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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正是血红时-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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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达喝几杯酒,态度倒和善了:“我也是为革命而奔走,一片苦心,到处无人理解。要知道,干革命不是演浪漫剧,还是现实一些好,华中我军力量太小,不能同八路军比,抗不住人家反共风暴。”
  天保劝酒:“我跟你什么也说不清,只请你如实告诉项副军长,你这桌酒席是怎么吃成的。”
  黄达又道:“同项政委怎么说,是我的事,你把原来的区长还请回来,免得引起大的纠纷。”
  那河南人区委书记说:“不中,黄代表,那龟孙区长跑到滁县当了黑狗队长。你来了,跟俺讲了半天‘一切经过’啥的,总不能经过汉奸呐!”
  黄达又固执起来:“那也得请个广西人做区长。李品仙为人不善,广西军战斗力在中国是强中之强,他们要反起共来可不得了!”
  汪波道:“这不难,如今在安徽找广西人容易,现在吃饭,明天再请黄代表作指示。”
  黄达对天保道:“你与他们四支队干部不一样,他们都是红军出身,你是反动军官而且还是国民党嫡系军队出身,要注意改造自己,听党的话……”
  “我怎么成了反动军官?我是抗日军人出身,没打过共产党,现在也是抗日军人。”
  “嘿嘿,你还不服!?五支队周副司令你可知道?原来也是旧军队军官,参加宁都起义,还当上了红军团长,怎么样,还不是被撵出了井冈山!”黄达这次到没再用反动军官的称谓。
  “那是极端错误的,周骏明同志回老家,朱德同志给他几十大洋,他凭着忠诚和信念,还不是又拉起一个红军团,才有现在五支队的基础。”汪波道。
  “你也别牛,你们四支队的干部,主要是红28军出身的人,长期受高敬亭领导,中毒太深,亏的我们抢救和成功的开展反高斗争,你们才回到党的怀抱,四支队才走到抗日前线……”
  “放你娘的狗骚屁!你……”汪波跳了起来。
  就听“嘭”的一声,天保在拍桌子,震的大曲都掉到地上,“不是骚屁,是恶臭屁!我说黄代表,你这个屁股怎么这么大?还这么脏?得谁臭谁,得那脏那呢?”
  “放肆!你敢拍桌子,还敢骂我?你信不信,我回去就撤了你职、办你个反革命?!”
  天保真火了:“队伍是老子自己拉的,武器是老子自己缴的,给养是老子自己挣的,官是老子自己打出来的,与你黄代表没关系。你是谁呀?打几个鬼子、来几仗给老子看看,也好让老子认识一下。告诉你,老子只对打鬼子有兴趣,对当官、对你、对你说的那些,都没兴趣,也不在乎。嫌老子拍桌子、骂人是吧?那你赶紧闭嘴吃饭,别再找茬!”
  刚吃罢饭,来个通信员,送来了五支队政治部一份“通知”,说是项英紧急电召黄达回皖南军部,有要紧事办。黄达看了“通知”只叹气:
  “又是什么人闯了祸,要我擦屁股。唉!党内同志思想还停留在内战时期水平线上,怎能适应形势?小关,派人护送我过铁路,连夜走,唉!”
  关大队派几名骑兵送走了黄达,天保对汪波说:
  “你弄这个假通知,以后军部要追查的。”
  “到时候大家都来个否认,他黄达有个毬办法!”汪波这样回答,“再说,中原局很快就要来到淮南,中原局与东南局是平行单位,项英也不敢追查刘少奇什么。”
  天保道:“怎么说对上级这样做也不合适。”
  “你不是也顶他了?”
  “那是他找骂,是非常诚恳的找骂,太执着了,不骂不行。”
  汪波摊开双手:“对喽,这也是他找骗,非常诚恳的找骗,太执着了,不骗不行!有什么办法哩?他是到处落屎不擦屁股的人,有这一位上级在,我们不仅无法开展工作,弄不好队伍还会被他搞垮,这就叫官逼民反,不得不反。”
  天保笑了:“真不可想象,革命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官架子就端出来了,喜欢找骂、执着找骗,要是革命成功了,得摆多大的谱?!”
