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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素手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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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发老妪道:“你不用叹息一身所学,没有发挥之处,今后你有生之年,都将以杀人为荣。”
    随手一指,又点玄月道长的晕穴。
    但闻她手中竹杖触地的波波之声,身躯不停游动,手指伸缩,片刻之间,尽点了群豪晕穴,只单单余下了尚三堂一人未点。
    尚三堂眼看群豪一个个侧卧地上,心中甚是凄然,低声说道:“你干脆把我们杀掉吧!
    这方法太残忍了。”
    南宫夫人微微一笑,道:“你虽是南宫世家之友,但此时此情,也难放你独去……”
    狂笑一阵,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江湖杀劫将起,孩子们安息吧!我将以千百武林高手之命,补偿你们之死。”
    尚三堂听她喃喃自语,口气神情间充满了沉痛,暗暗忖道:这女人手段虽然很辣一些,但想她连连丧失子孙之痛,也就难以怪她了。
    正思忖间,那白发老妪突然低下头来,说道:“尚三堂,你和老身的贤孙相交甚深,看在我那亡孙份上,老身对你格外施恩,但你必需答应老身两个条件。”
    尚三堂道:“什么条件?”
    那白发老妪道:“第一条,你必需接受老身的整容之术.剃去你满头白发和垂胸白髯,改头换面……”
    尚三堂听得怔了一怔,道:“为什么?老朽已经年登古稀如若剃去发髯,岂不是怪模怪样,成何体统?”
    南宫夫人冷冷一笑,道:“我不但要把你的发髯剃去,而且还要把你的面形一并修改,世上之人,再也不会认识你是尚三堂了。”
    尚三堂摇摇头道:“这当真是骇人听闻的事,老朽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还未听到过此等事情。”
    白发老妪冷冷说道:“骇人听闻的事嘛,还在后面……”
    她微微一顿,接道:“再有一件,你要帮助我们南宫世家在江湖上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杀劫……”
    尚三堂摇头接道:“武林高人,屈指难数,老夫这点能耐,如何能在江湖上造成一场血雨腥风的浩劫呢?”
    那白发老妪冷笑一声,道:“不用你动刀动枪,出手相搏,只要你把那些人的底细说出就行,武林之中盛传你交游广阔,遍及九大门派,而且又是出了名的好人,你能和我们南宫世家攀上友情,想来这传言定然是不错了。”
    尚三堂道:“老朽确然是认识不少武林同道,但却不能全知他们的底细。”
    那白发老妪道:“尽你所知也就是了。如若你肯答应这两件事情,你就可以免除了受点四处秘穴之苦,保留下忘记之能。”
    尚三堂低沉了片刻道:“好吧!老朽答应夫人。”
    那白发老妪突然一挥手,对两个随来的青衣少女说道:“你们点查一下人数,看看对是不对?”
    两个青衣少女数了一下,道:“活人十个,尸体四具。”
    南宫夫人道:“很好,即无短缺,就把地们一齐放在车上,运回去吧!”
    两个青衣少女应了一声,立时动手,片刻之间,玄月道长等十人,全部被堆在那马车之上,扬鞭赶车而行。
    那马车上地方虽然狭小,但那两个青衣少女硬把几人堆积起来,驰车而去。
    荒凉的墓地,宗祠,又恢复了它原有的寂静。
    辘辘的车声,逐渐远去。
    这时,天上的阴云也逐渐消退,一轮秋阳破云而出,照彻大地。
    流光轮转,忽忽坐在,整个的武林道上。都为中原四君子和玄月道长等的失踪,掀起了一片狂波。
    这日中午时分,武当山三元观外,突然出现了一顶青缎小轿,由两个身躯高大,像晓威猛的大汉抬着。
    在那青缎小轿之后,紧随着四个身着水绿劲装的少女,每人左臂之上,都挂着一个形似月牙的奇怪兵刃,和一个绣着红花的囊袋。
    这四个少女,年龄都在二十上下,一个个面目姣好,步履矫健,随在那两个步行迅快的抬轿大汉身后,亦步亦趋,毫无吃力之感。
    那青缎小轿直驰三元观的大门跟前,才停了下来。
    两扇黑漆的庙门紧紧的关闭着。
    低垂的软帘中,传出来一个沉重的声音,道:“春兰,秋香,上去打门。”
    小轿后四个绿衣少女,登时有两个奔了上去,举手一掌,击在那木门铜环之上。
    两扇黑漆大门,呀然大开,一个中年佩剑道人,缓步而出,打量了那青缎小轿一眼,目光移注到春兰、秋香身上,合掌说道:“两位女施主,有何贵干?”
    右面一个青衣少女,畏缩地向后退了两步,低声说道:“春兰姐姐,你对他说吧!”
    左面绿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这畏羞的毛病,总是改它不了,哼!要是你以后嫁了人,也要我代你说话不成?”
