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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暴发 [美]羅賓.科克-第30部分

小说: 暴发 [美]羅賓.科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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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警卫仍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你在读什么呀?”玛丽莎说,有意掩饰自己的紧张。
  “加缪Ⅰ的小说。”Ⅰ加缪(1913…1960)法国小说家,戏剧家。代表作有小说《局外人》、《鼠疫》,剧作《卡利古拉》等。
  荷!她不想再问那是不是他的《鼠疫》了。她走向主电梯,意识到警卫的目光还追随着自己,便按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转过身,警卫果然还在瞪着她。
  电梯门一关拢,警卫就抓起电话听筒拨了号。一听有人接,立刻说道:“布卢门撒尔医生刚刚签进,坐电梯上了楼。”
  “好极了,杰罗姆。”杜布切克说,声音沙哑,仿佛是累极了或是生病了。“我们马上就到。不要再让任何人进去。”
  “一定照办,杜布切克医生。”
  玛丽莎下了电梯,站了几分钟注视着电梯的指示灯。两架电梯都停在原处。楼里阒然无声。证实了无人跟踪,她走向楼梯,下一层,出楼上天桥、进病毒楼,转弯来到那扇安全钢门前。她屏住呼吸,塞入塔德的出入证,打入暗码。
  片刻的停顿。她真害怕警报器会突然鸣响,却只听见门锁开动的卡嗒声。沉重的大门开了,她走进去。
  打开电闸,转动空气密封门上的圆盘,进入第一间屋子。她没有换消毒服就直接走向下一间。当她穿上尼龙密封服时,心里还没有主意培德会把那支接种枪藏在哪儿。
  杜布切克疯狂地开着车,不到万不得己连转弯也不踩刹车,红灯也不停。车里还有两个人。约翰坐在前座,手紧紧地拉着门把。麦克在后座,无法避免地被摇来晃去。三个人都脸色凝重,生怕到迟了。
  “到了,”乔治说,指着“疾病防治中心”的标志牌。
  “那就是拉尔夫的车!”他加了一句,指向停在半圆形车道上的奔驰。“看来幸运终于回到我们这一边了。”他决定开进街对面谢拉顿汽车旅馆的停车场。
  乔治抽出一支S&W.356麦格依Ⅰ,查了查是否每个弹槽都上了子弹,然后开门下车。手枪垂贴着大腿,不锈钢枪管闪闪发光。Ⅰ一种威力极大的大口径左轮手枪。
  “你真的要用那管大枪吗?”杰克说。“它他妈的会太响的。”
  “要是刚才你在前车盖上她开着车乱转时,我手中有这家伙就好了。’矫治咬牙切齿地说。“走吧。”
  杰克耸了耸肩,也下了车。他拍了拍后腰,触到了自己的贝雷特自动手枪枪柄。那才是优雅的武器呢。
  玛丽莎手握输气管,匆匆钻进最后一道通往特级实验室的密封门,接上中央送气阀,环顾四周。那个死里逃生之夜她帮助制造的混乱已收拾干净,无迹可寻。可是那场景却栩栩如生地浮现在眼前。玛丽莎颤抖起来。她只想赶紧找到包裹,立刻离开。可是说来容易做来难,就跟在一切实验室一样,这儿有数不清的地方可以藏下那么个小包裹,从何下手寻找呢?
  玛丽莎先从右边开始搜寻,打开柜门,拉出抽屉……走了一半,她突然直起身来。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她到了中央实验台,走向控制罩。塔德一向认为那是他的一块小天地。控制罩下的搁板上有瓶装的化学试剂、纸巾、塑料垃圾袋、崭新的盒装玻璃器皿及各种用具,可是没有看上去像她的包裹那样的东西。她正想走开,突然朝控制罩玻璃里面看了一眼。在塔德的仪器后面,她刚好能辨认出一个深绿色的塑料垃圾袋。
  丽莎拧开罩上的电扇,抽出正面玻璃,然后小心翼翼地避开塔德的仪器,提出那个袋子。里面果然是一个联邦捷运公司的包裹。为了确证,她又查了一下标签,正是她写给塔德的。
  玛丽莎把包裹放进一个新的塑料垃圾袋,仔细封了口,把用过的袋子放回罩内,玻璃也归回原位。回到中央送气阀前,她匆匆解下输气管,朝门外走去。现在是去找法克里医生或其他可以信任的上级部门的时候了。
  她站在消毒莲蓬头下,耐心地等着。它由自动定时计控制,只有等它按部就班地操作。到了下一间屋,她费力地脱着密封服。拉链不断地卡住。用了好大力气拉了几下,总算给脱下了,但她的便衣也被汗水浸透了。
  杜布切克的车吱地一个急刹车,停在了CDC大门正中。三个人鱼贯而下。警卫杰罗姆已拉开一扇玻璃门等着了。
  杜布切克没有耽误时间问问题。他知道,要是玛丽莎已走,警卫一定会告诉他的。他直奔已等在那儿的电梯,按了三楼。其余两人紧紧地跟着他。
  玛丽莎刚走上天桥,只见主楼的门开了,冲出三个人来。她赶紧转身,奔回病毒楼。
  “站住,玛丽莎!”有人喊道。听上去像杜布切克。噢,上帝!
