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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劳碌岁月-第3部分

小说: 劳碌岁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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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望那监工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又有些犹豫了,他又开始向人群中望,那一群群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恰似一根根草木。
    而那监工就向他走过来,冲他大声呼喝:“你那小孩,是干什么的?”
    木柯平笑,他说:“我是来找人的。”说着便走过去。
    监工望着他皱了皱眉问:“你找谁?”
    “我找一个秋野的。”木柯平回答。
    “秋野?”那监工怔了怔说:“他是干什么的?”
    “出煤矿的。”木柯平答。
    “那你是不是能见他的,你走吧!”
    木柯平望着监工,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就听见一阵大乱,工人们竟都停止了工作,只见人群中站起一个人来,他站到一块高大岩石上,他大声说话、许多人都望向他、听他讲。
    那不正是秋野叔叔么?木柯平看到了秋野他站在一块岩石上,他大声地讲:“我们不能再这样一味地劳动了,因为战争、饥饿、疾并贫穷时刻伴随着我们,我们必须站起来反抗。在不远的地方,异族正侵我们的国土、他们在我们的国家、烧杀、抢劫、强奸与凌辱、他们正要毁灭我们,而我们国家的政府却不去抵抗、他们要把我们送上亡国灭种的道路,把我们送入暗无天日的黑夜、送入永不超生的地狱送入埋葬我们的坟墓。我们必须起来砸碎套在我们头上的死亡之枷,我们必须反抗……”他的声音高亢有力、使每个在场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说像磁铁一般,使每个人都开始向他靠拢。
    “对阿对啊!我们必须反抗”有人在大声叫着:“我们罢工、我们要求抗击侵略、要求祛除疾病贫穷与饥饿。”
    刹时一切都乱了,木柯平看到监工们飞快地扑上去,直扑向秋野叔叔,他们手里的鞭子棍棒都没头没脑地打向人群,木柯平听见尖利的警笛响了,听见人们愤怒的吼叫,他还看见持枪的警察出现了,人群在涌动,所有的人与机器都停止了工作。敬叫骂声充诉了整流器个工地,有几个人被打的头破血流,躺在地上,但监工仍然高举着棍棒,有几个人已经到了秋野身旁,又被人们推回去,直到推倒在了地上,被人踩在了脚下,那些警察开始用枪射击,木柯平看见那些警察凶狠地冲撞上去,直冲到秋野叔叔身旁,他们要把秋野叔叔抓走?木柯平心惊肉跳,他拼命地向前冲,他在叫:“不要让他们把秋野叔叔带走,不要让他们带走啊!”人群又一下乱了起来,人们把那些警察围了起来,一个警察靠近秋野,想用枪威胁他,但冷不防被人夺了去。秋野仍然高高站在岩石上,他大声地讲:“同志们,我们不能妥协,我们要战斗。”
    “是啊!我们要战斗,我们不能妥协”许多人在吼叫,人们像湍流一样涌动着,直向矿长办公地涌去,又一群群察了现了,子弹呼啸着从空气中飞过,又有人倒在血泊中,人们又一次安静下来。木柯平靠近了秋野,他叫:“秋野叔叔,秋野叔叔。”秋野扭头便看到了他,“柯平你怎么来了?”秋野说。木柯平笑:“阿叔,我来看你,你真厉害呢?”秋野没有再说什么,他望着前面一排排荷枪实弹的的警察,眉头紧皱。“阿叔,让大家静下来吗;不要再闹了,我们死了那么多人呢?”木柯平说。秋野冲他望了一眼,大声说道:“同志们,我们要求矿长与我们谈话。”
    “是的,要求矿长出来。”人们在大声喊叫。
    那矿长呢?矿长缩在楼上,像乌龟一样敢出来。
    那时太阳照在楼上,照在矿长的脸上,那矿长眉头紧皱,他猛烈地抽烟,烟雾就像丝网一般笼罩整个房间。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决定下去去见那些工人了,窗外人声恰若爆竹一般炸开,愤怒而又无奈。
    他走下楼去,他身后跟随着他的部署。
    他站在工人们面前,他说:“大家安静,安静,我希望你们选出代表来,然后我们谈话,我会答复你们的要求,你们有什么要求,你们先冷静下来,先回去想一想,然后我们坐下来认真谈一谈。”
    “不行,他杀了我们的人……”人群中再次发出了吼声。
    秋野走到人们前面去,秋野说:“同志们,血债我们是要讨还的,但我们必须选出自己的代表,来跟他们谈判,我们今天回去,明天再跟他们算这笔血腥帐。”
