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街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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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上司不解地蹙起眉:“按理说对方应该早就到了,没有理由到现在还没
出现。”
“要不然我又何必问你!”小四盯着他沉声告:“这种状况很令我难做,是
敌是友都分不清楚,我没有办法掌握状况,为什么耍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小四,你很不安?”
“我他妈的当然不安!要不然你期待我怎么样?我问你,戚小海到底是是是
我们的人!”他大声咆哮。
“戚小海?”
“你的情报简直少到让我觉得恐怖!最近总是在我身边出现的年轻人!”
他的上司摇摇他那莫名其妙的脑袋。“我不知道,而且我早就告诉过你,这
件事我只负责连络,其它的部份我也不清楚,你必须靠你自己去摸索。”
“这是什么?”小四瞪着他:“某种该死的考试吗?你们拿我的命开玩笑!”
“你不要这么生气,你是我们最优秀的卧底探员,我们怎么会拿你开玩笑?”
他聪明地将话锋一转:“你进行得怎么样了?海关那方面已经有消息了,我
们的时间并不多。”
小四怒视他三秒钟,终于叹了口气:“已经进去了,不过也太容易了一点,
我怀疑有陷阱,可是我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你最好对那个死不现身的家伙想
想办法!”
“小叔叔,你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好哦!”
“那是因为我的心情原本就不好吧。”
海儿打量着他,小心翼翼地:“而且你也不进俱乐部了,小胖叔叔告诉我,
莉姨今天也没到俱乐部去,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我和她怎么会吵架?”应辰离讽刺地笑了笑:“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至
少目前是不可能的。”。海儿有些不解,但他的表情警告她最好别多问:从俱
乐部一路回到家,他都表现了极度沉默而且不合作的态度,可见得一定是碰了
钉子才会这样。
她实在很想帮他,他和莉薇亚是十分合适一对,而且看得出来他们彼此都很
有好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不能在一起的?
如果是为了莉姨现任的男朋友,那实在是太不合理了!那个什么郑国豪的男
人她见过二次,每次对他都没什么好感?
他们都叫他“国老”,其实他大概才五十多岁,并不算人老,只不过是满头
的白发,雪白雪白的,有种邪恶的感觉。
她不明白莉姨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不过她知道,比较起来,莉姨绝不会喜
欢那个什么国老胜过小叔叔的!
她摇摇头,想了又想仍是摇摇头——“海儿,你去睡了好不好!”应辰离几
乎是不耐烦的:“你这个小烦人精,少管一点我们的事!对了,石磊和辛亚蔻
都来过电话,要你过去看看他们,也让他们看看。你爸妈也来过电话了。”
海儿眨眨眼:“哇!小叔叔,你都快变成我的专用秘书了!你的薪水到底要
叫谁付比较好呢?”
应辰离无可奈何地瞪她:“我太贵了,你现在到底要不要去睡觉了!”
她慢吞吞地踱到落地窗前:“不要催嘛!我立刻就去——”
她一愣,猛然跳了起来:“小海!是小海!”
“海儿!你又发什么神经!”
她狂喜地叫了起来:“小海来找我了!我要出去,不用替我等门了!” 。
“海儿!”
她转过头来,送了枚飞吻给他:“放心吧,我和他在一起,比关在笼子里还
安全!”
他还来不及开口,她已一阵狂风似地卷了出去!
应辰离既无奈又好笑地踱到窗口。
笼子?
有时候海儿的中文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小海!”她大叫着,笔直奔到他的面前。他拿下安全帽,含笑注视着她:
“你怎么知道是我?”
“难道你没认出我?”
“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海儿笑着点头:“所以我也只看一眼就知道是你。”
小海看看楼上落地窗前站着的男人,然后将安全帽丢给她:“上来吧!”
她立刻戴上安全帽,朝楼上的应辰离挥挥手,毫不犹豫地跨上他的车,甚至
没问到什么地方去——他发动了机车,速度快得惊人,车子也稳得惊人。
她抱住他的腰,脸靠在他宽厚的背上,风自耳边呼啸而过,沙子偶尔会打在
她的手上,有些痛,却是甜蜜的。
或许他们可以就此驶到天涯海角。
她闭上眼,任凭他载着她,在充满未知,却丝毫没有不安的道路上奔驰。
要是爸妈知道她现在的想法,一定会呆了吧!
