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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2005年第18期-第6部分

小说: 2005年第18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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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天性与诗歌某种隐秘的对应,将在适当的时候显示答案。
  一年后,再看到李先锋的诗歌时,惊诧之余我调侃道:看来真是没有荣成人干不了的事。我要表达的是,在写出这样的诗作之后,他已从一个地区性的写作者,进入当代前沿诗歌体系。
   ——总要在诗歌中寻找并呈示意义的他,于此实现了一个根本性的写作理念转换:在诗歌中,意义只形成于它第一次的被说出,一切被复述的意义都是伪意义。他因此也恍然回到了“无知”状态:原先在他眼中诗歌开花的视屏,此时突然失效。背后,另一个视屏打开,这是一个让他陌生的世界,更是一个使他充满了疑惑、好奇,并促使他叩问的世界。一个习惯于给别人讲述哲理的诗人,在此才发现了自己的茫然。而以质疑精神为本质的现代诗歌,正是产生于人对世界的疑惑。在这里,诗歌失去了非此即彼、肯定或否定的两元对立边界,它变得模糊、游移,在事物内部千头万绪的纠葛中,或以有意味的模糊呈现这种纠葛的模糊;或以高难度的清晰呈示其复杂。而正是在进入这一境地之后,李先锋周身的感官好像被突然打开,所有陌生的事物都成了诗歌的风景。 


《生命之歌》选译十首
■ 张 蕾译
  《生命之歌》是美国当代著名女诗人琼·默里选编的当代英语优秀诗歌集。
  琼·默里(Joan Murray)1943年出生于纽约市,纽约州作家学院(New York State Writ… ers lnstitute)驻校诗人。先后出版了《雾中皇后》(Queen of the Mist)、《仰望》(Looking for the Parade)、《同一片水》(The Same Water)等6部著作,并编辑出版了近10部诗集,作品和所编诗集多次获奖。
  《生命之歌》(Poems to Live By)共收集了当代优秀诗歌60首,编为6辑,每辑10首。默里把文学看作生活中的容器。它可以容纳下许多不时向我们袭来的灾难性事件,不论它是个人的,还是民族的、国家的乃至世界性的。面对灾难,诗歌能深深打动我们,让我们倍感亲切。下面这10首诗选自这本诗集的第1辑《死亡和记忆》(Death and Remembrance),第2辑《黑暗时刻》(In a Dark Time)。
  
   你所了解的我
  
  你所了解的我
  只是油画上的一层涂料
  是一层遮住人类
  命运的面纱
  
  或许,这幅画的背后
  是一片寂静的蔚蓝
  是一个远离清澈太空的
  独立空间
  或许,我曾是一团
  燃烧的火
  还闪耀着火焰的余烬
  我却永远看不见
  躯壳成为我真实的身体
  那团燃烧的火焰
  对于我,永远是
  一团解不开的谜
  
  如果你看到一个影子
  那不是幻影——那就是我
  但愿我能与它分离
  把它献给你
  
  在森林里长眠
  
  我以为大地
  并没有忘记我,她
  温柔地把我带回,她
  黑色的裙裾下、衣袋里,布满了
  爬地草和它们的种子,我怀着
   从未有过的感情,睡了,一块石头
  躺在河床里,我和闪烁着
  寒光的群星之间,万物消失。只剩下
  我的知觉,它们轻轻漂浮,如同
  飞蛾在林中飞舞,整个夜晚
  我一直凝听周围微弱的
  呼吸声,昆虫和鸟儿
  在黑夜中劳作。整个夜晚
  我好像一直浮在水面上,随波起伏
  与死亡搏斗,清晨来临
  我已在那美妙的境界中
  度过了好几个时辰
  
  并非如此
  
  我用两条有力的腿
  下了床
  也许,并非如此
  我吃了麦片粥
  喝了甜牛奶
  还有可口的
  桃子。也许
  并非如此
  我牵着那条狗
  去山上的桦树林
  整个上午,我一直做着
  自己喜欢的工作
  
  午间,我和伙伴
  一同歇息,也许
  并非如此
  我们坐在桌旁
  在烛光下用餐,也许
  并非如此
  我睡在床上
   房间的四壁
  挂满油画
  我按今天的日程
  安排明天要做的事情
  我知道,总有一天
  生活将不再这样
  
  湖畔之歌
  
  我们的名字每天都变化
  说是石头冲击浪花
  到岸上去看看
  又说浪花冲击石头
  
  水上的鸟儿
  一遍又一遍彼此呼唤
  告诉同伴
  它们在什么地方
  我的小鸟,你在哪儿?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们的
  名字  会变成石头
  在布满香草的田野上
  
