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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中国侦察兵 作者:占修萍-第39部分

小说: 中国侦察兵 作者:占修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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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也眯上一小会。说是眯,不敢睡,只能靠在洞壁歇上一会儿,因为这个地方
不敢搞上闹钟,要是两个人都睡美了,这一觉不知道要几个小时才醒来呢。

    陈卫军是被一声闷雷惊醒的。一个条件反射,他刷地坐直了身子,眨巴着眼
睛四顾一盼,这才反应了过来是咋回事,原来雨又变大了,而且打起了响雷。

    睡了2 个来小时,陈卫军很满足,脑子清醒多了,精神也好多了。三天来,
他睡了三次2 个来小时。姬文魁就可怜了,总的加起来才眯糊了2 个来小时。他
揉着惺松的眼睛,眼里酸涩涩的,撩了两把水,狠狠地抹了抹脸,掐了两把太阳
穴,胀晕的脑子稍稍舒服了一点。

    雨还在哗哗地下着,桥上倒是鸦雀无声了。

    “都走了?”

    “不知道。”

    “有埋伏吗?”

    “不知道。”

    “怎么弄?”

    “上去看看。”

    两个人穿上雨衣,悄悄地走出了涵洞,趴在路坡探头侦察着。雨线很密集,
雾霭朦朦,能见度很底,视线里空荡荡的,啥也没有。他们估摸了一下,这么大
的雨,假设敌不太可能待在路上,就算待着,几十米外视线就模糊了,逃跑起来
也容易。最主要的,姬文魁脚上有伤,林子里的路高低不平,障碍物多,尽量从
公路走吧。

    稍稍往北走了一点回头路,顺206 线小土公路拐到了一级公路。

    1 ㎞小土公路,2 ㎞一级公路……

    竟然空无一人。

    陈卫军高兴颠了,虽然大雨瓢泼,可脑子里老是浮现着红太阳,那团鲜红仿
佛就驮在了背脊上。他要过姬文魁的81…1往脖子上一挂,恨不得连同背囊也一起
要了,尽量减轻伤员的负载,可惜没长两个背脊。雨水滑下了帽檐,在眼前挂了
一道帘布,遮挡着视线很不舒服,可心里舒服,脚板走得噌噌的响,把姬文魁撂
下了一截子,嘴里却说:“我在前面侦察,你稍稍慢上一步。”

    到了F…G 点的中间地段,一级公路拐了个近乎90°的大弯,变了个走向,由
西北… 东南拐为东北… 西南。陈卫军走得很轻松,因为这段路的两旁都是林子,
不怕遭遇敌人。不过,路西的林子在右拐时变为了麦地。他早就盘算好,到了这
里往路东靠靠,以防万一。可没待他走到路东,前方站了十几个穿雨衣的。雨线
里,朦胧的影子动了起来,向着他挪动而来。他吓坏了,相距也就十几米。顾不
得看清对方的模样,吼了声红章肩,扭头跳下了路西的路基。他可以稍稍回头往
路西的林子里去的,那块林子虽然很小,方圆就百十平方米,周围也都是麦地,
可毕竟是林子,可以隐蔽。可考虑到回头一跑就把假设敌引到姬文魁那儿了,他
只好钻进麦地牵引着敌人。

    这一片麦地的面积特大,东西近1 ㎞宽,南北长约6 ㎞,顺一级公路一直南
行到了H 点的西北端。陈卫军边跑边想,麦杆太矮,要是茅草就好了,跑上一截
子躺着休息一下,让红肩章一顿好找。跑了一截子没听到马达声,他扭头一看,
假设敌竟然放弃车子徒步冲上了106 线小土公路。麦地与小土公路自然不能相比,
他再是飞毛腿也跑不过人家。

    你奶奶的,厉害,我服了!

    他咬咬牙,一个猛冲斜插向106 线,赶在了假设敌前面。

    嗬,脚下是路,这下跑起来轻松多了。

    姬文魁正要拐弯,猛听炸雷一般的吼,紧接着枪声起来了,喊声起来了。他
忙闪进路西的小林子,透过树木的缝隙看到一条朦胧的箭影射向了麦田,向着西
南方向飞快地跑着。他明白,陈卫军是为了引走敌人才选择了这一路径。观察了
一下公路,除了一辆吉普,没人。他摸向路沟,向着车子扔了一块石头,没见动
静,窜上公路,悄悄地绕到驾驶室旁,一看里头没人。唉,真想开上车子走人。
他就是这样的人,聪明,可又老实规矩,换了何健或杨磊,那可没情面可论了,
绝对不讲原则,呼呼地四个轮子早就转开了。

    在一级公路走了半公里,朦朦胧胧又见前方停着车子。他躲进路东的林子,
看了一下地图,车子停放处是丁字路口,路西就是107 线小土公路,约1 ㎞长,
一直延伸到小村庄与106 线接轨。村庄的西面就是森林。事先他们商量好的,要
是冲散了就到小村庄的森林边缘聚合。现在看来,107 线小土公路是走不成了,
只能借雨线的掩护穿过麦地。

