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 感情_vs_危险预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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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你这个自恋的变态!”
“再变态,也是你的老公!”
“……”
“……”
小小的空间里回荡著两人的轻语和笑闹,许久才渐渐低落。
黑暗的世界里,不知道时间的变化,只有红色的讯号灯一闪一闪,纪慕岚被左竞伯搂进怀中,冰冷的寒气充斥在这小小的空间里。
静静地倾听著耳边扑通扑通的有力的心跳声,感受著左竞伯身上传来的温暖的体温,过往的回忆不可克制的在纪慕岚的脑海中重现著。
“你还记得当初是怎麽向我求婚的吗?”纪慕岚轻轻的问著。
“怎麽突然想起这个?”左竞伯的下巴摩擦著怀中柔软的发丝,嘴角在黑暗中翘起一个小小的角度,“我记得那可是我最出丑的一幕……”
“就是因为你出丑,我才会记得很清楚啊!”纪慕岚张嘴咬了左竞伯一口,“这还不是跟你学来的。”
“呵呵,这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是啊,是啊,想当年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捧著火焰兰站在天主教堂门口,大声的和天主教教堂的神父讨论什麽是真正的爱情,并要求神父接受同性间的爱情……”想起当年,纪慕岚就好笑。
“那又不能怪我,谁知道上帝还有分家!再说了,那个笑眯眯的神父也坏,我说了半天,花尽了口水,他才告诉我天主教是承认同性之爱的,当场没把我气死。”若非那个神父积极要求给自己主婚,左竞伯才不会放过那个让自己在一群外国佬面前出糗的死神父,“还有,最坏的就是你,不敢接受我的求婚,居然把责任都推到自己的信仰上面,骗我说只要有神父说男人和男人可以结婚就嫁给我,害的我满处找神父
/_ ”
“哈哈,想起这个我就想笑……哈哈…………”
“你很过分哪你……”
“……”
“……”
纪慕岚和左竞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著,累了合上眼睛在另一个人的身边休息休息,醒了就继续聊著各种各样的话题,而更多的话题,是回忆著过去。黑暗实在是个适合回忆过去的地方,慢慢地去回忆、去发掘那些被忽略的喜悦,被遗忘的哀伤,人生的美丽其实在回忆中才能被感受,被感动。
“其实,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爱著你。”纪慕岚有些感慨的说著没心没肺的话,“我至今都没有发现爱情究竟是什麽样子的,在别人眼中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我似乎从来都没有在你身上感受过。”
“爱情吗?”左竞伯低哑的笑了,“我们之间要说爱情,那实在是太虚幻了。”
“爱情很虚幻吗?”
“至少对我们来说是的,爱情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感叹、企盼、眷恋,但对於都是男人的我们而言,与其说爱情,不如去说婚姻。”左竞伯的手轻轻搂住怀中的爱人。
“我从来不去说所谓的爱,因为我们之间不单单只有爱情,我们有对彼此的最坚固的信任、有对彼此最真挚的关怀,也有对彼此不可放手的眷恋,最重要的是,我们有无法放开彼此的契子──婚姻。”
“经营一个爱情,需要的是甜言蜜语;而经营一个婚姻,却需要你我全身心的投入,爱情可以骗人,但是婚姻永远都无法说谎。”
“你说的……真是深奥……”纪慕岚撇了撇嘴,有些不满意左竞伯的回答。
“呵呵……深奥吗?我看,是你自己太迟钝,到现在都没有感受到罢了。”左竞伯不客气的笑著,自然换来纪慕岚的一阵抗议。
一阵倦意涌上,纪慕岚打了个哈欠,意识渐渐陷入困乏之中,嘴上却忍不住说著:“左竞伯,你太得意了,总有一天,我会甩掉你的……”
“那让我死掉好吗?”左竞伯打趣的问。
“……你死掉,谁养我啊……”纪慕岚无意识的回答著,虽然话语蒙胧,但是这样的回答,让左竞伯的笑容却在黑暗中更加的灿烂了起来。
时间过了很久了吧。
纪慕岚打著冷颤从梦里醒来,四周的寒气让他忍不住的颤栗,好冷,真的好冷,虽然穿著毛衣,但是在冰雪下埋了许久後,身体都被寒气渗透,狭小的空间却连让人动弹的空间都没有。
使劲摩擦著麻木的双手,让手感受一丝温暖。
黑暗中,死一般的寂静,如同一个被封存的棺木。
“竞伯……”轻轻地推推身边的男子,却没有得到什麽反应,入手的微凉,让纪慕岚皱了皱眉头。
“没想到,我们两个之间,最先倒霉的居然是你。”纪慕岚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摸上左竞伯的腿伤,不意外的摸到一阵湿意,看来受冻的皮肤让伤口裂开了。
