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锦衣卫-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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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城那里,如果不出现别的变化,我不会让韩风出手干预的。”韩侂胄吩咐道:“你现在回去细作司,把所有南洋军情全部找出来,如果找不到别的路径,我们就只能牺牲一部分南洋的汉人,而给予中原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要快!”
林珍立刻站起身来,施礼道:“属下这就去办。”
第二十四章 英儿扎布
码头上,二十多条精壮的汉子正在忙碌不已的从船上卸下物事。那一个个沉重的箱子,让那些汉子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背负着双手,静静的看着那些工人为他卸下箱子。他的身上穿着在真腊极为罕见的绫罗绸缎,手指上的玉扳指晶莹剔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极为珍贵的玉石打磨而成,从头到脚,这位老人家都透露着富贵之气。
“听说那一位是宋朝的官儿,好像是年事已高,就辞官不做,来到真腊养老!”远处一位闲着发闷的船夫,懒洋洋的坐在码头的石阶上,晒着太阳,随口说道。
坐在他身边的船夫们纷纷反驳道:“胡说,人家若真是宋朝的官儿,想要去哪儿不行?偏偏来我们真腊?真腊能比大宋更好吗?听人说,大宋遍地是黄金,就算是种田的、砍柴的都穿着绫罗绸缎。更何况是当官的?”
之前说话的那名船夫不屑的看着那群目光短浅的同伴,冷笑着说道:“你们知道个屁。他家昨天已经先有一条船到了真腊,就是老子给他们卸货的。那时候就已经听的很清楚了,人家是因为在朝中得罪了一些有势力的官员,怕辞官之后被人逼迫,才来我们真腊养老。你们自己想,交趾、安南、大理……这些地方也能养老,可能和我们真腊的气候相比吗?”
“原来如此!”船夫们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即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向那位雍容富贵的老人。
“昨天他家人带的箱子没多少,很轻,八成是一些衣服物事。今天这么多东西,又是这位老人家亲自看管的,说不定是很多财宝呢。咱们真腊以后又多一位大财主了。”船夫酸溜溜的说道:“我家亲戚要是还没找到活儿干的,我就让去他家碰碰运气去,说不定他家还需要仆人呢。”
一群船夫正在说话间,忽然看到一队官兵手按长刀快步朝码头上走了过来,为首一名军官耀武扬威,诸位船夫都认得此人,这位趾高气昂的年轻人,是如今真腊国王阇耶跋摩七世的侄子英儿扎布。正因为他有这样的后台,才能驻守真腊最繁华的港口,光是从港口抽税,都不知道已经赚了多少钱。
英儿扎布快步走到那位老者身边,板起面孔喝道:“你是什么人?搬运的又是什么东西?”
老人家微微欠身施礼道:“在下王安龙,大宋广南东路人氏。曾在福建路任职七品官员,如今辞官不做,想到真腊来定居,早在半个月以前,在下就已经将大宋官府开具的文碟交递给真腊官府。也在左近购买了房产,准备在此久居。”
“来真腊自然没有问题。”英儿扎布用他那半生不熟的汉语大声叫道:“不过,你带着这么多东西,我却要检查一番,不然的话,要是有什么违禁品进入真腊,还要我负责。”
“都是些老夫自己很喜欢的玩意,大人只管看。”王安龙料知里边绝对不会有违禁品,便大方的让开一边,指挥家仆和搬运工人把箱子打开给英儿扎布看。
数十口箱子尽数被打开,英儿扎布那双小的像老鼠一般的眼睛,立刻瞪得极大。虽然他有些不学无术,又有些二愣子脾气。可好歹也是贵族出身,在吴哥住过很久,好东西自然见得多了。这些箱子里,光是他认得的,就有不少金银财宝,还有许多大宋名贵的瓷器丝绸等物,光是这些已经价值不菲了。
“娘的,在大宋当个七品官就能捞到这么多啊……”英儿扎布喃喃的叹息道:“简直把我这个贵族比的没边了。喂,老头,这一箱是什么石头?”
王安龙走上几步,只见英儿扎布站在一口箱子之前,仔细一看,不由得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些是宋朝很出名的端砚。曾有诗曰:端溪古砚天下奇,紫花夜半吐虹霓。是极为名贵的砚台。老夫辞官之时,许多同僚不知道要送些什么给老夫践行,就每人送了一份端砚,聊表心意。”
英儿扎布歪着脑袋反问道:“很值钱?”
