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在人间-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魂似的抱着满身是血的应问天顿时就傻了眼,愣了半天,才大叫道:“救人啦!要死人啦
!”
一眨眼工夫,就围上了一圈人,邵少风冲过来从我怀中夺走了应问天。
“你,你要做什么?把问天还给我!”我扯着应问天的衣角,泪汪汪地望着邵少风,怎
么都不肯放手。
邵少奇从后面拥住我,安抚道:“不要闹了,我们是要救邪皇,他流了这么多血,再不
赶快救治的话,恐怕要……你先把手松开,好吧?”
听到“救”这个字的时候,我放心地松开了手。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缓过神来含着泪由邵少奇搀扶着跟进了应问天养伤的房间。
房间里除了龙天郁和邵少风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男子,相貌俊美,气质出尘,他正坐在应
问天的身旁,皱着眉看着他苍白的脸,一脸不悦地对站在一旁很紧张的邵少风说:“他没什
么大碍,本来只不过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暂时昏迷,但问题是他什么不好用,居然用银龙匕首
那么至寒的兵器,可能昏迷的时间会长一些。他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自己刺自己??!!
哼!你们是怎么照顾他的?”
“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知道应问天没有事我就放心了,我知道是该我说话的时
候了,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他是在为我犯下的错误而怪罪少风他们,“是我害他受伤
的!你们要怪就怪我吧!”
出乎我意料的是,那男子看到我之后,愣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道:“你?你—
—不怪你!如果是你,我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他会做蠢事了。”我知道,他一定也是深知应问
天的,所以也知道我的存在。
看到此情景,邵少奇赶紧上前来为我介绍:“月公子,他是江湖人称妙手神医的左长青
,和邪皇还有子吟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和邪皇感情很好,所以刚刚才会出言略重了一些,
你千万不要在意!前阵子他出去采集珍贵药材,所以你一直没有见过他。还好邪皇受伤,他
回来的正是时候。”
左长青瞟了邵少奇一眼,笑道:“多事,多嘴!”
又笑着看向我:“你不要太担心了。问天他命硬的很,比牛还壮,死不了的。”
“是我害他受这么重的伤的,你们为什么都不怪我?”
邵少风看都没看我:“凭你,伤不了邪皇!”
邵少奇得意地扬了扬眉:“那把银龙匕首除了邪皇本人根本没有人能拔开,当然,你也
不可能!”
是!不是我动的手。只是他们却不知,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又或许他门都知道
,却不说。
“你长得这么美,怎么可能做坏事嘛!” 龙天郁想乘机从背后抱住我,却在还没有碰到
我之前就被邵少风板着脸拉开了。
左长青没笑,可眼底却透着温柔的笑意:“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和他人无关。他不要受
伤,没人可以伤他,他要受伤,也没人可以阻拦!所以,我们不必怪你,你也无须自责。”
只这么几句话,左长青就已经让我留下了很好很深刻的印象了。子吟精明能干,少风表
面冷酷却很会关心人,少奇性子直得可爱,龙天郁调皮孩子气,而左长青很特别,和他们都
不一样,他像是一阵清风,让人安心,做他的朋友一定很幸福。
连续几日我都陪在应问天的床边,不曾离开。左长青不但要照顾受伤的他还要忙着给我
补身子,他说我太过虚弱,不能等应问天醒了,我却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我明知他说的是
,却仍无法逼自己吃什么东西。
直到第五天应问天才醒了过来,我知道这一次他定是伤得极重,否则凭他的武功不可能
会昏迷这么久的。
“你一直都有陪着我吗?我不敢相信睁开眼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居然是你。我以为你会乘
我受伤之际走掉呢!走地远远的,离开我这个让你讨厌的人。”他的声音很低,似乎还虚弱
的很。
我也终于忍不住了,趴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
“我不讨厌你,不讨厌你!我喜欢你!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也不会对你有任何的怀
疑了。你,你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吧!不要多,一辈子就够了。”
我没有抬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在笑,因为我听到他因为带动伤口而发出的
抽气声。我知道他疼,却故意坏心眼地压了压他的伤口,谁叫他让我担心这么久了。
“我这一刀没有白刺,早知道你会心疼的话,我应该刺上十刀八刀的,或许你会对我更
好。”
第六章 谋
何处望神州?