  他也在追捕自己吗?
  她把门锁上,四处寻找藏身之地。左边是电梯,右边是楼梯。没时间衡量利弊了。
  等杜布切克撞开门,只看见电梯的指示灯表明正在下行。三个人又奔下楼梯。此时,玛丽莎已到了一楼大厅。
  知道杜布切克就在身后,玛丽莎明白自己没有时间在出主楼时再装模作样蒙混警卫了。警卫的脑袋从书本上抬起,只见她像闪电般掠出了大门。他站起身,楞了一楞。等到醒过神来,想到杜布切克也许希望他强行拦住玛丽莎时,哪里还有她的踪影!
  到了外面,玛丽莎把包裹换到左手,右手摸索着拉尔夫汽车的钥匙。她先听见叫喊,接着是CDC大门乒乒乓乓打开声。她好不容易把汽车门拉开,弯下腰,滑向驾驶座。她全神贯注在逃脱杜布切克的追赶,以至于一分钟后才感觉到身边的座位上有人,后座也有人。更糟糕的是,一支巨大的左轮手枪正指着她呢!
  玛丽莎想抽身而退,可是全身仿佛注满了铅,沉重得不听使唤,眼睁睁地看着那支枪向上抬起,指向她的脸。她看见一张半明半暗的脸,听他说了句“再见”。抢发火了。轰地一声震天动地。时间凝止了。
  玛丽莎渐渐恢复意识,感到自己躺在什么舒服松软的东西上。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抬进CDC的大厅,放在了沙发上。
  闪闪的红、蓝警灯把大厅照得有如花俏俗丽的迪斯科夜总会。像是有很多人进进出出。她迷惑不解地又闭上眼睛,心想那个拿枪的人不知怎样了。
  “玛丽莎,你怎么样?”
  她的眼皮颤巍巍地睁开。杜布切克正俯身向着自己,一双乌黑的眼睛罩着一层忧虑的阴云。
  “玛丽莎,”他又呼唤道。“你好了吗?真担心死人了。当你终于让我们认清了事实,我们就害怕他们会对你下毒手。可你老是不在一个地方多待,弄得我们没法找到你。”
  玛丽莎还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说话呀,”杜布切克恳求道。“他们伤了你吗?”
  “我还以为你也有份,也属于那个阴谋集团呢。”她挣扎着就说出这么两句。
  “我就怕你这么想。”杜布切克咕哝道。“不是说我不该受这样的怀疑。我只顾维护CDC的声誉,以致忽视了你的意见。不过请相信我,我跟那个阴谋毫无关系。”
  玛丽莎抓住他的一只手。“我想,我也一直没有给你机会好好解释。我只顾着破坏各种各样的纪律了。”
  一位救护员过来。“这位女士想去医院吗?”
  “你说呢,玛丽莎?”杜布切克问。
  “去一下吧,不过我觉得我没什么事。”
  另一个救护员过来,帮着扶她上了担架。她说:“听到那一声轰响,我还以为自己被打中了呢。”
  “不是,我通知了联邦调查局。是他们的人开了枪,打中了准备杀你的凶手。”
  玛丽莎颤抖了一下。杜布切克伴送玛丽莎的担架走向救护车。玛丽莎抓住他的一只手。
  尾声
  玛丽莎刚刚度完两个星期的假回来。那是卡布纳拉医生坚持让她休的。她去了弗吉尼亚。家人对她百般安慰,干般宠爱,甚至还给了她一只新的小狗。她立刻给它取名叫“太妃第二”。她正在解行李,门铃响了。
  她一边下楼梯,一边纳闷。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回家的确切时间呀!一开门,她惊讶地发现竟是西里尔·杜布切克和一个陌生人。
  “希望你不介意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卡布纳拉医生说你可能回来了。世界卫生组织的法克里医生想见你一面。今天是他在亚特兰大的最后一天,晚上就要飞回日内瓦。”
  陌生人向前一步,行了个点头礼,然后端详着玛丽莎。他的眼睛叫玛丽莎联想起杜布切克的来,一般的乌黑清亮。
  “不胜荣幸,”法克里医生说,一口清脆的英格兰英语。“我想当面道谢。谢谢你做的出色的调查工作。”
  “而且没有要我们帮助。”杜布切克坦承说。
  “过奖了。”玛丽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杜布切克清了清嗓子。玛丽莎注意到他从未有过的缺乏自信的神情。她得承认,他不发脾气的时候真是帅极了。
  “我们想,你大概希望知道事情的近况吧。”他说。“虽然对新闻界我们还是守口如瓶。不过,连警方也认为,你有权知道真相。”
  “我当然愿意啦,”玛丽莎说。“请进来坐吧。我来弄点喝的好吗?”