王安龙尴尬的笑了笑:“或许值得几文钱。”
英儿扎布从嗓子眼里哦了一声,随即走到另一口箱子前,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件奇怪的玩意,在手中把玩了半天,低声问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是汉代的青铜器,老夫没有什么嗜好,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收集一些古董。”王安龙咳嗽了两声,轻声说道:“这些不过是破烂而已,不值钱的。”
“胡说。”英儿扎布厉声喝道:“你区区一个七品官,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家私?休想瞒过我,本王子在真腊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一个糟老头儿带着这么多东西来到真腊,不用问,一定是贼赃,来我们真腊销赃来了。这些东西,不是海盗的,就是山贼的。来人啊……”
随着英儿扎布一声高呼,他带着的那一队真腊官兵,快步跑了上来,七手八脚将王安龙推到一边。
“这些贼赃,本王子就带走了。老头儿,念在你年纪老迈,这次,本王子就不追究你的罪责。要知道,在真腊,销赃可是要杀头的。你年纪大了,又是汉人。我饶你一次,给我滚!”英儿扎布带着一副得意的笑容,狞笑着说道:“来人,把这些贼赃都给我搬回去。”
王安龙顿时就急了,上前去抱住箱子,大声哭喊道:“这些是老头子一辈子的积蓄,还有祖宗留下来的产业,你们真腊人怎么能说抢就抢去呢……”
英儿扎布板起脸孔,缓步走到王安龙的身边,解下腰间的长刀,连着刀鞘一起重重的打在王安龙的后背上,冷冷的说道:“呸,别以为你这点东西,本王子就能看得上。什么抢你的东西?本王子是要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仔细查证是不是贼赃。如果是贼赃,本王子少不得还要把你抓回去审问。不是贼赃的话,本王子自然会退还给你,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找打吗?”
王安龙本来就已经老迈,哪里吃得住英儿扎布这年轻人的打,几刀鞘下来,老人家已经满地打滚,王家的家仆急忙跑上前去护住主人,拼命求饶。英儿扎布打了几下,消了心中那一口气,得意洋洋的大笑着,带人扬长而去。
码头上的工人,只要是没事儿干的都围拢过来看热闹,眼巴巴的看着英儿扎布平白抢了别人的家产去,大多唏嘘不已。也有些一贯就对汉人不满的,幸灾乐祸的说着,想来真腊当财主,没想到,刚来的第一天,就已经被洗劫一空……
王安龙在家仆的扶持下,缓缓站直了身体,举起袖子,擦去嘴角上的血迹,看着英儿扎布远去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你这是违抗我的命令。”韩侂胄极为少见的拍了桌子,楠木做成的厚重桌子,似乎被韩侂胄的大手拍的颤抖起来,桌子上的茶碗一阵乱晃,茶杯盖都差点掉在桌面上。
面对朝中数得着的实权人物,这样的怒火足够将胆量不足的人吞噬。可林珍依然十分淡然的站在韩侂胄面前,偌大的书房里空荡荡的只有这两人。
“大人,细作司有自己做事的风格。您说得对,总领大人不喜欢牺牲自己人,所以,我们当下属的,就要按照总领大人的意思去办事。如果总领大人知道您为了给他一个下南洋的借口,而牺牲了大批在南洋的汉人。总领大人一定会和您闹翻的。”林珍不卑不亢的说道:“属下不是违抗您的命令。只是按照细作司的套路来处理这件事。理由,总是能找得到的。”
“你们一个个都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能自己飞了?”韩侂胄冷笑道:“还口口声声总领大人,就算他今天拜了相,他也是我儿子。”
“大人……”林珍听出来韩侂胄话中的味道,虽然还是有些生气,可比起刚才勃然大怒的时候,已经算是平静多了,便轻声细语的解释道:“我谋划这件事,并非碰运气。真腊和占城交战多年,大宋虽然没有出兵阻止,可一直也在观察局势。我查阅资料之后,发现真腊和占城各自有些人是可以利用的。只要放出适当的消息,营造适当的局面。事态的发展,虽然过程我们不能控制,可走向必然是按照大宋的意愿来走。”
“况且,把牺牲压到最小,都承旨大人应该不会有异议的。”林珍换了一副笑容,女人的笑容永远是对男人最有效的武器之一,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一个笑意嫣然的美丽女子呢!看到这张如花笑颜,韩侂胄的怒气,隐约又减了两三分。
韩侂胄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碗,淡淡的说道:“已经拖了太久,朝廷已经不想再拖下去了。如果近期再没有好消息,那,细作司必须按照我的意思去办。”
“遵命!”林珍笑盈盈的说道。
第二十五章 律法和真腊国情