满眼风光北固楼。
千古兴亡多少事?
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无尘,最近一段时间我可能没有办法陪你,只要这件事了结之后,我就可以完完全全
安安心心地陪你了。”应问天歉意地看着我。
我知道,“黑龙”的事还没有完,前段时间他受伤,可能事情变得更糟了,现在伤养好
了,我没有理由再霸着他不放了。
“我知道了,你忙吧!”如果是武林纷争,我或许还有可能帮得到他。商界的事需要金
钱,需要计谋,需要人脉,我帮不了他。不过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处理好的。只是,他对子吟
,可以狠得下心吗?
那次跟着左长青回来的还有一个大消息。西域来了物资流通的使者,由于交流一次物资
是很困难的,所以一般来说,一百年才有一次交流,交流一次的货物也是多的无法想象。传
言这次机会对“无相宫”和“黑龙”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这批货由谁接手,谁就有可
能制对方于死地,这样的打击可以是毁灭性的。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文子吟回来了,是要和大家一起商议出价。那次我也在场,我不明
白这样生死存亡的关头,为什么应问天要让可能是叛徒的文子吟参加,是在赌吗?赌他们之
间的情意,只是这赌注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邵少风邵少奇想说什么的样子,却被左长青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而龙天郁却什么都不顾地大叫了起来:“什么嘛!你是奸细!还好意思过来这里?小心
我揍你哦!”
应问天瞪了他一眼,
“我只知道这是我们无相宫的内部会议,子吟是无相宫的人。倒是你,我不知道来这里
做什么。”
结果是龙天郁虽不甘心,却仍被邵少风无情地扔了出去。
我也跟着龙天郁出去了,虽然我知道他们并没有把我当什么外人,可是我对这样的事情
也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不过就是商量出一个数字而已,我更关心的是文子吟究竟是怎么
想的,是敌是友?会不会对应问天不利?
好容易等到文子吟走了出来,我乘人不注意拉着他闪到旁边的一个小树林中,我不想让
应问天吃没有必要的醋。
我急于要证明他对应问天无害。
“你和问天从小一起长大,是朋友吧?”
“是!”
“既然是朋友那一定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伤害他吧?”
他笑,却没有回答。
我知道,人类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总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缓缓地蔓延。尤其是对金钱
的欲恋,在经历了上千年的进化后,仍然没有任何改变。伸出的双手永远也不知道满足,即
使已经有了很多,还会贪心地想要更多。当所有的心志都被金钱所蒙蔽了的时候,人就会化
做厉鬼,无所不用其极达到自己的目的。友情,那算什么?人性都会泯灭的!
我明知道多说无益,却还是忍不住说了:“他那么相信你,希望你不要做出伤害他也对
不起你自己的事情来。”苍白而又无力的话。
“他如果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他笑着,带着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表
情。
现在的我没有心情去解读他的表情:“我说的你都听到了吗?”
“知道了。”他转身离开。
那句“知道了”里面到底放入了多少诚意?恐怕只有已经离开的人才知道。
以前“无尘雅阁”是我最害怕的地方,但现在我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实在不可否
认,那里是“无相宫”最美的地方,美在主人的用心。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身后传来熟悉好听的声音:“怎样?和子吟谈过了吗?”
“你,”我猛地回头:“你都知道?”
“你做什么,我都知道。你做什么,我都不阻拦。”他拥我入怀。
“我,我找他只是想……”
“你不用向我解释,只要你高兴,什么都好。”
问天,你不要待我如此之好,我怕承受不起。
“我知道这段时间难为你了,一直被困在无相宫,一定很闷吧?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
一定会带你出去游览山水,名川大山,我都会带你一起踏遍。”他伏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吹
得我耳朵好痒。
“嗯。”我拉他凑近湖边,看着湖中两人清晰的倒影,他远比我高大许多,“镜好明,
湖好清。只是不知道这镜是不是能照出人心,这湖是不是能洗涤人心?”