    这一路走得很顺利,很快地就到了村西的树林子,树叶一遮挡,雨水变得稀
小了,可雨滴更大颗了,落到雨衣的帽子上就像来了个紧急集合,一咕脑全滑向
了迷彩帽沿,紧跟着刷刷倾泻而下。树高草密,视线受阻,不但看不出去,还得
腾出手来不停地抹着眼和脸。他环视了一下林子,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刚要喊暗
号,两声布谷在沙沙的雨声里隐约地响起来了。哈哈,太巧了!他高兴坏了,立
即回应了三声布谷。

    两个人又聚在了一起。

    两天两夜,他们总喜欢说咋这么运气,冲散了总能聚在一起,再大的林子也
挡不住聚集。确实很奇怪,好运总是跟着他们来。

    “人呢?”姬文魁抹了抹脸上的雨水,问道。

    “走了。”陈卫军说。

    “没掏兜吧。”

    “没。”陈卫军回答完,问道,“你呢?”

    “全在呢。”姬文魁拍了拍左上兜,“没搜索?”

    “他妈的,能不搜吗?”陈卫军嘿地一笑,说,“这么大的林子,这么大的
雨,上哪搜去。”

    “也是。”姬文魁附和了一声说,“不能走公路了,半公里就停着一辆车子。”

    “哦。”陈卫军若有所思地应答了一句,转而问道,“脚怎么样?”

    “没事,刚才走了一通公路,走了一小截麦地,后来就拐上小土公路了。”
姬文魁抬了抬右脚。踝骨部位已经用过云南白药处理,不过仍然缠着绷带,一直
隐隐作疼,好在身上的负重基本摊派出去了,昨天河上划舟让脚休息了一下,这
次穿插的路线长了一些,不过也是走走停停,基本是公路,还是能承受伤疼的,
便提议,“走林子吧,安全一点。”

    陈卫军考虑了一下,说:“也行,先往林子里走走,绕过村庄再说。”

    夏秋,爱沙尼亚的雨水特多,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这雨不时地猛炸一阵,看
似晶亮青翠的叶子,一踩下去就陷到了膝盖,立马涌起一摊子泥水。停下脚步,
靠着树干歇了会儿,陈卫军提议插到林子的边缘。刚一开口,话还没完,身旁就
刷地响开了。陈卫军头也没扭,拔腿就跑。姬文魁倒了大霉,没跑两步背囊被卡
住了,卡得死死的,后坠力很重,紧得连腰带都解不开。见鬼,咋这么倒霉,万
里长征就差一步,结果还被围剿上了。他沮丧得很,要真的打起仗来陈卫军哪会
不管他?再说,怎么的也来几下拳击,虽然没专门学过,可挥臂打人是与生俱有
的,这叫自卫反击。咳,可怜死了,竞赛有规定,被抓后不许反抗。身后的欧块
一定是大力士,双臂就像老虎钳子,卡得他根本抛甩不了,好像还有一位,抓着
他的大腿呢。罢,认了吧,交罚分条,抓紧时间赶路。心一灰冷,一张嘴吐出的
话语更绵绵了:“Let go! Here you are!”

    身后的人松手了,送上了一串哈哈笑声。

    姬文魁气坏了,刚才的语气太沮丧了,而且还送上了一句祈求的话――放手,
给你罚分条。嘿嘿,让捣蛋者美美地乐了一把。他回头就是一拳,捣在了对方的
胸口,再给拽大腿的攉过去一巴掌,撩在了对方的后脑勺上,警告道:“听好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我靠,不犯白不犯,犯了也白犯。”挨了一拳的那位也回击了姬文魁一拳,
靠回到树干。

    “哎哟,活动了一下,不冷了。”另一位站起身来,两手抱拳,不停地做着
拳击动作。

    这两位是于新伟和张高峰。两个SONG人这一路被假设敌追得呼呼乱窜,不得
已逃进了林子,正慢慢地跋涉着,突然听得嗦嗦响声,吓得蹲在了树根旁,越蹲
越冷,直打摆子,一看两个裹雨衣的来了,瞅块头真大,一步一挪像个大狗熊,
没去想雨衣里头还裹着个扁扁的背囊。可恶的是两位走到他们身边停下了。两个
SONG人吓得缩成了一团,大气不敢出一口,恨不得钻到落叶下面。于新伟对着张
高峰做了个劈打的动作。这是事先约好的,实在不行就来个霹雳扫堂腿,然后逃
之夭夭。书上写的,该工夫一伸腿足以狂风扫落叶,可从没试过,平时也就是对
着沙袋踢踢腿练练脚功,不知道这一脚出去能不能扫倒两个,没想到撞上的是说
中国话的假洋鬼子。他妈的,两个人不约而同跳了起来,冲上去就来了个恶作剧。

    陈卫军被召回来了。

    四个人一合计,这一带红肩章撒成了天罗地网,两个队还是分开的好,再说,
中国一队也不着急,时间多得是,慢慢地跟假设敌磨蹭吧。

    有条L11 林斑线,可以利用1。5 ㎞,中国一队从那儿走了。

    陈卫军待在一旁犹豫不决。林斑线两旁的树木太高大了,枝枝叶叶全缠到了
一起,一点光线也透射不进来,一眼看去就像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担心里头有
埋伏,他决定再往林子里头去去。