不得不说,汉人对周围这些小国的影响力是很大的。就连官府的结构,也和汉人十分相似。在真腊南部,英儿扎布就是仅此于阇耶跋摩七世的第一号人物。他身上的头衔数都数不完。总结起来,这位爷就是真腊南部的地头蛇,黑白通吃的那种。
可偏偏遇到了王安龙是个很认真,很讲道理的主儿。自从自己的东西被英儿扎布搬去之后,王安龙就很认真的每天踱着步去英儿扎布的官邸散步去。每次去,虽然都被拒之门外,可是王安龙却很严谨的递上帖子,问问查清楚了没有,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不是贼赃。
一来二去,实在是让英儿扎布有些烦恼不已。曾几何时,英儿扎布想过索性把这个烦人的汉人老头杀了得了。可想想,难度实在有点高。王安龙不是一个人来真腊的,他带着偌大的家族前来,连同仆人在内,少说也有百十人。其中大部分还是壮年男子。这些人要全部杀死,一个都不给跑掉,就要动用大批军队了。不然的话,只要跑掉了一个,跑回广南西路告状去,汉人是要面子的,就算只是官府文碟发到了阇耶跋摩七世那里。英儿扎布的颜面也要受损不少,少不得要被阇耶跋摩七世责骂的。
“怎么办?”英儿扎布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看着身边的幕僚们,不忿的说道:“这老头儿快把我给烦死了。你们帮我想个办法解决他。”
幕僚们面面相觑,这的确是一件很棘手的事儿,对方要是个真腊人,直接靠权势打死他得了。偏偏是个汉人,还是个做过官的汉人,这叫英儿扎布和他的幕僚们头疼不已。可是,所谓幕僚,就是要在主人头疼的时候,能够送上整人好点子的人,不然的话,光吃闲饭,可是干不了幕僚的。
沉默了一会儿,一位小胡子幕僚缓缓说道:“属下斗胆问王子一句,那些东西……王子是怎么处理的?”
英儿扎布悠悠的呼了口气,用力的吸动鼻子,似乎要闻闻自己许久没有情结过的口腔,是不是带着浓厚的口臭味?他虽然没有闻到什么,可身边的幕僚们已经集体屏住呼吸。
“还能怎么处置?一部分自己留下来,一部分送到吴哥去给咱们国王阇耶跋摩七世了。”英儿扎布淡淡的说道:“历来都是这样的规矩。不过,这次那个汉人真是个有钱的主儿啊。你们知道吗?他的箱子里,光是黄金就有一千多两,白银三千多两。这还不算珠宝玉器和各种古玩。就是那一箱子端砚,转手卖到交趾或者安南去,也能换回一笔不菲的钱财。”
看到部下们激动的模样,英儿扎布冷笑着补充道:“别以为我一个人能独吞,至少要给国王送去七成。余下的那部分,我还要拿出一些来分给其他贵族。不然的话,你们以为南真腊这个肥缺,我能一直坐下去吗?”
幕僚们并没有做声,看来那个叫做王安龙的汉人,的确很有钱,不,这已经不能用很有钱来形容了。他们很清楚英儿扎布的为人,能够让这位爷高兴成这个样的话,保守估计,这个汉人的身家接近五十万贯。这笔钱,对于英儿扎布来说,哪怕只是三成,已经是很让人咂舌的数字了。
“王子,小人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堵住王安龙的嘴。叫他有苦说不成。”小胡子幕僚嘿嘿一笑,走近英儿扎布的身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英儿扎布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大腿道:“人才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第二天,真腊是个好天气,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穿着单薄外衣的王安龙,心情却不是那么美丽,日复一日去衙门骚扰英儿扎布,效果一点儿也没有。那笔庞大的财产,到了真腊,就被人给吞掉,换了谁也不会很开心。
街上的人,如今看到王安龙已经觉得很熟悉了,这位汉族老者,每天早上都会出来吃一点早饭,随后走到衙门去。每次都站在衙门口不给进去,老人家磨磨蹭蹭跟门卫说上半天,再意兴阑珊的回来。许多年轻而热情的人,主动跟王安龙打着招呼:“王大爷,今天又去衙门啊?王子答应见你了吗?”
王安龙只是陪着笑脸,尴尬的快步从街上走过。汉人平民找真腊王子理论这件事,就快被真腊人编成歌谣来唱了。
守卫在衙门口的两名真腊官兵,看到王安龙又走了过来,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那神情,仿佛是信访办的看到上访者似的。
王安龙走到衙门口,规规矩矩的施礼道:“小人王安龙,求见真腊王子英儿扎布。”
往日里,那两位官兵听见王安龙这么说,就不耐烦的赶他走人了。王安龙已经堆上一脸笑容,做好了被官兵赶走的准备。没想到,今天居然例外了。左侧那名官兵懒懒的咳嗽一声:“王子说了,要是你来了,就去偏堂见他。自己进去吧!”
王安龙千恩万谢的点头哈腰,从袖笼里取出两小块碎银子,递到那两名官兵的手中,便顺着他们指引的方向朝偏堂走去。
英儿扎布是个穷奢极欲的人,真腊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