    转睑对那佩剑道人欠身一礼,道:“我们千里赶来,特以拜见贵派掌门。”
    那中年道长怔了一怔,道:“敝掌门近年已谢绝任何访客,只怕有劳诸位白跑了一趟。”
    春兰一皱眉头,正待反唇相讥,那中年道人却似突然之间,又想起一件什么重大之事,急急说道:“诸位哪里来的?”
    一面问话,一面又把那目光投注在那青级小轿之上,希望能看出一点端倪。
    春兰看他瞧了半晌,仍然是一睑茫然之色,忍下住说道:“你很少离开过武当山,是吗?”
    那中年道人点点头,道:“不错,贫道七岁入庙,数十年来就未出过这大门一步。”
    春兰探手从绣花囊袋之中,摸出一份大红简柬,道:“不用瞧啦,你把红柬带去呈上贵掌门,就说四川唐家第九代掌门人唐老太太亲来相访,见与不见,那就不是你的事了。”
    那中年道人双目忽然一亮,望着青缎小轿,间道:“唐老太太可就在青缎小轿中吗?”
    春兰一皱眉头说道:“你这位道长,好生的罗嗦,那红简之上不是写的明白吗?”
    那中年道人低头看时,只见那红简封面之上写道:
    “函陈武当派掌门人玄真道长手拆
    四川唐拜”那中年道人看过之后,沉吟了片刻,突然把手中红简递还过去,说道:“不行,我们掌门人现下正值坐关期间,不能接见任何宾客。”
    只听一声森冷的冷笑,由那青缎小轿之一传了出来,说道“老身递简求见,已尽江湖之礼,这等推三阻四,分明是有意相拒,论江湖身份、声誉,老身并不输于你们武当掌门之人……”
    话至此处,那中年道人已似听的不耐,高声说道:“贫道一生未曾说过谎言,老前辈这般相责,未免有些大过小觑贫道了!”
    青缎小轿之中又传出一声冷笑,道:“春兰,丢下拜简。”
    春兰应了一声,随手又把红简递了过去,说道:“接住。”
    那中年道人自入三元观后,数十年来一直未离开过三元观,从未和女孩子家说过话,眼看春兰又把红简递来,不自主地伸手接了过来。
    青缎小轿中又传出一声冷笑,道:“老身不愿和你个守门之人多费唇舌,你把这红简递给你们掌门人玄真道长,见与不见,不关你事。老身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届时不论他是否接见,老身当硬行闯入,先此奉告……”
    声音突然一停,接道:“咱们走啦!”
    那两个抬轿大汉突然转过身去,放腿而去,奔行在崎岖的山径之上,迅快异常,倏忽之间已走的踪影不见。
    那中年道人直待那青缎小轿消夫不见了,才缓缓闭上双门。
    大约过有一顿饭工夫,那两扇紧闭的木门重又大开,七八个道袍佩剑的中年人鱼贯而出。
    那当先的道人年龄最长,年约在五十开外,胸前长髯飘飘双目中神光闪烁,一看之下,即知是身负上乘内功之人。
    他似是这些人中的首脑,一出观门,立即指挥随行群道分布开去,就那观门外一片草坪之上,排成了一座阵式。
    这三元观乃武当内院,和前山道观,相隔着两座山峰,平常进香之人,从来不履及此地。
    深山幽林,环绕四周,乃武当派放置拳经、剑谱之地,派中的辈份高长之人,亦都居住此地。
    方圆三里内,划为禁要之区,不论何等之人,未得武当派中人之允许,一律不得擅入禁区之内,十年以来,从来有人彼此规戒。
    那鱼贯出现的道长共计八人,七人布成了一座阵图,刚好把三元现的大门封住。
    那年纪最长的道人,却独自站在相距那阵式一丈开外之处,负手而立,仰脸望着天上飘浮的白云,满脸肃然之色。
    两扇大开的黑漆观门,缓缓的关了起来。
    山风吹摇着满山松叶,发出沙沙的轻微之声,更显得深山的幽寂。
    突然间,由左侧山峰上传过来一声清啸,一条人影,急如离弦流矢直射过来,片刻己到了三元观前,望了那排成的阵图一眼,倏然停下了脚步。
    那长髯垂胸的道人,肃然的神色中,流露出一片冷寂,他那落寞寡欢的神色,使人一望之下,就感到是一个孤独冷僻的人。
    他有着无比的沉着,直待来人完全站稳了身子,才缓缓把投向天上的目光,移注到来人的信上,微微一耸眉头,欲言又止。
    只见来人瘦骨嶙峋,面黄如蜡,眉宇间隐隐泛起一层淡淡的黑气。
    如非他双目中神光闪动,任何人一眼之下,都将误认为刚从棺材中拖出来的死人。
    那年长道人打量了来人一阵,突然拔出背上长剑,划空一挥,冷冷说道:“你可知道三元观周围三里之内,早已划为禁区之事吗?未得我们武当派中之人允准,一律不得擅入。”
    那枯瘦之人微微一咧嘴巴,发出一阵森冷的笑声,道:“这个嘛,在下倒听人谈过。”
    说完话,又是一阵森沉的冷笑。
    他的笑声大为特别,有如说话一般,一声一顿的由他口中弹了出来,衬着那张满布黑气的蜡黄脸色,显得异常的恐怖。
    那年长道人突然大声喝道:“住口,有什么值得好笑……”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你是四川唐家的什么人?”