    人群中响起一片议论声,然后散去。阳光若瀑布般洒在水里岸上,洒在芦苇丛里,洒在小船上。那水鲜红,是血染红的,是抗争者英雄的血。
    战争,苦难,像大火一样从这片土地上烧过去。
    一片荒芜,一片片战乱景象。
    白骨横于野,山河凄咽声。
    人民逃散,万户无炊烟。木柯平想起了惨死的爹娘,想起了那场大火,大火像狂舞的恶魔在他心野里肆虐。他划着船行驶在湖面上,11岁的木柯平决心到前方参加抗战了,他要当兵,随大部队转战祖国南北,他要亲自杀死那些惨害他父母的人,他要报仇,他要驱逐那些在祖国领土上烧杀抢掠的人。
    
09
    木柯平走在乡间小路上,那夜月如银钩,那个寒冷的夜晚,木柯平想起,他率领他的连队如风一样歼灭了那个小镇上的敌人,那个夜晚寒冷,敌军头领坐在温暖的房间里,他坐在那里,他怀中搂着一个女人,那样的一个女人,满脸含笑,回头,走出房去她泪水就滂沱奔流,她在异国男人的怀里欢笑,她欢歌,她欢舞,在那个小镇上,那间房子里,她多想逃出、但她总无法逃走,皮鞭与棍棒,在她光洁如丝帛的肌肤上留有血淋淋的痕。
    那个月如银钩的夜晚,小镇上响起了枪声,她正偷偷擦泪,那时枪声恰若心跳,她能感到血水如花儿般一下迸溅。(谁死了?谁死了呢?)她的心若跳蚤般疾跳。当他忽然听到了枪声,他怆惶失措,他推开怀中的女人,他叫:“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女人想从而旁边抄起战刀把他砍死,但她不敢,她想起自己的父亲,父亲乞伏在这人的脚下,像一条狗,这人叫父亲咬谁父亲就咬谁,有一天他看上了自己,父亲就把自己送给他,他天天把自己当做享乐品使用,他很欢乐,并且手段狠毒。终于父亲竟被他用刺刀像稻草人一般一刀刀挑死,他得意的大笑,回来把自己抱上床,撕裂自己的裙裾,如野兽般地强暴自己。她眼泪如泉涌,牙齿把嘴唇咬破,她又气又恨又害怕。她望他尽似非人的背影,她举起了战刀,但她又放下,她的手颤抖。外面的枪声就像破雨后春笋般在她的心里。亲人来了,她的亲人来了,来救她了,木连长英俊刚毅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木连长指挥着战士冲进了镇子。木连长望纪德婶与自己,木连长冲她俩伸出了手、他们的手紧紧相握,“我叫木柯平,”他说,“我们战士感谢你们。”望着木连长冲她们行军礼、自己眼里就往下淌眼泪。再望那些战士,她真喜欢他们,一个个出生入死,为国为民捐躯,给他们送些平日用品,愿本是她们的心愿啊!她们渴望和平与安宁,她们把希望全放在这些战士们身上了,她们望着木连长转身而去的高大背影,自己心里有所失落,是不是爱上他了呢?是不是呢》那个夜晚木连长指挥他的连队消灭盘踞在附近一小撮敌人,自己把刚做完的鞋送他,两双手相触的一刹那,自己的心像一棵乱抖的小草了……她脸绯红了,外面的枪声就像雨一样,一个士兵在大门口惊慌地大叫:“不好了,他们冲进来了!”
    她一下抄起了战刀,她看见那个把她当做玩物蹂躏的外国男人要仓惶逃走。她眸子里充满了血,她不能让这个恶魔逃走,她奋力举起了他的东洋刀,攒足气力向他后脑劈去。
    血与脑浆一下喷溅了一地,他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倒在了邪恶的血水中。
    她也惊呆了,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木连长坐在她身边,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正关切地注视着她,那一刻她好感动啊!她想说:“连长,我要跟你走。”但她没有说出口,她美丽的眸子含着泪,她纤长柔美的手抓住连长的手,她说:“谢谢你,连长,救了我们。”木连长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英姐,是你帮了我们大忙、你真勇敢,”木连长说,她眸子中的泪水也就流下来,她从床上坐起身子,她望着他,她忽然地羞涩,面对了他、垂下了头,不知说什么好了。他放开她手,他说:“英姐、我们要走了,要与大部队会合,去消灭在省城聚集的几万敌军”她的心就怦怦跳,她的手就又去抓木连长的手,她说:“你要走了么?要走了么?”他点头,“是的,”他说,“我们还会回来看你。”“真的吗?不,我要跟你走。”她终于说出口,说完竟扑倒在他怀里、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香腮滑落。他板正她的脸、望着她,他说:“我会回来看你。”说完回转身走了。
