆深处的人。 



「像也绝不是。」白宁抱住深陷伤痛回忆无力自保的他,他们之所以相互扶持全因有一个共同珍惜的人,一个他们共同珍惜却因一椿意外失去的人白若崎,她至亲至爱的弟弟,莫昭尘所爱的男人。「他和若崎长得并不一样。」 



他知道。这点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莫昭尘侧倾,靠在白宁肩窝,开眼低喃:「但是照顾人的粗鲁质朴很像,还有」 



「桀惊不驯的眼神。」她替他接下去。「乍见时我很惊讶,他的眼神和崎弟一模一样。」也难怪他会将陆麒带在身边。 



「但怎么也不是他。」 



「我再清楚不过。」他叹息,「为何不装作看不出来,偏要挑明说?」这句话,说得饱含嗔怨。 



「我担心你再陷落一次,再伤一回。」白宁坦白相告。「陆麒再怎么像,也不是崎弟,不一定会响应你的感情。」 



「我怪吗?爱的并非像妳这样美若天仙的女子,偏钟情于男子?」 



「这世间道理规范太多,守礼规的事儿交给别人就成,我倒喜欢你和崎弟这样不在框框里的世俗凡人,毕竟人生在世不过数十短暂春秋,随心所欲到死总是比较不留遗憾不是?」 



「妳是好女人,世间奇女子。」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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