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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风撩影视圈 作者:雨浓-第6部分

小说: 风撩影视圈 作者:雨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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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情感对他人有多大的力量,关键是他对她的生存有多大的力量。一个有能量的男人就是女人心中的一张王牌。人生的有些真实,是这样斑驳不堪的,让人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让人难堪地回过头去。

我纵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我起码真实。我觉得自己是个能正视活生生的自己,活生生的现实的人。只要存在的,都是合理的。我对人性的一切都平静地看着,没有丝毫的大惊小怪。对于自己的职业,我有着自己的理想,我要纵情演绎人生的丰富性,我满心里都是对人生深刻的体会,然而我少有机会。演艺圈原是一所争得血淋淋的名利场,何况是北京。

“或者,你回去吧。”木男说。让我走,像掸掉身上的灰尘。那一刻他反感我。

他生气而有点隐隐的感伤。我破坏了他心中的审美。她干嘛要这样?她为什么是这样的?他在想。他隐隐约约地有好感的女人,灵魂里有着不清洁的东西。正与斜、美与丑,同时存在于每一个人的身上,每个人都在自我调整,自我校正,他为什么就不能正视这一点?

即便是女人,也会被男人反感的。

那一刻,我辛凉地想。

我穿着紧绷在身上的牛筋裤,紧身的短小上衣,高筒靴,长发披肩着,是街上新潮女性的打扮,又是满脑子的新思想,使他狐疑而好奇地看着我。

我给他的意念里,有些轻浮,其实原不是那么回事。他靠我说出来的那些东一句西一句的话来拼凑我,我整个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我纯善的眼神,柔弱的表情,即便是装什么,恐怕也是装不出来的。

我穿好了大衣,就要走的时候,他忽然一下就把我拥进怀里,揉搓我,巴不得把我的骨头都揉碎了。这样就能揉出话语来了么?他新刮的胡茬扎得我的脸疼。我在他的怀里安静着,由着他揉,头俯在他胸上,泪水无声地出来了,湿了他的一小块衣服。

什么话都无需说了。这一刻我不管自己,这一刻我想象了多次。

我们之间有着种种的可能性,比如一块儿外出游玩,比如让每天都是歌伴舞的日子,那是我们都喜爱的,然而一切都嘎然止住了。

我一直在较真,空无的情感有什么用?

我从他的怀里挣出来,抚了下自己被揉乱的头发,拿起包就往外走。他未反应过来,本能地伸出手就去抓我,然而没有抓住。

一个男人对女人,如果没有世俗意义上的给予价值,那关系是不可能长久的。那么才识呢?性感呢?一个关心自己的朋友呢?话说回来,一个人不能帮助我得到我生命里最需要,最向往的东西,其它的,什么不都是虚的,假的?他应该猜测到我的惨淡和窘迫。

为什么要这么清晰地裸出我们之间关系的底细?

我原本是个计较的人么?

我的手缩着,从他的身边走过去。时间变得一寸是一寸,一滴是一滴的,那意味着,彼此从对方的生命里擦过去了。只要走近他的身边,我就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悸动,然而这个男人,已经与我无关了。

原就因为我们之间,一种重大的因素被抽去了?

他送我出来。在胡同口的一个拐角处我们分手再见。我回过头来,看见了木男的背影,风刮着树叶,冷风一阵阵吹着他,吹着他矫健的身躯。我的心忽然就一痛,眼睛濡湿了。我回转头去,挺了挺身体,继续前面的路。

就这样结束了?可不就这样结束了。

谁让我认识了郑一功呢?

我的感情和时间经不得浪费。我得往上爬。我要功成名就。

游戏情感?我就不信谁能游戏得了情感?比如一个男人,你经常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风中的背影,能不产生感情?俗话说一块石头都能捂热了,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异性,恰恰又是美好的。所以我得节制,自己伸缩自己。我最知道自己,感情太丰富,整个人是一裹浓浓的汁水,被一层薄薄的壳裹着,经不得碰,一碰就哗哗的。

以往的回忆(13)

对于木男,我心底其实一直是散淡的。即便他是美好的,然而那也是他自己的。不是吗?这是一个好男人,浪漫、多情,长相英武,然而跟我有多大的关系?我的一点微薄的力气,除了爱自己,没有更多的了。我满心里充满的,都是对自我的怜悯。

7

那天,为了挣到200元钱,到郊区的拍摄场地演了个群众演员的小角色。

那个角色是需要穿夏衣的,而实际的节气已到了秋末。一场秋雨后,天尤其凉了。

演完后我冻得哆哆嗦嗦的,还是跺着脚、抄着手到秋天的乡间田野里捡拾农家不要了的白菜。这个村里的农民们都到城里打工或做其它生意,土地已变得廉价,土地上的产物也已如此。我蹲下身来,精心地择去被羊啃了的外层,将菜心掰下来。