  第二天早上,五支队参谋处真的来了通知,要关大队去半塔执行新的任务,刘官集地方移交给老八团刚组建的一个游击大队。
  关大队此次来了50余天,创建了一块不坏的小根据地,打了些小仗,把公路上十几个小踞点全拔掉了。这些小踞点都没有日本兵,全是些伪化匪、痞,踞点也不坚固,一摧就垮。发展一些新兵,收缴一些武器,全交人五支队了。移防工作由汪波主持,天保在做社会上层工作。公余之暇,天保又老是想着祝娟,想去看看她。哎!我们名份上已是夫妻了,我只拍过你的背,你只拉过我的手,我俩相爱,仅此而已。


第二十章 马后炮
  两天之后的下午两点,关大队在半塔以北20里地向北开进,罗司令在前头等他们,任务是直去洪泽湖东南角,迎接八路军南下部队,115师344旅687团。现在五支队已在天长、六合、仪征三县之间与北上的陶勇部队打通了联系。陶勇带部分主力和当地游击队会合,扩编为苏皖支队,再和八路军联系上,发展路东的抗日网络就算搭好了。老罗是大胖子,但好动,到处跑,打了不少胜仗,路东老百姓很多人都见过这位金刚司令。
  今天是农历九月二十一日,介于秋冬之间,天气变冷了,部队还穿单衣,行动时不冷,一停下来就有些凉意。这儿又是小丘陵,农家以种植玉米为主,棒子刚收完,秸杆还在地里,青纱帐成了灰白帐,还很密。
  从关大队进行队形东南方来了一支小队伍,19人,14匹大牲口。走近来,天保才看清楚,是郭渭川带一部电台,一个武装班,由苏皖支队没有科的科长阿四(张亢)和他的新婚夫人梅桂护驾。天保让部队赶路,他迎上老郭他们,寒暄问候:
  “郭叔,你这是到哪里去?”
  “会合老罗,迎接八路军,陈毅同志迫切需要了解中央意图。”郭渭川说明自己任务,“我在江南职务只是桂名了,在这里用五支队秘书长名义活动,不要让外人了解我军发展意向。”
  “明白。”天保应道,“我在刘官集50多天,基本顺利,五支队把我们调过来做机动部队,根本没进半塔镇,就机动到这里来了。”
  老郭问:“你的队伍扩大多少?”
  天保答:“减少了15人,全是李支队时期军校生干部,让五支队调作别的工作了。”
  “怎么?舍不得?心疼了?”
  “哪里的话,我们的政治骨干还不是四支队调来的?只要抗战需要,再调走150人我也不心疼。”
  老郭道:“你的军事骨干强,还是要发展,华中的反摩擦战事只是个时间问题,我们没有足够军力应付不了。”
  桂子现在是连级待遇侦察员,同阿四成婚刚五天。天保向他俩道喜,她问天保:“你同表姐的事办了没有?”
  “哎!”天保叹口怨气,“大前天我们联系好了见一面,又让黄达搅了,真倒霉!”
  阿四气忿地说:“这个姓黄的真叫人讨厌,老陶北上前,他又去我们部队一次,老陶给他来个闷声大发财,管他说什么,一句不应。他说累了,也觉得无趣,走了。”
  老郭道:“不管怎么说黄达是代表上级的,你和他,一口一个老子的,像什么话,你以为天下就你一个人在抗日?你要提高认识,摆正自己的位置,等候组织处理,回头叫汪政委老老实实的写份检查交来。”
  “嘿,挺大的领导,还挺豆腐,会告状了?”
  阿四嘀咕道:“还是块臭豆腐,到处熏(训)人!”
  他们谈谈说说走下去10里光景,看到了罗炳辉。他身边仅20余人,都坐在一个小山包上,听他讲故事哩。如今战士们都觉得这位首长和蔼可亲,不像支队初建时那样怕他,况且胖司令打仗办法多,跟他上战场心里踏实。
  关大队来到,天保、老郭、阿四夫妇刚和罗司令见了面,东北方突然传来枪声,枪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密。罗炳辉站起来用望远镜看,若干玉米杆遮障,什么也看不清,他略一思索便处置道:
  “关大队展开,准备战斗!阿四同桂子去侦察一下,这是哪个同哪个在打?”
  天保传令部队转入临战状态,把骑兵连放在小山包下,担任首长警卫,张亢和桂子的马,都是从梅家湾带出来的特技马,不是战马,天保要骑兵连长带一个战斗骑兵班,跟上他夫妇俩朝枪响处跑去。
  仅只15分钟,张亢就乘马跑回,老远就高兴地大喊:“罗司令,郭部长!郑大队没有被消灭,现在,韩军33师师长沈青皮带97旅在追打他们呢!”
  “四个多月了,郑大队还在,真要感谢马克思在天之灵了!”郭渭川别提有多高兴了。
  罗炳辉道:“阿四讲讲情况,简要些。”
  张亢说得很扼要,事情是这样:今年六月,郑大队刚成立就受到韩军97旅袭击,当时队伍被打散并无伤亡,他们都是本地人,晚上又聚拢了。张道之也有些组织能力,他把几个干部家属分散隐蔽,队伍准备去场州以东会合管文蔚部队。但他们步步受阻,从运河西跑到运河东,从淮南跑到淮北,曾经多次进击日、伪军,每战都因受到韩军夹击而不能达到预期目的。这么拖来拖去,转战四个多月,部队拖得疲乏不堪,简直像一群叫化子。昨天中午,他们又转回原籍,才听说五支队在何处,连夜强行军向半塔来。半小时前复被97旅盯上,一路追打过来,大队长郑斌受伤,张道之不怕死又不会指挥打仗,部队处势危急……
  有关郑大队的事,罗炳辉在路西听天保讲过,对于张道之不是党员当政委,也认为是好人办了错事。现在郑大队居然还在,真是万幸,于是老罗对天保说:
  “出击吧,打他个王八蛋沈青皮!这也家伙当排长时就候就油腔滑调的不老实,今天该教训他啦。”
  “这是假八路呀!”娜米斯提醒说,“项政委已经复电顾祝同,否认有这支队伍。”
  “你才是假的哩!”老罗语气很坚决,“要是不救郑大队,反共派就会以此为例,对我们小游击队各个击破,统统吃光。行动要坚决,我就这么处置了!”