    这一路树大林密,不过很顺利,3 ㎞路不到一个小时就拿下来了,而且是直
线穿插。走出林子是一片麦地。雨水变小了,视野清晰得很,能看到公路上的车
子,他们只好两膝跪地爬行着。地面到处是短茬茬的麦秸,戳得两掌两膝很疼。
唉,怎么搞的,咋就没想到准备上护膝比赛。

    麦杆子长得低,背上又驮了背囊,他们必须将身子压低,爬行起来很艰难,
速度也慢。前面不远又是一个小村庄。他们决定进到林子里,可刚挨近林子,里
头便杀出了一拨人,全是手无寸铁的农民,但很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姬文魁脑
子一闪,想起了组委会寄往国内的参赛说明:“Beware,that the farmers could
be Defence League members。(小心,农夫可能是国防联盟成员。)”古纳尔也
提醒过,爱沙尼亚人口少,搞这种国际性的竞赛活动就得全民皆兵。姬文魁的心
一急,脚底就痒痒了,跑了两步才喊出了快跑。

    西面的林子,农民们站成了一堵墙。

    东面,越过麦地就是一级公路,车子一直在巡逻着。

    不管往哪去都是自投罗网。

    “进村吗?”姬文魁看着越来越近的房子,问道。

    “进。”陈卫军未加思索回答道。

    农民们并没有抓他们,只是一直跟着堵住了进森林的路,等待公路上的假设
敌来抓人。看这阵势,一直在麦地里跑下去很不现实,假设敌很快就会到来,体
力透支也厉害,还有个致命的弱点,姬文魁能瘸多久?就算这一路坚持下来了,
还有五分之二的赛程,想不想继续赛下去?只能进村子了,打街巷战,找个遮人
蔽眼的屏障。村庄里可能有埋伏,瞧这阵势,全民皆兵了,可是,现在也没有别
的路可走,只有背水一战。

    冲出村口迎接的是一只大黄狗,又高又大,不细看还以为是小牛犊呢,就凶
猛而论,更像一只体形超标的野狼。他们担心这一狂吠会招来捕捉者,没料到集
合而起的是几十条摇头晃尾者,黄皮,黑皮,斑花点点的,大狗小狗一大帮,翘
首趴蹄,蠢蠢跃动,全是汪汪的德性,狗势眈眈堵实了道路。

    这回倒霉极了,狼崽子被狗崽子着着实实包了菜饺子。

    关于狗的叫声,曲波教练专门有过研究,当然,研究的是中国大西北的狗叫。
曲波是主教队员英语的,兼顾监督狼崽子训练时的偷懒,业余了解狗的语言。据
他说,吠叫声短促、快速,音调又高又尖,那是愉快地在歌唱。叫声间隔较长,
声音低而粗,那是有人伤害它。当伤害者接近时,吠叫声会变得很快,音调稍稍
抬高,而且尖细,上下颌咯咯地猛咬。如果伤害者到它身边,狗会叫得很厉害。
当狗准备咬斗时,龇牙咧齿,臀部的毛竖起,肩部的毛也跟着竖起,吼声变成了
狼一样的嗥叫……

    这方面知识陈卫军学得最到位,可能是拿学英语的时间学了狗语言。这会儿
算是用上了,挨着他的狗在叫,他也在不停地回应。虽然无法判断这群狗的意图,
因为啥声音都吼,啥动作都做,可这些狗在他面前要比在姬文魁面前老实多了,
似乎还有些亲昵。

    远处,枪声噼哩啪啦开了,村口则是鸡飞狗吠。

    奇怪的是,村子里头静悄悄的,没见一个人影子。

    他们顾不得考虑什么了,速速装上空包弹,朝着前方扫上了一唆子,怔得狗
群停止了狂吠,乖乖地闪到了一边,让出了一条路,可就两三秒工夫,这条路又
被堵实了。陈卫军继续怦怦着,在窄窄的小缝隙里挺进,顾不得被咬与否,小腿
擦着硬硬的狗嘴软软的狗身子,还有热乎乎带着腥臊味的狗呼吸,快速前行。狗
群紧跟着,呼地追堵了过来,蜂拥着把他们逼到了一堵围场旁。姬文魁端着枪对
视着狗群,陈卫军借势翻上了墙头,回头又是一唆子,掩护姬文魁跃进了院子。

    一声吱呀,房门开了,走出了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坦然地笑了笑,招呼他
们进屋。两个人呆愣了,相互看了看,迷彩油被雨水一冲全成了怪怪的大黑脸,
竟然没把老人吓着,千万千万,老人不是假设敌,要不真的瓮中捉鳖了。

    老人会说几句简单的英语。

    原来比武搞到第六年,老人年年都见着,习惯了。

    这么多天第一次喝到茶水,而且是热腾腾的红茶,感觉太好了,似乎整个身
心都被熨了一遍。据说这茶是福建来的。早在19世纪中叶,福建的红茶便开始销
往俄罗斯、东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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