    那时的天空发蓝,如明净纯的眸子,他走在狭窄的胡同里,她在窗前望他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泪水扑嗽嗽淌落。他想起了纪德婶子,他要去见她,那是一个多么温柔慈爱的人,她简直就是自己的娘,她的儿子阿光像兄弟一样热爱自己,在并肩战斗的日日夜夜里,他们给自己与战士们的关心与爱护,胜过爱护他们自己。他走着,穿过那条胡同去,他仿佛又走回自己家里去,娘坐在炕沿上绱鞋,爹走过去搂住了要亲,娘便挣扎,挣扎……他的心沉入一片迷茫里,一片淼淼大水,直使他又一次痛苦,他是被一个圈子固定了,他撞来撞坏去,踢打与咆哮,但仍是被一个圈子固定了,他只听见自己内心的哭声,泪挂满面前的天空,土地与房屋,他张开双手,他看,那手上写满了孤苦,他又想起了秋野叔叔,姨娘,他想起了金子,纯洁,美丽,善良的金子,秋野叔叔曾告诉他要把金子嫁给他,金子满脸羞红跑进里屋里去,金子在偷偷的笑,他怦然心动,他的心像一条鲤鱼跳了,他爱金子。现在他走在去纪德婶子家的路上。他径直走进了她家的门。
    
10
    木柯平走进院子,他看见了纪德,而纪德也看见了他。纪德望他便似乎又撞见了那个人,纪德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想到了木伟呢,想起了姜小玉。木伟呢?姜小玉呢?而这个人年轻,纪德似乎又抚摸了姜小玉艳美的脸腮,纪德的心痛,纪德身子都颤抖了,他似乎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望着小玉,老的背影像是条青春活泼的鱼,小玉笑着,她转过了身,她的笑像一束灿烂的野菊,他愰惑,她要做什么呢?当碰到了木伟,她竟敢抓住木伟的手,她高声的笑,但也流泪,娘骂她,使她难过,后来,她与木伟逃掉了。这个是谁呢?这么像木伟。而木柯平笑了,这一笑就使纪德的心跳,他太像木伟了,纪德几乎是被蜇咬了一般。这时雪莲与儿子也就走出来。“木连长的手,是你来了?”儿子跑过去双手握着木连长的手。雪莲则推着他说:“他是木连长,咱们穷人的救星,你不认识了么?”纪德望着妻子脸上便露出了笑,“哦,哦,木,木连长,”他说。让木连长屋里坐,他的心竟若石头一般悬着,他给木连长倒水,他说:“木,木连长,我,我也认识一个姓木的呢。”木柯平笑,木柯平说:“是么,大叔?”“嗯”纪德,“那,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么?”木柯平问。
    纪德望他,终又摇了摇头说:“不,不说了。”
    儿子便也在旁说:“爹,不谈了,不给木连长谈那些没意思的事了。”
    雪莲却坐在角落里沉默了,她像一滴不般在墙壁之上悬挂着,但有一种透明的光辉似在黑暗里闪烁。
    木柯平望着她,木柯平问:“婶子、你也认识那姓木的么?”
    纪德的心像蝗虫一般跳动,他的眼睛木然,但似有什么亮亮的东西淌落。
    木柯平笑了,木柯平说:“不谈了也许那姓木的与纪德叔只是见过面呢。”
    纪德望着他那张极似木伟的脸,忽然说:“我,我给你,讲,讲个故事,你,你定能,听,听的懂的。”
    木柯平望着他,木柯平笑了,他问:“什么故事?”
    纪德便面对了他,声音轻轻地讲起来。
    那是一个黄昏,村子里显的和详宁静,人们都坐在自己家中准备吃饭,忽然大路上传来辚辚车上飞也似跳下几个彪形汉子,直撞入店里去,其中有一个竟挟持了一位年轻貌美女子,仔细看去那女子面含忧愁,脸上似有泪痕,店家姓周,名叫狗子。他见那几人横冲直撞进来,便满脸陪笑,说“只管拿好酒好肉来,吃完了我们就走。”周狗子连忙应允着呼唤着妻子与女儿到厨下去,他站台票在一旁侍奉茶水。只风那女子就流下泪来,那为首的大便骂:“臭婊子,哭你娘个×,老子们带你到这里来,累了个臭死,你娘的还哭。”说着就走过去狠狠地扇了那女人一耳光,那女人不敢哭出声来,血就顺着嘴角淌下,周狗子但觉可怜,又不敢说话,只想递块手巾给那女子擦那血,那人就看穿了他,说:“你所这人可怜这破贷,如人这饭钱不要便把她送给你,反正老子们已玩腻了她。”周狗子笑,但不说话。转过身去呼唤妻女快把饭菜端上来,妻子答应着把酒肉端到那些汉子面前,那些人见了便都吃起来,夸菜做的好吃,叫着再多做些,那为首的便说:“掌柜的,这女人送你了,弟兄们,快吃,吃完了赶上路。”
    夜,俨若一阵风一般一下子笼罩了整个世界,那些汉子甩下那妇女子也风一般地走了。
    后来,周狗子知道了那是一群强盗,那女子叫姜小玉,是被那些人掳掠到这里,她原本是一户大户人家的黄花女孩,不想竟被那些匪徒集邮册催残了。
    那些盗匪走了,女人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哭泣,那泪竟若成串的葡萄般让人顿生爱怜。
    周狗子冲她望了一眼,便走到厨房里去,与老婆低声地谈论着什么?
    后来周狗子便与老婆走出来,那女人眯缝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直端详了年轻女子好久,那女人笑了。“好美呦……”女人发出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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