  大家坐定之后,法克里医生说:“谢谢你。差不多所有跟艾伯拉阴谋有关的人都被逮捕了。你在旧金山刺昏的那人一醒就供出了赫伯林医生。”
  “警方觉得他是有意要进监狱,以免你再次找上他。”杜布切克说,笑容里又流露出惯有的冷面幽默来。
  玛丽莎打了个寒战。一回想起在费尔曼旅馆浴室刺中那人的景象,那双寒气森森的蓝眼睛就叫她浑身发冷。片刻之后她回过神来,问对赫伯林怎么处理了。
  “他将受到故意谋杀等多项控告,交由大陪审团审判。”杜布切克说。“法官不准他被保释,不管保额多高。说他对社会的威胁跟纳粹一样大。”
  “我用接种枪打中的那个人呢?”玛丽莎一直怕问这个问题。她可不愿担上杀人或散布艾伯拉的责任。
  “他也将活着受审。他及时用了康复血清,所以防止了艾伯拉感染,但是得了严重的血清病,等好一点,他也要进监狱的。”
  “其他医生行动大会的官员呢?”玛丽莎问。
  “一部分人做了政府的证人。”杜布切克说。“这使得案子的调查大为容易。我们开始相信,这个组织的普通成员以为他们支持的只是普通的院外活动呢。”
  “那么蒂尔门呢?他真不像是干那种勾当的人,至少他的良知像一直在折磨他。”
  “他的律师已经在安排以他的合作交换减刑。至于医生行动大会本身,已宣告破产。受害者的家属几乎都告了它,还分别告了医生。
  大多数官员是以刑事犯罪被起诉的,所以都会在牢里待一阵。尤其是那个杰克逊。”
  “如果公众能抓到他们,他和赫伯林会被──你们的说法大概是‘私刑’吧──绞死的。”法克里医生补充说。
  “我猜,拉尔夫也会被判刑的吧?”玛丽莎缓缓地说。她至今还难以相信,这个她认为是自己护身的人也曾试图杀害她。
  “他是第一批跟检方合作的人之一,所以会得到减刑。即使这样,那也得好多年之后才能出来。他除了跟医生行动大会有关外,还直接参与了对你的谋杀。”
  “我知道。”玛丽莎叹了口气。“不过,现在总算都结束了。”
  “多亏了你的不屈不挠啊!”杜布切克说。“顺便告诉你一声,纽约的暴发已完全被控制住了。”
  “感谢上帝!”她说。
  “你什么时候回CDC呢?”杜布切克问。“我们已经批给你去特级控制实验室的许可了。”这一次他笑容里的狡黠已显而易见了。“谁也不愿意再想象你三更半夜在那儿瞎摸瞎撞了。”
  玛丽莎不由地红了脸。“我还没打定主意呢。我有时想,还是回去干我的本行小儿科算了。”
  “回波士顿?”杜布切克沉下脸来。
  “那对我们这个领域会是一大损失呀,”法克里医生说。“你已经成了国际流行病学界的英雄了。”
  “我会再慎重考虑的。”玛丽莎许诺说。“不过,即使回去干小儿科,我也打算留在亚特兰大。”她抚摸着新狗,顿了一顿,才继续说:“但我有一个请求。”
  “只要我们力所能及……”法克里医生说。
  玛丽莎摇摇头。“只有西里尔能够帮这个忙。不管我回不回小儿科,我都希望他还会请我吃晚餐。”
  杜布切克放下了一颗警惕的心,然后朝茫然若失的法克里医生哈哈一笑,侧过身子,把玛丽莎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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