要如何形容这种相属的感觉?她知道小海不会伤害她,从第一次见面便知道
了,直到现在仍没有改变。
路总有尽头的,车子在梅边的岩石上停了下来。
海儿下了车,脱掉安全帽,小海正含笑凝视她——他们事实上只见过一次面
;那夜的相处之后到现在,已度过不知如何论长短的三年,而他们都回来了。
小海伸出手,轻轻以拇指磨擦她的颊,仿佛他天长久以来便一直如此做似的,
那么自然而温柔。
他们都一直相信,在自己的生命中,必有一个相属之人;不是因为年轻,这
种感觉是与生俱来的,而他们也都幸运得不需要去寻找,或者等待。
“是宝儿告诉你我住的地方的。”
小海一愣。“你和宝儿已经认识了。”
海儿也一愣。“你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小海温柔地微笑:“你一回台湾我就知道,只是时候有许多事分不开身不能
去找你,我不是说过我会回来找你的吗?怎么还问这种笨问题!”
“不许你说我问的是笨问题!”她轻嚷,泪水已蓄在眼眶:“你为什么不早
点来找我!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
他侧着头,伸手替她拭泪,调皮的眼神和温柔的情愫混淆在一起。“我不知
道你那么爱哭?比宝儿还爱哭!当年那么大的事你也没哭。”
“不一样!”她噘着唇瞪他,泪水仍止不住往下掉。她知道自己很生气,知
道自己很没用,但他怎么不明白她的心意呢?
小海早已习惯为人拭泪了,跟前的她竟和当年的宝儿有几分的神似!
他拥她入怀,此彼都找到最安全港湾——稚真,在大部份的时候,代表的是
一种幸福的感觉——稚真的痛楚下雨天,在交通的巅峰时刻搭公车,是一件再
痛苦不过的事,但有时别怒选择,也只能挤上公车,去忍受那艰辛而漫长的时
光。
在公奉司机叫嚷着让人往后走时,我仍卡在前方;而且望了望车厢后方,也
实在找不出往后走会有什么差别,同样是黑压压的人头和潮湿浑浊的空气。
心里不由得佩服起那些天天都必须忍受这种情况的人们,也有些困惑怎么这
个社会还会充满暴戾?只要挤过公车的人都应该磨出超人的忍耐力才对!
正当我心里思考着这些问题时,公车的门又开了,上来一位佝偻的老婆婆和
三位女学生,就站在我的身边。我想尽了办法仍无法挪出个较大的空间给那位
老婆婆站,眼光一溜便转到了博爱座上。
那里坐了个抱着书本的少年,清清秀秀的,可是从他的脸上却完全看不出他
有让座的意思。
我禁不住蹙了蹙只眉,怎地这么不懂礼貌呢。
老婆婆年纪那么大了,而且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怎不懂得自己正坐在“博爱
座”上?
我正在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看来这社会对年轻人的教育仍是失败的。
然后我听到站在我身边的女学生开口。“怎么还坐着。不懂得敬老尊贤吗?
还抱着书呢!“这样刻薄而真实的话似乎一下子便使得车厢中的空气凝结起
来了。
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几乎要变成一种公愤的喧哗了!我聚张地注视着少年的
反应。
他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用颤抖的手按了铃,车子一停他便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使所有的喧哗都沉默了。
我看到那三个女学生的脸愕然地定住——少年吃力地扶着司机座后的扶手站
了起来,双腿是残障而曲的。
他艰辛地一手挟着书本,另一手不知是要拨开人群好还是扶着东西好,脸已
涨成紫红!
我的心里有无比的愧疚,伸出了手扶他,他却朝我感激地一笑——经过一番
挣扎,他终于走到车门口,正要下车,我又听见方才开口的女学生以无比歉疚
的口气说“对不起!”
少年没有回头,他走下车,在大雨中一步一步艰辛的走着;他拿着伞,却无
法撑开它,因为他必须依靠它才不至于在大雨及人群中滑倒。
公车驶动很久之后,车内的空气仍没有打破,那“博爱座”
一直没人去坐它,连那老婆婆也不例外。
那三个国中女学生一直垂着头,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没想到她们稚真的正义感却使得他人痛苦——没有任何一件事,是绝对的对
与不对,我想连稚真都是一样的。
第四章“从此以后过着幸福与快乐的日子”这对他们这个年纪而言,似乎还
太早了些。
在那么年轻的岁月里,还有太多的不可知在等待着他们。
每个人所拥有的,并不是得到幸福的权利,而是追求幸福的想法。不管是不
是天之骄子或天之骄女,至少在这一点上,上苍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当海儿带着一些沮丧和该死的牙痛踏上忠孝东路时,她心里想的就是这些。
在宝儿那里,第一天的排练不顺利,各地的舞蹈风格都不相同;她在日本所
学的,在众台湾菁英舞者的面前变得有引起怪异。
他们都承认她跳得很好,可是只要一加人群舞,她便显得特别的不协调。
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而且她该死的牙痛又犯了。以至于心情特别沮丧。
她也曾经想请教宝儿,可是宝儿一直以一种欲言又止的神情望着她,等到她
一开口问,宝儿又顾左右而言它。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海儿只有背上包包离开那里,带着已略为浮肿的右脸颊来找小海;他那么聪
明,一定可以告诉她问题出在哪里。
小海摆摊子的地方还没有人,快到下班时间了,忠孝东路上的人潮渐渐多了
起来。
小四已经在吆喝了,一见到她便讶异地叫了起来:“海儿!你的脸是怎么回
事?好像含了个馒头在里面似的!”
