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四女生的非常日记 作者:张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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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之所动才悻悻而去。
好友张婷疑惑地走过来问:“那个人怎么怪怪的,你好像跟他生气了?他是你
什么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掩饰起来:“他吗?哦,他是我的远房亲戚,很烦人,
非要我到他家去玩!我都累得不行了,他还要来瞎搀和!”
站在我面前的,是睁着一双迷茫大眼的张婷,看得出来,她有七分不信,唉,
随便骗骗她好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9月26日军训
看到又一批新生要军训,我的心里没有过分的激动,有的只是对三年前自己踢
正步、定型的“苦难历史”的几许悠悠的思念。当时的种种已然有些模糊,可即使
20年后我回想起这曾经的种种,我相信尘封的一切旧事又会重新破土而出的。我想
怀旧之所以一直在人的精神领域很有市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朝花夕拾”的恋
旧情结在充当内应吧。
军训开始阶段,主要是上理论课,早上跑跑操,晚上拉拉歌,并不怎么辛苦,
因为这段
时间根本不算军训。
军政训练完后还有个理论考试,虽然是闭卷,但考的内容很简单,监考的也很
松。而且由于是考核课程,大家只管放心考就是了,不必多虑。
当时我们有个魔鬼连长,用魔鬼般的手段“摧残”我们。每天最早去训练场的
是我们,最迟收队的也是我们。每天早上5 点起床,连长吹哨集合,5 分钟之内必
须整好全副装束在楼底下站好队。迟到的就倒霉了。我们当时一般都是不脱衣服睡
的,那样可以省些穿衣服时间。
早操时间是5 点半到6 点40分吧(记不大清了),然后收队回来有半个小时的
刷牙和整理被褥时间。每个班还要轮值打扫清洁的(有洗厕所这一项哦),时间往
往不够。然后就是又集队去吃早餐。早餐后接着开始正式训练。排长心情不好时,
我们刚吃饱,就要我们跑步。我们的肚子疼,他可是不疼的。
训练时间是上午8 点到12点4 个小时,下午3 点到6 点3 个小时。一天下来,
感觉四肢麻木,不听使唤。躺到床上就像散了架,真不想起来了。但好像还在迷糊
之间,连长的集合哨就响了,又得起床了。
那时候有些病号,是扭了脚或因为其他毛病不能参加训练的,可以留在楼里值
班,真是让人羡慕得要死。我想自己当时怎么就不病一场呢?
那时的我们,每天暴晒7 个小时也没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们当
时的训练场地是在综合训练场,那儿一点树阴也没有。
终于晒了个全黑,活脱脱一个包黑炭。还有些同学皮肤缺水分,脸被晒裂开了,
十分吓人,我们连就不少于五例。
当时连里分了徒步方队,每天都是练正步走,实在单调得要死,也累得要命。
因为可以练的内容不多,排长他们就想法子搞些号称最基础的训练——站军姿,他
说,我们正步走不好,是因为基本功——站军姿还不过关,于是每天都得练站军姿。
在烈日下挺胸收腹,双手合拢紧贴裤缝,那绝对不好玩。训练的累,真的远非
语言能表达。还得靠自己去亲身体会,刻骨铭心的感受,是永远也听不来的。
像那些变相的体罚,如蛙跳、鸭子步、推小车、跑操场,试过方知沉重啊!
军训期间,吃饭之前是要唱歌的,跟录像里看的一样。吃饭的时间只有半个小
时,包括打饭、唱歌和吃饭时间。当时我们一个营300 多人一个食堂,每次吃饭的
桌子和人是固定的,必须等齐了,由教官下令坐,才能坐下;再由“桌长”统一下
令吃饭,才能吃。吃饭时不让说话,有一次,我们被连长的紧急集合哨吹到了外面,
训了一顿。大家莫名其妙的,原来是怪我们吃饭时说话了。后来又是指导员出面才
摆平。
新生单纯、幼稚,似乎还有些怕怕的眼神我们也曾有过,只是现在已然失去,
而且再也不会回来罢了。
9月27日越轨
经不住王枫的死磨烂打,我终于硬着头皮同意“上门”帮王枫洗衣服了,他高
兴得差点跳了起来。
四年了,我从来没去过男生宿舍,不知道里面究竟是啥样儿,所以也难免有几
分好奇。不过,在进男生宿舍大门之前,王枫就反复强调,一定要非礼勿视,进了
男生宿舍以后,一定不要左顾右盼,因为现在天气很热,不少男生在宿舍里放浪形
骸,光着上身打赤膊,隔壁
宿舍有个家伙还老光着身子在宿舍里跑来跑去,他这一说,吓得我眼睛都不敢
转一下,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向前走。
他们宿舍在302 ,很快就到了,不过让我觉得纳闷儿的是,他们宿舍几位男生
怎么都站在宿舍外面,显得有些可怜巴巴的?难道是因为宿舍里面太热的缘故吗?