“你还是不放心子吟吗?”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要这样为我担心,我可以向你保
证我是不需要你为我担心的。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是吗?他那么自信。
此时,我已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应问天的能力的确是毋庸质疑的,但却有着致命的弱
点——情。倘若他这次真的因此而失败的话,我会尽我的可能的,不管那后果会如何。即使
是悔天灭地,那都有我一人承担。或许,在他们眼中,我是需要人保护的,只是,他们都忽
略了我有高于人类力量的事实,即使是我,也是有想要保护的人哪!
子吟走了,想必是带着那价位走的吧!
我想我的心慌,不是没有道理的,子吟真的让我放心不下。无措地绞着手中刚不知怎么
突然折下的郁金香。
“无尘是在担心吗?”左长青轻轻夺走我手中几乎快烂了的郁金香。“即使问天要你别
为他担心都不行吧?人类真的让你这么不敢信任吗?”
人类?“你都知道些什么?”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他淡淡一笑:“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是吗?不会是应问天告诉他的!虽然心惊,却随即转为释然的笑,“长青,你心细如尘
,我在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吗?”
“我也是和问天一起长大的,自然是知道你的。甚至,比问天知道的还要多,因为有些
人他不愿问,有些方法他不屑用。”
我也被他逗笑了:“那人一定是他爹,还有,你是在暗示你用的手段多么地不光明正大
吗?”
他但笑不语。
“我知道了,我说错了。他也不是什么视光明正大为生命的人,那你的手段……至少,
不入他的眼就是了。”
“无尘倒是很了解他嘛!既然这么了解他,那应该会知道他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一边
是他的一个好兄弟,好手下,另一边是他的几个好兄弟,成千上万的好手下和属于他的一片
天下。孰轻孰重,他会分不清吗?你说他会因为感情用事而误了大事吗?”
“你是说……”的确,应问天不会是那样头脑简单的人,否则他成不了这样的天下。难
道说,所谓的报价是假的,给了子吟的是假的,那到了黑雄崖那里的自然也是假的了。没错
,这才是应问天,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我什么都没说。”他摸了摸我的头,宠爱地笑了笑。
长青,他真的是一个让人不得不产生好感,不得不喜欢的人哪!只有他,会这样注意到
我的不安,我的心慌,会特意跑来平息我的不安,安抚我的心慌。
“谢谢你!长青。”
“不需要谢我,无尘只要记住我喜欢你,就够了。”
喜欢我?这是什么意思?
天冷,风凉,人心薄。
果然还是出事了,那批货被“黑龙”购得了,出价只比“无相宫”高出一两银子,居然
,只高出一两。显而易见,问题出在哪里。是我和长青都高估了问天吗?毫无疑问,他和子
吟他们商议出的报价是真的,而且很准,才会让“黑龙”赢得如此嚣张。这是不是表示问天
输了?是不是表示“无相宫”要从此在商界消失了,回到以前只存于武林的状况?
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时候的我居然没有去找应问天,而是去了左长青的住处,对他
有一种说不出理由的信任,当然,那种信任和对应问天的不一样。对应问天那是爱到没有办
法不去信任。而对左长青,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信任感,就好象是亲人一样。亲人?我怎
么会有?
推开门,长青正在写字,远远看去,只觉得那字虽没有时下人们所推崇的苍劲有力,却
别有一股飘逸的味道,仿若不落俗尘一般。
轻轻走向前,低头看着他写的字,已不自觉地念了出来:“爱他时似爱初生月,喜他时
似喜眉梢月,想他时道几首西江月,盼他时似盼辰钩月。”
“无尘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他放下手中的毛笔,自信满满地对上我的眼睛
。
“长青,”我故做暧昧地望向纸上的字,“你的初生月是谁?你的眉梢月是谁?你的西
江月是谁?你的辰钩月又是谁?真的很好奇那个让你爱、让你喜、让你想、让你盼的人是什
么样的,那一定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无尘,你是姓月的没错吧?”
其实,我是有点明白的,他可能并不是答非所问,却并不愿去多想,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
我根本不用开口,左长青就能很快地察觉我的心思,什么我感兴趣,什么我想逃避他都
知道,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好了,不谈这个了。你是不是为了子吟的事?又担心了?
”
“你也看到了,‘无相宫’失败了不是吗?他给子吟的不是假的!我们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