她瞪他,委屈得想哭:“牙疼都已经够糟糕了你还敢笑我!”
“牙疼?”小四立刻露出极度同情的样子。“可怜的海儿!转角有家药房,
你要不要吃止痛药?”
“吃过了啦!一点用都没有。”她委屈地咕哝,走到他的身边话锋一转:
“你没有告诉小海我在找他。”她暴躁地指控。
小四心虚地笑了起来:“太忙了,忘了嘛!”
“骗人!不守信用的家伙,我才不信你!”
“他今天会来,那就不用我转告了,你自己见他不是很好!”他好好地说。
海儿白他一眼:“我们已经见过了!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根本没说。”
“你们见过面了。你不是说他不知道你的地址吗?”小四呀异地问。
她耸耸肩:“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在回台湾之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会住哪里。”
小四微微蹙起眉,对这件事开始感到怀疑;这是件小事,不过在他的眼中,
却是一个极大的疑窦!
“我要再去问问看有没有药可以吃,好痛喔!”海儿着肿起来的颊,走进他
方才所指的小巷之中,根本不在乎他的问题。
她根本不怀疑也根本不想知道!
海儿对小海的信任度已达百分之二百,小四不解地摇摇头,人与人之间真的
可能到达那种地步!他以为那只有在婴儿身上才找得到。
“我们老大想见你。”
小四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小杰正倚在柱子旁阴郁地望着他。“那会令你很
不爽吗?干什么那张怪脸?”
“你认识海儿。”他没好气地问。
“不然你以为我在和谁说话!”而他不客气地反问。
海儿走进小巷之中,不远处一个西药局的招牌下显目地高挂着。她一手着脸!
一面喃喃诅咒着这该死的牙痛,往药房走去。
巷子中另外还有一条小弄,她不经意地回头,正好看见小海正和一个隐在黑
暗中的人影说话。
她一愣,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唤他;小诲已经看见她了,他和那个看不清楚的
人招了招手便向她走来。
“那是你的朋友啊?好像有点印象啊!”
“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好像一座小山一样!”小海睁大了眼睛审视她。
“真的那么难看吗?”她立刻忘了自己的问题,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
他:“刚才小四说像含了馒头,现在你又说像小山一样!”
小海忍不住笑了起来,抬高她的脸哄着:“乖,让小海看看体可怜的牙齿!”
“你怎么知道我牙痛!”海儿张开嘴含糊不清地问道。
“因为你的脸上又没有五爪印,那一定是牙疼啦尸他细细看着她小巧可爱,
可惜中间蛀了个大洞的牙:”啧!啧!牙虫在里面开嘉年华呢!“”小海!
“她怪叫,险些咬到他的手指头上!不要说得那么恐怖哑心好不好!
“他笑了起来,顺手拿出纸笔,写了几个字交给她:”到药房去跟老板拿杀
虫剂就好了喟!“”戚小海!“海儿气得跳脚:”你还说!“
小海推着她往药房走,一面仍快乐地笑个不停,二人打打闹闹地买了药让她
吃下去,她甚至没问他到底开了什么药给她吃。
海儿吃了药,挽着小海的手往回走。“你还没告诉我刚刚那是什么人呢!”
“朋友啊!一个很久的朋友,在美国就认识了,在这里又遇见他,下次介绍
你们认识。”
“刚刚为什么不介绍?”
“还不到时候嘛!”
海儿噘着唇咕哝:“神秘兮兮地!”
他们走上忠孝东路,小四正和小杰说着话;小杰一看到他们,脸色乍变,立
刻转身没人人群之中。
“小四,你和小杰认识!”海儿意外地望着小杰的背影,“他为什么一见到
我们就逃走。”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