我觉得非常不解。
“怎么回事?”我问王枫。
王枫尴尬地搓着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这个,我们等会儿好吗?”
他们在搞什么鬼?宿舍门没锁,为什么不进去?难道里面有人?还把窗帘拉得
那么严实,置这么多兄弟在外面而不顾,就跟流浪儿似的,也太残忍了吧!
没过几分钟,门终于开了,出来一男一女,把我吓了一大跳,他们俩衣冠不整,
女孩的头发乱糟糟的,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难道他们刚才是在做那事?实在是太
不可思议了!若不是,那女孩的脸蛋怎么红扑扑的,眼神之间也有几分躲闪。
王枫尴尬地笑笑说:“没事,我们宿舍的兄弟就是这么懂事,只要谁的女朋友
来了,所有的人都会很自觉地出去,没关系的,我们洗衣服去吧!”
哦,差点忘了正事了。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没过5 分钟,他们宿舍的人都差不多走空了,王枫突然在
我身边大笑了起来:“你看,我们宿舍的兄弟多乖巧啊,看我们俩在这儿,逃得跟
兔子一样快,他们还以为我们俩也要那个呢!”
“啊?”我的脸一下子羞红了,白了他一眼说:“你真坏!怎么老想歪心眼呢!
要是你老这样,下次我可就不帮你了!”
他只好拱手讨饶。
9月28日逃离
系里本来不多的课也排得稀稀拉拉,空出一大把的时间,让我们睡觉逛街打牌
上网看小说还是觉得心慌。开学两周考过专业八级,压在我们头上的最后一座山也
被彻底搬走,谁都觉得轻松了,脸上再也没有紧绷的表情,变成了常常若有所思和
习惯性发呆。
这个时候寝室成了人迹罕至的地方,有三四个人的时候已经颇觉热闹,住了几
年的寝室还是窗明几净,仿佛新搬来一样,却已经开始流露出萧瑟的味道,想想过
不了多久,这里就
要人去楼空。我们的热情,我们在这里的生活,我们的每一次谈笑,每一夜的
卧谈,伤心或哭泣都会成为回忆,这个温暖的地方不会再有我们的气息,想着就开
始心酸。
上周日黄老板到学校找我以后,我思前想后,昨天夜里决定给黄老板打电话推
说有事不再去他家上课了,余下10天的工资退还给他。
他一听急了:“那怎么行,工资我都付了,你不来是说不过去的,再说,我已
离不开你了。”
我打断他的话:“不要提你和我,我俩没关系。我来上课可以,但请你离我远
点!”
这个月的家教还剩这最后一次,我不想白收人家的钱,不过,我也不是无备而
来的,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我特意带上了一把水果刀。
上午,趁黄老板不在家,我问彬彬想不想妈妈,天真无邪的彬彬告诉我,他最
喜欢妈妈了,妈妈每天晚上9 点钟都会打电话回来,说等他外语学好了就让爸爸带
他去美国和妈妈团聚。我心里一惊:“黄老板不是说早同妻子离婚了吗?难道他又
是在向我下饵?”为了弄清真相,我问彬彬有多久没见到妈妈了。
彬彬兴奋地说:“过年时妈妈还回来过,她给我买了好多东西,也给爸爸买了
好多好多东西哩!”
给彬彬上完当天的课后,我正要离去,黄老板回来了。在楼梯口,他说:“张
小姐,我给你买了一台电脑,现在给你送去好不好?”可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说:
“我是真心的!”
我厉声喝问:“你要干什么?”他同样激动地喊道:“我要你接受我的爱情!”
我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会自己挣钱买的。”我愤怒地推开他,说:“别给
我演戏了,你根本不配谈‘爱情’这两个字。我只是你儿子的家庭教师,我拿了你
的工资,只管给你的儿子上课。”
他见自己的谎言被戳穿,非但没有半点羞愧,反而干脆暴露出自己厚颜无耻的
真面目:“咱俩打开天窗说亮话,现在大学生给别人做二奶、情人也不是什么新鲜
事了,你这么辛辛苦苦地做家教还不如陪陪我。老实说吧,你要多少钱?看得出你
需要钱。”
我怒不可遏地盯着他,说:“别把我看扁了,我是需要钱,但我需要干净的钱。
请你走开,我要给彬彬上课了。”
我严辞拒绝了黄老板试图续签家教的一再请求,在他的注视下,我走得非常洒
脱。
9月30日打架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我总觉得很疲惫,连课都不想上了。“不想上就不上呗,
何必强迫自己!”古丽娜在一旁鼓动。
“如果实在太累的话,干脆好好休息一下吧!”张婷也这么说。
那好吧,上午的课不上了,就躺在床上听听音乐、看看书什么的,不也是挺好
的吗?可
惜这份难得的清静却被王枫的一个电话给搅了,他约我中午一起吃饭。这家伙
的要求总是让人很难拒绝,我自我安慰道:去就去吧!不过,也得考验考验他的耐
性,等本小姐起床、洗漱完毕再说。
“等了很久吧?”见面之后我故意刺激他。
“没,没有!我也是刚来!”这家伙平时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这会儿怎么语
无伦次了?