  在你看见最远的波浪之前
  当我们的身影消失在
  茫茫星空之前,喊着自己的名字
  告诉同伴我们在哪里
  
  我的孩子在悲伤中成长
  
  我的孩子在悲伤中成长
  他在没有我的春天里长大
  在我不在的日子里
  他在悲痛中成熟
  我看见一只猫和她的孩子们嬉戏
  我不会向我的孩子灌输战争,决不会
  我的儿子把沙装进小桶里
  用沙做蛋糕
  我把沙装进身体里
  蛋糕碎了,我的身体也碎了
  
  在黑暗中
  
  眼睛在黑暗中寻视
  阴暗处我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我的声音在林中回荡……
  自然之神向树木撒下露珠
  我生活在苍鹭和鹪鹩之中
  在野兽出没的山林和
  毒蛇居住的洞穴之间徘徊
  
  高贵灵魂与环境的冲突
  足以让人发疯。岁月在燃烧!
  纯洁彻底绝望
  我的影子映在潮湿的墙壁上
  在布满石头的地方……
  是深山野林的人口
  还是婚礼上的红地毯?
  我正处在两者的边缘
  
  一只预告暴风雨的天使!
  鸟儿在夜空飞翔
  月亮在云中游动
  白昼过后,午夜再次降临
  长途跋涉,是为了寻找自己
  死神仿佛是漫长的夜
   自然界的一切燃烧着
  发出异常的光芒
  
  我的光弱了,欲望也随之变弱
  我的灵魂,像夏日的没头苍蝇
  在窗口嗡嗡乱窜,哪一个是我?
  我坠人深渊,从恐惧中爬出
  心灵走进心灵,又主导了心灵
  我就是我,在呼啸的北风中漂浮
  
  美利坚
  
  她喂我苦面包
  却将虎牙送进我的喉咙
  堵住了我赖以生存的呼吸我承认
  我喜爱这考验我的青春,充满
  文化气息的地狱
  她的精力像海潮一样融人我的血液
  给我力量去抵御仇恨
  她硕大的身体洪水般涌向我
  我被她包围着
  没有一丝恐惧和敌意
  甚至没有一句怨言
  仿佛一个叛逆者直面国王
  黑暗中,我凝视未来
  看见了惊奇的一幕
  她正俯身触摸时光之神的手臂
  就像无价之宝埋藏在沙滩下
  
  旅  客
  
  我坐在门口一排蓝色的椅子上
   死亡大概正陪伴着我
  一群随意的人们——
  背着装满书籍的背包——
  
  可以把目光集中到这个场面
  一群香客行走在即将关闭的公路上
  我并不认为
  那是飞机撞上了高山
  
  我们可以一同攀登
  像跳伞运动员一样手牵着手
  突然进入幸福的一刻
  也许,那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地方
  