将几棵残缺的白菜抱回了小屋,便可应付几顿了。我点蜂窝煤,木柴很潮,老也点不着,阴暗的小屋里少有阳光,被子潮潮的,我的头俯在门框上,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冷得又是一阵战栗。我从红衣箱里拿出那件被压皱的薄大衣,铺在单人床上,将快餐杯的外面用餐洗净细细地洗了,倒进热水当熨斗,然而怎么都熨不平。

我的物质生活一直那么粗糙着,我一直在粗糙地对待着自己。

我穿上那件皱皱的大衣,终究一下就暖和了。我拿过镜子,看见因天气的突然变冷而憔悴不堪的肌肤,只有那双秀美的眼睛幽怨地看着自己。外面树上的叶子几乎全落光了。我极力地想抓住什么来抵制这一天寒似一天的秋凉。

我想到了木男,忽然升起一阵愤恨,我生命里有过多少沧桑都无言地咽下了,多少艰难都自己一步步地挺了过来,他什么具体的事也未为我做,却以一副道德的、不掺一丝暇璧的目光审视着我,我要这样的审视干什么?

恰巧这个时刻木男打来电话:“我今天感冒了,情绪不好。能陪我吃顿饭吗?”声音极其柔软地,语气里滴答着湿漉漉的情感。

我的心中一软,眼里涌起了一股潮润,或者,我该回头了?有些事情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感冒了?发烧了吗?跟前连个给他端水送药的人都没有?难道他没有亲人吗?他从未提及过他的家人,他是从哪条大路上走来的流浪歌者?以后还会走向何方?

过往里对木男的感觉兀地回到了跟前,他魁梧的体格,黝黑的面庞……整个城市幻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男体,向我倾压过来……

心中升起一阵强烈的冲动,想什么也不顾地跑到他身边,然也仅仅是一阵冲动。

很快想到了置身的现实,我坚定着自己,冷冰冰地说:“一个男人对女人,如果没有什么世俗意义上的好处谁跟他好?”我觉得这是一个太过鲜明的、不该言说的问题,他干嘛非要让我明白地直说出来?电话那头没声音了,我能想象得出,他惊讶、难堪地僵在那里,嘴成一个喇叭的形状久久地张着,大概为现今女孩子们的赤裸竟到了如此的程度。

是的,我就要让他看看,一个对我的生活无力的男人,我绝不接近。我绝不让自己对一个没有能力爱我的男人产生感情,那是我心中的讲究。即便我那么想念他、牵挂他,甚至羞耻地,对他的身体怀着强烈的欲望。我使劲地掐着、掰着对他情感的芽芽,那屈辱的情感,产生得多么没志气!

他给我做过针头线脑的事吗?有什么理由在情绪不佳的时候想要我的关爱?在这个高速运转的时代,人的一举一动都是有目的性的。

我觉得自己在跟他赌气:我就是这样市侩的一个女孩,你真实地看见了,再也无需苦心琢磨。人破坏自己时,像是往地上摔东西,那落地的声响让我有一种莫明的快意。

毕竟,感冒不是什么大病不是吗?我这样安慰自己。

那天我在公园里走,在鸽子房旁,看见很多鸽子在地上,那么洁白乖巧的小生灵,我产生了一种无法遏止的欲望,特别想抚摸、亲昵一下鸽子洁白的羽毛,然而总是捉不住,鸽子并不怕我,可就是不让我真实地捉住。我学着周围人的样子,买了些鸽子食放在手上,一只鸽子竟乖乖地跳到我手心里去了,只埋头吃食,什么都不顾的样子。我忽然升起了某种联想,难堪地舍下鸽子仓惶而逃,女人本性深处和鸽子这么相似么?

以往的回忆(14)

8

情人节的晚上,我给一功打电话:“今天晚上,有事么?在一块儿喝咖啡?”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哦,对不起,已经有安排了。”一功礼貌而客套地说,略有歉意地。这是他基本的涵养。但他语气的末尾有一种叹息,我感觉到了,但很难描述出来,好象是某种善意的怜悯,悲悯我所未知的、丰富的世事。

我倍加尴尬,寡味。

而这天,秋桐子的表现一直异常着。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便端来水开始洗澡了,那么仔细地洗着,将肌肤上搓出一道道的红痕来,将水换了一盆又一盆。洗完后便对着镜子,刷墙一样将化妆品往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精心地涂抹着口红,将小巧的嘴唇涂得像一朵猩红的石榴花。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啊?哦。”她神情恍惚地答非所问着,两颊绯红地浸在自己的某种意境里。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秋桐子晚上是去和郑一功幽会。