我调侃道:“你今天真的只是想请我吃饭?没什么别的图谋?这黄鼠狼给鸡拜
年的,是不是——”
“没有没有,只是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地单独聚聚罢了!”他打断我的话,粲然
一笑。
虽然学校的餐馆里人声鼎沸,但我们却谈兴甚浓,正在这时,餐馆里一片大乱,
几个男生围着一个大个儿的男生拳脚相向,女生们尖叫着出门,我也吓得不知如何
是好。王枫安慰我说:“咱们吃饭,没事!那个男生我见过,一个不懂事的大一新
生,居然还敢在我们大四生面前耍威风,不杀杀他的锐气,叫他知道我们这些做大
哥的厉害那还得了!”
可是,即便是人家神气得有些离谱,这么多大四的学生欺负一个学弟,似乎也
有点不像话啊!
唉,只可惜,这是我所不能改变的,每年都是一样,为了维护高年级学生的权
威与霸主地位,开学初,即便是新生中规中矩,高年级的学生也会无事生非,显显
自己的威风。这是男生们流传已久的传统,不是随便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打人者若无其事地离开,被打者挣扎着爬起来,抹抹嘴角的血迹虽然怀恨在心,
可又无话可说。
没想到这么大的人,还要靠这么直接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心里真有种说不出的
味道。
10月1日女生楼下的男生
有人说,大学里不恋爱,这大学就等于是白读了。为了不白读,更为了面对现
实,许多大四生都在这时发起了最后的猛烈攻势,以期在最后一年里,摘得爱情果
子。
据说隔壁寝室的女孩儿小美在校园网的BBS 上刊登了一则征友启事,结果邮箱
被塞得满满的。惹得一个口齿伶俐的男孩运用“抢逼围”三字战略,外加糖衣炮弹
轮番轰炸,没过多久就迎得了小美的芳心。
作为左邻右舍的我们,也从中得到了不少实惠(如又甜又大的苹果、橘子之类)。
为了满足自己的馋嘴欲望,宿舍里的女生撺掇着要给我和雪儿找男友,我们两位烈
女坚决表示誓死不从。众人不免大喊:“如此清闲,不找男友,干啥去?”
不是我不想恋爱,只是恋爱的季节还没有理所当然地到来,我还在希望中等待。
其实,女孩子都是虚荣的,没有人会拒绝别人的关爱,我也是。我常常为女生
楼前的白杨树叫屈,它们每天要忍受那五花八门的呼喊,或悠长,或短促,或如巨
钟,或如电子琴,或深情,或绝望。那些呼喊的男生站在树下,日复一日地呼喊一
个个女生的名字和名字后面的如花似玉。似乎从入校起,我就看惯了同样的场景,
听惯了同样的呼喊,只是换了不同的名字。有时候心里也难免羡慕,甚至是妒忌,
不知道自己的那位白马何时才会出现在宿舍楼下,也将我的名字喊上一嗓子。
我静静地望着白杨树,树阴映着女生楼,一言不发,一对恋人靠着它接吻;另
一边,是另一对恋人。
朦胧中,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不会那么灵验吧?或许是我听错了?我觉得
很纳闷儿,回头四顾,什么都没有看见,八成是幻觉。
立在我旁边的张婷说:“你看,帅哥正在楼下等你呢!其实要我说,你和王枫
即使不挑明了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们的水果也没少吃!呵呵!”
我白了她一眼,朝楼下望去,正好与王枫的眼神相接,他正傻傻地站在白杨树
下向我打着奇怪的手势让我下楼去!
换鞋,下楼,像一只奔跑的兔子。刚才那一瞬间,我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
动,好像很久以前我就预知过这样的场景,今天终于得到了应验。也许我们有心灵
感应,他才会这么及时地出现吧!
见了面,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请你看电影!”
他捋捋自己的头发,故作轻松。
一部枯燥无味的电影在我的眼前闪烁,看他正襟危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