“真是的,就爱逞能,专门在该帮忙的时候,帮不上忙……”嘴里埋怨著,但手却不停,脱下自己的毛衣盖在左竞伯的身上衣,然後将左竞伯的胸衣扯开,把自己温热的胸膛紧紧的倚上左竞伯已经失温的身体。
感觉腰上有东西死死的咯著自己,纪慕岚摸去,那是左竞伯冰冷的手,虽然手的主人已经没有了意识,但是手臂还是执意的停留在纪慕岚的腰际。
轻轻的扶上那厚实的大手,虽然冰冷,但却能感觉冰冷里的温暖。
也许自己一生都学不会什麽是爱情,但是自己却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里,这就足够了。
“竞伯,我们一起等你那个唠叨的秘书来接我们吧。”纪慕岚在左竞伯的耳边轻语,满足的微笑著将头埋进了爱人的肩上。
虽然寒意逐渐占满所有一切,但是心底的温度却始终温热如初,相拥的彼此,在黑暗中都坚信著……
挖开深达数十公尺的冰雪,搬开压在讯号器上方的铁片,狄彦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左竞伯紧紧拥住的纪慕岚在睡梦中露出的温柔的微笑……
(十六)
“我很遗憾,左竞伯先生。”年迈的主治医生看著眼前阴翳的男人,惋惜的摇著头,“纪慕岚先生在冰层下时间过长,已经影响大脑,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抽气声从左竞伯身後传来,有狄彦钦的、有南华的、有所有人的,唯独没有左竞伯的,他什麽都没有说,绕开主治医生,一步一步走进医院的加护病房。
狄彦钦张嘴本想说什麽,但始终没有发出声音,而南华早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静静的站在无菌室的玻璃窗前,左竞伯凝神看著玻璃的另一边,那张苍白的容颜。
即使是现在,那温柔的幸福微笑依旧没有消失。
淡淡地……
淡淡地……
淡淡地……
直到泪水模糊了那温柔地笑容……
×××××××××××××××
“啊……”左竞伯睁开双眼,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冰冷的汗水淫透了丝制的睡袍。周围一片寂静,偶尔门外会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窗边的一盏小灯亮著,散发著微弱的光芒。
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而已。
掀开被子,走下地,受伤的腿部隐隐的抽痛著,因为失血过多加上在雪下埋的时间够长,所以显得虚弱的身体在站起的瞬间给人以眩晕的感觉,这种感觉自从建立了‘冰炎’和‘左氏’之後就没有怎麽遇上过,这次瑞士之行看来还真的是元气大伤了,没有一二个月的休息,恐怕还很难恢复。
走进豪华病房附属的小型浴室,将水温提高到承受的极限,用温热的水冲去满身的冰冷,以及梦中那栩栩如生的无力与心痛。
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种脆弱的感觉了?左竞伯在水幕中问自己,似乎只有当年自己的亲人在无意中卷入黑道拼双双身死的时候曾经让自己感受到过这种心痛,那种仿佛将所拥有的一切,瞬间从身体里剥离的痛楚,想不到在十数年後的今天,再度回归到自己荒唐的梦中……
耳际‘哗啦哗啦’的水声轻轻遮掩了左竞伯心底难得一现的属於脆弱的感情波动,也遮掩了别人推门而入的动静。
“左大哥,你在里面吗?”浴室的门被轻轻的敲击,低沈的声音让左竞伯瞬间收敛了自己外放的情绪,冰冷的表情回归原位,除了纪慕岚,几乎没有人能够让左竞伯换颜以对,拿起一旁的浴衣,随便裹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推开门,不意外的,南华怯生生的拿著一套换洗的衣服站在门边,不远的桌面上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瘦肉粥,也许是习惯了狄彦钦的教导,在纪慕岚不在的时候南华自动的担当起左竞伯的生活助力的角色。
“怎麽还没有去睡?”左竞伯接过衣服,抖开浴袍,当著南华的面大棘棘的穿戴起来,丝毫没有在意南华脸上逐渐泛红的羞涩表情。
“这个……我想你晚上……也许……也许会有什麽需要帮忙的,所以……”南华努力的将目光移向他处,但是在微弱的灯光下显露的充满男性阳刚之气的身体,却如同魅力无穷的钻石深深的吸引著他的注意力。
“恩,那你早点去睡吧……”换上一身便装,左竞伯头也不回就往门外走去。
“左大哥,你去哪里?你的伤才刚好,需要好好休息……”
“我只是去看看岚……”
“那至少先喝点粥,我刚做好的,你已经有两天没有吃东西……”──“啪嗒”门被合上的声音将没有说完的话全部所在了门内,随即门外空旷的走道里传来轻微而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南华有些失神的轻轻拣起被丢弃在一边的浴衣,吸满了水渍的浴衣上隐隐透出一股淡淡的属於男人的味道,那是混杂了烟味、体味、以及一丝血腥的味道……