    那枯瘦之人阴森地说道:“四川唐家的毒药暗器,虽然名扬天下,但他们还不配管束在下。”
    那年长道人似是甚感意外,微微一怔道:“那你是什么人?”
    那枯瘦之人冷冷说道:“你连在下也不识得,想是甚少在江湖之上走动了。”
    那年长道人道:“贫道虽未离开过三元观,但却会到过不少高人。”
    那枯瘦之人一咧嘴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听你口气,倒像是被人称作剑痴铁卡的了。”
    年长道人一拂胸前的长髯,道:“不错,贫道正是玄星。”
    那枯瘦之人道:“人仰久仰……”
    玄星冷冷地道:“你既知贫道之名,那就赶快退回去吧!”
    那枯瘦之人摇头说道:“道长威名虽着,但还吓不退在下。”
    玄星愕然说道:“你是什么,这等大言不惭?”
    那枯瘦之人冷各一声,道:“道长虽甚少在江湖之上走动,但也该听你们武当中人,谈过在下了。”
    玄星道长摇摇头,说道:“当今武林之世,除了我几位师兄弟外,贫道甚少和外界之人来往,除非是盛名大著,无人不知的高人……”
    那枯瘦之人怒道:“什么人才算高人?”
    玄显道长道:“如那四川唐家的唐老太大……”
    那枯瘦之人冷冷地接道:“如论老夫在江湖上的威望,也不低于那唐老太太。”
    这一下似是引起玄星道长的兴趣,愕然相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枯瘦之人仰脸望天,缓缓伸出三个指头,说道:“道长可认得这个吗?”
    玄星道长在武当一派之中斐份甚高,只是生他冷怪孤僻,又带几分傻气,除了习剑之外,不过问其他之事.
    直待玄真道长接掌了掌门之后,对这位同门习艺的师弟,才设法安排。
    他虽然武功卓绝,名列武林高手亦毫无逊色,但也毫无心机,甚难辨识真伪,如让他在江湖之上走动,未免危险太大,想来想去,无法安排于他,就把防守三元观的责任交付给他。
    他剑术已入上乘,内功又极深厚,自从接受防守之责,十年之中,不知击退了多少擅闯武当禁区的江湖高人,获得剑痴铁卡的称号。
    那枯瘦之人伸出了三指良久,仍不闻玄星说话,心中大为奇怪,暗道:难道这牛鼻子老道,还瞧不出我是难吗?
    凝目望去,只见玄星道长呆呆的望着自己三个手指,脸上一片茫然,分明仍然想不出他的姓名,不禁摇头叹道:“不知是道长的见识大少呢,还是在下的名气不够,索性由在下告诉你吧,兄弟伸出三指,乃代表着在下一个浑号。”
    玄星道长道:“什么浑号?”
    那枯瘦之人道:“三手搜魂……”
    玄星道长道:“三手搜魂,好奇怪的名字……”
    那枯瘦之人洋洋自得地接道:“不错,兄弟正是三手搜魂包方。”
    玄星道长摇摇头道:“没有听人说过,你到这里来,有问贵子?”
    包方脸色大变,但他仍然勉强的忍了下去,冷冷接道:“在下此来,并非存心和道长比武,见个高下出来……”
    玄星道:“这个我知道,不过凡是未得我们掌门人令谕之人,不论问人,只要一入禁地,贫道就立时追杀,非得把他生擒,或是驱出禁区为止。”
    包方冷冷说道;“难道对我包某人也是一样吗?”
    玄星道:“凡是进人这禁区之人,贫道一视同仁,除非……”
    包方原本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那弥漫于眉宇间的黑气,也似是更加强烈,阴森地接道:“除非怎么样?”
    玄星道:“除非你得了贫道掌门师兄的允准,或胜过贫道手中长剑,冲过七星剑阵。”
    包方作睑大笑一声,道:“这么说将起来,道兄是非要和兄弟动手了?”
    玄星道长道:“咱们话已说明,在一盏热茶工夫之内,你必需离开这观前禁地……”
    由包方脸上那弥漫的黑气,当可看出他胸中正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但他勉强接捺下怒火,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如若兄弟没有紧要之事想面见玄真道长,就凭你一句话咱们也得分个生死出来!”
    玄星道长突然一挥手中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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