  关大队已经冲上去了,天保道:“这事有些纠葛,要不要报告江北指挥部一下?”
  罗炳辉手提望远镜,说道:“江北指挥部就是不报皖南,等他们复电来,郑大队早完了。我是江北副指挥,有权处理战场上的事,领导干部做事就要有勇于负责神精,怕负责就不要革命。”
  天保对郭谓川说:“用你个人名义给陈大老板发个电报吧!他是中共新四军分会副书记,对全军有指挥权,只不过暂时分工管东线。向他报告,就是向军分会备了案,免得项英扯皮,这不是责任不责任的事,内部扯皮会影响工作。同时我建议由我派人迅速找见郑斌,要他还用梅家民军面貌同青皮佬周旋,这对全局有利。”
  罗炳辉无笑容地笑两声:“唔,小关在政治上进步不小啦,就照你的意见办。阿四,你拿我一张名片,等小关把青皮的队伍制服了,再把青皮本人拘来!”
  天保带他的警卫,都跳上马向前跑去。
  郭渭川对他带来的电台兵说:“架机器,直呼陈大老板,他现在在叶飞那里。”
  郑大队混乱地溃散过来,一个个衣服褴褛,真像叫化子队。他们还是756人,一个没少,大部分是小知识分子,这四个多月的艰苦磨练,算是这群热心青年参加革命后的第一课。他们本已溃不成军,忽见自己主力来了,顿时勇气倍增,纷纷返回,反击韩军。韩军33师97旅也跑乱了,追过来的不足两千人,余者不知在青纱帐里钻往何方。天保驱马奔驰,指挥包围韩军先头部队。
  罗炳辉已经能大致看清战场情形,没什么可能担心的,便席地坐下,对郭渭川说:“老郭,你这个仁侄小关练兵、打仗倒真是个小能人,他本人和他的队伍,在战场上每一个动作都大有讲究哩。”
  老郭笑道:“你是军事家,我是门外汉,谈打仗,我可说不出个子丑演卯。”
  “那就讲八路军吧。”罗炳辉说:“687团是个老团,原先是徐海东红25军,现在老骨干已经不多了。总的说来八路军发展快,可是115师几个老团到现在还是走州过府式的流动,也不会打游击。687团来是侦察情况……”,他忽然不说了,再说就说到指挥混乱是当前最大隐患,他不好说。
  “呼——”郭渭川哺一口闷气。
  从青纱帐里跑来一个人,胡子邋遢,泥头泥脸,形状颇为狼狈。他问明谁是罗炳辉,就鼻涕眼泪的跑来:“罗副指挥!我是张道之,做错了事,愿受处分,而郑大队都是革命战士,要赶快救援呀!”
  “你给我立正站好!”罗炳辉发火了,“你要是不站在我面前,我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马哈鬼,没命令敢立旗号拉队伍,不是党员敢当政委,你个乱弹琴!”
  张道之哪里还能立正得了:“批评我是小事,救郑大队要紧,罗司令,副指挥!”
  战场上枪声已经止熄,人声嘈杂,战马嘶鸣,还在混乱中。天保驱马驰骋,高声大叫:
  “九十七旅弟兄们!我是关天保,在十里长山收容过你们,招待过你们,今天我包围了你们,是为了援救我的朋友郑大队。为了避免损伤,你们集合起来等沈师长,我也不缴你们的枪。本大队军官同志控制好自己队伍,别妨碍对方集合,更不许轻易伤人,三十三师广大官兵也是愿意抗日的……”
  韩军乱兵在靠拢,仍在关大队监视之下。
  郑斌被抬到罗炳辉面前,泪眼模糊地说:“罗司令,不能处分张道之同志,他是有功的!部队新建,四面受敌,始终坚持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环境这样险恶,部队没有垮,也无一人逃亡,都是他用革命道理教育大家的结果。他不是党员,也告诉我了,我俩一同学习政治,一同……”
  “你负伤了,不要多讲话。”老罗喊军医给郑斌包伤,一面说,“你是好同志,以后慢慢讲。”
  郑大队官兵陆续聚拢来,绝处逢生,虽然疲累,大家都很高兴。郭渭川从电台那边走来,把电报递给老罗,再来与郑、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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