盛妆之下的秋桐子出去的时候,出于一种莫名的冲动,我侦探般尾随在她后面。她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也上了一辆,我看见她在出租车里还拿着化妆镜对着脸照个不停。车转来转去的,最后停在了一家典雅高档的宾馆门前。一功的车也停在那里,秋桐子长发飘飘、裙裾飘飘地向那辆车奔去。一功一身休闲打扮地从车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束红玫瑰,他们向彼此绽开甜蜜的笑容,秋桐子接过那束玫瑰低头嗅着,一幅不胜幸福的娇羞模样。他揽住秋桐子向宾馆里走去。

我周身发寒地瘫在出租车里。他们间的情感和身体关系是真实存在的,这是一个铁铮铮的事实。虽然之前我对此有种种怀疑,但也许,他们之间是清白、磊落的吧?心底深处我一直在这样自我安慰。潜意识里我不愿承认那一点。直到这一刻,现实赤裸裸地摆在那里。我想起郑一功提到秋桐子时故做的坦荡,人总觉得别人是傻子。

秋桐子一夜未归。

我能想象得到,他们这个夜晚过得怎样美好,一个气度、才能不凡,而又手中握有大权的男人和一个聪明出色的女人,人尖对人尖,有烛光、红酒和摇晃的月光,像干材烈火。

谁说有交易色彩的感情就不浪漫、温馨,不感人、真挚了呢?

这个夜晚我形单影只地坐在地下室小屋的出口处望着天上的月亮。一个女人长发拂动着向男人奔跑的身影在我眼前挥之不去,空气里似乎传来充满激情的喘息声,秋桐子隐秘而动情的喘息,弥漫在夜的深处,嘁嘁嚓嚓、湿漉漉的,似乎伸手可触,而又无边无际、难以捉摸。我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那声音在我耳边回响了一夜。

既然他和秋桐子是情人关系,那么他以前拍过的电视剧、电影里用的女主角呢?她们可都比秋桐子漂亮,演技也比她强多了,一切可想而知。

我当然相信秋桐子对一功的真情,正如我对他。那样一个长相潇洒的男人,人又不孤僻、冷漠,那么柔情、平易、体贴,富有人情味,又大权在握,掌握着她生命里最需要、最渴望的东西,什么女人能抗拒得了这样的魅力?

那是怎样渴望的东西啊,对我们而言,成为明星的诱惑实在太强了,真是朝为田舍女,暮登天子堂。影视圈里的名气跟利益之间的钩挂得太密切了,看看巩俐,一个空调的广告就是一百万。我曾想象过很多次,等我成名后,要在北京买一套房子,把父母都接来,我要大红大紫,名就是无尽的钱财和享受,就是众多角色在等待,有了名就有了一切。

9

“今天晚上我们去跳舞?补上昨天的。昨晚家里的那位,非要拉着我到酒楼里吃饭。”第二天郑一功打来电话。

补上?他的意思是说,让我们一个挨一个地排号?这个男人!他这么不讲究吗?他跟和我同居一屋的秋桐子关系不正常,再对我态度暧昧。这是横亘在我和他之间的最大的心理障碍。一想到秋桐子,我的嫉妒心便如焚般忽地燃起来了。我上角色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对我说那么多的话,秋桐子二十集的女主角都快演完了,他们之间,还不知道有多少次卿卿我我呢,不明摆着的事吗?谁又是傻子?

以往的回忆(15)

“去干什么?为什么要去?”我气呼呼地大发脾气道。

我什么都没有,除了高傲。高傲像一堵盾牌挡在我前面,谁知道这后面有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有,我清楚自己的底细。

“啊?哦。”没有丝毫防备的一功下意识道,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意思,语气那么脆弱,很为受伤和尴尬的样子。这样一个强大丰厚的生命,也会受伤,也会被我伤着,是他的平易,给了我胆量吗?就因为他对我说了些温情的话,对我有意了,我心里有了底,有了证据、把柄,便摆起女人的架子来了,便觉得有权吃醋,跟他耍脾气了。对这样一个魅力四射的男人,我有什么哪?我唯一拥有的就是自尊。他一定被其他女人们惯坏了,我要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和其他的女人们对他,至少也有些不同吧?

曾听人议论:“那些女演员们,苍蝇般密密麻麻地围着那些名导,赶都赶不走,驱都驱不掉。”

我被那个意象刺激了一下,升起了身为女人的本能的自尊,我也想成为其中的一只苍蝇吗?一种纯良的正义感浮起来了,这世上,就没有些正确的渠道了吗?不搞这些名堂不好么?

“昨晚你和妻子到酒楼里吃饭了?我昨晚跟踪了秋桐子,亲眼看见你和她进了那栋宾馆——”我说。妒忌使我变得疯狂,我就要是揭穿他,打击他。我当时就是这种冲动。

“虽然男女之间就像一杆秤,一头的砣沉了,另一头就得多放几个,可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小秤砣!”我义正言辞地声明。

一功一下子沉默了,匆促地挂了电话。一种自己隐秘的情感被人窥见了的烦乱?对那个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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