在加护病房的玻璃门前,左竞伯不意外的看到门边带著收音机的耳机,听的津津有味摇头晃脑的狄彦钦,让这个家夥守夜似乎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如果不是担心安全问题,也许把那个火暴的纪露华叫来也会比现在这样的狄彦钦好许多。
不过,看到左竞伯的狄彦钦却赶忙拿下耳机,露出一副自己非常专心的模样。
虽然知道自己‘玩忽职守’罔故病人在一边自我陶醉的行为已经完全落入了左竞伯的眼中,这样做对自己已经没有了什麽实质上的帮助,但是出於一种无可就要的习惯,狄彦钦的身体还是最忠实的在瞬间变身,虚伪的模样让谁都觉得既无奈又可笑。
“你听的满高兴啊?”左竞伯双手抱胸的看著那个持续摇头晃脑的秘书,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没什麽,我只是在听怎麽样更好的照顾病人的讲座而已。”狄彦钦当然清楚左竞伯的这种笑容往往伴随著年薪的递减以及公务的叠加,这种随时为自己辩解的习惯,也是经受了无数次的‘毒害’才被训练出来的。
“是吗?那好,给你三个月,把护士执照给我考出来!”左竞伯的嘴角往上翘了30度,丢下一个高难度的惩罚要求後,也不管狄彦钦下巴落地的哀鸣,自顾自的走进加护病房。
加护病房里有些空旷,除了一些简单的探测仪器还在外,原本那些堆满病房的紧急抢救仪器,已经陆续的被撤走了。
静静地走到床边的椅子旁坐下,看著眼前苍白而平静的容颜,左竞伯轻轻的吐了口气,小心的握住放在被子上的纪慕岚纤细的手。
只是梦而已。
感受到眼前爱人微弱但正常的呼吸声,感觉到被自己握住的手的温暖,左竞伯似乎才从刚才的恶梦中挣脱出来。
“纪先生只是受了凉,加上身体的抵抗力不是太好,所以才会引发肺炎,不过热度已经退了,睡上几天就会醒的。”记得今天早晨,那个白胡子的主治老头是这麽告诉自己,要自己放心,“不过能够在那麽大的雪崩下没有什麽大问题的活下来,你们两个还真的是很幸运。”
幸运?
真的幸运吗?
左竞伯的唇角忍不住露出一抹骇人的冷意。
天下怎麽可能有这麽敲,又这麽荒唐的雪崩,只有身处事外的人才会以为那是一场天灾,但是……
“是『他』做的吗?”左竞伯没有回头,他知道站在身後的狄彦钦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是的,抱歉,这次是我的失职。”没有了往日的轻佻,在狄彦钦跳脱的表象之下有著没有人知道的深沈。
“不,这不怪你,换了我,我也不会料到的。没想到『他』居然会来这一手,我还以为『他』会顾忌著岚……”
“那要不要我……”
“先不要动,我倒要看看,这个名满黑道的‘第一杀手’究竟还能玩出什麽把戏……”左竞伯冷冷的笑著,如果只是对著自己,他不会介意,毕竟他是黑道上的人,黑道有黑道的规则,但是没有人可以把他最心爱的人拖进危险之中,即便是让自己不忍下手的『他』也一样。
“『第一杀手』……”狄彦钦别有他意的笑著,只是此刻的笑容,和左竞伯一样,充满了危险、冷酷以及血腥无情。
“对了,还有不要忘记你的护士执照。”左竞伯撇了眼笑容阴冷的狄彦钦,适时的给暴露本性的贴身秘书浇上一头的冰水,而狄彦钦的表情也的确没有辜负左竞伯的‘一番苦心’,顿时一张苦瓜脸加怨妇眼被摆了出来。
不过狄彦钦不会开口求饶,并不是油滑的他打算私地下赖掉老板的命令──这是不可能的,跟随左竞伯这麽多年,狄彦钦非常清楚故意忽略老板的命令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前一个故意忽略老板命令的家夥现在正在非洲大草原上数著稀有的猎豹如今到底还有多少只。
当然,狄彦钦也不会傻到开口和老板讨价还价──虽然左竞伯向来允许属下讨价还价,但是按照例行的教训,讨价还价的结果向来是比不讨价还要凄惨。
现在只是要求自己去拿护士执照,虽然困难很大,但是相信凭著他狄彦钦的超级厚脸皮以及聪明的脑袋,不管怎麽说都能弄到那张护士执照,只是到时候会沦为整个集团的超级笑话而已。
如果自己蠢的和老板商量是不是换个方式的话,大概老板会让自己在半年里把行医执照给弄来,那就麻烦大了。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纪大公子能够快点醒过来,然後自己多多拜托纪大公子在老板的枕头边上吹吹风,那就万事大吉了。不过看眼前的架式,纪大公子没有睡饱之前是自己是绝对没有希望了。
“那我先去处理公司的急件,顺便找找看护士执照的申请要求,老大你就慢慢陪著纪大公子吧。”狄彦钦贼眼转了一圈就自动消失在病房里了,要巴结纪大公子倒是非常方便,几瓶美酒就行,现在不著机会去寻找,那以後就难得有机会了──当然,这也是借口,狄彦钦很清楚如果继续呆在这个病房里,早晚会被左竞伯一脚踢出去,这就是一个了解老板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