  让我们再次聚集欢庆
  我们的灰烬会抛向何处
  不是旷野,不是教堂
  而是充满阳光的天空
  
  正因为这样
  男人们仔细整理公文包
  姑娘们一直忙着沏茶
  女人梳理着女儿的头发
  
  而你只考虑那里的海拔
  
  海难之后
  
  波涛仿佛是从太阳上倾泻的糖浆
  裹着失去的、漂浮的流人这个下午
  
  救生筏不停地摇晃、翻转
  我们相互告诫
  应该储备些绳子、肉干和刀子
   还有医疗用品、饼干和杯子
  要公正地分配饮用水
  
  空气中黑色的污点使人眩晕
  有人高声说:听着,我知道陆地在哪里
  在哪里?我们必须清楚这一点
  那就是陆地,地平线上蔚蓝色的
  
  山脉;那只是我们的希望,除了美丽的
  海洋,这里什么也没有
  
  海浪好似攒动的人头
  太阳更加壮观
  
  日落的风向我们吹来。浪花飞溅
  我们身上裹了一层盐,还有沉默和记忆
  
  我所相信的
  
  我相信世上本没有公正
  山上却长着
  棉花和浆果
  
  我相信被毒蝎叮过的男人
  可能会死去
  他们的妻子却可以再婚
   我相信我们年老时
  身体会日渐衰弱
  灵魂却会更健壮
  
  我相信假如夜间你在
  床上翻来翻去
  空气会抚慰你
  
  我相信没有人留恋黑暗
  也没有人会永远呆在黑暗里
  
  我相信我们最终
  都被自己营造的海洋淹死
  陆地却属于别人
  
  我相信命运
  也相信自由意志
  
  我相信当所有的时钟
  都出了故障
  时光依旧流逝
  
  我相信不论是什么
  把我们往下吸引
  它总是这么轻柔
  
  所以,不要用我们的信仰
  去打扰别人
  去干涉别人 


“你们的语言真可怕”
■ 耿林莽
  许多年前,我读到艾青所引的两句话:
  “安明!
  你记着那车子!”
  他在一家印刷厂的墙上,看见一个工友写给同伴的这一“通知”,便记住了。他说:“这是美的。”
  我也记住了这两句话,它影响了我的语言观。最美的语言来自生活,来自口语。它简洁、生动、朴素,依靠语言“肉体”自身的美,是它的本来面目,而不是靠涂脂抹粉,和眩目的珠光宝气。
  古典诗词使用“文言”,与口语有距离,平仄押韵,对仗用典,许多诗臃肿拖沓,诘屈聱牙,颇不易读。杜甫的“香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终不如李白的“凉风度秋海,吹我乡思飞”,或者“风落吴江雪,纷纷人酒杯”那样地纯任自然,读来亲切。艾青为什么对韦应物的“问客何为来?采山因买斧”格外欣赏,说出“你们的语言真可怕”这样极端的赞语?因为它“因生活的美而成为永久。”
  现代诗发展到以自由诗为主要形式,口语大量人诗渐成风尚。但口语和诗并非“同构”,口语人诗可能成为美的诗句,也可能只是些烦琐哕嗦,枯燥乏味,了无诗意的“大实话”。举几个例子不难,不过,还是为“诗者”讳为宜。那就举几则“你们的语言真可怕”的诗例吧。
  “在北方
  乞丐用固执的眼
  凝视着你
  看你吃任何食物
  和你用指甲剔牙齿的样子。”
  这是艾青的《乞丐》。美吗?不,也 许还“丑”。但却准确捕捉了乞丐的“典型细节”,尤其是心态:看“你用指甲剔牙齿的样子。”这是一句“残酷”的诗,写饥饿人木三分。
  雷平阳的《背着母亲上高山》,让母亲从山上望一眼困顿了她一生的“地盘”,这个视角居高临下。他写道:
  “……那只是
  一块弹丸之地,在几株白杨树之间,
  河是小河,路是小路,屋是小屋
  命是小命。我是她的小儿子,小如虚空
  像一张蚂蚁的脸,承受不了最小的闪电”
  平凡人的命运从一系列的“小”显示,  “我是她的小儿子,小如虚空”,读来格外亲切,也略感凄凉。好一个“小如虚空”;蚂蚁般承受不了微小的打击!如此深刻的命运陈述,压缩其间,用的全是朴素的生活语言。
  古马的《在烽火墩上眺望远方》:
  “方圆八千里戈壁
  一列火车
  仿佛一段开小差的长城
  轰轰隆隆离汉朝和明朝愈来愈远了”
  这段诗将“八千里戈壁”的空旷与一列火车的渺小作了强烈对比,把火车想象为“开小差的长城”奇绝。这句诗是口语化的,所以是诗,由于形象性,由于机智、新鲜感和情趣性。
  江一郎的《蚂蚁》,写蚂蚁搬家:
  “要下雨了,蚂蚁要搬家了
  可蚂蚁一贫如洗呵
  哪有什么行李
  它们空着手出门
  只背着一条命
  在雨前逃亡……”
  结果如何呢?
  “雨过天晴的时候
  居然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居然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小小蚂蚁的悲剧的象征意义发人深省,  “居然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尤其深刻。诗诉诸口语化简洁质朴的陈述,其中的悲悯和无奈却十分深沉。
  阳飓的长诗《十七种形象和一首受伤的春天》中有一小段:
  “一辆满载着六吨春天的大卡车
   从我身边驶过
  我只看见几个随车装卸的民工,他们
  的牙齿一闪一闪——这些春天的牙齿
  真白呀”
  一种发自内心的热爱通过生活化的语言表达出来,洋溢着生命的大欢喜。诗人选择的焦点则是民工的牙齿,便是平凡中的不平凡了。
  诗的语言之源在生活中,在口语的汪洋大海里,如珠贝或深或浅地漂浮或隐藏。并非什么样的口语均等同于诗,有待诗人发现,发掘;挑选,提炼;磨洗,加工,方能闪出诗的光芒。是否可以说,一种以口语为基调的语言风格已然形成,被越来越多的诗人和读者所认同。当然,语言从来不是孤立存在的,还必须有诗人的智慧,充沛的情感和深邃的思想这些诗性的内涵为其依附,才会有含诗量高的诗篇形成。也许,某些将非诗的、白开水般乏味、芜杂噜唆的口语充作诗间的“口语诗”的作者,能从这里得到点启发吧。 


遥远的祠堂(二章)
■ 伊 路
  
  以前的风
  
  事事都和恐惧连在一起。有一个中午,妈妈让我拿几件衣服到江边去洗。原来不是很宽的江水怎么变成茫茫的一大片,上面漂浮着土黄色的泡沫,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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